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喜欢藏不住(1v1,高H) > 我等你啊等你长大
她爸妈在家待到正月初四,第二天就是迎财神的日子,邵丽他们讲究这个,要赶着回去。
不过两人心里仍放心不下宁希。
邵丽皱眉,低头看着被宁希搂在怀里的猫,早忘记当年是她把它从猫窝里抱回来,她多少年没跟女儿开诚布公过,没想到在这事上一筹莫展。
“宁希。”她临走时又喊住女儿,“有些事我拗不过你,但你自己想过没有,他连高中都还没毕业,就算现在心是真的,那以后呢?”
宁希沉默片刻,违心道:“只是男女朋友而已,哪里想到这么多,我才二十三,也不是要谈段恋爱就结婚吧。”
邵丽噎住,顿时无话可说:“那随你吧。”
宁希一怔,眸底掠过喜色问道:“妈你这是同意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
宁希又往坐在驾驶座上的宁伟斌看去,他摆摆手:“赶紧上楼去,自己照顾好自己,都二十三了也不知道让我们省点心,我跟你妈还想多活几年。”
宁希咧开唇,欢欢喜喜上前,低身探到车内,亲了邵丽一口:“爸妈,你们真好。”
邵丽捂着脸瞪她,完全笑不出来,然而女儿这几天偷偷摸摸的样子,她见着也没有多好受,她冷脸道:“到时候别找我们哭,冰箱里还有没炸的春卷,你带走自己弄了吃。”
有几个父母能真正争得过子女的。
宁希连闹都没闹,邵丽那儿就轻易妥协。
两人连夜赶到工厂,宁希也回去自己的房子。
余忱还在家里等着她。
宁希活到这么大,从没哪刻像现在这般得意过,她盘腿坐在地毯上给唐静言打视频电话,不远处余忱正在厨房里忙碌。
男生连系着围裙的背影都这么叫人赏心悦目,害得她老忍不住脱离手机画面往右前方瞄。
“那你这算是已经过了明面?叔叔阿姨不反对?”唐静言问她,“你在干什么呢?一会儿就看不到你的脸。”
宁希“嗯哼”声,切换摄像头对着厨房的方向,做贼似的刻意压低了音:“你看,我家余忱帅吧。”
唐静言被她酸得牙都要掉光,她认识宁希这些年,还不知道她谈起恋爱来会是这样幼稚的模样,感觉智商一下降低十岁,还不如个高中生。
然而那边突然又不搭理她了,唐静言就听得手机里传来男生清亮的嗓音:“你尝尝炸透了没?我没炸过春卷,怕火候掌握得不好。”
宁希就着余忱的手咬了口,仰头说道:“可以的,很香。”
“是伯父做得好吃。”余忱笑着,顺便帮她把嘴边油渍擦干净,“饭差不多要熟,你再等会儿。”
“余忱,跟你在一块儿我都快要成废人……”
“……”
唐静言听不下去那俩人在电话里腻歪,看眼黑屏的手机,自己直接结束通话。
余忱身上一股子油味儿,不是多好闻,可宁希拉着男生的围裙不让他走,余忱听着她的撒娇,浑身都酥了。
刚才她跟朋友说话,他明知不对,还是不由得把油烟机关掉,偷偷竖着耳朵在厨房里听。
原来她跟朋友在夸他。
他知道她喜欢自己的长相,还当着他的面夸过,然而余忱觉得,其实她更好看,余忱额轻轻触碰她的眉角:“宁希……”
“给我亲亲。”宁希勾住他的脖子,余忱被迫顺着她跪在地毯上,女人唇已堵上来。
她仰面看他,唇抵着他的,舌尖撬开他的齿钻进去,缠着他吮吸戏耍,毫无章法地舔他。
余忱愣了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回吻她,他盯着宁希,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男生从后扣住宁希的脖颈,细细将她唇齿间都啃噬了遍,咬着她的舌,好像要把她给揉进骨子里面去。
宁希的睡衣让余忱撩起,他摸着她光滑的皮肤,探到她身后将她内衣给解开,男生掌心覆住她软软的嫩乳,指尖揉捏了几下又陡然松开。
“宁希,饿了没有,要不要先去吃饭。”余忱说。
这话突然又从他嘴里说出来。
宁希半个身子都让余忱亲软了,瘫在他怀里,颇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她里面贴身的胸罩已经散开,虚虚挂在肩上而已。
他说的这叫什么话?
