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乌托邦负一层的舞台角落摆上了一架钢琴。
当晚，一个自我介绍名为苗苗的疑似未成年走上舞台，长相稚嫩的脸上挂着青涩的笑容，对在座为的人绅士的鞠了个躬，竟让这个原本光彩陆离，喧闹嘈杂的舞台瞬间安静下来。
苗苗转身坐回琴凳上，脸上仍挂着笑意，微微卷起衬衫袖口，白葱般的手指终于按下了第一个音符，悠扬的琴声从不断游走的手指间传出，还未开口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清澈纯粹的嗓音，合适的选曲更是为他积攒了不少人气，他的演唱主要以轻缓的民谣为主，虽说缺少了几分热闹，但还是有不少人喜欢他的风格，负二层也有会员闻名来到这听他唱歌，没几天就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个苗苗的身份——夜寒的奴隶。
何禾知道，这些人恐怕不是来看自己的，多是想看看夜寒的奴隶到底是个什么样。
他其实并不是很想接下这个活，因为他现在出去代表的是先生的脸面，这总让他觉得说话做事都得更小心。
但不知毒药怎么劝说的先生，居然同意了让他来撑这个场，虽然只是双数日在这献艺一个小时，也是很厉害了。
“小苗苗～”
何禾结束了今天的演唱刚下舞台，远远地就看到兔子冲他热情招手，吧台是上楼的必经之路，何禾这几次结束以后都会来讨点小酒喝，顺便在这休息一会。
今天他有点事耽误来晚了，结束的自然也就晚了些，本来他都打算直接上楼了，被兔子叫住，又没忍住想再浪会。
“你等会啊。”
只见兔子叮铃哐啷、又敲又刨的开始忙活，何禾估摸着他是又搞了什么创造性的玩意，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调制些稀奇古怪的鸡尾酒，而且多数卖相可怕到让人不敢入嘴。
“给，昨天少了一个材料没到，今天货齐了，你尝尝。”
果然，兔子给他推了一杯最新研究的鸡尾酒。
“这个东西就得趁着这会喝最好了，再不喝一会就不像了。”
看着这杯卖相特像汇聚了无数祖传基因链的鸡尾酒，这比上星期那个焦黑还要过分好吧？何禾一脸嫌弃的撇开脑袋，表示对这个东西的拒绝。
“别那么不识货好吧，我这个纯白是用各种白色的水果加马提尼搅出来的，固体那个是冰沙。”
可能是这东西不止何禾一个人觉得像精液，兔子很主动的做出解释，极力诱导何禾喝下这杯纯白，就像王后诱惑白雪公主吃毒苹果。
“不难喝，真的，里面我加了很多椰子，我还特地给你把口味调的重了点。”
听了有椰子，何禾眼睛一亮，他是椰子重度爱好者，就算有毒也得冲一下，这才勉强端了杯子，抿了一口。
味道……好像还不错？
保留了马提尼的清爽，又有椰汁独特的醇香，沙冰混合了老椰肉，可能还有点香蕉？
具体什么水果他品不出来，但一点也不耽误它成为椰子爱好者的福音。
“怎么样，味道可以吧，这可是经过我家主人认证的，我还能坑你？”
兔子笑的贼坏，看起来这认证的途径不是很正常啊。
何禾不禁在想，他到底是怎么骗南山把这杯“精液”给喝下去的……
好像还挺好玩？
“回头教教我。”
学会了，自然是拿去整先生。
两人此时情意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兔子默默比了个ok的手势，一起坏笑起来。
“说起来你家主人呢，我好像很久都没看到他了。”
说起这个何禾就没那么高兴了，用吸管搅和着杯子里的冰沙，一脸惆怅。
“他出国了。”
我好想他……
看着何禾逐渐忧郁，兔子却潇洒的吹了个响哨。
“那你不就可以浪到飞起了？”
“啊？”
何禾不太能理解他的想法，“你的主人要是出差了，你还出来浪么？”
兔子满不在乎的吹牛，一脸趾高气昂，“你看南山什么时候在过了，不都是我自己在浪？”
他看着何禾，宛如看着一个不成器的后辈，虽然他比何禾认主也没有早多久。
“你是不是想夜寒了？”
这语气问的，何禾突然觉得想念也有些羞于启齿，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
“没必要！让他一边玩去吧，难道你就没自己的生活，没自己的爱好了？”
“我跟你说，主人们不可能一直陪着咱们啊，咱们小奴隶也得自己找点有趣的事做。”
“……”
听起来好有道理，先生不是也说过让他独立来着。
“你居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真是……小看你了。”
兔子瞬间高深莫测，大概是想演出个道骨仙风的神仙，看上去却有点神似街头摆摊算命的江湖骗子。
“要不要加入我们brat联盟？”
他凑上来压低了声音，弄得挺神秘。
“啥？”
brat是个啥？
何禾还从来没有听过什么brat，这是什么时候又发明的新词？
他好像跟圈子完全脱节了。
“加！”
何禾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的手被兔子激动的握住。
“恭喜你找到了组织。”
看着兔子笑，他也尬笑起来。
妈耶，不会这个联盟就他们两个人吧。
“呜……”
