“不过今天周一，你确定你不用上学吗？”伽什疑惑。
“呃，”皮特挠头，“其实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等等偷跑……从哪儿？”
甚至不用皮特回答，伽什话音刚落，咔噔一声闷响，身后的百叶窗直接被强力连框拆下，穿着机甲的钢铁侠在窗外露出脸来。
“嗨，伽什，还有睡衣宝宝。”
钢铁侠连面罩都懒得摘下，嫌弃地朝这个场所摆手，“介意我们换个地方谈谈他偷跑到这儿的理由吗？”
非常不超级英雄式的登场，在场两个人都吓得不轻。
“好久不见，”伽什兴奋朝托尼招手，“我知道学校有几个空教室，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人会去那儿，我们可以去那儿。”
“等等，只有我和他去。”成人托尼·斯塔克理智尚存，他点点手腕示意现在是上课时间，“既然今天回美国的事情已经因为这小子告吹，我可以等你下课后再和你一起共进午餐。”
这么久没见到他们了，还上什么课。
伽什置若罔闻，用手中的悬戒打开两个传送门，径直走了进去。
他和皮特先进来，并肩坐在教室的破沙发上，伽什拍拍皮特肩膀，“别担心，如果他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恢复记忆才跑出来，一定不会责备你。”
皮特却很尴尬，“斯塔克先生还没有恢复记忆来着”
伽什瞳孔地震。
“我要恢复什么？”
托尼从传送门走出来，轻点胸口收束纳米战衣，立在两个小孩跟前，大家长的气势十足。
他说，“真够稀奇的，我一路跟着他战甲的定位，想看看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积极地要来英国，哦——原来是为了你。原谅我可能错过了一些东西，你们俩，除了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同班同学还有别的交集吗？”
皮特被数落得涨红了脸，小声顶嘴:“我们交集可多着呢。”
喂喂喂，伽什撞撞他的胳膊。
托尼指点他们俩，“做什么小动作，我可还看着呢。”
好吧，伽什举手投降，在皮特眼前晃晃手指间的悬戒，向沙发里一窝退出战场，“选择权在你，皮特，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技术支持。”
虽然近来没什么用法术的机会，但托时常来喝茶的斯特兰奇的福，伽什的法术不退反进，学了不少好玩的东西。
如果托尼愿意忍受头疼和接受施法失败，记忆错乱的风险，他也许可以帮点小忙。
托尼抱臂等待，他倒要看看这两个小孩在密谋什么鬼。
皮特感受着小坏蛋伽什不停在背后怂恿他的手指，还有托尼目光炯炯，犹如教导主任般的严厉目光，皮特被盯得心里火辣辣的忐忑。
不过身边两个都是他最信任的人，哪怕他为了逃避问题做出事后想想如此恐怖的事，哪怕免不了被斯塔克先生责备一通，但他们永远不会伤害他。
而且事情总有一天会败露。
失去伽什一年半的代价已经够他铭记这个错误了。
皮特耷拉着嘴角，“好吧，我必须向你承认错误，斯塔克先生。”
伽什用法术帮托尼恢复记忆，托尼就在这种头疼欲裂的状态下，听皮特交代他和斯特兰奇联手干出的好事。
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在头脑中交汇，托尼真的快吐了——
别误会，单纯被气吐的。
“你们俩怎么敢的！哦，也许我不该这么简单地放过你，伽什！皮特一个人胡闹也就算了，你当时每天都和我们住在一起，你们俩计划着这么大的事居然从没有想过告知我们大人一下”
伽什推推皮特的大腿，委屈地说，“明明我只是帮凶，为什么听起来我犯的错比你的严重？”
“嘘，安静点，”皮特有经验，每当斯塔克先生上火，安静挨骂就对了。
托尼并不聋，伽什和皮特对他明目张胆的吐槽，他听得一清二楚。老天爷，他真想狠狠地掐住自己的人中，逃离这个有熊孩子的世界。
但是他不行。
一个力大无比还可以满天飞的蜘蛛侠，一个师从斯特兰奇的小“巫师”，如果不好好教育一番，托尼难以想象下次会听说他们又干了什么大事。
托尼沉住气对伽什说，“再使一次那个卖票的巫师教你开的门。”
怂得肩并肩耷拉着脑袋的伽什和皮特两脸懵逼，异口同声地问:“去哪儿？”
“回基地，然后把你们俩扔给史蒂夫，相信队长会比我更适合处理这种情形。”
伽什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他举手示意:“看时间，我的马术课已经开始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忘记向老师请假，我应该去上课才对。”
“如果你的老师有意见，可以让他亲自打电话和我联系。”
说完，托尼为传送门让出一片空地。
唉，事已至此。
伽什抬手释放一个
目的地是美国北方复仇者联盟基地的传送门，一脚迈进阔别已久的会议室。
室内只有三个人，桌面投放着任务资料，史蒂夫认真地查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山姆懒散地倚靠着会议桌，一个略显陌生的男人坐在沙发闭目养神。