大煞风景。
她觉得两人性事上头大概,不怎么和谐,这都多少次了,要么因为套子,要么因为吃饭,反正他都能戛然而止。
说好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恨不得时刻肏穴的呢。
宁希轻拍他的手,自己转过身要去扣内衣:“余忱,你别碰我。”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宁希撇嘴不看他。
哪只余忱从后头拽她的衣服,见她不理会,干脆抱着她困在怀里,男生牵着她的手去蹭自己胯间:“宁希,你摸摸。”
那地方硌着她的屁股,想忽略都难,不用碰宁希都感觉硬得不像话。
“你太瘦了,平时一个人都不
好好吃饭,我怕你饿坏了胃。”宁希扭着身子,钳在她腰间的胳膊一紧,“你别生气。”
她就知道。
余忱就没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能盲目冲动一回?你这年纪的孩子,有几个像你这样冷静,完全不受感情和生理需求影响的。”宁希扭头扯他的脸颊,“你不是才十七么?”
余忱紧张地皱起眉,他嗫嚅着,似乎想开口。
“还有啊。”她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余忱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你看我这儿,过年胖了三四斤了,这样还瘦啊。”
男生没说话,重重的呼吸声落在她耳畔,他打横抱起她,几十秒后,宁希躺到了自己床上。
她衣服剥光了,一丝不挂瘫在那儿,双腿被男生分至极限,娇嫩的穴包微微隆起,男生揉着缝隙,伸指进去轻轻抠。
直等到她渗出水,滚烫火热的肉棒才紧贴着穴肉缓缓插进去,湿润的小穴主动痉挛收缩咬住肉棒,余忱沉身抱住她,彻底没入她身体。
“宁希,我的理智是你。”
盼她好,盼她无病无灾,盼她一生顺遂。
宁希在他一下冲到底端的时候闷哼了声,她听清了男生的话,这样甜腻的话,让他说得郑重其事,余忱就是有这样的本领。
她伸开胳膊,头埋在他肩部贴了贴,小声道:“我的不理智是你。”
她早过了少不更事的年纪,高中时候的一身反骨早被磨得差不多,她以为她的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循规蹈矩。
完全不肯冒丁点儿险,就像她当初回绝德国室友邀请她同去亚马逊的好意。
然而遇上了余忱。
这孩子跟她叛逆那会儿差不多大。
“我知道。”
他似乎什么都清楚。
余忱咬着她的耳垂,男生趴伏在她身上,腿间那根粗壮的棍子不停地在她腿心进出,她那儿本就没多少毛发,先前自己稍微修剪过,粉嫩得让人不忍心亵渎。
可是男生还是额把她里面都捅开了,宁希皱眉含着他那根棍子,穴肉因得偿所愿,兴奋地哆嗦痉挛,她想要他好几天了,除夕夜那天他差点把她给逼疯。
余忱不肯给她,第二天她内裤却全都是湿的,腿心花核酸胀,阴蒂胀大了两倍,虽然不疼,但不用多想就能猜出他夜里做过什么。
“宁希,别夹,你放松点。”余忱这会儿终于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迫不及待要在她身子里逞凶,却被穴道用力钳住,“唔……要被你夹断。”
大腿根部让男生又轻扯了下,她身子已经够柔软,几乎开成“一字马”的姿势,小穴被肉棒完全塞满:“别拉……唔,我疼。”
“好紧。”余忱揉搓着她的阴阜,炙热粗壮的阳具狠狠插在花穴里来回进出,不肯给她丁点儿喘息的机会,“是我不好,最近弄得太少,都不认识我了。”
宁希被顶撞得忍不住翻白眼:“是你……又粗了,呜,余忱……余忱你别停啊。”
坚硬的龟头冲入花心,在宫颈口停留片刻才重重抽出,男生紧实有力的胯部抵着她,阴唇咬住他不断吸吮。
“唔……我要吃大肉棒……余忱,我唔……我痒……余忱!”宁希上下两嘴都张着,屁股在床上扭动,腰肢微颤靠近棍子试图讨好它,女人眼角带魅,嘴里淫话不断,此刻妖艳得不像话。
余忱双眼通红,眼底欲望愈演愈烈,他将她裹在身下肏弄,甚至连点头发丝都不肯让人瞧见,被她穴内汁液浸泡过的阴茎发了狠捅她:“我在,我在。”
她是他的。
要从没看过她这样就算了,见过她勾人、娇滴滴吃着他的样子,再让他失去,余忱连想都不敢想半分。
他或许也会杀人的。
毕竟不是没有人在他背后说过,杀人犯的儿子,还是杀人犯。
