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自己虽然结了婚,但遇上余忱之前,她一直觉得婚姻这事可有可无。要不是因为余忱一直不安心,很想要个家,法律承认有牵绊的那种,她也不会这么痛快地领了结婚证。
唐静言不想结婚,宁希觉得也挺正常,不过关键那人是周澈,两人这样耗着,宁希闹不明白。
领了证之后,唐静言请他们夫妻俩人吃饭。
余忱很是知趣,知道她们有日子没见,定然私下有话讲,自己借口去洗手间避开了去。
“还是你教育得好,你家余忱这孩子这些年一点都没长歪,乖巧听话懂礼貌,又有眼力劲儿。”
宁希瞥她:“他站起来老高的一人,可别‘孩子,孩子’喊了,要恼的。倒是你和周澈怎么回事呢?你爸都跟我爸抱怨了。”
“我跟周澈说清楚,要想结婚就别来东市找我。”唐静言笑着对宁希道,“你以为我还是跟他赌气?其实不是的宁希,我只是发现比起男人,我更愿意跟实验器材打交道。”
唐静言自小就比宁希聪明冷静,而且脑袋好使,宁希怔了片刻回道:“你知道我的,小时候就抄你作业,我不太懂你的志向,但肯定会一直支持你。你看以后我走出去多拉风,身边两个大科学家。”
而且余忱和唐静言还不同,余忱很大程度上是带有功利性的,他就强在那点天赋,真论科研的话,日后余忱的成就真不一定能的比得上唐静言。
若让余忱选,他怕是宁可天天窝在家里跟宁希厮混。
余忱磨蹭很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唐静言还没等他坐下,就仰头道:“余忱,我刚才可跟你老婆讲好了,以后孩子出生,我可是要当干妈的。”
男人还没答话,宁希倒先红了脸。
昨天邵丽女士说孩子的时候,她还没想到,这会唐静言再一提,她突然意识到,最近余忱,好像又有几天没碰她了。
回去路上宁希偏头看了眼余忱:“说起孩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余忱?”
余忱一愣,几乎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男人轻声道:“去做恢复手术吗?上个月我不是跟你提过,你不记得了?”
宁希丁点儿都没有印象,她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余忱想了会儿:“就那天我抱你去洗澡,在浴室做了回,你不是嫌弃我射太多,把你里面又弄脏了……我问你……”
宁希:“……”
男人一本正经说着这话,宁希完全没脸听,隔了几秒憋出句:“余忱,下次有重要事情跟我讲的话,能换个时间吗?”
“噢。”余忱应得干脆,又看向她说,“不过,我虽然去做了恢复手术,但是我会戴套的,就你真的想要孩子的时候,我们再生好不好?如果你不想生,我们就不生。”
“顺其自然吧。”宁希说。
宁希说的顺其自然,是对孩子的到来并不多避讳,好歹两人都已经领过证,是正经夫妻,家里打算着明年五月份的时候办婚礼。
然而余忱却曲解了她的意思,男人以为她是默许要个孩子了。
等他的恢复期过去,余忱急切地去抱她,阳具掀开花肉戳入甬道深处。他没做任何措施,宁希这几年早适应他不戴套,他直接射进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后来隔了几天,她提醒余忱戴套,余忱愣了愣,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不过男人最后只是默默去买了套回来。
直到正月中旬,余忱学校开学,宁希也忙着工作室的事,她前年在创意工厂里租了几间屋子,招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工作室在业内渐渐小有名气。
十月份的时候,宁希还参加了某手机品牌举办的视觉形象线下演讲。
她听工作室里小姑娘闲聊卫生棉条和卫生巾哪个更好用的时候,宁希才忽然想起自己生理期这个月似乎已经迟了近十天。前些日子在东市家里,过年各种事情,她都没注意到。
况且她最近一直觉得胸口肿胀不太舒服,头时不时就眩晕。宁希晚上经过药房顺便买了两盒试剂。
到家时余忱还没回来,宁希在浴室拆开试了个,深浅不一的两条杠。
宁希有点懵,平心而论她还完全没有做好成为个母亲的准备,又仔细看了下说明书,说是晨尿最佳,她想着第二天早上再测一遍。
夜里宁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余忱不放心,搂着她低声问:“最近怎么了?前两天几乎一沾床就睡,今天又这样,宁希……那个,你要不要去医院查查?上次你还记得吗,有一回我没戴套,宁希,你会不会?”
