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桓东将于宋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前几天整理的资料就放在茶几上。桓东单膝跪在地上给于宋套好袜子和棉拖才起身，亲了亲他的额角去厨房系了围裙做饭。
于宋心情复杂的抬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亲的地方，桓东那一系列动作做的太过自然，他一时半会竟没反应过来，直到桓东俯身下来的阴影将他完全罩住时才有些别扭。
他看着自己裹在毛绒拖鞋里的双脚，初夏时节旁人怕热的已经穿上短袖了，他还得穿着绒袜和秋裤——因为他废掉的双腿。
他的腿是从大腿中部往下有知觉但没法自主控制，若是他想合腿分腿他还是可以做到的，抬腿在手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也能抬起来一点。虽然除了刚出事的那段时间后来一直没有停过按摩和复健，但毕竟五年过去腿部肌肉还是有些萎缩，苍白冰冷，脚踝细的一手就能握住，皮肉松弛没有以前骨肉匀停。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桓东做的时候喜欢对他的腿又亲又摸的，兴致上来甚至会从脚趾开始一点一点含吻舔舐直到腿根。这时候他会颤抖喘息，腰部弹动想要逃离，但是哪怕他尽力抬腿，只要桓东握着他的脚踝他就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死水一样毫无波澜，安安分分的在桓东的唇舌下染上润泽的水光。
桓东对他的腿有种病态的喜爱，他不能接受除他以外的人触碰于宋的腿，除却刚开始复健和按摩时医生的教学，一直到现在都是桓东在负责这两件事。
“在想什么？开饭了。”于宋这才反应过来桓东已经做好了午饭，他含糊的应了一声。刚刚坐直身子桓东就走近他，弯腰一伸手就把他抱了起来。
于宋很自然的环住桓东的脖颈，他稍一偏头就能看见桓东后颈上那个黑色的蝴蝶结——是系带式的围裙，桓东有轻微的强迫症，系出来的蝴蝶结精巧漂亮，随着桓东的动作像真的蝴蝶一样振翅。
“喜欢？”桓东放下于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给他盛好一碗汤放在他面前，“吃吧，下午还要去复健，多吃一点。”
“嗯……”于宋低低的应了一声，他垂着头喝汤，因此错过了桓东眼中一闪而逝的讶异。
下午的会议时间不长，因为于宋还要复健，桓东直接帮两人拒绝了公司高层的聚餐邀请，径自带着于宋回了两人的住处。
“怎么样，有感觉吗？”桓东一手握着于宋的脚踝，另一手扶着他的膝盖往上推。他仔细的观察着于宋的表情，一旦于宋显出分毫吃痛的模样就立即停手。
“没事，还好。”于宋呼吸平稳，额头上一层薄汗，“继续吧……”
桓东看于宋确实状态还好便放下心，手上加了点力，就听到于宋一声轻呼：“等……等一下……”
“疼？”虽然听声音不像是疼了，桓东还是问了一声，只是手上半分力也没泄。
“不是……有点酸……”于宋回答道，“好奇怪……”
“哪儿酸？这儿？”桓东手掌贴在于宋腿根，于宋只觉得腿根一热，身子不自在的弹动一下，“是……别碰……”
桓东也不闹他，收了手继续帮他复健：“一会儿我帮你按按，这会还是得抻开。”
结束之后两人都是一身汗，因为一会还要涂药膏桓东只给于宋擦了一遍身。这会于宋光着下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上身穿一件白t靠在床头看桓东给他用药油按摩。
按着按着就不对劲了，桓东的手黏在他身上了似的，呼吸也粗重了不少，倒还记得是在按摩，只是从按和捏变成了揉。
桓东是站在床边弯着腰给于宋按的，于宋一抬头就能看见桓东胯下鼓起的大包。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因为桓东刚才的按揉两条腿现在泛着点粉，看起来健康不少，药油已经渗透进皮肤，泛着光，只是腿还是细细的，仔细看与上半身不是很协调。
桓东单膝跪上床，坐在于宋脚边，将于宋的双脚抱在怀里，捉住一只拢在手心从脚踝开始揉起，一直按到脚心。
冰凉的双脚被桓东抱在怀里，一只被火热的手各种搓弄，另一只就踩在男人坚实的腹肌上，脚跟隐隐约约能蹭到他胯下的火热，男人肌肉紧实的大腿就垫在刚刚被按揉热乎起来的小腿下方……于宋一时有些恍惚，觉得在26度的房间里自己隐隐有些汗意。
他又抬头去看桓东，男人低着头专心给他按脚，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手臂上衬衫袖子挽起露出小臂，手背上青筋明显。于宋动了动放在男人腿上的那一条腿，脚跟轻轻擦过，男人抬头，轻声问：“怎么，疼了还是困了？”
于宋看着他眼中不加掩饰的关切，没有回答，只道：“快点。”
桓东只当他是尴尬，动了动腿让于宋的脚离开那个位置，继续给他按脚：“困了你就先睡，还要一会呢。”
于宋没说话，只一直盯着他看。
桓东难得感到不自在，自从他强迫于宋以来就很难得到于宋的正眼相待，像今天这样长时间的注视更是不可能，他不免感到反常。
