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云的眼睛里含了水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哥。
季言风不为所动，大大咧咧地靠坐在了沙发上，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神色，好整以暇地等着小女仆上前来伺候。
他原本就是气场比较强的人，这么一来更像是霸道总裁本裁了。
季思云脸色微红，一步一磨蹭地走向沙发，手里还揪着短到什么也遮不住的裙摆，活像个被恶霸强迫的纯情少女。
“哥…”他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季言风斜倚在沙发上，手指散漫地点在额角，以坐着的姿势，傲慢地扬起下巴，用俯视的目光瞥向他。
“小女仆连主人都不会叫了？嗯？”
季思云眼神火热，对他哥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十分受不住，霎时间什么原则都被他抛诸了脑后。
他向前磨蹭了两步，等靠得足够近时，慢慢矮下身，在季言风的挑眉神色中，跪坐在了他哥的脚下。
“主、主人…”
季思云羞耻地叫出了这个称呼。在发现他哥眼神一亮后，讨好哥哥的欲望就完全压倒了所谓理智和羞耻心。
“嗯…主、主人…小女仆听从您的指示…”
这下子季言风也有些坐不住了，手指忍不住蜷缩了几下，就要去摸他弟弟毛绒绒的头发。
强大的意志力使他忍住了冲动，但为了防止自己叛变，他把视线下移，不再看季思云水润的眼神。
“过来。”
季言风勾了勾手，命令道。
季思云乖巧地凑上前去，把脸凑到季言风的手下，还顺势磨蹭了两下。
“主人…”
他已经入戏了。
季言风被他叫得手一抖。不过成年人的稳重让他快速地镇定下来，用一根手指勾起小女仆的下巴，摩梭了几下。
“小女仆，今天不乖。”
他用半是谴责，半是严厉的口吻说。
在季思云这个假女仆听来，调戏的成分占了主要。
“是的…对不起…主人。”
季思云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他无师自通地将系着黑白缎带手圈的双手放在了“主人”的膝上，乖巧地率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小女仆做错事，就要惩罚——”
季言风瞥了一眼季思云蜷着放在他膝上的手，只感觉自己的心上被挠了一下。
夭寿了，小兔崽子都是哪里学来的招数。
“——手拿开。不要撒娇。乖女仆不会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随意触碰主人。懂么？”
季思云委屈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跪直了身体。
他眼巴巴地看着他哥，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许他碰，这对于向来宠他的哥哥来说，几乎从未发生过。
“主人…”
季思云眨着水润的眼睛，渴求地看着他哥。
然而季言风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就冷酷无情地忽略了他。不仅如此，在察觉到他已经情动的时候，更是勾出了一个恶劣的笑。
“双手背后，跪好了，没有主人的允许，小女仆不许动。”
说完，季言风抬起了松散的浴袍遮不住的长腿，在季思云发直的目光中，抬脚踩在了小女仆的身下。
“嗯…”
季思云闷哼了一声，忍不住蜷了一下身体。
不是痛，是太刺激了。
“呵…”
季言风轻笑，用养尊处优的白皙脚掌，隔着裙摆，稳准狠地碾压在了季思云翘起的硬挺肉棒上。
“哈啊…”
季思云扬起脖子，喘着气，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扣住了彼此。
“哥…”
他失神地叫了一声错误的称呼，立即被他哥故意地重重踩了一下。
“小女仆要叫什么？”
季言风恶劣地问。
“哈啊…主人…”
季思云委委屈屈地叫回了主人。
他的肉棒硬得发疼。难受。
自从和他哥挑明关系之后，他就再也没受过这种委屈了…
哥哥总是会宠着他。
就算是略有些过分的要求，只要是他开口，哥哥也会一脸嫌弃地满足他。
是不是就是因为他要的太多了。
哥哥才会不想继续要他了…
“啧…”
季思云听到他哥轻啧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被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转过头，看到一张写满了无奈和宠溺的脸。
“小祖宗，你哭什么…这么难受？”
季言风对他弟这个小哭包也是没辙。明明只是玩个情趣，他甚至还没真跟他弟计较晾他一晚上的事情，怎么就哭了。
“哥给你揉揉？嗯？”
季言风伸出手，隔着已经被透明粘液沾湿的裙摆，熟练地抚慰起来。
要说对这根驴玩意儿的熟悉程度，他甚至可能比季思云这个主人还
知道怎么让它“哭”出来。
“嗯…哥…哈啊…”
果不其然，稍微一弄，驴玩意儿就激动地在他手里弹跳。
季思云也顾不上自己一不小心又在他哥面前哭了的事情，挣扎着按住了季言风的手。
“哥、哈啊，哥等、等等…啊——”
他说话的速度还没有他自己射得快。
所以当季言风一脸无辜地把季思云自己的东西擦在裙摆上，问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季思云也只能憋着气努力从一片白光中寻回理智。
“小云？”
季言风语气关切。
季思云自闭地捂着脸，分不清究竟早射还是在哥面前哭更丢人一点。
“哥…”
他哑着嗓子说。
“我有事想要问你。”