“哇哦，又是这个门！等等，斯塔克你可以弄到传送门，却让我们仨坐三个半小时飞机回基地？”
正靠坐在会议桌前的山姆惊奇地看见传送门的火星蹦到桌面上，托尼、那个蜘蛛小子，还有伽什接二连三地从传送门里走出来。
现在监护权已经重归卡尔迪的人来到这里，他下意识向史蒂夫投去一个确认的眼神。
史蒂夫也拿不准托尼没有商量把伽什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还是山姆想起来该打个招呼，“好久不见，小伽什。”
好久不见？如果离伽什被他们之中某位痛扁过了一夜也算是好久的话。
伽什手一挥去掉脸上的伪装，鼻青脸肿地朝山姆咧嘴假笑。
他怀念地环视着一年半里变化甚微的会议室，以前他可是没少坐在这里，一边听大人们开会一边吃披萨。
毫不意外，他看见昨晚那个拥有机械臂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目光沉沉地打量着他。
在会议室正常的灯光下，男人左臂散发不同于一般金属的流光感，和史蒂夫盾牌的光泽类似，层层纹理上雕刻着肌肉流线，冷硬机械中蕴含着喷张的动物野信，让窥视的人徒生被野兽盯上的背脊发凉感。
尤其，男人盯着伽什的眼神确实算不上友好
伽什有些莫名，皱眉看向山姆，“他一直都这样看人吗？”
还是单纯对他有意见？
山姆耸肩，“你会慢慢习惯的，巴基他生活比较单调，最喜欢的就是瞪人游戏。”
眼看巴基头一撇又要和山姆斗起来，史蒂夫呼吸微滞，直接放弃劝架而转向托尼这边，他的眼神落在皮特和伽什身上。
抱臂俯视着两个小孩，史蒂夫语气不怒自威。
“来，我们来谈谈你们俩的问题。伽什为什么不好好在英国上学，皮特又为什么在任务途中偷跑，给你们一点时间，现在可以解释了。”
不得不说，基地里不乏严厉的长辈，甚至有几位教得东西伽什学不会的话他们还有些凶。但要论伽什最怕的，那还得是史蒂夫。
平时挺温和一个队长，伽什从没见他发火骂人，连提高语调说重话都是少有的事，但是那脸一板，嘴角一耷拉，史蒂夫美国队长的范儿就起来了。伽什瞬间感觉自己良心有愧，罪大恶极。
让史蒂夫失望比坏事本身更让伽什难受。
什么“你们可以开始解释了”，落在伽什耳朵里，对灵魂的谴责感不亚于“你们可以开始狡辩了”。
皮特在旁边坦白从宽的过程中，伽什什么狡辩——啊不对，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想出来。
美队说他们这样做，虽然目前来看确实解决了皮特身份曝光的问题，但是皮特·帕克这个姓名的抹杀远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轻松随意，甚至如果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伽什想了想，觉得他说得都对。
一年半前觉得皮特这个决定闪着智慧光芒的自己，好像确实脑子不太灵光。
他大彻大悟，低下脑袋老实挨训。
“嘿，”托尼火上浇油，提醒史蒂夫，“一视同仁，这还有一个小鬼呢。”
伽什震怒，怎么还专门挑他出来挨骂，托尼，咱们俩搭伙吃饭的友谊呢！
皮特替他求情，“其实这个主意是我自己想的，美国队长先生，伽什只是想去找斯特兰奇玩才陪同我去的。”
伽什搭腔，“就是就是，他说得对。”
可一旦史蒂夫的眼神聚焦在伽什身上，刚才还在皮的伽什瞬间乖巧，睁大眼睛看着史蒂夫。
“以前做的事我已经知错了，真的，发誓下次再也不背着你们搞事。而且我最近可乖了，不顶撞长辈，也从没有对普通人用过法术！”
史蒂夫只是看着伽什，也不知道信没信。
伽什哪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队长这分明是在要他做更多保证，可保证哪有撒娇有用啊。
伽什凑到史蒂夫身旁，十分大胆地搭上他的肩膀，“队长，你看我这么久没回基地了，你忍心让我刚回来就挨骂吗？”
他把悬戒错手套在史蒂夫的食指上，“要不把训我们俩的时间省下来，让我有空在基地四处转转，我实在太太太想你们了……”
那边伽什都快蹬鼻子上眼挂到史蒂夫身上去了，巴基围观这场“家庭伦理剧”，对山姆吐槽：“所以这真的是史蒂夫的女儿对吧。”
“喂，明明是儿子！”伽什多讨厌别人把他认成女孩，山姆可记得清清楚楚，“不对，准确来说，伽什根本不是史蒂夫的孩子，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信。”
“我知道，这小子都快成年了，史蒂夫弄不出这么大个孩子，他也生不出这么闹腾的。”
巴基才不会让自己被山姆耍太久，不过是一个有趣的玩笑。只是他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总需要一些调剂。
“这点我同意，再说，史蒂夫不找个绝世大美女都生不出这么漂亮的。”
关于这一点，巴基眼神落在房间里即便脸上青青紫紫也漂亮得格外突出的小孩身上，他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