男生抓着她雪白的大腿一下又一下冲刺,身下肏干着她,一边低头去亲她,故意逗弄她下巴最敏感的地方:“以后天天都给你好不好。”
宁希仰起头,神志逐渐涣散,她喜欢他在身子里的感觉,满足又兴奋,内壁每一寸都让硕物安慰到。
余忱在给她止痒,那股子快感几乎瞬间蔓延至全身,宁希细细呻吟,大腿缠到他腰间,让他搂着屁股拼命往穴里挤。
宁希感觉脑子顿时一空,屁股下面湿湿的,甬道深处喷出股热液。
“唔。”她弓起身,穴肉紧紧攥住体内的肉棒,硕大的龟头被堵在宫颈口。
宁希小腿绷紧了,原本缠着余忱不放的手一下松开:“余忱,我够了。”
她食量不大,这才一会儿就已经饱腹。
男生阳具仍硬得似铁柱戳在她肉缝里,他滚烫的肌肤熨帖着她的,热度源源不断传至她血脉各处,余忱咬了咬她的唇,又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是要吃么,这才多会儿,中看不中用,以后给你灌满……”
宁希窘迫地看他,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问过了,等发育成熟就可以做
结扎手术的。”余忱不瞒她,摸着她小腹揉了几下,“我想都射进这里面,方便点。”
不至于每次都因为避孕措施而生生抑制欲望,弄得她生气,自己也难受。
宁希倏地红了脸,她动手掐余忱,哼哼唧唧道:“余忱你可别乱来,你还小呢,好端端动什么手术,都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害。”
“没害的,国内这方面已非常成熟,而且男性恢复快。”余忱一下下地顶着她,动作却慢了,他还远没有餍足,肉棒左右戳弄内壁,试图将她欲望再次勾起。
她逼口里水直往外淌,流得到处都是,余忱又说:“等你想要孩子了,我再去动次手术就成,不想要孩子就咱们,还有爸妈一起过好不好。”
他自己都只是个孩子呢,想那么长远。
还有,什么爸妈。
“上次都忘记问你,怎突然喊他们爸妈?”宁希听他这么说,就想起之前的事来。
“伯父伯母本打算认我做干儿子来着。”
余忱并没有多说。
他被她吮得实在受不住了,加快了抽动的速度,重重抵着穴瓣,洞眼收缩夹得更紧,宁希喊出声:“唔……他们应该被吓坏了……我可不想当你姐姐……有你这样的弟弟嘛……”
她喘着气,双腿再次张开,将余忱身子拢在中间。
“宁希。”余忱手捏着她的乳尖,干脆换了个姿势将她抱起,让她跨坐着咬住男根,自己则低头在她胸前嗦奶,“伯父伯母很好。”
他肉棒已经塞到底,宁希觉得难受,悄悄撅起屁股,让余忱伸手按下。
白嫩奶子上到处都是他的口水,干干净净,修剪得一丝毛发都没有的娇嫩小穴被捣弄得红肿,仍然被迫吞吐着巨物。
“那我好不好?”她娇喘着轻声笑,故意逗他。
余忱刚射了一回,重新戴好避孕套又猛地冲进来,男生气息不稳,贴着宁希的脸颊:“宝贝儿,没有人比你更好。”
太会了。
要不是两人刚在一起那会儿,余忱连肏穴都不怎么明白,差点找不到入口,进去没多久就软,宁希都要怀疑他是身经百战的海王。
偏这孩子每次说情话都正经八百,仿若质疑了都是罪过。
“哦。”她轻轻在他背上滑着,余忱忽叼着奶头,猛地挺身,她浑身一惊,指腹狠狠掐着他,“啊,余忱轻点。”
身子被他侵占得满满的,宁希开始不自觉地推他。
男生纹丝不动。
余忱眼底蕴着浓浓的欲望,幽深的眸子叫人不经意就能溺毙了去,他在床上一贯都在意宁希的感受,只是每次进了她身子,让他轻易出去,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得更痛快些。
他稳稳地把阳具戳进她体内,宁希累得身体酸痛,还是本能地展开身子去容纳他。
宁希呜呜咽咽,被男生吃干抹净,到最后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余忱抱着软成泥的宁希去浴室,他试好水温,小心翼翼把她放进去。
他自己走到马桶那儿,刚握住半软不硬的鸡儿,扭身看了眼宁希,男生内心挣扎片刻,推开房间浴室的门打算去客厅那儿解决。
宁希蜷缩在浴缸里,抱着胸歪头喊住他。
“余忱,就在这儿。”
余忱为难地站着僵硬了半秒,两人一起相处,总想把最好的那面展示给对方看,他还是不能适应在她面前这样。
可拗不住她。
“余忱,你尿呗,我想看你尿,我还没看过呢,跟精液那儿是一个口子?”