余忱比谁都在意她的身体情况,发现她生理期没来,他最近几天碰她的时候一直都很克制。
“唔,明天再说吧。”宁希往他怀里滚了滚,“晚上我自己拿试纸测试了下,两条杠,好像说晨尿才准确,我也不懂,明早再看看的。”
余忱僵硬地搂着她傻愣好会儿,才讷讷开口:“宁希?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大概是有了吧。”琢磨大半个晚上,宁希这会
儿倒坦然许多。
“哦。”余忱表面平静地应了声,手激动地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男人掌心在她腰间摩挲好会儿,才轻轻覆在她小腹,也不敢乱动,就那样贴靠着。
宁希看他这紧张兮兮的模样,原本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情绪几乎瞬间散得干净,她“噗嗤”笑出声:“余忱,你傻啊,就是有了,也用不着这样。睡吧,明早再测。”
“嗯,睡吧。”他在她额头亲了口。
宁希打了个哈欠,本来没什么睡意,让他这么一闹,倒真觉得发困。
第二天一早,宁希刚睁开眼,就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男人头发乱糟糟,顶着两个熊猫眼趴在床边,手里还拿着她昨天买的试剂盒,不知道呆了多久。
“余忱?”
“嗯。”他嗓音有点嘶哑。
“干嘛呢你?”
男人揉了揉疲惫的眼,伸手进被子里去拉她:“宁希,你憋了一夜,要不要尿尿,赶紧去吧。”
宁希懵懵地让他从床上抱起,余忱已经帮她把拖鞋都给穿好,顺便把试剂盒子塞进她手里:“别忘记再去测一下啊。”
她哭笑不得,自己往浴室走,余忱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让宁希推了把拦在门外:“一会儿我喊你,你再进来。”
虽然两人什么没做过,她让余忱抱着把尿都不知道多少回,但对于一起弄她尿这事,宁希还是接受无能。
她在浴室里呆了四五分钟,才打开门让余忱进来:“呐,你自己看吧。”
男人琢磨了一夜,心里其实早有预感,不过亲眼看着明晃晃的两条线,他还是愣怔了瞬,转而激动地搂抱住宁希:“真有宝宝了?我们去医院。”
宁希笑着点头:“应该吧,这试剂准确率不是很高么,去医院抽个血应该能确定的。”
余忱兴奋坏了。
直等到两人从医院回来,他嘴角的笑意都没消失,男人翻来覆去看着化验报告,盯着上面的数字来回琢磨,连宁希叫他都没听见。
“余忱!”宁希又喊了他声,“你不要去学校么,下午你们老板不是找你有事来着。”
余忱摇头,扭头亲了她的脸蛋:“今天不去了,在家陪你,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宁希,我好高兴啊。”
这话即便余忱不说,宁希也能看得出。
说实话,宁希本来对这孩子没多少想法,就心觉来得有些突然,看男人忙里忙外,手足无措的模样,连带着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好在婚礼就定在五月,那时候她肚子还不算太大,礼服不用再改。
就是查出身孕没多久,宁希的妊娠反应有些重,早晚孕吐得厉害,整天都没什么胃口,余忱变着法子做菜哄她吃。
每每看着她虚弱地抱着垃圾桶呕吐,余忱都觉心惊肉跳,恨不得代替她受苦。
“老婆,对不起。”睡觉的时候余忱搂住宁希,含吞着她的耳垂低声道歉,“都是我不好。”
宁希自己倒没什么,她近来也嗜睡,每天七八点就想躺床上,迷迷糊糊听着男人在耳边说话,她嗯声,歪头道:“没事的,我觉得还好。余忱,早晨你在浴室里待那么久做什么呢?忍得太久,自己解决那啥了?”
