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技术太差了，我试试其他人吧
狗子自己爽到了，可是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就像直男会在意能不能让女伴爽到，1号也会在意自己能不能把0号插射，好像只要做到了就说明自己性能力很好，能够满足他们的男性自尊。
尽管ray一再表示这不是狗子的错，是他自己本身就不行，尝试肛交也仅仅是寻个新出路，也没抱有太大希望。
狗子姑且相信了他的说辞，但还是挺失落的，像一只淋了雨的大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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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过几天，狗子就在熟悉的同性交友app上看到了ray的约炮信息。
男，0，白领，年龄25+，身高182，体重70kg，唧唧长度。寻经验丰富、技术好的1，年龄20~40，其他条件不限。
头像是自拍，虽然带着半脸面具，但狗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ray。
什么叫条件不限？已婚的也可以吗？比他矮的也可以吗？啤酒肚大叔也可以吗？一脸麻子的也可以吗？
狗子气得呼哧呼哧喘气。
他想给ray打电话，质问他。但一想，万一ray懒得理他，直接挂电话拉黑怎么办。还是当面去堵他比较好。
于是狗子坐地铁到了ray的公寓。他本来以为这一路上，地铁的空调能让他冷静下来，但是并没有。只要想着ray被一个丑陋的男人操（只要比我丑的男人都是丑陋的，狗子认为），他就怒火中烧。
都说女孩子会对第一个上床男人有特殊情结，狗子怀疑自己对ray可能也是这样吧。以前他也见ray陪过各种各样的女客，有年轻长得不好看的，也有年纪一把的老阿姨，他心里也没什么波澜。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ray美好的肉体会被一个“条件不限”的男人亵渎，他就想把那个人撕碎，再把ray的屁股打肿，屁眼操烂。
ray现在的正职是在一家企业做人事。很多男生不喜欢做行政或者人事工作，因为没什么压力也没什么钱。他们觉得既然有了房子车子才能娶得起老婆，不如拼命工作先买房，有了房子自然会有女朋友。而很明白女性心理想什么的ray，就不会这么认为——没错，没房子丈母娘不会让你进门，可是买了房子找不到对象的人也大有人在啊。
当然，ray做出这样的选择，一来是因为他没有买房的压力，二来也是因为他身体不行，不能加班熬夜。至于部门里女同事很多，在别人看来是艳福不浅，在ray看来都是红粉骷髅，毫无兴趣。
但是女同事有一点好处，就是她们很欣赏他整洁精致的生活习惯，而不像有些男性一样，见同性用洗面奶喷香水就要冷嘲热讽对方是娘炮，好像只有他不洗澡不换衣服一身臭气才算是男子气概。
总之，ray的生活非常规律，6点下班，7点到家。
狗子去堵人的时候，他刚好吃完了自己烹饪的简单晚餐，准备洗个澡趴在床上刷剧。
然后就被狂叫的门铃和哐哐哐的敲门声给惹恼了。
谁这么没素质啊？ray嘟哝着去开门。最近没有快递要到吧。
然后他从猫眼看到了气得脸发红的狗子。
哦，ray想起来，一个月前，他为了尝试肛交，睡过一个小男生。但是不知道是这孩子技术太差，还是他的唧唧真的没救了，总之没爽到。于是他就把这个男孩从治病道具的列表里删掉了。
但是他现在生什么气呢？要是为了之前的那次一夜情，都过去了一个月，也不至于反射弧长到这个地步吧。
ray衡量了一下自己开门之后会不会被打，决定还是相信人性的善良，于是他开门把狗子放了进来。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开门之后，ray自顾自地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放在茶几上，回头一看，狗子已经非常不客气地自己坐到沙发上了。
狗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本来他是觉得自己很有理、很委屈的。可是真的面对面见到ray了，他又觉得自己根本没理由过来质问。如果ray是他的情人，那么他还有资格捉奸；可是他和ray什么关系都不是，当时做的时候ray也说得明白只是为了治病。
那么，他有什么立场来不允许ray和别人约炮呢？
“没什么事。”他说。表情非常纠结。
“没什么事儿还过来找我，难道是想我了？”知道狗子没说实话，于是ray调戏道。
狗子的脸色更难看了。“随便你怎么想。”
“怎么，回去之后寝食难安，昼思夜想，终于按捺不住自己来找心上人啦？”见狗子还是嘴硬，ray觉得应该加大火力。
“鬼才会看上你！”狗子恼火了。“你就这么来者不拒吗？在我没来这一个月，你约了几个了？他们把你操爽了没？”
