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凭家的洗漱间很大。
这也就方便了在楼凭洗漱的时候,顾锦书也挤进来。
楼凭洗脸他递毛巾,楼凭刷牙他挤牙膏。
“出去。”楼凭面无表情。
顾锦书眼眶一下又红了,湿漉漉的眼眶无声的控诉着楼凭的粗鲁。
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
楼凭揉了揉眉心,提着人的衣领把人揪了出去。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你难道还要在我上厕所时递厕纸吗?”
顾锦书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其实……”
楼凭没等他回答,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早饭吃的很简单,是楼凭助理送来的包子和油条。
早饭吃完,楼凭丢给了顾锦书一身自己的衣服让他换上。
顾锦书穿着不出意料的大。
楼凭看得不顺眼,上去给他挽好袖子又挽裤腿,最后又给他裹了个外套,这才打算领人出门。
“我可以不去吗。”顾锦书站在门口挣扎。
“不行,不去怎么试衣服。”楼凭抱臂看向他。
顾锦书满脸写着不信任,不放心的又问:“我去了还能回来吗?”
楼凭无奈“能回来,我们能走了吗?”
“你要保证。”
“好好好我保证我保证。”
上了车,顾锦书这才打开快两天没看的手机,慰问一下下属们。
简云安:老板,我到于寒家了。
简云安:一切顺利。
简云安是顾锦书从前埋在顾临川身边的一颗暗棋,后来做了顾临川的秘书。现在顾临川倒了,就又被放到了于寒身边。
不过,区别还是有的。
从前呆在顾临川身边是指派,现在呆在于寒身边,是自己要求。
所以就算于寒没提那个要求,顾锦书也会想法子把人给他塞过去。
看得出来,自己这个下属对于寒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于寒是不是真心了。
于是顾锦书本着自己人利益为先的准则,先从于寒那儿敲了一笔。
成了就是嫁妆,没成就是精神损失费。
总而言之不能亏待了自己人。
顾锦书:嗯
顾锦书:照顾好自己,别让他占便宜。
回完以后,顾锦书打了一笔钱过去。
顾锦书:以后次于寒有新成果了都会打一次给你。
两人都是话少的主,没一会儿简云安那边回了个简约至极的“?”
顾锦书:你的卖身费。
发完以后,顾锦书又和几个代理人交代了一下公司事务,甩手掌柜做得毫无负罪感。
处理完这些,顾锦书坐在后座上偷偷瞄着楼凭。
楼凭不知道,自己这样在暗处偷偷看着他,已经看了好些年了。
那时他初一,因为这张招人的脸再加上被顾临川养出的古怪的性格,在班里并不合群,每次放学都是落单的一个。
某次下午放学后,他就被三个高中部的拦住了去路,大约是从小被养在顾临川身边的原因,几个人脸上恶心的意图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顾临川脸上见过很多次,特别是顾临川在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做爱的时候。
每次顾临川做那些恶心的事都要他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恶心的眼神仿佛床上被压在他身下的人就是自己。
“宝贝儿,你还是太小了。”每次结束后,顾临川都会用遗憾的语气感叹着,把他拉过去亲吻他的脸“等你再大些,成年以后,这里的人就是你了。”
“你期待吗?”
被那三个人拖进体育器材室的时候,顾锦书连反抗都没有。
反正都是玩物。
谁玩都一样,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三个人对他的配合惊异了一会儿,随后便是狂喜。
“我就说吧,长成这样肯定是个婊子。”
“看他连表情都没有,都被男人玩习惯了吧。”
“早知道这样还犹豫什么,早动手了。”
“别吵了,我先来,我爽完了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三个人里看起来是老大的那个发话了,其余两个笑着站在旁边,嘴里都是些下流的话。
真脏,这个世界都好脏。
要是能死在这里就好了。
顾锦书想。
身体被抵在乒乓球桌上,那个男人急不可耐的掏出自己的东西抵在他的屁股上,去扒顾锦书的裤子。
“小骚货,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话音刚落,门就被“嘭”的一下踹开。
“娘的,你俩怎么没锁门?!”男人怒不可遏的提上裤子冲门口吼“干什么的?”
“干你的。”楼凭把怀里的篮球一扔,脾气上来了“又是你们这几个蛆虫!”
“又是你?”几个alpha的信
息素在空气里摩擦,对于看重领域意识的alpha来讲起到了很好的引战作用,没一会几个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顾锦书借这个空档站了起来,收拾好自己凌乱的衣服,扶着乒乓球台回神。
他本来是个不该出生的人,他的oga爸爸怀着他时出的车祸,本来他也应该死在那场车祸里,但顾临川将他从母体中取出体外培育到胚胎成熟,他才活了下来。
只是后遗症也很大就是了。
就好像他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呼吸困难,站着都成问题。
这也是顾临川不碰他的一个原因。
不经折腾,一折腾说不定就死了。
“怎么样,还好吗?”楼凭走了过来,没有看顾锦书的脸只是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罩在了顾锦书头上,动作礼貌又温和“不用怕,这样就没人会认出你了。介意我抱你出去吗?”
顾锦书有些茫然的说了声“不介意。”
“这几个杂碎仗着家里有点臭钱没少在学校里干这种腌臜事,我撞见过好几次了。你不用怕,我叔……呃警察叔叔们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了。”楼凭也很头疼,以前遇见的几个要么拿了钱同意私了,要么怕毁了声誉不敢承认,导致这件事迟迟没有解决。
“到门口了。”楼凭把他放了下来,隔着衣服递给了他一张名片“这是我叔叔的名片,他是当警察的,如果你愿意指控他们的话可以联系他,这样也可以加快进展,防止更多人受害。”
透过衣服缝,顾锦书看到了校门口不远处的司机。
“以后和同学走,尽量不要落单。”楼凭还在絮絮叨叨“你家大人来了吗,要不要帮忙联系?”
“他们来了,不用了,谢谢你。”顾锦书把名片塞到了校服裤里。
“那快点去吧,别让他们担心。”楼凭想了想,又补了句“我是高二九班的楼凭,学生会风纪委员,有什么事如果你不放心找别人可以来找我。”
第一次见面,可以说是狼狈至极了。
他们认识的第一个三年,顾锦书一直在偷偷观望,在顾临川的监视下极力隐藏。
第二个三年,他遇到了于寒。在他的帮助下开始蛰伏着发展自己的势力。
第三个三年伊始,他成年了。于是他在自己的成年宴上用了点小手段把自己送了出去。
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好在现在楼凭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下车了。”楼凭打开车门。
顾锦书笑着扑到了他怀里。
“好好站稳。”楼凭怕摔着他,不清不重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以示惩戒“我没接到你怎么办?”
顾锦书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才不会。”
逛了一个多小时,衣服买的差不多了,顾锦书躲在试衣间里给于寒发消息。
顾锦书:顾临川死了吗?
于寒:大爷,死了,死的透透的死的不能再死了,明天您就能在头版头条上看到他了,死法足够残忍包您满意行了吗?
顾锦书:那就好。
顾锦书:五分钟后给我打电话,哭得越大声越好,就说我哥死了。
于寒:?
于寒:艹,我明白了,楼凭在旁边是不是?
于寒:您丧不丧良心呐,人都死了你都不忘利用他。
顾锦书:我这叫废物利用。
于是,五分钟后,正和顾锦书准备下楼回家的楼凭看到顾锦书接了个电话,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
未挂断的电话另一头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楼凭有些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我哥哥……”顾锦书带着哭腔紧紧抱住楼凭“我哥哥出事了……”
“楼哥……”在楼凭看不到的地方,顾锦书微微弯起嘴角“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