余忱定了步子,根本反驳不了她的话,男生往后退去几步,腿间嫩色的肉棒高高翘起,他掀起马桶盖,略扶住棒身,哗哗的水声响起,淡黄色水柱自马眼射出,呈抛物线坠落。
她目光灼灼,他连头都不好意思抬,勉强用手轻抖动肉棒两下,将余尿彻底排尽。
男生浑身光溜溜,抽了张纸对着阴茎从顶端摩挲,仔细擦拭着,几乎把硕大的棍子裹成木乃伊。
宁希好奇探头过来:“男生也要擦的么?”
余忱点头:“我习惯了。”
他收拾好过来,在浴缸边蹲下跟她讨饶:“宁希,咱别讨论这个。”
总觉得太过羞耻。
宁希手捧水浇了他一身,睨着他笑道:“上回舔得我都失禁,你怎么不说,双标啊你。”
还夸她,让她再多尿点。
“那不一样。”
她怎么都好看,就是知道自己溺了,在床上踹着腿哭哭啼啼骂他的样子,都勾得人挪不开眼。
宁希让男生哄得心花怒放,两人蜜里调油过了好些天,中间倒是收到张电子结婚请柬。
女方尹盼是她高中同学,两人当年坐在前后桌,关系处得还不错,原本好几年不联系,还是去年同学聚会重新加上微信。
尹盼应该和她差不多大,这都要结婚了,宁希翻着电子请柬上的婚纱照颇为惊讶,未免太早了点。
看照片上
尹盼的样子,虽然是精修过的图,但看起来似乎比去年那会儿丰腴不少,难不成怀孕了?
其实要是这孩子的话……也挺好的,宁希懊恼地拍了下头,看眼坐在桌前刷题的男生,自己嘀咕声:“这哪儿跟哪儿。”
她还年轻呢,余忱更小,都领不了证。
余忱在一旁听到她的话,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宁希忙切换掉页面,尴尬地直摆手,自己刚才都在想什么。
男生在她身边坐下,宁希才发现自己动作浮夸得很,未免太小题大做,她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指着手机道:“就我一高中同学,喊我去参加婚礼呢。”
“哦。”
余忱应了声却没走,不知道怎的,宁希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题看完了?”
“没有。”余忱回她,隔了会儿又开口,“那……你前男友是不是也会去。”
贺成东?
宁希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应该吧。”
说完她意识到什么,看向余忱,捏了捏他脸蛋:“余忱,你吃醋了?”
“嗯。”
男生把她给搂在怀里,倒是毫不忸怩,直白承认了:“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她和对方谈过两次,曾经真的是很喜欢那个男人的吧。
宁希笑了两声:“想什么呢你,这事有什么先来后到,何况你那会儿才多大,毛都没长齐,我也不至于对个小屁孩发情啊。”
余忱皱了皱眉。
宁希感觉胸口微凉,男生头已经埋了进去。
这都什么事,一下午宁希被肏得只顾着承认他毛长齐了。

很快就到了二月中旬,余忱二十号要去京市参加集训。
临走前两人一起去了趟普龙山,还是余忱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宁希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去,余忱一路上都默不作声,这会儿正神色复杂地盯着窗外愈渐匆匆的景色。
车已经驶入普龙山里。
她将车歇火,扭头对着副驾驶座上的余忱说:“我们到了,你要不要在车上坐会儿再下去。”
男生的状态不太好,她瞧他的样子像是要哭了。
这也难怪,他爸妈都葬在普龙山公墓。
余忱回过神冲她摇头,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宁希,我没事的。”
宁希看着心头一酸,凑过去打算亲他,试图安抚他,然而在这里亲昵毕竟对逝世的人不敬,她摸了摸男生的脸:“想哭就哭,我不会笑你的,大不了我不看就是。”
男生仍摇头,他抿唇握住她的手在自己颊边揉搓:“没什么好哭的。”
宁希看着故作镇定,面无表情的余忱,没有再开口。
普龙山公墓地方很大,余家夫妻俩没有葬到一处,余向阳的墓离入口处不远,拜祭完余向阳,余忱抱着装花的盒子往东北角走去。
宁希跟在余忱后面,双膝及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当初那事发生时余忱还不到十岁,他妈妈更是年轻。
余忱长得很像他妈,眉眼间与墓碑上貌美的女人别无二致。
男生弯腰将花搁在石阶上,轻轻擦拭着墓碑:“宁希,他们都说她是不得已,让我别怨她……”
