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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世佑觉得自家徒弟的情绪似乎不大对劲。
在他应下双修后,对方便直接牵住了他的手掌,带他去了主卧。一路上,引得不少下人惊诧的侧目。
——或许是体质的反噬让对方太难受了吧?
温世佑这样想着,待他们进屋后,他就握住了萧咏妄的脉搏,把了一番。
经脉未有堵塞的迹象,倒是气血比平时要旺盛许多,真气流窜得很快。似乎与他的情况截然相反。
他抬起了头,就又撞入了萧咏妄浓黑的眼眸之中。
“师尊。”萧咏妄盯着他,低声道,“我感觉胸膛内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我可以吻您吗?我觉得这样能让我好受一些。”
他们之前就亲吻过几次,不过都是在床上双修时。
温世佑看过双修书籍,上面提及过,动情时的人可能会有的反应。因此,萧咏妄的亲吻行为,在温世佑眼中就是心智不坚,迷失于心魔的反应。
现在,萧咏妄又提出了亲吻请求。温世佑便有些迟疑了。
他们现在可还没有开始双修呢,自然也谈不上“迷失于心魔”。
于是,他不由地心想,“胸内有一团火在烧”,难不成这是体质反噬的反应?那他有怎么知道亲吻可以解决问题呢?
书上对于纯阴之体和纯阳之体的记载很少。很多对于自身体质的事情,温世佑都是靠自己摸索。
关于纯阳之体的反噬,温世佑一无所知,脑中有百般疑问,只是此时也问不出来。面对自家徒弟的凝视,他点了点头。
他的后脑被一只大掌给捧住了,他看着萧咏妄的脸越来越近,而后他的唇瓣被含住了。
他觉得自己的唇在萧咏妄那里好像是什么珍馐美味似的,对方细细地吮吸着。
他的脸颊又被抚摸了几下,舌头灵巧地撬开了他的牙关,两人呼吸缠绕,气息难舍难分。
温世佑微微睁大了眼睛,从萧咏妄那边渡来的真气进入了他的经脉,令他本能地欲进入修炼状态,以消化这些真气,只是萧咏妄似乎没有坐下修炼的意思,而是将他抱得紧。
没消化的真气倒不至于伤到他,只是使他体温高了几分,身体乏力,双腿发软。
他几乎是整个人都酥软无力地倚在了萧咏妄的身上。
温世佑算是发现了自己的一个新弱点。他万万没想到,萧咏妄的纯阳之气对自己还有这种影响。
——也好在萧咏妄是自己人,不会利用这一点,来对付他。
他浑然不知自己在萧咏妄眼中又有多么诱人。
大概没有谁能抵抗住强大且清冷的心上人此时脸色绯红,双眸含水光地靠在自己身上的诱惑,萧咏妄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下起了反应。
“师尊。”他终是没能把持住,将温世佑横抱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床边,把他轻轻放在了床铺上。
躺了下来,温世佑得以运功消化体内的纯阳之气,也没太在意萧咏妄压上了他的身,解开了他的衣服,抚弄他的腰肢,亲吻他的脸颊。
片刻后,温世佑收了功,睁了眼,此时他身上的衣物几乎已经被完全扯开了,大半胸膛都裸露了出来。
他心想,看来纯阳之体的反噬果然很厉害,自家徒弟跟失了理智似的。
“师尊,来吗?”萧咏妄微微碰了几下他的胯间。
温世佑点了点头。
炙热的手掌隔着裤子覆了上去,他咬住了嘴唇,难耐地轻轻喘气,发出了微弱的气声。
“师尊……”萧咏妄忍不住俯身,又吻住了他的唇,另一只手轻抚温世佑敏感的腰窝。
双修之前的事情对于温世佑来说,委实折磨人。虽然某种程度来说,也挺舒服,但他并不喜欢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
两人沉浸在当前的事情之中,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以至于……
“萧咏妄!你这混账王八羔子!老子被追杀,是你干的吧?!”