“不是,不是。”余忱连连否认,“不是的,你都这样,我哪有那个心情。这两天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你一样,总是想吐。”
宁希“噢”了句,眼皮子耷拉着,越发沉重,几乎睁不开来,她实在没有精力去细想,不多久贴着余忱的胸膛沉沉睡去。
然而余忱呕吐的症状却没有好,不但如此,还跟宁希一起,出现头晕、食欲不振的症状。
宁希这才觉得不对来,她这才怀孕多久,余忱都跟着瘦了一大圈。
余忱被宁希拖着去了趟医院,原来男人这真的是犯病了,不过属于心理范畴,医学上称作妊娠伴随综合症。
宁希哭笑不得,她晓得余忱因为她呕吐,近来一直焦虑,却不知道他严重到这地步,只得回过头来安慰他:“你不是都了解过了么,我不会这样持续太久的,倒是你,如果一直盲目恐慌,我要有点什么事,还怎么使唤你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希的话起了作用,余忱后面症状慢慢好了不少,不晓得他从哪里收集来一堆资料,这架势,比他写论文还认真,一副要把宁希当猪养的节奏。
好在没过久,宁希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她那点子妊娠反应完全消失不见,余忱总算悄悄松了口气。
可他完全没料到煎熬还在后面。
自从宁希怀孕后,两人在床上关系十分纯洁,每天盖着同床被子睡觉,男人最多亲亲她的额头和肚子,连丁点儿逾矩的举动都不敢有。
夜里头宁希直往他怀里钻,哼哼道:“余忱,我这肚子还有两天就十三周了,人家不都说,孕中期适当的性生活有利于孕妇身心健康。”
她估计真的临近三十岁,到了如狼似虎的时候,尤其孕后雌性激素发生变化,她身子异常敏感,下面动不
动就湿了,还痒得厉害。
余忱浑身僵硬搂着宁希,俯身抵着她的额哄她:“那你再忍两天好不好?”
男人不愧是搞科研的,待宁希的问题上更是严谨,容不得半点差错,就是相差两天都不行。
“可是,你自己都硬成这样了。”宁希不理会他的话,手径自钻进他内裤里握住他硬成石棍的阳具,“老公,我想要。”
余忱最受不住她这样求自己,他强忍着小腹下方跃跃欲试的冲动,仍在挣扎:“不行,宁希你听话,再等等?”
“余忱,你答应过,一辈子听我话来着的呢。”宁希怏怏地哼,“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的,你到时候轻点儿就可以了。”
余忱彻底举白旗投降,他本来拿她就没什么办法,他蹭到她内裤里,小心翼翼张开手心裹着下面那处软肉轻揉,不多会儿,他掌心全被打湿。
“老婆,你下面都湿透了,这么想要?”余忱低头攫住了她软软的唇,舌尖探入缠着她啃了好会儿,安抚她,“我给你舔舔。”
他亲她的脸,亲得她脸上全是他的口水,这才钻到被子底下,撑着身去咬她胸前奶子,轮番吸吮着。卧室里太过安静,宁希只听得男人逐渐粗重的呼吸和吞咽声。
听着穴里更加空虚难耐。
“唔,余忱,下面,那儿也要。”她弓起身,唇间溢出勾魂的呻吟声。
余忱难受得很,脸部肌肉紧绷着,只想现在就将阴茎全捅进她身子里,还是不得不先哄她:“我们慢点儿来,不能一下受刺激,引起宫缩对肚子里孩子不好。”
他缓缓移动身子,生怕会压到宁希的肚子,她小腹平坦,还没任何显怀的迹象。
男人伏在她双腿间,鼻尖凑着在阴唇外面舔了下。
宁希大概真的是旷得太久,不过这么轻轻舔而已,就惹得她浑身战栗,忽地抖了下,吓得余忱忙抬头去安抚她的肚子。
小腹让人揉着,刚有的那点快慰都没了,宁希忍不住伸腿蹭了蹭男人的背:“余忱,没关系的,你来啊。”
被吊着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宁希眼睛闭着,微张开唇胡乱呻吟,压根没注意到余忱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嗯。”
女人这处地儿洗得干干净净,没丁点儿异味,两片大阴唇紧裹着里面的嫩芽,余忱以舌头分开,舌尖在阴蒂附近逗弄好会儿,才从洞口钻了进去。