季言风听出了他的认真。虽然总觉得这个时机不太对，但是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一边抽出纸巾擦拭手指，一边对季思云说：
“你问，哥听着呢。”
季思云看着染着乳白色液体的纤长手指，红了红脸。
他转开视线，不再分心。
“哥，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他这个问法是和季言风一脉相承的先说重要的事，同样也没头没尾，没上没下，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在季言风不在意。
他只是哭笑不得。
“哥怎么会不要你？嗯？罚你一下，不让你碰哥，你就想这么远了？”
季思云羞恼地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这个！哥！”
他握着紧了紧手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哥…”
“嗯？”季言风很耐心。
“我那个嫂子…”
“？”
“你会不会，跟她结婚了，就…不要我了…”
季思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一句话，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糊满了他的眼睛。所以他没能见证到他哥一脸“你在逗我吗”的震撼表情。
“我——因为——宋霖溪——不要你？”
季言风几乎都要给他弟气笑了。
他也算是懂了为什么季思云从昨天开始就一脸欲言又止，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小可怜的样子。
“小云。”
季言风掰过季思云执拗地看向地面的视线，让他看清自己认真的眼神。
“无论什么时候，在哥这里，你都是第一位的。”
“宋霖溪…”
“我们只是在演戏。”
季思云听到他永远是第一位的时候，眼神还亮闪闪的，等到了这一句充满了借口意味的话，表情又瞬间黯淡了下来。
季言风就盯着他呢，哪能不知道他又不知道想岔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是他不懂他弟百转千回的脑回路，只能绞尽脑汁地猜测：
“你不想哥有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只是名义也不行？”
季思云倔强地摇了摇头。
“你讨厌宋霖溪这个人？”
季思云的脑袋动了动，像是要摇头的样子，最后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啧。”
季言风轻啧了一声。深感这事很难办。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弟竟然对宋霖溪这个人有意见。
“小云。”
季言风有些苦恼，想到跟宋霖溪掰了后续的商业合作的断联问题，就感觉到头秃。
“哥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家公司和宋家的公司最近有一个很大的合作，全靠宋霖溪这条线牵起来的。这个合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哥一个人能说停下就停下了。”
“这个项目牵涉到一些隐秘，合同也不能保证双方彼此信任，所以没有哥和宋霖溪这层即使只是表面关系的关系在，这个合作就只能告吹。”
季言风把事情掰碎了给他弟讲。
“这么大的合同弄吹了，哥在董事会也很难混下去，到时候沦落倒无家可归，咱俩就只能去街头做两只流浪狗子了。”
季言风还有闲工夫开了个玩笑。
笑完，他正了正色，缓缓开口道：
“哥不想跟你说得那么细，是哥的一点私心…”
“哥不想让你觉得哥是一个只能靠家族公司，靠跟别人表面联姻才能混下去的废物。”
“但是有些事情你不做，就要在别的地方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才能补回来。商场如战场，激流勇进，不进则退。错过了这次机会，很难再找到下一次在董事会扎根的机会。”
“是哥没用…”
季言风轻轻地叹了一声。
季思云难得看到总是意气风发的哥哥颓唐的样子，或者说即使有，哥哥也从来不把这一面展露在他面前。
现在突然发现一直把他护得滴水不漏的哥哥，其实也并不是万能，季思云略有些无措。
他
手忙脚乱地抱了抱他哥。
季言风安抚地笑了笑，埋首在季思云的颈间，声音闷闷道：“抱歉，小云，让你看到哥这么没用的样子。”
季思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哥。”他小声说：“我们一起，就算去做流浪狗也行的。”
他说得很认真。
季言风却扑哧一下笑了。
“小狗儿，就你这个小娇气包，哥要是破产了，可养不活你。”
季思云张了张嘴，发现没法反驳，沮丧地低下了头。
他的身体不太好，从小就娇养着，三天两头生个大大小小的病，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还是敏感脆弱得不行，说白了就是个豌豆公主，做流浪狗不出三天就会狗带。
“别自责了。”
季言风揉了揉他的乱发。
“有哥在，养得活你的。”
季思云乖巧地低头任他摸，心里却想着，他也想养他哥，而不是只能做他哥哥的菟丝子。
季言风越看他越可爱，捧起季思云的脑袋亲了一口。
“抱歉，小云，这次就原谅哥哥吧…”
“嗯。”
季思云嗯了一声。
满脑子全都是养活他和他哥的方法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