这是从他进来墓地,说的第一句话,刚才在他爸墓前,他只是磕了头。
余忱爸妈之间的事情,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外面传言很多,基本七不离八,男方虽然是受害者,但明显同情女方的人更多些。
“余忱,阿姨很爱你。”宁希不知道怎么安慰余忱,毕竟是他的生身父母。
宁希很小很小的时候,她跟余忱爸爸刚结婚,还没余忱那会儿,她年轻又漂亮,性子也好,跟余忱一样,笑起来酒窝明显,常常给零食宁希吃,宁希一度很喜欢这个阿姨。
但是后来宁希全忘了,印象中仅剩下隔壁夫妻经常吵架,动辄就摔、摔凳子,还把宁希脚烫伤。
余忱笑了笑,背脊挺直站在那儿:“宁希,我们回去吧。”
“好。”
宁希有些担心余忱。
倒是余忱看出她的心思,反过来安慰她:“我真没什么事,你别乱想,我只是想让她见见你,宁希……他们都说养种像种,但我和他……不同的。”
宁希听懂了。
她泪眼汪汪,郑重点了点头:“我知道。”
男生的小心翼翼宁希都看在眼里。
“你就是你而已。”

两天后余忱去了京市,宁希在家里守着他的猫大眼瞪小眼,周末给唐静言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饭。
“宁希!”话没说到两句,唐静言就在那端哭出声来。
长这么大,宁希还没怎么见唐静言哭过,她没问怎么回事,深吸口气握着手机:“你现在在学校么?”
宁希开车赶到的时候,唐静言正拎着自己的包,蹲在路牙边吹冷风,上身只套
了件毛线衣,连羽绒服都没有穿。
她忙下车将哭得双眼通红的唐静言拖到车里。
“去我那儿?”唐静言瘫在后座上,宁希转头看向她,“余忱人不在,去京市训练。”
唐静言许久才挤出个字:“好。”
宁希发动了车。
以前两人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是唐静言充当聆听者的角色,宁希余光瞥过她身上,酝酿会儿,才问:“静言?”
直等车驶出一段距离,她神色稍黯,轻轻开口:“我跟周澈没戏了。”
宁希僵愣半秒,唐静言和周澈还在上大学那会儿就在一起,后来两人同校读硕,由始至终感情都很稳定,按着唐静言她妈那意思,毕业就打算结婚的。
“发生什么事?”
唐静言歪在座椅上没吭声。
两人回去宁希的屋子,宁希喊了份紫苏牛蛙外卖,唐静言完全没有食欲,她平时最喜欢吃这个,今天就只动了两筷子。
“宁希,过年周澈瞒着我回家去相亲,要不是我看到他跟那女生撩骚的短信,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宁希一惊:“周澈出轨?我看着他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她跟周澈也见过很多次,看着挺好的一男的,反正唐家上下对他都很满意。
“其实他爸妈一直不同意他毕业后呆在东市,让他回去,宁希你看,就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我妈还说挑个时间跟他父母见个面,但他家里早有打算,他半句都没提过,还骗我只是父母朋友的女儿。”
唐静言的手机响了好会儿,她从包里翻出来,盯着手机犹豫片刻,挂断电话。
宁希手足无措看着她捂脸在那儿哭,余忱那只猫在唐静言家待过几天,好奇地绕着她的脚转。
“你说了分手?他怎么说?”宁希递了张纸过去。
“他不同意,当着我的面把对方删掉,说会劝他爸妈。”唐静言抹了把眼泪,似打定主意道,“可是宁希,我俩玩完了。”
她这话里带着股令人叹息的决绝,宁希想了下,走过去轻轻抱住她:“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决定,不过有话你还是要跟周澈说清楚。”
宁希指指唐静言亮着的屏幕。
唐静言低头看眼,捏紧了手机。
宁希把自己卧室让给唐静言午睡,自己则去了余忱的房间。
她一直觉得唐静言和周澈能走到最后,修成正果,毕竟唐静言和她不一样,从小到大循规蹈矩,没经历过挫折。
她的男朋友周澈,也是父母眼中近乎完美的结婚对象,学历高,长得不错,家境也好,基本上挑不出半点瑕疵。
宁希暗自感慨半天,周澈做的这事忒不厚道,家里父母既然另有打算,自己又妥协,就不要吊着唐静言,应该说开才是。
有点渣。
她为唐静言不值,要是还在上高中那会儿,肯定要带人去打爆对方的狗头。
不过这方面宁希觉得自己有段时间跟周澈挺像的。
宁希短信刚发过去,余忱电话就拨了进来。
“宁希?”男生在那边问道。
“没事,就想问你在干嘛的,不用上课么这会儿?”