“唔,余忱。”她手揪住他的发,许久没外物侵入的小穴还记得他,激动地缠住男人舌头不放。
越往里头去水越多,又软又湿滑,淫液往外直淌,都让余忱吸吮了去。
两人刚开始在一起那会儿,宁希确实是喜欢让他舔的,因为舌头很软,每每让他舔得都能高潮。不过这几年,她的胃口已经让余忱给养刁了。
宁希不舒服,想要更多,余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男人胯间巨物高高昂起头,维持这亢奋的模样不知道多久。
“老公。”她哼哼唧唧喊他,想要什么余忱清楚,“就在外面一点儿,没事的。”
她眼闭着,猫一样撒娇。
余忱让她彻底带歪了,要是刚才,男人肯定不会同意,可舌头都进去过,换成他下面那东西,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只要注意点,别往里面挤就是。
余忱成功说服了自己,他起身亲了亲宁希的唇,跪坐在她腿心,抬起她的屁股,双腿分在自己身子两侧。
腰腹下坚挺的肉棒抵住女人娇羞缝隙,沿着洞口慢慢往里面捅。
粗壮阳具撑开她的口子,宁希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背,余忱不敢在穴里乱戳,只将一小截塞在她身体里,另一半则他自己控制力道,在手里握着。
宁希低低哼,满足地叹了口气,她也不是半点分寸都没有,没再催促他,只呻吟说:“余忱,你动一动啊。”
余忱挪了挪身子,狰狞的欲望随着他的动作在女人穴里缓慢戳弄,余忱黑眸微敛,温声问她:“好些了没?”
女人圈住他,腿心媚肉被阴茎戳入带出,小穴阴唇外翻,含着根不属于自己的硬物,虽然没抵到花心,对她来说好歹能稍微缓解些。
余忱难受得很,女人穴口湿哒哒往外滴着水,他费劲讨好、取悦她,又怕伤了她的肚子,每次几乎将硕物全退出,隔会儿又冲进去。
宁希发丝落在枕间,脸颊潮红,耳边只剩下性器官接触时发出的“啪啪啪”声响,快活得直哆嗦,脚趾害羞地蜷缩在一起。
“老婆。”
男人隐忍着,这样的姿势对他来说太考验自制力,他手背上青筋凸起,背部僵硬挺直:“等宝宝生下来,让我好好肏弄?”
他俯身,大手揉捏抓住一只乳房,圆润软嫩的奶子被他挤成各种形状,而下面一直维持着不紧不慢的撞击速度。
宁希又湿了。
从甬道深处喷出的液体直接浇灌到龟头上,余忱差点没禁受住刺激,就要不管不顾冲破阻碍塞到她最深处。
他不敢再
乱弄,忽地从她腿间离开,下了床,一手拿起垃圾桶,一手在肉棒上飞快套弄。
宁希缓了会儿偏头看他,津津有味看着男人在那儿自渎。
“别看了。”
余忱要转过身,拿屁股对着她,却又让宁希唤回来:“我喜欢看啊。”
他又弄了一分钟,终于泄出来,白色的精液全射进了垃圾桶。余忱把垃圾袋扎好,洗了手上床,用毯子把她裹住:“我抱你去洗洗。”
余忱跟宁愉的第一次见面,在离他二十三岁生日还差一个月零十天时。
小家伙除了前期让宁希吃了些苦头,这孕中期倒是安安分分,宁希过得很是舒坦,甚至还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跟着中介看房子。
邵丽他们都觉得在人家房子里生孩子不好,一直催着两人买房,正好遇到前任屋主,房子地段好就在北大附近,一次没住过,原本装修好留着给孩子结婚,孩子跑去海市发展了。
九月初签下合同,宁希又将房子空置了一个多月才搬进来。
宁希生宁愉那天只有余忱在她身边,离预产期还有一周,邵丽和宁伟斌都没来得及赶过来。
早晨余忱去学校之前,两人还在床上腻歪好会儿,余忱整天紧张兮兮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守着她,还是让宁希给催走。
余忱如今研二,导师是国家科学院院士,是粒子加速器方面的带头人,极其看重余忱,就是私生活方面有些风言风语。
他的几个研究生中,就算是研一的学生年纪都比余忱大,不过结婚的也就他一个。余忱才二十二岁,孩子都快要出生,据说他是被他老婆养大的,他老婆比他还大好几岁。
