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很久，”秦铮自嘲的笑了笑，“八点就被带来了。”
邢唯先看了他一会儿，脱口而出：“我们是不是见过？”
“当然没有，”秦铮平静的说，“我这种人，怎么有机会认识您？”
邢唯先自己笑了笑，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有点像搭讪。但目前这个情况，显然没有搭讪的必要。
西装和衬衫绷在身上并不舒服，他一边解扣子一边往浴室走。
“我去洗个澡。”
浴室的动静偶尔传来，水声若有似无。
秦铮垂着眼坐在窗台上，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静地听着这房间里的声响。
左右都是挣钱，做一次做两次，做明星还是做婊子，有区别吗？
胡思乱想没有太久，邢唯先就穿着浴袍出来了。
见秦铮还是坐在窗边，邢唯先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秦铮没动，他好像是没什么经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先前被取下的耳机此刻正挂在他脖子上，邢唯先轻轻摘下耳机，手指顺便从他耳后探入脖颈。
指腹在秦铮的脖子上摩挲了几下，邢唯先脱掉了他的外套。
然后，他拍了拍秦铮的脸：“去床上。”
秦铮低头，从窗台上下来，跟着他走到卧室。
卧室没有明灯，所有的光源都躲在家具后面，配合着和纸淡雅的色调，温暖又暧昧。
床很大，邢唯先上了床，对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秦铮爬上床，直视着邢唯先的眼睛。
“眼睛很漂亮。”
邢唯先称赞了一句，随即解开了自己的浴袍，在他面前露出勃起的下体。
他的意思很明确，谁都不能再装傻。秦铮低头，闭上眼睛，准备帮他口交。
“眼睛睁开。”
闻言，秦铮顿了一顿，停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
邢唯先伸手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面对自己。
“张嘴。”
秦铮张开嘴，邢唯先把他的头拉近，直接把阴茎插了进去。
“记着，漂亮的东西，让我更有性欲。”
※
金熠这人，说他闲吧，他的确有很多事可忙，说他忙吧，又闲的很。第二天下午，他直接跑去了邢唯先的办公室，劈头就问：
“怎么样？”
邢唯先横他一眼。
“赵影洪不太高兴，但这件事算揭过去了。”
“我知道你肯定能搞定，”金熠满脸写着八卦，“我说秦铮怎么样？”
邢唯先扯了扯嘴角。
“你怎么跟他讲的？他根本不情愿！满脸写着‘我是为了前途才委屈自己’，要不是床头柜上没放，我觉得他随时都能往我头上砸烟灰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熠快笑疯了，别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早年邢唯先忙于工作，对这方面并不是很热衷。别说自己公司的练习生了，他几乎没见过邢唯先身边有伴。
没想到第一次包养，就找了个刺头。
“哈哈哈哈，”笑了许久，金熠仍然是停不下来，“要不要，要不要，换一个，哈哈哈哈！”
“你行了，”邢唯先气结，“有那么好笑吗？！”
金熠好不容易忍住笑，真心诚意的给他提建议：“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帮你找个听话的吧？想爬你床的人多了去了，包管两情相悦！”
“不必，”邢唯先干脆地拒绝了，“秦铮像只猫，漂亮又骄傲——你知道我向来喜欢猫多过狗。”
金熠不以为然。
“我喜欢听话懂事的，”说着，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这种做派，纯属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如果让我遇上，一定要给顿教训！”
“不矛盾啊，”邢唯先慢悠悠地说道，“再喜欢的猫，也得好好训着——”
“才能让他搞清楚，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宠物。”
※
深秋，唯先娱乐会议室。
最后一次考核过后，排名不再张榜公布。十个预备出道的练习生都被叫到会议室，人人都知道，最终时刻来临了。
练习生部的主管老师和另外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最后进场，主管老师手里拿了薄薄的一张纸，那个男人则提了个袋子，里面沉甸甸地装满了文件。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时隔六年，今年公司推二代男团，一共有五名成员——这个你们都知道，现在，我就宣布这个团的成员名单。”
主管开始念纸上的名字：“冯存君、盛夏、陆翊、刘鸣泽和……”
“秦铮。”
年轻的脸上闪过惊喜或失望，没能出道的几个男生里，有人难过得就快要哭出来。
这种场面，主管司空见惯，他读完名单，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
“余下的人里，褚宁、于
梦远、周陆思三人练习生合同继续有效，后续根据市场情况等机会。名字不在列的，公司决定跟你们解除合同，即刻生效。”
这些安排来得太快，男孩子们都还没缓过神来，大家都坐着没动。
“好了，要走的现在可以去宿舍收拾东西了，不走的去训练，出道组留下，继续开会。”
他话音落下，除了出道组，剩下的人都站起来，脸色铁青的离开了会议室。
闯关失败的人走了，但会议室里的气氛还是异常的凝重，劫后余生的五个出道成员似乎还没理解，留下意味着什么。
上下铺的同伴，从明天起，身份就不同了。
“恭喜在座各位，努力得到了回报，”主管老师象征性的拍了拍手，以示祝贺，“以后各位就不归我管了，eric是带你们团的经纪人，余下的时间交给他。”
“老师好！”
五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向主管身边的eric问好。
无论是谁，只要当过唯先的练习生，总会落下见人就叫老师，动不动就问好、鞠躬、道歉的毛病。
eric朝他们略微点了点头，他从带来的袋子里取出文件，分给在座各个队员。
文件的封面上写着“独家经纪合约”，每人面前都是厚厚的一叠。
“新男团名字叫tention，经纪约八年，期间不能跳槽。八年到期后唯先仍然有优先续约权，分成根据不同的项目，去掉成本后艺人拿5％－30％，税前。”
eric简单几句话，把几十页合同的核心内容都概括了。
对初出茅庐的练习生们来说，跳舞唱歌是拿手活，这么重要的法律文件却是第一次面对。年纪稍长的冯存君问道：“老师，合同现在就要签吗？”
eric耸耸肩：“条款你们看不看也没意义，我这边一个字也不会改。每人一式两份，需要拿回去看的可以明天再交过来，不想签的，现在可以直接走。”
男孩们全都不说话了。
就在成员们还在犹豫的时候，秦铮第一个拿起笔，直接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人破冰之后，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紧跟着秦铮，另外四个队员也签完了合同。eric把所有的文件收进袋子里，接着说道：“接下去的行程会很满，录制出道曲、v、每个人的个人预告、准备初舞台……正式出道后马上会安排你们上几个打歌节目，还有宣传自己的综艺……基本上接下来一两年的时间你们都会连轴转，没有时间休息。”
男孩们相互看彼此，眼神中除了不安，更多的是梦想成真的兴奋。
秦铮手里捏着笔，低头看着会议桌，没有跟队员们交流。
“好了，”eric起身，“声乐老师已经在教室等你们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