这几个学生都是今年六月份要代表国家参赛,国家队的培训可比之前国家集训队要严格得多。
余忱站在走廊上,望着不远处的红楼,声不自觉低下来:“刚考完试,教练说休息二十分钟。”
“哦。”宁希摆弄着他的枕头,“那我挂了。”
“我想你了。”
男生嗓音清亮,又格外温和,如一泓清泉缓缓掠过耳畔,干净澄澈,没有一丝杂质。
宁希因为唐静言的事,情绪也不怎么高,她红着耳根“嗯”声,默默捏了下指:“余忱,我问你个事……上回,我跟你们那个梁老师出去吃饭,你是不是很难过?”
余忱安静了瞬:“你肯哄我就还好。”
宁希顿时哽塞住。
冬日暖阳从窗户探入,照在男生的枕头和被子上,好像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宁希头埋在软和的枕头中轻嗅了嗅。
这孩子一路走来,身后尽是荒芜和黑暗,但是他自己却活成了一束光。
“余忱,你好好学习。”宁希抠着布料上的花纹,小声道,“我等你啊。”
我等你啊,等你长大。
遇到你之后,离别与等待似乎并不是件多不能忍耐的事。
就是日日相处,也未必就能结出美妙的花。
“宁希,我看人不太准。”唐静言刚才的话还在耳边。
余忱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廊上窜过股冷风,吹得他额间碎发凌乱,他咧开唇,酒窝微微凹陷下去:“嗯。”
“余忱,该上课……”
那边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话。
“那你赶紧去吧,不打扰你。”
宁希匆匆结束通话,那边男生盯着手机看了好会儿,直至走廊上人渐渐稀少,才
往教室里走。
唐静言铁了心要跟周澈分手。
周澈找不到她的人,追到宁希这儿来。
想来他对唐静言也不是没有丁点儿感情,否则不会偷偷瞒着她,但他既然选择去相亲,还留着女生微信,甚至聊过几句,总归还是摇摆不定。
周澈老家在夏川市,离东市一两千公里,宁希搞不懂他父母,就是不同意儿子留在东市,知道儿子有女朋友,没有必要一言不合扯着去相亲。
除非他们压根不喜欢唐静言。
可连面都没见过,唐静言家里条件不差,和他家也算名当户对。
“你们聊聊吧。”宁希在家给他开了楼道的门,让他坐电梯上来,“静言她在房间里。”
周澈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一脸憔悴,这么个高材生,听说最受他们老板器重,平日做事一丝不苟,宁希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谢谢。”男人低声对她道了句。
宁希摆摆手:“我可不是为了你,有话好好说,别把我屋子拆了就成。”
她抱着猫下楼,远远避开了。
不过两人应该聊得不怎么愉快,没多久宁希就看到周澈人出来,脸上指印还没消去,宁希瞥了他眼,便要离开。
“宁希,帮我劝劝她,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看来谈崩了。
宁希闻言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澈。
两人因为唐静言,关系其实处得还算不错,宁希对周澈印象一直都挺好的。
“周先生。”她说,“你还是把你脸先处理下吧。”
宁希生疏地喊着周澈的名字,跟他划清界限,没有唐静言,他们连朋友都谈不上。
周澈沉默着,转身欲走。
“还有,我觉得不管什么理由,忠贞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
男人步子顿了顿,头也不回走了。
后来宁希从唐静言嘴里听出个大概,周澈他爸是公务员没错,不过级别高了点,去年刚从欠发达地区夏川调任沿海省任市委书记。
无非家里不同意周澈搞什么学术研究,要他从政,对唐静言,自然也是不满意。
狗血得一塌糊涂。
其中或许真的是有误会,周澈加那个女生,只是为了应付家里。
然而唐静言还是跟周澈彻底掰了。
她甚至退了学校宿舍,搬回家里来住。
宁希去唐家玩,唐静言她妈知道两人分手,逢人就长吁短叹,还跟宁希抱怨:“你说静言这孩子也是不珍惜……”