桓东如坐针毡，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按摩他轻手轻脚的把于宋的脚放下，拿起旁边早就备好的毛巾擦手，正打算抱于宋去洗澡，把他安置睡下之后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就听到于宋喊他：“桓东。”
“嗯？”桓东弯腰要抱他，猝不及防被于宋一手拽住衣领。他一边讶异一边顺着于宋的力道俯身，心说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于宋是中了什么邪。
于宋拽着桓东的衣领，他凑近，清晰的看到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是男人哑了的嗓音：“于宋，你想做什么？”
于宋余光一扫，男人胯下已经肿胀到快要爆开，额角和手臂青筋暴起，喉结不断上下滑动。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动作，一手撑床一手撑墙，像一只没有得到主人命令面对肉骨头强忍食欲的大狗。
于宋突然觉得前五年的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逼，这样好的忠犬自己为什么会怕？
“你硬了。”于宋语气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通知桓东整理会议会议纪要。
桓东难得狼狈，他实在是怕了于宋了，苦笑：“我以为你会觉得恶心。”
“从来没有过。”于宋说道，用力把桓东拽向自己，红唇直接印在桓东因为惊讶微张的唇上
，“我从来没觉得恶心过。”
桓东的脑子已经宕机了，他只觉得唇上一暖，然后就是心上人湿润的舌尖在唇缝划过。
这……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在做梦？桓东自我反问，百思不得其解。
“在想什么？”于宋问，说话间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桓东的唇上，“我以为你会很激动。”
“是很激动，”桓东干脆坐在床上，“也很奇妙……跟他妈做梦一样。”
于宋很少听到桓东爆粗口，他看着男人脸上显而易见的困惑和受宠若惊，干脆利落的在男人唇上咬了一口。
桓东被唇上的刺痛激得“嘶”了一声，他伸舌一舔，血腥气在口中弥漫。
他彻底清醒过来，试探性地伸手抚上于宋后脑，见他没有反抗脸上也没有不悦的神色才向他靠近。
于宋看着眼前的大狗在主人的默许下一小步一小步的向肉骨头靠近——因为主人对它下的禁令时间太久了，久到解封的时候它甚至不敢相信，干脆直接把肉骨头喂进它嘴里。
——他吻上桓东的唇，舌头直接探入对方的口腔与对方的共舞。
桓东惊诧的顿住，在于宋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按着于宋的后脑另一手搂腰完完全全的把人箍在自己怀里，唇间肆意的攻城略地。
于宋被桓东突如其来的强势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好笑的抚摸桓东的后脑，仿佛在让他慢慢来，又仿佛在纵容他……为所欲为。
这个亲吻持续到于宋肺中的空气耗尽眼前出现黑点才结束，于宋才揪了揪桓东的头发桓东就退了开来，他们分开时津液拉出细丝，老远才断开。
“你什么意思，”桓东细碎的吻印在于宋唇角，粗喘着问，“你什么意思，嗯？想要我做什么？你知道这样做什么后果吗？”
于宋浅笑着仰头，让桓东的吻落在脖颈上，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被现在一点也不稳重的桓东一口咬在喉结上。桓东又舍不得使力，只能用牙轻轻的磨，倒让于宋痒得不行。
“哼…知道啊…”于宋笑着说，撸狗似的抚摸桓东的后脑，“过去五年你不是把我养得挺好？别…哈…别咬了…痒……”
桓东不咬于宋的喉结了，转去舔吻他的锁骨：“说清楚，说清楚于宋，你说清楚……”
于宋听着桓东逐渐哽咽惶恐的声音叹了口气，给大狗顺顺毛，“等公司这个项目忙完了，咱俩抽时间出来，去见见伯父伯母，然后去国外把证领了。”
“我父母就不用见了……你也知道什么情况，去见他们也闹心，”于宋搂着桓东的脖颈，顺毛的动作不停，“婚礼办不办，蜜月度不度，去哪度，都你来安排好不好？到时候咱俩再商量……伯父伯母要是想要孩子，代孕还是领养我们以后再谈……”
“继承人是桓婧的孩子。”桓东突然抬头直视于宋的眼睛，无比认真，“我大学毕业就和爸妈说了，桓家的继承人是桓婧，未来的继承人也只会是桓婧的孩子。”
在于宋惊愕的目光中，桓东抵住他的额头，轻声道：“虽然迟了很久……但我还是得说。”
“我喜欢你，于宋。”桓东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爱你。”
于宋怔愣的看着桓东，在桓东越抓越紧的手劲下清醒过来。他吻了吻桓东的唇：“我得说声对不起……这么晚才发现。”
“我也喜欢你，”于宋笑着看他，“我太蠢了，一直没有发现，让你等了那么久。”
“没关系，没关系……”桓东把于宋抱在怀里，声音哽咽，竟是喜极而泣，“我还是等到了，于宋，于宋……你是我的了，宋宋，你是我的了。”
“嗯，”于宋声音温柔，搂着桓东的腰乖顺的窝在他怀里，“我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