余忱听了也不恼,直接干脆点头承认:“嗯,我是她养大的。”
好像他压根不觉得是件丢人的事,反引以为豪。
宁希起床吃了余忱一直温着的早餐,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趟,觉得身下不太对劲,到浴室一看,似乎见红了。
她不慌不忙换好衣服,带上证件,拉着很久之前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自己喊了辆网约车直奔医院。
等见过医生,医生让办理好住院手续,她躺在待产区病床上的时候,才给余忱和她爸妈都打过去电话。
“没事,没事,医生说我这不急,这刚开了宫口,一般要十几个小时才能生。”
宁希说得轻巧,愣是把他们三人吓了一跳,尤其她呆的地方,除了她外还住着几个孕妇,有些都快临产,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听着更让人心慌。
余忱人实验室里呆着,连衣服没换就往外跑。
邵丽和宁伟斌还在工厂那边,等赶到东市机场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邵丽乱了心神:“早知道就该提前过去,我这不在那儿看着,心里总不踏实。”
“没事,还有余忱在的,那孩子还算稳重,不会有什么事。”其实宁伟斌也慌。
邵丽瞥他:“女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要受什么苦我知道……”
纵然知识了解不少,宁希都没想过生孩子这么疼,早上那会儿还能忍,就一阵一阵的轻微抽痛,待产病房里其他孕妇在叫喊,她还有心思啃了两块面包。
下午阵痛突然加剧,来得又密又急,五脏六腑搅拌在一起,呼吸都觉得困难。宁希脸色惨白弓着身,额前汗珠不断沁出,紧紧拽着男人的胳膊。
余忱坐在床边手一直在抖,另只手不停帮她擦着汗,语无伦次安慰她:“宁希……老婆……你别怕,别怕啊。”
宁希脑子还没疼糊涂,有点想笑,不过她这会儿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脸贴了贴余忱的手背,明明怕得要死的那个人好像是他自己。
宁希感觉男人都要哭了,她哪有精力去安慰他。
幸好宁愉不忍折腾他爸妈太久,下午四点二十三分,宁希肚子里的小家伙终于瓜熟蒂落。
六斤七两,女宝宝。余忱要跟着进产房陪产,宁希瞧余忱这个样子,到时候还不够给医生添乱的,直接拒绝了他。
小家伙生在十月二十四日,名字是余忱和宁希一早取好的。
本来宁伟斌觉得孩子的“愉”跟余忱的名字共用同个偏旁有些不妥,然而年轻人压根不在意这些。他也没再发表任何意见,只能说女儿看人的本事不错,说女婿是半子,其实家里跟多了个孩子差不多,还比自己生的女儿乖巧。
宁希孩子生得顺利,刚出产房那会儿她精神劲儿还不错,余忱急急冲上去,看她脸色发白,但好歹意识还清醒着,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余忱性子还是内敛羞涩些,不习惯在旁人面前亲密,这么久了,在宁希父母前都规规矩矩的,每次在东市,牵手都偷偷摸摸。
这会儿却顾不上那么多,男人俯下身亲了亲宁希的额,又在她唇间舔了下,低喃道:“宁希,我好爱你,我们再也不生了。”
余忱真的是被吓坏,尤其他看过不少书,分娩时的一些突发症状他都了解,知道得越多,就越会胡思乱想。
四周都是人,除了推病床的护
工,还有护士,还有邵丽他们,宁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撇了下头:“余忱……”
男人这才让开。
宁愉生下来浑身皱巴巴的,脸上皮肤红通通,让护士洗好了抱着,余忱小心翼翼从护士手中接过。
抱着她的感觉太过奇妙,这孩子是世界上与他唯一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还是他跟宁希的孩子,她在宁希肚子里的时候,他就跟她说了好多话,他觉得自己肯能成为一个好父亲的。
