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躲在巷子里,天色一点点黑下来。
我的摩托上落着反射的余晖,衬得周围更加昏暗。
“你想不想在这儿操我?”付平突然开口,解开他衬衫的后几颗扣子,露出覆着腹肌的一截腰。
我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嫌我脏?把我捡回去是为了找小说的素材?还是你作为警察的狗屁正义感?或者是你的小说里一直无比颂扬的所谓拯救?”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哭喊起来。
太阳的位置又移动了一点,摩托车上的光亮也消失了,这下变成了完全意义的黑暗。
我跪起身,把付平搂在怀里。
“别哭嘛,哥哥,”我轻抚着他的头发。
他的啜泣声却随之大了起来。
这可让我有些难办。
你的心上人在你面前哭了,委委屈屈地指着你说你收留他另有目的。
他缺失安全感这种东西。
你根本不是爱我。他说。
你该怎么办呢?
如果我也是一只动物的话,我真想卷起尾巴来顺着他的背从上往下抚摸,听他舒服的呼噜声冲淡可怜的哭声,然后再伸出舌头舔他的脸,让他的脸上都是我的口水。
还不信我吗?小野兽。
他被人把自尊心和信任感全都踩碎,又揣着假装的自信和高傲来面对我。
他说“操我”的时候,如同一只傲娇的狐狸仙面对自己的炉鼎一样。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我知道,小野兽不肯把伤口的那一面展露给我,他平淡地诉说着被人伤害的往事,看上去浑不在意似的。
“万警官别生气嘛。”他那时候说。
他不表现出自己一丝丝关于那件事的软弱面,只告诉我他对于付伟决绝的恨意。
他是为了让我只看到他背上炸起来的尖刺,而不让我再对他伤痕累累的内腹有致以重创的机会。
这可怎么办啊?我爱付平。
他不告诉我,我怎样治疗我的小野兽呢?
他对我说的话没有安全感,可爱情这个东西,要怎么才能确有其事地证明出来呢?
我们本来就算是初识,甚至生活习惯一类都算不上了解。
但那些互相了解的人,也不一定爱呀!
我想说什么呢?
“付平,”我跪着坐在自己的脚上,抬起他的脸,用手背蹭着他的泪水,“这该要怎么说呢?是因为我还没有表白过吗?哎,到底你是怎么误会的嘛!我喜欢你都不成,还非要找那么多借口吗?”
我亲亲他的嘴唇。
“我确实是觉得你很可怜,不仅如此呢,我在刚见面的时候,还觉得你很傻逼呢,夹着跳蛋来跟陌生人见面,还在公交车上故意卖骚,当时我就是觉得你很傻逼,”我又抬起他因为沮丧而垂下的脸,“但是同时啊,我心里却克制不住想要带你回家的欲望。爱情不是本来就很玄吗?”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眶里的泪又要滴落下来。
“别哭了,哥哥,”我凑近他的脸,用我的额头贴着他的,然后和他蹭了蹭鼻子,“我在这里郑重地表示一下,关于我爱你这件事,虽然悖于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但是也挑战了好感从负即正,喜欢扭转讨厌总之,我超级爱你。”
他的泪痕都干在脸上,这会笑的时候简直表情僵硬得很。
不过大喜的日子,我哪有功夫在意那么多。
“你不是说让我在这儿上你吗?”我一只手悄悄摸上他的小腹。
其实就是吓唬吓唬他。
“喂,还是回去吧”他嗫嚅着。
我当然知道他不愿意,因为我更不愿意啊。
我怎么舍得给别人看我赤裸的小野兽呢。
不顾另一方感受进行的室外py,太不公平了吧。
我牵着付平一起站起来,“那我们回去吧,回家给我操哦。”
黑夜里我也看见他羞红了脸,付平的手拽着我的衣角,跟我一起坐上了摩托车。
我说付平嘛,完全不像上次求操那样开放又骚气了。
小野兽除了张牙舞爪和红着眼睛瞪人,原来还会害羞呀。
好吧。
爱情使人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