笑着笑着，何禾突然变了脸色，攥着椅面抿紧嘴唇仍没忍住的发出一声闷哼。
“你怎么了？”
穴口被电的紧紧咬着身体里的一颗金属蛋，何禾用尽了力气，终于把它的脉冲电流频率控制在可忍耐的范围。
“没事，我就是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没等兔子回答，滑下椅子夹着屁股赶紧往回跑，他下来懒得换手机，就把手机留在了房间里，看样子现在已经过了规定的时间，他得赶紧回去。
“这不是刚刚唱歌的苗苗么？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想请你喝一杯。”
一个说话流里流气的男人举着个酒杯凑过来，挡住了何禾的去路，何禾这会心急火燎的要回去，就算他没事也没有交谈的欲望。
这人戴的是初级do会员的面具，他和负一层的人向来不熟，现在也没功夫听这人扯淡。
“对不起，先生，我有点事，麻烦你让一下。”
对方有意为难，何禾偏一点，他就也偏一点，总之就是不让何禾过去。
“你这声音听着是想咬我啊，这么咬牙切齿。”
男人说的不急不躁，何禾可着急了，这玩意再过不到十分钟就得调档了，再不回去他恐怕就没那个能力走回去了。
“麻烦你让开一下，不然我要找管理来了。”
他蹙起了眉头，完全不掩饰他的不耐烦，回过身子去找毒药的身影，但他忘了今天是星期六，楼下还有活动，毒药这个点不可能在这。
也不知道今天负一层值班的管理是谁……
他刚想回头找兔子，又一个男人往这边走了过来，是个负二层的，也许就是今天的管理。
“什么情况？军号你在这拦着苗苗干什么？”
让何禾失望的是，这个人并没有佩戴管理的徽章，是不是也来找茬的不知道，反正不是个能解决事的。
“对不起，两位先生，我现在要回去，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那个后面来的倒没堵着他，可那个叫军号的还就认准了，非得要何禾喝一杯再走。
“这是夜寒的奴隶，您还是算了吧，小心夜寒生气。”
这话不知道是在拉劝还是在故意拱火，军号竟是认识夜寒的，脸上露出同样恶心的笑，看上去有些狰狞。
“原来是夜寒的狗，难怪这么傲，不知道你主人见着我都得敬我三分么，就你……今天把这酒喝了，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军号可能是喝多了，或者他的确是身份挺“尊贵”，旁边这个已经算是中级会员的也不站出来替何禾说话，或许他是不敢。
能让先生也敬三分的……到底是谁呢？混黑道的？他只觉得这种人比较可怕。
不管是谁，他也不能随便翻脸，以免真的给先生带来麻烦。
“先生，我真的有事。”
两个人一直僵持不下，好在兔子看到了这边的骚乱，直接把南山给拽过来了。
南山负责审核入会和升级，也是核心管理之一，看到他过来何禾心里算是大石落下，不管南山怎么处理这事，和先生就没多大关系了。
南山过来听完了前因后果，思忖了片刻才开口。
“苗苗，你先回去，这件事你处理的够好了，很抱歉给你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听这意思就是不打算在他这个当事人面前处理了呗，何禾有些不甘心，虽然后穴还在酥麻着，不知道还有多久就要放电了，但他还是执拗地想看到这个军号的处理结果。
“我不想走。”
说了自己事小，他侮辱了先生，就必须有个公道。
军号同样以为南山把何禾打发走是为了小事化了，反正他也没把南山看在眼里。
“对，有什么在这说。”
他依然得意洋洋。
“苗苗，麻烦你现在回楼上去，不然我现在给你的主人电话，让他命令你回去。”
命门被拿捏着，何禾可不想让先生知道他惹事了，只能无奈的点头同意，转身鄙夷的看了军号一眼就往外走了，这次有南山挡在他面前，没有人能拦住他。
回到包间，何禾开始跑了起来，刚刚在下面耽误的时间太久了，他可不想在半路上就被……
“嘶……啊……”
十分钟到了，这个小小的金属蛋并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忠诚的执行起自己的程序。
何禾努
力夹着腿，夹着屁股，姿势怪异的艰难前进，还好这会没有回房间的客人，他进了电梯，按下按钮，勉强算是安全了。
电梯口到房间也就十几米的距离，他出了电梯几乎是滚着回了房间，开门再滚进去够着遥控器，生生用了近五分钟。
像被鞭子打在肠壁上的折磨终于停止了，何禾瘫在地上没有动弹的力气，他无比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在兔子那坐一会，如果当时直接就走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
钟离杨在监控里看到何禾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哀嚎，他满意的笑了，他很享受这种掌控何禾生活节奏的感觉。
小狗出去玩当然是可以的，但小狗贪玩到忘了回家……是要被惩罚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