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江泽其实一直觉得常求求挺好看的,
怎么说的,这个好看,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这种完美容颜的好看,
是很舒服的……可爱。
他一开始没有戴眼镜,
对这个傻小子的感觉就有模模糊糊的舒服感,
接着戴了眼镜后,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脸,
其实根本不是第一次那般第一眼在意他额头上的疤,
而是发现他长得就像是自己没戴眼镜时用他模糊轮廓,
自己想象出来的满意样貌,
甚至有一点点超出的傻傻可爱。
所以江泽对于这多日相处中,自己对常求求的在意,归纳为,
这小子好运长在他舒服的点上了,
这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他是不可能爱上一个相处了没超几个月的人。
然后就在刚刚,
自己本来也就是随意说说自己的优秀,
结果他抬头看自己,打从心底的感慨对自己的崇拜,
眼睛扑闪扑闪的,红红的小嘴还挂着笑,
说的时候眉眼弯弯的,
太可爱了……
自己的心脏竟然不随心意的突然加速跳动起来。
江泽越来越感到不安,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大傻瓜?!
沉思冥想了许久,江泽还是选择了保持原有观点,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喜欢一个大学渣,应该是因为宁绝和他那个男友的事,所以对这个傻傻的室友产生了同情,
说到这,也是时候把宁绝叫出来,说个清楚,让他给傻室友道歉了。
江泽想起伴侣这个事,突然也联想起宁绝了。
宁绝和自己同窗同学了前前后后有十年之余,
到后来,江泽其实能清楚地感受到宁绝是在喜欢自己,
即使一开始有些诧异,毕竟江泽从未谈过恋爱,也无心在感情方面和什么人有些揪扯。
但江泽很快沉静下来,宁绝是自己多年的好友,
甚至自己的性格变得暴躁,爱骂人之后,也只有在宁绝面前有稍微保持住以往轻柔说话的习惯。
所以江泽认真地考虑着宁绝和自己成为伴侣的可能性,他曾一度觉得——自己和宁绝,是可以。
尽管这个想法只持续了一天不到,他一开始想着的宁绝和自己什么都相称,
两人对彼此算是知根知底,宁绝也是一个很有分寸,很有风度的人,
所以无论是对内对外都是能不让自己难受的人。
但江泽很快被一个想法打断了思绪,
如果这就是他们两人余生接下来的所有生活呢?
简直能一眼望到头,因为他们十年来也是如此相处的。
江泽扪心自问,如果将来一辈子就是这样的生活,自己想要吗?答案显然是否定。
除开两人的生活情况,继而江泽又想起宁绝这个人,
想了很久,江泽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是没有和宁绝共度余生的冲动的。
自己和宁绝的相处就像是白开水,平淡无奇,甚至连开心都算不上。
想清楚的江泽在宁绝向自己告白的时候,果断的拒绝了他。
江泽没有想到的是宁绝竟然和自己吵架了,
但这些也都过去了。
如果宁绝能真心实意地和自己重新当朋友,江泽会很在乎,江泽很珍惜这个朋友。
但如果不能,那就算了吧。
江泽不想拖欠任何人的感情,不然他和他那个死人爸有什么区别?
那自己对……常求求呢?自己对他,有想要共度余生的冲动吗?
就目前而言,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冲动?
由于从小到大的外形优势和学业有成,工作服人的江泽,其实是有一点普信的,
哦不对,是没有“普”,确实应该“信”。
所以他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只会更在意“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对方”这件事,
而很少会去考虑“人家是不是喜欢自己”这种事,
因为自己从来不用去考虑这个事,但江泽现在竟然有一点患得患失的紧张感,
他确实不知道常求求是否喜欢自己,
崇拜自己是肯定有的,但要是说到心里悸动喜欢,还真不好说——等等,
江泽终于想到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常求求说过自己不是gay!
江泽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感到泄气般的失落,
但他很快振作,现在还不到想这个的程度,
毕竟连自己都还没有完全确定喜欢对方,
反而在这种时候,对方要是喜欢上自己,才是应该苦恼的时候。
况且如果将来自己真的确定对对方的心意后,他在这里租房可是租了两年的,
流流长的相处
日子还多着呢,还怕傻小子不会对芳心暗许?
江泽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思绪整理清楚后,江泽拨通了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联系过的电话,
“宁绝,是我,这周日你有空吗?我想了解一下关于我室友交通事故那件事……”
宁绝的语气听不来让人感觉状态有些不好。但江泽没有多在意,
和宁绝沟通好见面时间地点后,江泽放下手机,躺上床,两只长手交叉叠放到脑袋后面,
对着房门,想象着常求求还傻傻的呆坐在沙发上,笑着自言自语一句:
“明天一定教你怎么记忆体位摆放,小师弟。”
但大师兄江泽第二天未能成功的教小师弟体位摆放的记忆方法,
因为今天早上一大早常求求就背着包要出门了,
江泽刚出房门,还没等常求求告知,他自己就先迫不及待地问出口了:
“你去哪?”
常求求很快回复:“学长,我今天没课,我妈妈让我今天回家吃饭,昨晚你……突然走掉,没来得及和你说。”
因为学长昨天莫名其妙地逃走,常求求现在心里还疑惑着,
“咳,咳”,江泽刻意地咳了两声嗽,
无意纠缠昨天自己好像逃走的话题,转移话题到:
“那你今天还回来吗?”
常求求说:“应该不回来了,我明天也没课,我妈妈肯定要让我在家里住下的。”
学长好像是想要我回来吗?为什么?
江泽很快点头,掩盖住小小的失落,
“好,注意安全。”
常求求开门出去,笑着冲江泽挥挥手:“学长再见!”
江泽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再见。”
门关上之后,江泽的肩膀有一点耷拉下来,
他笑着叹了一口气,接着摇了摇头,重新走进房间,联系学校,继续今天的会议。
他昨天想了好几种给常求求讲解《康复评定学》的方法,
还在兴奋之余,害怕自己忘却了一些知识点,重新翻看了一下手机里之前的知识点。
顺带取消了今天晚上市中医针康学院与其他老师的会议。
想不到他这个大师兄做好十足的准备,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的小师弟反而没空起来。
算了,没关系。下次一样有机会。
等他明天回来,再告诉他周日一起和宁绝见面的事吧。
他刚刚提到了两次“我的妈妈”,
想起来常求求和常禁是重组家庭,那这个“我的妈妈”应该是指常禁的生母吧。
叫得这么亲切,应该关系挺好的,应该是个挺好的妇人。
江泽联想到自己的妈妈,习惯了的苦涩之余,
又替常求求有一个新的好妈妈的幸运,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