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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男人,要说这什么时刻最值钱,不是功成名就便是春宵一刻。
李景川心心念念的小家伙就在身下,他疼他怜他,所以初夜不想让他痛,如果可以由他而带来极致的情潮快活是最好的。
所以第一次也是帮他用唇舌含出来的,原以为马上就可以提枪上阵了。
谁知道关键时刻竟然有电灯泡出现。
门被突然推开,副官李瑜微张着嘴看着李景川一脸吃人的模样,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打扰老大的好事日后一定会被打死。
然而事急从权。
也容不得李瑜耽误,在李景川爆发之前,他先一步开口:“渡口出事了,李溪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人掐起来了,那边是日本人的地盘,我们一直都不正面冲突,今天不巧,偏偏撞上了。”
他知道李溪有点毛头小子的躁狂,在身边磨练了几个月还是如此,倔驴一头,感情书呆子也不是都很淡定啊!
李瑜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老大阴晴不定的脸色,继续顶着压力汇报“额,李少爷也是冲动,日本人那边肯定也是借机闹事,咱们那边没多少人手,手下来给我汇报,我就赶紧过来了。”
李景川被这样一搅和欲望也逐渐软下来,李溪是他弟弟,在京师大学堂主修物理,本来是个挺好的教书老师,谁知道战争爆发。
李溪也是热血男儿,他二话不说就加入对抗小日本的活动中,只是学生终究稚嫩,刚从象牙塔出来,能有多少狠心思,和那些真正狠辣的人斗终究吃亏。
李景川是高中毕业就一直在军营锻炼,这些年走南闯北打下过多少仗,也是机缘巧合,在东北剿匪的一次战役中竟然偶然遇到李溪。
这下不带在身边也不行了,这家伙也是个愣头青。
本来是交过李瑜带的,李瑜这厮也忒不靠谱,把李溪教出这幅德行。
几个月了还是这样蛮牛一般横冲直撞。
李景川任命的叹口气,白笙看着李景川逐渐耷拉下去的雀儿和茄子一样的脸色,竟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景川扭过头看着某人又不好意思垂下的毛茸茸脑袋,他伸手揉了揉,吩咐李瑜。
“把这祖宗送我府上,让人保护好他,你随后过来。外面有多少人?”李景川扣上皮带扣亲亲白笙发顶,和李瑜出去。
白笙被李瑜用老爷车安排在李景川府里,李景川这个兵匪子虽然有时候不讲究,毕竟行军打仗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和弟兄们一起哪怕吃糠咽菜也是有滋有味。
只是既然有所付出,那么也该有所得,他如今是自立门派,不单独和谁一起,毕竟如今局势紧张,打着旗杆抗日的不少,但谁知道哪天他会不会把自己卖了,如今手下有牢靠的兵权他也过得踏实。
李景川来到渡口时,场面已经混乱,日本人目前在这里强取豪夺占了不少地方,然而地方乡绅都是利益至上,家里开银行的自然不希望银钱暴跌,守着谷仓的自然希望一家独大,至于目前逐渐新兴起来的海运,门里的道道太深。
倘若不是混黑道的,抑或手里有枪杆子,单单海关这一个门神你都搞不定。
李景川近些年在逐渐收心,以往些年,山沟里的那些腌臜事政府手也够不到那么长,如今揭竿而起者太多,一会儿冒出来一个,各自还有不同的死对头。
他手里掌握十万兵权,又是个模糊的中立者,好多小军阀私下都在蠢蠢欲动,李景川对这些小动作一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些年打下来的地方也不单单是个人功劳。
那时候深知兄弟情义重于泰山,他在西北,东北的两块势力通通转送给手下副将,如今他们也是逐渐壮大,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都说人心难测,谁说不是。
以前挡过大刀子弹的生死交情,如今为了升官发财,所谓的流年岁月大家就好似全然得了逆行性遗忘症一般。
李景川打算开辟一条海上道路,几个知心的朋友,有钱大家一起赚,有难大家一起扛。
悄悄的闷声发大财,毕竟也要为养老做打算啊。
更别说如今家里又多了张嘴。
迎面走来的是个日本女人,穿了传统的和服,白底红梅,面上是肃穆的沉静,女人认识李景川,见他过来,先是微微鞠躬示意。
李景川不动声色,只轻轻颔首,然后从裤子口袋掏出来烟,银灰色金属的亮光闪过,猩红的一抹烟蒂在夜空绽放。
他缓缓吸了一口,等着女人谈条件,又漫不经心的示意手下搜查周围是否有埋伏,女人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扑,渡口昏黄的等个照着似地狱的索命鬼。
女人开口是一腔京东口味的国语:“景川君,我叫松下幽谷,我们大日本帝国向来喜欢以和为贵,我记得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来者是客。
五千年的思想者孔子也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如今我们远渡重洋而来,只是欣赏贵国文化底蕴,但是却被人当入侵者看待,试问:谁被这样扫地出门会开心?”
李景川轻咬了一口烟嘴,慢
条斯理吐出一口,飞散的烟雾在虚空顺着风飘向大洋彼岸。
“松下小姐,既然你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客人,那你就该知道,客人就该有客人该守的规矩。如果触怒了主人的禁忌,难道在我们自己家里,我们还没有资格做主把不喜欢的客人请出去吗?”
李景川倒不是怕和日本人撕破脸,只是紧张时刻,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葬送更多无辜者性命。
松下幽谷自然听出来李景川的弦外之音,煞白的一张脸更加难看,只是因为军令如山,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她只会笑里藏刀。
“我还是先和景川君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吧。
我在梨园好好听戏,这位先生冲进来就开始乱发传单。我手下觉得影响不好,就把他请了出去。
他倒好的很,直接破口大骂,又开始出手打人。那位先生欺负我的人,无论如何我是要先把他扣下来。
这本来是件小事,只要他肯道歉就行。偏偏这位先生就是不肯低头,我绝不会让我的人白白挨揍,景川君,你说该怎么做呢?”
李景川耳朵动了动,听到熟悉的老爷车声响,他右手夹着吸掉半只的烟,闲庭信步来到松下幽谷跟前一米站住。
“松下小姐,既然只是件小事,那便好说。你让人把他带出来,我让他亲自给你道歉。”
松下示意手下,不一会儿李溪被人带出船舱,李溪面上青红交加,右半边脸几乎被揍成猪头,如果只是和人起冲突,哪用得着打这么狠。
李景川看到他弟弟的右腿走路时有轻微的簸箕,被人抓到后恐怕不止是上半身的刑罚,从艰难的滑行步也看出来李溪受了多少私刑。
李景川咬了咬嚼肌,没动,李溪被送到松下身旁后,被人示意推过去李景川那边。
一步两步,刚受过一顿鞭痕与暴力折磨后行动时每一根骨头都在阻抗,时常打仗的士兵还好些,好在皮糙肉厚。
李溪不过半路出家,早些年完全就是养在蜜罐里的富家少爷。
不过如今这一番鞭挞总算让当事人明白,自己决策失误在哪里。
有时候冲动的确是魔鬼。
李景川既心疼他也希望他明白就算一片丹心为国牺牲也不是拼命上前送人头。
没有价值的牺牲就是在浪费生命,也是对爱自己的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