小家伙眼睛还没睁开,就伸手拽住了他的指,余忱站在那儿直接傻了,愣愣盯着孩子连动不敢动,邵丽和宁伟斌也围在一旁,还是护士在旁边提醒:“先给孩子喂30l奶吧。”
三人才手忙脚乱给孩子冲泡好奶粉。
宁希在医院住了三天,工厂那儿毕竟还有事,宁伟斌先回去东市,邵丽在这照顾她。月子中心早在几个月前已经预约好,三室一厅的套房,她跟宁愉的日常生活都有专人照料。
余忱跟导师请了十多天的假,他在月子中心里照顾宁希和宁愉,比护士和邵丽都积极,几乎一手包办大部分的事。
邵丽私下劝余忱:“也不用这么辛苦,我们给了钱,尿不湿让他们帮着换就行了。”
别人孩子都是护士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他们家的倒好,除了夜里让护士抱到隔壁次卧,白天都余忱来来回回跑。
“没事的妈,我不累。”
余忱笑着摇头,那边在小床上睡着的宁愉突然醒了,小姑娘“哇”得一声哭出来,没等护士和邵丽站起身,余忱已走过去,低头看了看,动作娴熟地帮她换好尿不湿。
“我来,你去陪着你老婆吧。”护士三四十来岁,忙抱过宁愉。
“我这个女婿人就是这样,你别看他年纪不大,懂得照顾人。”邵丽扭头跟护士闲聊。
护士回她道:“可不就是的,我见多了当甩手掌柜的,像你家女婿这样的还真的少见,而且还心疼人,昨天他还问我能不能把孩子母乳给戒了。”
邵丽闻言一怔,她还不知道这个事:“这宝宝还小呢,又不是没母乳,怎么这样问?”
“所以我才说他会心疼人,说妈妈被宝宝咬得难受。”护士笑笑,“你看这情况,我还是头一回碰到。”
“这孩子尽乱来,母乳哪能说戒就戒,宝宝这还小呢。”邵丽嗔骂了句,嘴上说余忱,脸上却笑开了花儿,怎么着宁希都是她生的,女婿知道宝贝女儿,她比谁都高兴。
不过宁愉小姑娘吃了一个多月母乳还是被她爸强制断了奶,她嘴太厉害,才丁点儿大的人,牙都没长出来,就把她妈妈乳头咬破,诱发急性乳腺炎。宁希烧了一夜,差点把余忱心疼坏,顾着大的,还要顾小的,好在前几天邵丽回东市之前不放心他们,特意到家政中心聘了位阿姨回来,帮着带宁愉。
阿姨老家离东市不远,方言差不多,人也勤快,看着就很和善。
等宁希稍微好点儿,余忱怎么都不肯再让她继续喂了:“其实喝奶粉也一样的,上次咱妈开玩笑,你小时候还是喝米糊糊长大的,不照样长得这么好。”
宁希也是让宁愉弄怕了,阿姨冲了奶粉抱着小姑娘过来,宁愉躺在阿姨怀里抱着奶瓶喝得正欢,她无奈轻戳了戳小姑娘脸蛋:“你呀。”
“咱们小橙子一点儿都不挑食,好养得很呢,又乖巧。”阿姨笑着说,“有些孩子断奶后怎么都不肯喝奶粉,那还要饿上一两顿才行。”
小橙子是宁愉的小名,宁希怀宁愉那会儿特别爱吃橙子,余忱笑说是肚子里的宝宝贪吃,便开玩笑喊了几回橙子,有次碰到胎动,隔着肚皮踢了余忱一下,宁希看着一脸激动的准爸爸,摸着肚皮说:“干脆小名就叫小橙子好了。”
小姑娘渐渐长开了些,眼睛和鼻子都像余忱多点,下巴那儿像宁希,听到妈妈的声音,圆溜溜的眼睛循声到处转,就是不肯松开奶瓶,把宁希给逗笑:“我看她懒的呢,正好喝奶瓶还不用费什么劲儿。”
“哪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阿姨等宁愉吃完奶,给她拍着饱嗝,“小橙子才不懒。”
宁愉晚上跟阿姨睡在隔壁婴儿房,主卧的门锁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满是淫靡的味道。
女人、男人的衣服扔在床脚,她趴在他身侧,轻轻舔着男人的眉眼、嘴角,余忱僵硬着愣是没敢动。
“余忱,医生说,禁同房一个月,现在早过了。”她的呼吸落在男人耳边,温热的湿漉漉的唇从他喉结顺着胸膛而下,直到腿间昂头翘着的硕物。
宁希吞咽了下手,再看余忱,男人呼吸急促,手揪着床单,紧张得都不知道往那儿放了。
她怀孕后面几个月,余忱根本不敢乱碰她,更别说让她帮着自己疏解。
“余忱,你想不想?”
