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失恋了。
我单恋了十年的人，请我去他家，帮他处于发情期的oga看病。
我不是没和他表白过，高中毕业典礼的时候，大家灰头土脸读完了三年的书，头一次打扮得像个人样，我记得他穿了件正装，那天音响的声音开得特别大，我们俩坐的位置视野有点暗，我脑子一热，冲着他那张帅脸就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那时候他说他对alpha没兴趣。
得亏我脸皮厚，才能借着最好的朋友的名义继续混在他身边。
一混就是好几年。
我们不在一个大学，但所幸考到了同一个城区，隔几个周末就会出来聚餐。虽然基本上都是我主动提的，但是他每次都会到场。
我记得有一次我分手了，壮着胆子拉着他去了夜店。
迷乱的灯光照在他冷淡的脸上，转瞬即逝。那张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脸，我却觉得很迷人。
我承认我那时候确实是想趁着醉酒做点傻事。
如果不是他对舞池里躁动的人群视若无睹、坐在卡座上一门心思弄他的留学申请的话。
活像个木头，要不然就是铁树。
借着酒劲，我冲他吼了一句：“你他妈是不是性冷淡啊？”
我oga、beta都谈过了，可从来没听他找过什么对象。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单恋谁呢。
程暄应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转动的白色光束好巧不巧打在我脸上，我没能看清他那时的表情。
第二天我从实习的医院看见程暄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精神科的报告单，只记得诊断那一栏写着：【心理障碍造成的性冷淡】。
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医院的实习渐渐忙起来了，他也在专心弄出国留学的事情，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反倒等他出国后，他主动找我聊天的次数多了起来。
听他说他在国外那几年，为了自己的性生活连s都尝试过。他妈的，光想想他当s的样子我就要硬了，他怎么还是个性冷淡？
再后来我们都工作了，他已经不再对自己的性生活做任何努力，我也不那么热衷于非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对象了。虽然不像之前那么频繁，但我们还维持着联系。
其实现在回想一下，我应该是可以察觉到一些变化的。
前段时间我准备出差，在朋友圈问有没有人能帮我照顾几天猫。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第一个来找我，他说他马上就要回国，也已经决定以后都留在国内了。
时隔多年的重逢被我安排得很是匆忙，我几乎是在他家门口放下猫，就借着赶飞机的理由立刻离开了。
其实本可以不那么匆忙的。只是我害怕再次见到他，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一长，喜欢的心情又会无所遁形。
真正踏入他的家门，还是为了给他的oga看病。
害我失恋的始作俑者倚在床头上，肉眼可见地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我曾经不是没有想过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位性冷淡患者克服心理障碍，真正亲眼看到了，又从心里生出点不服气来。
说实话我觉得这更像是程暄他弟那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才会喜欢的类型。
没想到程暄也好这口。
无语，搞不懂这些alpha都是什么审美。
虽然他示意我可以标记他的时候确实有一点扰乱心弦……但是也不至于一眼就喜欢上啊！
……
离开程暄家的时候，程暄把猫抱进我怀里，隐约能嗅到蔷薇花香的信息素味道。
那个oa的身上，也散发着相似的玫瑰花香味道。
两个人身上有着血缘关系。所以我才会对他们强调要找“标记能产生作用的alpha”。我没有多作询问，就像我曾经也没有问程暄那件“心理障碍”究竟是什么事一样。
程暄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们就此作别。只是走了一段路后，我又习惯性地回过头来，他还是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看向我的方向。
远远地，我看见他在车里不知道在和谁通着电话，也许是家里的那位oga。良久，他终于启动车子，却没往来时的方向开。
我突然没来由地意识到，也许我和他的下一次见面，会是很久以后了。
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和他相处得久了，偶尔也会忘记。
今天我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