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才不是……”余舒晚还搂着江衍,说出的话却很是气人:“我、我老攻才没你这么、这么浪荡……”后面两个字,还是他咬碎了说的。
似乎是十分羞耻,讲这话时还撇过头,睫毛颤抖着,像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多新鲜呐,江衍人生头一次被人说浪荡,还是经由余舒晚之口。
气也是一瞬间,江衍很快就抓住了余舒晚讲的话的盲点,身子压在余舒晚身上,分明比余舒晚还矮了一个头,却仍是倔强的学着霸总挑起余舒晚的下巴,唇凑在余舒晚的唇边,“吃完人就翻脸不认账了,嗯?”
“前个儿不还口口声声叫我老攻,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才没叫过你老攻。”脑子不甚清醒的alpha哼哼唧唧的解释:“我老攻明明是江衍呀,才不是你。”
江衍:“???”
江衍是真的气笑了,刚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余舒晚的霸总o,又被余舒晚一句话气得牙痒痒,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前面的alpha:“你老攻是江衍,那我是什么,嗯?”
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会有这么呆逼的alpha,他听过易感期alpha会变得黏人,没听过alpha在易感期还会降智。
他妈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余舒晚面前,他给他睁眼讲瞎话,说他不是江衍?
感情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姓江名衍的人能把他娶回家是吧?
余舒晚软软的看了一眼江衍,像是在分辨他是谁,余舒晚还是呆呆的狗狗样,思绪理不清,面前的人看起来很是面熟,但余舒晚愣是认不出是谁,最后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呀。”
江衍想打爆他的狗头。
看起来傻兮兮,呆呼呼的人,惹人生气倒是一把好手。
想上手揍余舒晚吧,看见人无辜的眼神也泄了气,最后在心里劝自己,余舒晚就是个呆了吧唧还二不愣登的,卡在发情期和易感期中间的傻狗,认不出他也是正常的。
江衍现在的心情就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我操你妈逼。
江衍对着余舒晚竖起一根中指,笑得核善:“这是几?”
余舒晚乖巧回答:“是一。”
中指换成食指,指了指自己:“那我是谁?”
余舒晚“唔”了声:“不知道呀。”
江衍对余舒晚进行良心上的谴责:“你背着你老攻和别的oga互相标记,你不觉得羞愧吗?”
乖乖巧巧坐在床上,搂着oga的腰的alpha突然红了眼眶:“明明是你先扑倒我的呀,我都说我不要了,你还压上来……还标记我……”
眼眶红红的alpha,再次投下一个炸弹:“而且我老攻也不要我了呀。”
江衍再次满头问号。
手揪住余舒晚的衣领,忍了忍,没说重话,对人挤出一个笑脸:“他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大有余舒晚说错了一句话,就一拳揍上去的架势。
奈何余舒晚反应迟钝,还是个傻白甜的a,一边抹眼泪,一边对“陌生oga”控诉:“他好久没回我消息啦,而且、而且我们都只见了一面,还是联姻……他肯定和小说里面的负心a一样,娶我回家只是为了家族,他根本不喜欢我。”
脑洞大开的a,和江衍讲述了他脑中设想的一出大戏:“等他把我娶回家之后,肯定看我哪里都不顺眼,一个月给我五十万让我独守空房,自己去追白月光,还要嫌弃我什么都不会干,只会花钱。”
攥着余舒晚的衣领的手松开了。
江衍双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直当了结的的告知面前的alpha:“虽然我娶你回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在我发情期时候给我标记的alpha,但是我不是你口中的心里有白月光还要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回家让他独守空房的o。”
“懂?即便我们的婚姻前是因为双方的利益关系开始的,但我也有想过好好经营一段婚姻,再者……我哪来那么多钱,每个月给你五十万,还让你独守空房不回家?让你背着我找oga给我戴绿帽吗?我是傻的吗,嗯?”
指尖戳了戳余舒晚的额头,江衍的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凡事自己好好动脑子想一想吧弟弟,我又要娶你回家,又他妈掏钱给你让你在家里当摆设,哪来那么好的事儿啊?”
余舒晚被江衍一通话说的呆呆的,因为被动发情+易感期的降智buff加持,余舒晚只听懂了一点。
“他、他连五十万也不肯给我吗?”
哭唧唧的alpha止住了眼泪,气呼呼的谴责江衍:“那,那我以后要买雪糕也没钱买怎么办呀?太过分了……”
就此,江衍知道了和余舒晚讲道理是没用的。
alpha被oga的信息素勾引的被动发情,不是一般都会兽性大发扑oga,不由分说扒了裤子就上么?