宁希在阳具顶端舔了下,这蜻蜓点水的吻,差点把余忱给逼疯,男人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几乎从牙缝间挤出话:“想……”
她笑了声,低身下去,整个人跪趴在男人腿间,手扶住肉棍子,嘴里咬着棍子的
上半截,上下套弄,吸吮。
“宁希。”余忱眼闭着喊她的名字,没多久又忍不住睁开去看她。
女人身子弓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光滑的背脊,一直摸到耻骨处,宁希嘴里咬着他的肉棍子哼了声,含糊不清道:“别弄。”
男人这才恋恋不舍松开手。
宁希那点技术都是跟余忱在一起时琢磨出来,就像他知晓她的每一处敏感点,她其实也很清楚他的。
小嘴吞咬住硕物,口腔几乎整个让肉棍给塞满,她伸出舌尖戳弄着顶端小孔,手还不忘记揉搓男人两颗囊袋。
余忱脸皱着,一副痛苦难忍的表情,几乎让她给逼疯了:“宁希,你重点儿。”
他的手又试图往她身上蹭,指尖分开她腿心两瓣嫩肉,食指径自找到狭窄的洞口,往内戳去,宁希吓了一跳,惊得猛颤了颤身子,牙齿磕碰在龟头上。
“唔。”余忱强忍着下身又疼又痒的激烈刺激,耐着性子在她穴里掏摸,“宁希你放松,腿分开些,我给你弄弄……”
他粗喘着,额间不断坠下汗珠,长指在她穴口没入又探出,直觉得洞里足够润滑,手指沾满了黏液,才彻底抽出。
“宁希。”余忱半哄半诱让她抬起头,男人身子往上抬了抬,他半倚在床头让宁希过去。
女人嘴角还残留着晶亮可疑的液体,他伸手揽住她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低头去亲她的额,攫住她软软的唇。
余忱食髓知味,完全不肯从她身上挪开,脸蹭着她的肌肤往下亲,轻轻啃咬她的脖子,还撑着她的腰,让她身子往后仰,自己埋下头去咬她胸前那两坨嫩肉,轮番吸吮、咀嚼。
卧室里这会儿太过安静,宁希连余忱那点轻微的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宁希刚生下宁愉的时候,余忱还从这两粒乳尖里吸吮出母乳,他对宁希的感情,肯定不止是爱情那样简单,宁希于他而言,更像是人生中的栖息地。
余忱喜欢头埋在她怀里的感觉,宁希前段时间被宁愉弄得有些怕了,开始身子还紧绷着不动弹,不过男人力道极轻,不多会儿她已经完全忘记之前乳腺炎的不愉快,禁不住挺腰把奶往他嘴里送。
“余忱……”宁希抱住他的头,唇边无意识溢出勾人的呻吟。
余忱托着她的屁股抬起她的身子,宁希清晰地感觉到他胯间那根滚烫的棍子抵在穴口,男人给了她好会儿适应的时间,她在怀里哼哼扭着腰,粗物这才撑开花肉,缓缓往里挤。
俩人许久没做过,余忱不敢一下冲到底,只时不时顾及她的感受:“宁希,你觉得怎么样?”
