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里,崔聿冲到盥洗室呕吐出来。晚上他没有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有透明胃液和**液体,腥膻味道在口中徘徊不去,时刻提醒着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有点揣摩到了周存远的心思,无非是试探他是否听话老实罢了。周存远一直是这样的人,平时很好相处,并不喜欢打骂为难下人,但他如果动了什么念头,那就绝对是敷衍不过去的。他自十六岁时来到周存远身边,已经尝到过很多周存远心血来潮的苦头。
现在想想,周存远对他的态度就像旁观一场新鲜滑稽的表演。他为自尊做的那些遮遮掩掩的努力,像纸一样浅薄,主人如果想做什么,捅破也不过抬抬手指罢了。他这辈子的心气似乎都在少年时耗光,被迫给男人口j,除了生理上不适,倒也没太多不甘心的念头——即便心有不甘,难道还能找谁去主持个公道么?
家奴身上每个可能会被主人使用的地方都会被开发到。女性和容貌端正的男性家奴都会被教导一些房事方面的知识,崔聿对这种事谈不上熟悉,但也不算全然不知,跟在形形**的主人身边,他也看到过很多。
崔聿拧开水阀开关,又漱了口。
不大的房间里仍是老样子,应该是有家奴打扫准备过。拉开衣柜,里面是合乎他身材的衣服。这一天折腾下来,崔聿也累了。找出来睡衣,草草洗了个澡,又给身上的伤处上过药,他疲惫的合上眼。
周存远却没睡着。
崔聿的温顺取悦了他,他又跃跃欲试想给他上印了。
崔聿消印那天他是在的,他批了同意,然后去观刑。崔聿被绑到上次的架子上,绳索下面是一具**着上身漂亮线条的青年人躯体,左胸下是之前烙上去的青鸟印痕。消印比上印疼,要先在印痕上抹一层药水,然后拿特制的工具重新烙印,直到印痕被彻底破坏,瞧不出原先的模样。
这是惩罚,所以过程长而难熬。
因为周存远在,崔聿起先咬着牙,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难堪。勉强忍住**,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他咬破了嘴唇,身体因为疼痛绷紧,冷汗津津。
没过多久,随着施刑力度加大,崔聿呜咽出声。掌刑人换了小些的刑具,从边缘开始,先割开皮肤,随后朝中心一点点烙过去。从崔聿身上泛起皮肉焦臭味道,他终于忍不住了,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绳索捆的很紧,他的手腕胳膊勒出了血痕,但他已经注意不到了,只竭力挣扎想要躲避朝他胸口按上去的滚烫刑具。
崔聿向周存远求饶的时候,他其实有点动容。周存远也没想到能疼成这样,崔聿那么倔的人,带着哭腔声声恳切的求。
踟蹰片刻,敌不过崔聿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哀求,周存远终止了这场刑罚。
那次的伤应该比上印时更难愈合,从记忆里回过神来,周存远点了一支烟,悠悠的想。
不知道崔聿养了多久才好。
次日清晨,崔聿洗漱完毕,去服侍周存远。在屋门口跪了片刻,听到里面有响声,崔聿便轻轻扣门,道:“请三少爷安。”
隔着门传来周存远的声音:“进。”
周存远半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刷微信。睡衣随意敞着,露出来紧实的胸肌和大腿。崔聿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按照从前的习惯,先收拾了他昨晚脱下的衣服。
周存远随意吩咐道:“我工作在b市,过两天就去,把我常用的东西,画具什么的收拾下。”
崔聿问:“您要长住么?”
周存远:“恩,你也一起过去。”
崔聿愣了下,“是。”
周存远想起他的伤痕,又道,“过来。”
崔聿不明所以,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在他面前跪下。周存远坐起身,伸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崔聿衬衣扣得严实,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他解了两颗觉得麻烦,道:“自己解开。”
崔聿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体怎么起了兴致,只得应是。被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看,又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崔聿脑子里一团乱,手指也不太听使唤了,几颗扣子解了半天。
解开最后一颗,周存远伸手拉开了他的衬衣,洁白工整的衬衣挂在崔聿肩头,将胸膛整个展示在他眼前。
崔聿难堪的侧过头。
周存远低头打量着那个伤疤,摸了摸,问:“还疼么?”
“已经不疼了。”崔聿回答。
伤疤落在崔聿胸口,看着颇为可怖。做手术应该能去除,但周存远觉得它还算有意义,就没打算动。再上印,总不能上到右边来个对称吧?周存远手指从伤疤慢慢滑到崔聿肩头,崔聿配合他的动作微微低头。摸到了后颈,周存远若有所思的在那画了个圈。
崔聿瞬间绷紧身子,他明白周存远在想什么了。
“三少爷……”他低低唤道,像是恳求。
意兴阑珊的收回手指,崔聿没得他吩咐,只能继续敞着衬衣。晨间还是有些凉,胸膛上淡色的r头不一会儿硬成了一块小石子。周存远瞥了一
眼,莫名觉得牙痒痒,很想上去咬一口。
——那样的话,崔聿多半又要被逼红眼眶了。
躺回床上,周存远收敛了自己的坏念头,人都到身边了,不差这一会儿。他懒洋洋道:“穿好衣服,起来吧。”
伺候完周存远洗漱穿衣,周存远便吩咐他留在家里,自己出门找好友告别去了。
崔聿跟在这些年服侍在周存远身边的家奴后面,手中拿着纸笔,记下他的喜好,到了周存远的画室,家奴熟练的动手整理,他便看着学习。
偶尔想到周存远那些举动的含义,崔聿内心便多一分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