唐母拿周澈当准女婿看了都。
“好的还在后面呢。”宁希没开口,倒是唐静言笑得没心没肺。
宁希知道唐静言不好受。
她自己在遇到余忱之前,跟贺成东那两段恋爱都没想过结婚,虽然她家庭美满,父母恩爱,但对她来说,婚姻并不是生活必须品。
可唐静言不一样。
唐静言大学没毕业那会儿就想着跟周澈结婚的事。
俩人都是彼此初恋,志同道合,奋斗在科研一线,指不定还能成为圈子里的段佳话。
宁希想安慰她,憋了半天都没能说出几句话。
“好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我没事的,你看有多少初恋能修成正果。”唐静言不在乎摆摆手,“就当实验呗,总有失败品。”
真不愧是未来前途无量的女大科学家,两三句都离不开研究。
宁希松了口气。
好歹她没为个男人连脑子都不要,谁还能没个前任初恋。
几天后,宁希在尹盼婚礼上再次见到自己的初恋。
她找到写着“女方高中挚友”名牌那桌时,贺成东人已经到现场,他穿着身深咖色的衬衫,领口扣子开了颗,正侧脸跟左边人讲话。
跟余忱略青涩的感觉不大一样。
宁希冲桌上几人笑笑,刚要开口打招呼,同桌上的许阳就已经起哄道:“哟,你们小夫妻还分开来,位置贺成东给你留着呢。”
她脸上带笑瞥了眼贺成东,贺成东只是把搁在桌子上的手机挪了下,宁希拎包站在他右侧。
看来班上同学还不知道两人又分手的事。
“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
“嗯。”
“……”
贺成东起身帮宁希拉开椅子,又顺手帮她把大衣挂在椅背。
桌上几人大多数都在上次同学会见过面,高中时候,宁希路子野,跟谁都合得来,大家关系处得不错。
她刚坐下没多久,就被隔壁几个同学拉过去聊天。
贺成东在旁边坐着,视线似有若无落在宁希身上。
“你看尹盼都结婚了,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请我们喝酒呢?”许阳忽然问贺成东。
一桌子都安静下来看向两人,贺成东望着宁希笑了笑,没吭声。
这莫名其妙的举止,导致大家看似
都心领神会,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宁希皱起眉要辩解,那边音乐声突然响起,新郎新娘入场,厅内光线暗了几分,只聚焦在舞台那边的新人身上。
尹盼果然是怀孕了,即便穿着宽松的礼服,看她发福的那样子也能看出些端倪。
厅内很热闹。
大家基本都开车过来,原本白酒换成了饮料。
菜品也丰盛。
不过宁希并没有吃几口,幸好大家都只顾着看台上,谁也没注意到她,宁希揉了几下腰,那儿不知道怎么的,从刚刚就隐隐作痛。
宴席散后,宁希走出酒店准备打车。
她的车前两天送到4s店保养,还没取回来。
“宁希,你没开车?我送你回去吧。”贺成东一直走在她身后,“车就在那。”
宁希扭头看了看他:“也好,麻烦你了。”
正好她有话要跟他说。
两人自上次在他公司楼下咖啡厅和平分手,还是第一次见面,宁希系好安全带,轻按住腰,笑道:“贺成东,今天可是你不对啊,我看许阳他们八成误会我们还在一起呢。”
贺成东盯着前面路,不答反问:“你跟你那个小男朋友怎么样了?”
这话宁希不想答,明显已超出了人际交往的界限。
她跟贺成东算是和平分手,虽然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但作为前男友,他管得未免太多了些。
宁希眯起眼,她压着肋骨下面位置,将窗户打开了,试图让自己冷静点:“贺成东,你送我到太吾商场那儿吧,我想起有东西要买。”
她记得商场附近有家医院来着,这才一会儿,右侧腹部下方剧烈绞着疼,如刀割一般,还有自己腿缝那地方,阴唇也莫名其妙酸痛起来。
冷风骤然吹进车内,贺成东干笑声:“是我说错话了,不过宁希……”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身旁女人弯身,半蜷缩在副驾驶座上,一手捂着肚子,很是痛苦的样子。
“宁希?”
贺成东吓了一跳:“怎么了?”