ray恍然，“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什么人会因为你滥交生气？朋友？男朋友？
ray不由得想，也许狗子
的雏鸟情节有些严重，看当初他对老板那种渣男死心塌地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很容易依赖人。但也说不定人家对你没那个意思，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一下，别自作多情了。他又自嘲地想。
“不然呢？你就算要约炮，总得有点追求吧？什么叫条件不限？你要是找个条件特别差的，我岂不是要和他们降低到一个level？”狗子口不择言地说。
ray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
也许我应该找个技术好的1，ray当时心想，之前我没找到，可能是因为在论坛上自己只找同龄的、看着身材还可以的人聊，所以聊到的都是0于是这次在app上，ray一咬牙选了条件不限。难看就难看吧，为了治病。
这时候ray似乎忘记了，当时医生给他按摩前列腺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没感觉都怪医生不够帅呢。
但是真的有长得辣眼睛的人来私聊，ray的内心又比较拒绝……以前是为了钱，不得不来者不拒，结果就是现在造成了生理和心理问题。
至于为什么没有长得还行的，大概是因为长得还行的1都被众星捧月惯了，不会主动找人私聊吧。
总之，目前ray还没找到合适的。
但是，他不想坦白地跟狗子说，和他分开这一个月，他一个人也没约到。这不是显得他太缺乏魅力了吗。
于是ray非常欠打地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总不会觉得，操了我一次，就跟所有以后肏我的男人成了连襟吧？”
ray专门学习过说话的技巧，也很擅长察言观色，他要是讨好别人，可以把人哄得很开心；但他要是想挤兑人，也非常能够踩人痛脚。不管狗子是不是因为雏鸟情节，而对他产生了占有欲，还是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他都不希望这种感情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好听的，他作为男人的功能不能用，就算在一起也是活守寡，何必还耽误这孩子的青春呢。
狗子被他堵得一时语塞。半天，他问，“连襟是什么？”
ray一时竟然无言以对。这不是他预料之中的反应啊！
“你中学语文没学过吗？”ray叹着气问。
“我高中没上学，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狗子摆出无辜脸。
“连襟就是……娶了同一对儿姐妹的两个男人。”ray尴尬地解释道。
“哎，你这说的不对啊，我和你其他炮友肯定是同样和你上床的关系，哪里有姐妹了。”狗子较真儿地说。
“谢谢你的提醒，我刚才自己也意识到了。”ray更加尴尬。
“总之，就算作为朋友——可能你没把我这种小屁孩当朋友吧，但我还是要说，你别那么作践自己。”狗子忐忑地十指交握，低头盯着茶几上的果汁纸盒，不好意思直视ray。
“谢谢你的关心。”ray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作践自己，约炮是你情我愿的。你不要因为自己长得帅，就看不起长的丑的好不好？人人享有平等的交配权。说不定人家长得不好看，但是活儿好呢？”
而狗子咽了咽口水，想，好看的人连翻白眼都好看。他不知道要怎么劝阻ray了。如果只是作为朋友的话，只能提出建议，ray做不做是他自己的事情。“总不能比我差太多吧。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要是有你这么帅而且技术好的，我也乐意呀。问题是没有。长得好技术好的应该都很抢手，不需要在app上找人吧。”ray摊手。
“那……”狗子紧张地搓手指，“我还有机会吗？技术不好我可以学。”
ray本想拒绝的。他怕做多了，这个年轻人就会分不清性爱和爱的区别。但是，看着狗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没错，这孩子天生就是大眼睛双眼皮马睫毛，不像他需要整），ray心软了：“行吧。但是你不能忽悠我，一定得有进步才能来找我。”
狗子本来想厚着脸皮今晚就来一发，但ray不相信他刚许诺完马上就会技术进步，于是温柔但是坚定地拒绝了。就算狗子装可怜撒娇，说现在地铁没了他回不去学校，ray也只是答应让他睡客房。
这次可是完全纯洁的睡客房，没有漂亮哥哥上门服务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