外间的门被暴力砸开了,伴随一声粗犷的咆哮声。
温世佑被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一下。
“师尊别怕。”萧咏妄先是安抚了他,摸了下他的发丝,然后拿被子盖住了他的身体,最后方拢紧了自己的衣服,下了床,并放下了床帐。
恰在这时,外面的人也已经冲进了内室。
那是个一身黑衣的魁梧男子,他下巴上满是胡须,眉目英俊,脸上是浓浓的愤怒与戾气。
“师叔稍安勿躁。”萧咏妄不紧不慢地道,“您不由分说直接砸人门,还对晚辈出口成脏,这般怕是非君子所为吧?”
“君子你个屁!谁他娘的给你谈什么君子?!你他娘的都要翻天到老子头上了!”南台派副掌门关勤越怒吼到这里,忽然发现被床帐遮住的床上隐隐约约好像还有个人,这才注意到萧咏妄衣冠不整,他又哪里猜不到自己是打断了萧咏妄的什么好事。
“好哇!萧咏妄!”关勤越气得手指直抖,厉声喝道,“出了门派几年
,你真是越来越邪了!白日宣淫,我师兄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说罢,他便欲要直接冲去揭开床帐。
萧咏妄抬手挡住了他的手臂,击向了他,关勤越下意识地退后躲避。
“师叔,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师叔莫要这般莽撞,毁了南台的名声。”
关勤越啐了一口,“你还有脸提毁名声?我倒要看看,你不惜与我动手,也要护的人是谁。让开!”
他一拳砸向了萧咏妄,已是用了七成的功力。
萧咏妄不甘示弱地回击了过去。
劲力被化解,竟是关勤越占了下风,退后了两步。
关勤越怒急,还欲再出手,正在这时,那床帐悄无声息地被揭开了,一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关勤越的愤怒在脸上僵硬了几秒,而后被难以置信给取代,他失声道:“师兄?!”
萧咏妄扭过了头,弯下了身道:“师尊,没事的。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温世佑觉得有事,同时他也感觉有些迷茫。
他们是在双修,直接同关勤越说清楚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萧咏妄还要隐瞒床上的人是他呢?
至于关勤越被萧咏妄派人追杀的事情,温世佑觉得自己有义务同自家师弟解释,这其实是自己的意思。
温世佑稍微用手势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萧咏妄同关勤越说追杀事件的真相。
“好的,师尊。我知道了。”
萧咏妄直起了身,面对关勤越迫不及待的言语:“师兄说什么?”他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师叔,师尊要我同您说,其实是他不想让您到京城来。”
关勤越如遭雷劈,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为什么啊?难不成……等等!你们……”
他震撼的目光看过了坐在床上的温世佑,又苦大仇深地看向了萧咏妄,跳脚咆哮道:“萧咏妄!好你个小畜生!你居然……”
“师叔误会了。”萧咏妄镇定自若地道,“师尊受体质反噬之苦,我是与师尊双修,以中和师尊体内真气。至于师尊不想让您到京城来,大概是因为他最近与人切磋得很开心,不希望有人打扰吧。”
关勤越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语气也变得轻快了几分,“原来是这样。”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例如,温世佑现在双唇水润,发丝散乱,显然两人方才做了时间不短的一阵前戏。他可不是温世佑,没那么容易被忽悠——若只是双修,又哪里需要做什么前戏?亲什么嘴?
恐怕双修是假,萧咏妄这混蛋假公济私,占自家师兄便宜是真。
萧咏妄不愿意让关勤越看到现在的温世佑,主要是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家师尊这般动人的模样,其次就是这个原因了。
在关勤越即将再次发作前,萧咏妄先一步道:“师叔,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莫惊扰了师尊。”
关勤越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望着他们的温世佑,也不愿在自家师兄前骂他心爱的徒弟——虽说刚刚已经骂得够多了。
“那师兄,我先和这家伙谈谈。待会儿再来拜见您。”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萧咏妄一眼。后者也不看他,就冲温世佑笑。
他越发是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温世佑迷茫地皱了皱眉。他们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