宁希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贺成东不敢耽搁,忙开车把她送到附近医院。
宁希只觉头晕目眩,贺成东把她从副驾驶座打横抱起,慌慌张张就往急诊室跑。
医生经验丰富,帮宁希听诊过后,就让贺成东领着她去做b超检查。
“医生,要不要先止痛?”怀里女人咬着唇,浑身直打颤,几乎连意识都没有了,“你看她疼得厉害。”
宁希脑子晕晕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知道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但说的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懂。
“应该是肾结石,先拍个片子确诊吧,贸然用药会有副作用。”医生将检查单递给他。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右侧输尿管结石,大小15左右,右肾积水。
宁希虚弱地靠在椅子那儿输液,止疼药半个小时才慢慢起效,她嘴唇都给咬破,渗出血,贺成东忙里忙外帮她办好住院手续。
“好点没有?医生结石太大,要住院安排碎石手术。”男人帮她擦了擦额间的汗。
她偏过头,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神志总算恢复了点儿,道:“今天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得开,我先送你上去。”贺成东在她身边坐下,“别多想,赶紧治好病才行。”
“嗯,谢谢啊。”宁希又说了声,“现在太晚了,都快十点,明天一早我就给我爸妈打电话。”
贺成东失笑:“好了,这么客气干嘛,你还疼哭了。”
宁希刚才一个人在这儿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哭出来,丁点儿印象都没有,她尴尬地笑了声。
医生给她开了硫酸镁解痉药,药剂能扩张输尿管,容易引起患者嗜睡。
宁希吃过药没多久,就躺在病床上睡着,也顾不上贺成东。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五六点的时候,护士来给她量血压,询问她夜里排尿情况。
宁希迷糊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听到有人开口:“夜里没醒过,现在要喊她起床去厕所吗?”
这声音。
宁希彻底惊醒了。
余忱?!
男生人就站在病床边背对着宁希跟护士说话,单人病房里很安静,除了两人交流的声音,听不到丁点儿杂音。
宁希仰头盯着头顶上筒灯看了会儿。
“下午安排碎石手术,要多喝水。”护士叮嘱几句才退出去。
贺成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宁希瞧了瞧没看到他,余忱扭头看到她的动作,轻声道:“我让他先走了,他还要上班的。”
“哦。”宁希拽住他的手,“余忱,你怎么回来了,一期训练不是要到二十一号才结束么?”
应该还有两三天的。
余忱眼红了圈,帮她顺好遮住脸颊的发,看来她全不记得了,昨天他给她打电话,就听出她的声音不大对劲。
她在电话那端哭,喊着疼。
还是别人把她送到医院里来。
“昨天给你打电话的,好点没有,疼不疼了?”余忱抿唇搂住她,“我订了医院的早餐,一会儿吃点。”
宁希完全没印象,她任由男生抱着,昨天疼成那样也没看她出声,这会儿在余忱面前倒娇气了起来,她玩着男生修长的指,哼哼道:“昨晚好疼啊余忱,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疼得想跳楼。”
肾结石跟她平日里生活习惯有很大关系,长时间坐着,饭不按时吃,又喜欢喝咖啡,但她这个样子,余忱哪里说得出别的话。
“都是我不好。”男生低头亲她的头发。
“跟你没关系啊。”
宁希缓了缓,摸到自己的手机,给贺成东发短信,好歹昨晚多亏了他,否则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
余忱表情变了变。
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三点多那会儿他匆匆赶到医院,贺成东人就趴在宁希病床前打盹儿,还握着她的手。
那场景,刺得男生眼睛疼。
可是他发现自己没有立场。
“等过段时间,我们一起请他吃顿饭呗。”宁希发完短信,收起手机跟余忱说,贺成东昨天桌上那态度太奇怪,不能怪她多想。
“好。”余忱说。
宁希以为昨晚那痛就算是过去,等下午做体外碎石手术才知道什么是噩梦。
她躺在碎石床上,超声波跟打桩机似的,震动一次,宁希就疼一次,十五分钟的手术,感觉像过了大半天。
等手术结束,宁希从里面出来,余忱眼睛比她还红。
即使用了止疼剂,夜里头也根本睡不着,她下腹那儿酸麻,尿尿不正常,断断续续的还是血尿,按着医生的说法,血尿才说明手术有效。
“余忱,我不舒服。”她甚至能感觉到石头在输尿管里动。
一米宽的单人病床,余忱侧身躺在那儿抱着她,男生一直在给她按摩着腹部:“哪里难受。”
“……穴那儿酸。”宁希唔了声,“不是想要那啥……”
真的不舒服,肾结石确实会导致外阴胀疼,昨天也是,跟那档子事没关系。
“我知道,给你揉揉。”男生手从她裤子里钻进去,认真帮她舒缓肌肉,倒是她自己想多。
宁希在医院住了两天,没告诉邵丽和宁伟斌。她新陈代谢不错,次日下午就已经将碎石排出。
这两三天折磨得她够呛,人瘦了好几斤,余忱比她更憔悴,从京市回来到她出院,就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