但是余舒晚就不一样,被oga的信息素包裹着,没有兽性大
发,倒是可能是因为被反向标记了的原因,所以得到了buff“降智打击”,乖乖巧巧的任由江衍将他打横抱起抱去了浴室。
余舒晚还是头一次被人公主抱,不安的伸出手搂住江衍的肩,小声问:“我会不会很重呀?”
而后又觉得江衍的肩膀太瘦弱了,怕江衍被自己压倒,又收回了手,并对江衍发起无意识挑衅攻击:“像你这么小小只的oga,就应该被alpha抱呀,为什么要公主抱我呀?”
江衍额上青筋暴起,托着余舒晚的屁股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果然听见余舒晚闷哼一声,睁着泛红的眼睛看向他。
小委屈样儿,该。
两人因为标记,身上都出了一身汗,江衍身上穿的衬被汗打湿,黏在身上,将余舒晚抱到浴室之后,研究了一下浴室构造,然后让余舒晚躺进浴缸,试好水温给人放水。
余舒晚躺在浴缸还不消停。
“你,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不然?”
“可是我的身子只能给我老攻看呀。”余舒晚讲话软软的,“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能背着他乱来呀。”
江衍:“……”
江衍嗤笑一声:“怎么?都和我互相标记过了,想到自己还有老攻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江衍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拉,露出被alpha标记之后,腺体处的咬痕:“你的标记还没消下去,就给我讲那些要守身如玉的屁话?”
“对不起……”余舒晚吸了吸鼻子,“可是我好喜欢他,我不想被他讨厌呀。”
这话讲的可太婊了,江衍皱了皱眉,面前的alpha可不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吗?
一边说自己要给他守身如玉,一边还和“陌生oga”互相标记,就算江衍知道那个人是自己他也生气。
他对余舒晚道:“你喜欢他还和我做,贱不贱?”
江衍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说到底是他先压倒了余舒晚,诱哄他和自己做,全责在他身上,但是他就是不爽余舒晚的态度。
说喜欢他,又认不出他,表现的和个笨蛋一样,神志不清的时候是个人都能把他勾搭走……甚至到现在也是,明明不知道他是谁,却还要一边对他说“喜欢江衍”,一边被动的和他互相标记,互相触碰。
究竟是真的想拒绝,还是假的想拒绝呢?
江衍真动气了,他一想到,假如今天闯进alpha房间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而那个人诱哄着alpha标记他,或许还要和他来一场生命大和谐,而事后alpha还要捧着一颗真心在他面前说喜欢……他该不该接受呢?
又或者,江衍想不出余舒晚是多傻白,才会一边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边错下去。
拒绝着他,又迎合着他,那“江衍”凭什么不知道余舒晚做的这些事情呢?
太烦躁了。
烦躁到江衍曾经对余舒晚升起的,名为喜欢的情绪,也在这次的事件中被一头浇灭。
那点儿真心实意的喜欢,比不过余舒晚的三言两语。
余舒晚还是将哭不哭的样子,接了话。
“我喜欢他呀,但是我标记了你,所以要对你负责呀。”
“我不能喜欢他了。”
天真的alpha,对江衍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声道:“我不会做负心汉的。”
他没想过毁婚约的后果,没想过割舍对一个人的喜欢多么的痛苦,即使他所谓的喜欢对于江衍来说如同空穴来风,虚无缥缈而难以理解。
在听见余舒晚那些话之后,江衍才明白,自己所猜想的那些,原来都是自己以肮脏的心去揣摩面前的alpha。
他不是他所设想的那种人,只是他片面的“觉得他是这样”所以alpha在他心里也就变成了毫无责任心的alpha。
江衍长长的舒了口气,被悬挂起来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挤压揉捏,而变得酸胀的心脏,又开始蓬勃的跳动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被千万根针扎进心脏的尖锐的刺痛感。
他是为什么才会用那么肮脏的心思去揣摩余舒晚呢?
他说的话语那么恶劣,到达了他现在想起了就会反胃,愧疚的要死的地步,为什么余舒晚连一句责骂都没有呢?
对方分明是天真且善良的alpha,而他不过知晓了余舒晚的一点儿事情,就能随意且带着恶意去评判他的所作所为。
他哪来那么大脸儿呢?
江衍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浴缸上敲了敲,心内烦躁而郁闷,看着alpha的脸,最后还是道了歉。
“抱歉,是我说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