她花肉周围湿漉漉,刚才就淌了好多水出来,腿间缝隙咬着硕大,开始突如其来的胀痛感消去,从下面蔓延至全身的亢奋令人血液沸腾。
“唔,余忱。”她搂着他的脖子,咬住嘴唇,不等他反应过来,直直往他腿间坐下,粗壮的阳具冲进穴心,她仰起头,哆嗦了下唤他。
余忱让她裹得死死的,几乎失了理智,阳根抵到深处,圆润骇人的龟头戳着宫颈口,自己全然埋在她身体里,耻骨间没留下一丝缝隙。
她有孕这些日子,他作为个性功能正常的男人,不是没有欲望,不过他更在乎她,实在憋忍不住了就偷偷躲在浴室自渎,还不敢当着她的面。
好容易再尝到甜头的男人满足地直叹气,他单手环住她的腰,另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身前游移着。
宁希浑身裸着坐在余忱身上,他结实有力的胳膊稳着她的身子,男人眉眼清秀,在她耳畔低声说着情话。
宁希穴口张开呻吟了声,这姿势过深,虽然许久没有这样亲密接触过,但是她的身体对他留着记忆,穴道内壁裹着他那根孽物死死痉挛抽搐。
“余忱,你舒不舒服?”宁希贴着他的脸问他,她面色酡红,敏感的身子不觉前后扭动起来,主动套弄着阳具。
男人胯间硕物被她吞没,随着她的姿势,露出小半截在外,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欲望一次次挤入花肉,被嫩穴摩挲挤压着。
“很舒服。”余忱眸中漾着兴奋的光,他咬着她的耳垂气息不稳低低哼,“你轻点儿裹,唔,太紧了。”
余忱在宁希跟前几乎没有任何秘密,他坦然向她倾诉着自己的感受。
两人今天都有些兴奋,尤其宁希,在他胯间起起伏伏,这副赢荡又魅惑的姿态像个妖精,余忱被她勾得的脑子昏昏沉沉。
不过她毕竟才生下宁愉不到两个月,纵然余忱借了大半力气给她,很快还是体力不支,失了力气。
宁希不肯再动,腿夹住余忱的腰,穴肉含着他的棍子瘫软在他怀里,但她那里还痒得很。
她凑过去轻啃男人下巴:“老公,你动一动,我腿软了,不疼的。”
余忱哪里要她再多说什么,他顺势蹭着她的鼻尖,让她勾着自己脖子,双手托攫着她的屁股,腰腹不断挺弄抽插,男人力道狠厉,差点捅得她岔了气。
“唔……”
卧室隔音其
实还算不错,但是屋子太过安静,夜里阿姨起床给宁愉冲泡奶粉,依稀听见呻吟声从门缝里飘来。
开始阿姨还在纳闷半夜哪里来的奇怪声音,她毕竟过来人,很快反应过来,拿着奶瓶很快回房间里去。
宁愉肚子饿了,眼睛都没睁开在那儿哭,阿姨抱起她,小姑娘含着奶嘴大口大口吸吮。
阿姨轻哄着宁愉,想到刚才的事,笑着自言自语了句:“看来小橙子很快要添个弟弟妹妹了。”
小姑娘完全听不懂她的话,喝饱乖巧趴在阿姨肩头,让她拍了嗝又很快睡着。
不过阿姨根本不知道,隔壁余忱也在宁希耳边悄声说话。
“宁希,我们就小橙子一个好了。”他将装满精子的安全套拿纸包着扔进垃圾桶,上床亲了亲宁希脸颊,认真道。
宁希神色萎靡,怏怏的,闻言掀起眼皮子看了余忱眼,倒没说什么:“行啊,我记得上次在医院你不就说过了么。”
之前余忱看宁希生下宁愉就曾说过不想再要孩子,就是宁希父母也以为他随口说说而已,只有宁希从没怀疑过余忱,她知道这人从来不信口开河。
余忱拥着她躺下,下巴抵着她的发轻声道:“宁希,我有你就够了。”
连宁愉都是她带来的。

数年前,十来岁的男生和他的猫住在孔溪正街筒子楼里,隔壁邻居叔叔是外地人,单独在东市这边的水产市场做生意,看男生一个人可怜,有时候还会给他带点卖不掉的鱼虾回来。
偶尔对方也会说起自己的事:“我这房东人挺不错的,事少,我住了这么久人家也不会说不放心要来看看。房租么直接转账给他,你要晚个几天给,人都不催你,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不在乎这点房租。你说我哪天也能在东市买套房子多好……不过这些跟你个小孩说了你也不懂……”
男生穿着校服,怀里抱了只肥胖的橘猫,抿唇站在走廊上望着远处高楼没吭声。
他记得,这是她的家。
或者有一天,她会穿过这片高楼大厦,突然回来,就像小时候那样,牵着他的手:“余忱,跟姐姐来家里吃西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