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日暮港湾 > 第四十六章
池林当然知道俗气,可他很清楚,现在的他对于樊山誉来说,也许除了他能掌控的性吸引力之外,没有其他可取。
樊山誉不要他的爱,不要温柔,也不要他说出来的话。
那暂且只有最真切的、做不了假的体温能让他安心。
与其说是不知好歹的追,不如说是一种自我赎偿,补偿以往的过错,亲吻那些伤痛留下来的疤。他要做的不单是追,他要让一个不敢信任他的人,再透支给他一点勇气。
樊山誉不是吝啬胆小的人,池林用一定代价换,一定换的来。
自我感动也好,寻求安慰也罢,决定走回头路的池林无疑是自私的。他来背负这些内心的谴责,他来面对未知结果的忐忑,樊山誉只要做出选择。
点头或摇头,一个选择。
夜晚的海面很安静,浪轻,船身的摇晃也几不可查。唯一光源是游轮的尾灯,还有池林拿在手里的一只低温蜡烛,照亮了他胸腹处的衣料。
吊带长裙通身雪白,胸口与后背的镂空花露出一半皮肤,池林的发丝长过耳垂,尾端卷成波浪,高跟鞋的声音沉稳且规律。
樊山誉没有拉床帘,玻璃之外就是海,也许有夜航的渔船注视他们,无人在意。
此时很像是曾让樊山誉着迷的某一晚,樊山誉曾梦见过和这样的池林做爱,他涂着口红,裙装束缚下的身体无法站稳,只能依靠在他身上。
二十四岁的樊山誉单知道亲一次20的口红,现在他已经能看出池林的全妆是什么名堂。
他比以前瘦了,眼还是清澈的,无言地望着樊山誉。
“你瘦了。”池林先说。
樊山誉不想回答,任何解释都像是诉苦,他吹熄了蜡烛,手上拿着领带,蒙住池林的眼睛。
他一动不动,显得平静而从容。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樊山誉问,“炮友吗?”
“陌生人。”池林说,"i,chilly,sir"
他站着,前片较短的裙摆被樊山誉掀起,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大腿往上,握住了阴茎。
樊山誉很少爱抚这里,从前他习惯了池林掌握更多主动权,按照他的要求,赋予池林他所期望的感觉。
他要疼,可快感的来源绝不仅仅是疼。
池林身体微颤,站得很直,樊山誉牵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穿高跟鞋的池林比他还要高,樊山誉顶着他的鼻尖,手上缓缓摩挲。
“好吧,chilly。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吻我。”池林说。
简单的吻印上他的唇,池林只来得及探出舌尖,触碰到一点湿软的感觉。
“接下来呢?”
池林半抱着他,勃起的阴茎被完全握住。樊山誉的撸动越来越快,他把龟头环握在虎口,有意收紧了力道,往外挤。
池林裙子下面只穿了丁字裤,一条珍珠带卡在肉唇之间,已被汁液浇得湿腻不堪。他的喘息越来越急,像怕打扰夜的静,只有一两声难以压制的轻哼。
一泡精全射在了樊山誉手里。池林半靠在他肩上,除了这两个支点,几乎无所依托。
腿软了,但樊山誉并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
“池林,裙子都沾湿了。”樊山誉说。
池林看不见,下意识并拢了腿。那只沾满精液的手于是被他夹在大腿中间,汁液黏腻地抹满四处,手继续往上。
湿润后的皮肤很滑,两指顶着珍珠往上,肉唇自然分开,露出下面的阴蒂和两汪孔隙。
樊山誉只摸珍珠,手指两侧贴着大阴唇的边,池林痒得轻微发抖,但不躲,更多的水流出来,挂在樊山誉手上,慢慢往下滴。
他拨开那粒抵在阴道前的珍珠,池林屏住呼吸,就在他以为即将被插入时,手却忽然离开。
樊山誉从他身边离开,脚下的地毯阻隔了一切脚步声,不多时,樊山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池林,坐过来。”
他根本看不见,不敢迈出步子,樊山誉却已经开始倒数了。
“一。”
池林脱下鞋,光脚踩在地毯上,用腿边感受着身边的排布。茶几在离他不远处,樊山誉的声音在右边,那一侧有排短沙发。
他提起裙子,步子迈得很慢,膝盖也撞到了茶几。
“二。”
他不知撞见了什么,也许是个小陈设,有点瓷件的冷感。池林左腿终于碰见了沙发的细绒布料,他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摔了下去,肩膀撞在沙发背上,樊山誉给他垫了一下。
狼狈又笨拙,他被轻易挑起的情欲折磨着,脸颊泛红,呼吸也很沉重。他不知道灯已经开了,有人正打量着他,自下而上,仔仔细细。
樊山誉收回了手,完全不触碰他,说话时像叼着什么东西:“老子遇见你之后,再也没约过炮,你现在给我来这出。
“池林,你是看不起我,
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你戒烟了。”池林说。
“棒棒糖!”樊山誉恼道,“别打岔,你到底想要什么。要多少钱我给你。”
池林默了片刻,他低着头,领带几乎遮住他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唇很平,不像从前那么爱笑,此时的他倒让人觉得真切了些。
“樊山誉,我想跟你复合,想和你恋爱,想一起过日子。”池林说,“对不起,我有点贪心。”
樊山誉暗骂了一句。
“当时是你先走的。”
“对。”
“你后悔了。”
池林点头。
樊山誉嗤笑一声:“你想回来就回来,把我耍着玩?池林,老子一片真心不要钱是不是?”
“怎么能让你消气,”池林说,“我带了蜡烛,别的不在船上。鞭子……穿刺,什么都可以。”
“池林,”樊山誉一手抚上他脑后,“有时候我真他妈讨厌你。
“我想抱你、亲你,我不想让你疼。你明不明白?”
池林不语,他并不知道怎么应对温情,大多时候他只会硬碰硬,对先服了软的樊山誉束手无策。
“我没办法接受你,”樊山誉说,“你现在让我很害怕,你知道吗。你做过那么多事,对我那么好,全是假的。
“你回来是和我过日子吗,还是呆一阵又要跑。池林,我没法相信你。”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温和,就像从前支在枕边,哄池林睡觉一样。他说小时候家里的蟋蟀爱爬纱网,一蹦就蹦到天花板上,然后吵吵嚷嚷地叫一整夜。
樊山誉显得很笨,近乎愚痴。这一切当然不是因为他傻,只是因为爱罢了。
回不去了,什么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