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阴天。
他和朱丽正要回修道院,突然,几个小混混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伸着胳膊拦住昔拉。
“找你有点儿事,走一趟?”
朱丽下意识攥紧昔拉的手掌,昔拉安慰似的对她笑笑,朱丽摇头:“你别去了……”
看起来像混混头儿的女人叼着香烟,从鼻腔里哼道:“还能弄死他不成?把人给老子拖过来。”
朱丽被迫撒开了昔拉的手,一个小混混对着她嘿嘿一笑,“他不去就你来——”
长长的黏腻的拖音像一条鼻涕虫,粗大的,恶心的蠕动。
混混们把他拖入暗巷,昔拉对于要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熟悉,熟悉到都感觉不到害怕了。
连混混扒掉他的裤子时,他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一张快要死掉的脸,女人讽刺地问他:“听说你以前是做鸭子的?”
未经润滑,阴茎强行撕开肛口,蛮横不讲理插了进去,男人一把薅过他的头发,把他上半身压到地上大力抽插起来。
女人打量他的脸。
“长得倒是蛮漂亮的。”
一根阴茎插进了喉管,其他人露着性器在他身体上摩擦,上衣纽扣被拽掉了好几颗,阴茎顶弄着乳头,蹭得有一种奇异的痒感。
一根接着一根操干着烂熟的后穴,大概有人嫌弃等待时间太漫长,掰出缝隙把自己的东西也插了进来。
昔拉痛呼一声,紧接着就被捅进来的肉刃封住了声音。
原本插得正爽的男人骂道:“突然插进来干毛啊,挤得老子痛死了。”
他一拍昔拉被撞得红通通的屁股,“放松点儿骚货。”
昔拉痛得两眼翻白,这群混混缠上他们是三天前的事儿,就这么三天,每天都来找他们,昔拉感觉再多几天他就要死在这儿了。
等男人们发泄一轮,他身上已经糊满了白浊精液,艰难喘息着,如一条被雨淋湿的流浪狗,可怜地趴在地上,发出悲伤的呜咽。
“你哭什么?”女人感到很惊奇,“你自愿顶替朱丽的。”
她翻出了手机,找到一段视频,放在他眼前,恶意笑道:“你的视频全网都是,你可是大家公认的gv新星啊,大家最近手头缺钱,就陪兄弟们拍两部吧。”
原来朱丽只是个幌子,昔拉迷蒙错乱间感到了庆幸,或许他走了,他们也不会找上朱丽。
说罢,她起身问另一个女人:“倩倩,拍完了吗?”
“当然。”被称作倩倩的双马尾女生晃了晃手机,“继续。”
男人们再次扑了上来,直把穴口操成一个合不拢的洞,看得见里面色泽熟烂,沾着白液颤抖的红肉,阴茎一进去就被紧紧地吮吸,狠狠鞭笞几下才乖巧起来。
他身上的颜色哪怕承受着轮奸都不显得丑陋,璀璨的眸子半眯着,哭到眼眶红肿,可瞳还是那么亮晶晶的,如同含着一汪清泉,饱满的唇被蹂躏得嫣红,白浊从口角流出,有时再插进狰狞阴茎,大力进出,顶到他反胃想吐,一群男人围着他,他白嫩的样子像一块精致上等的糕点儿,到了下水沟,所有人都等着吃上那么一口。
男人们用各种姿势插入他,逼迫他叫出更下流或者更凄惨的声音来。他自己的精液被盛起来,被男人强硬灌到胃里和肠子里,宣称不能浪费,结束这场虐待时,他躯体上下内外都充满了精水。
更有甚者拿来了一根橡胶软管,深深插进了昔拉的阴茎,用大管针头往里面注射几个人混合的精液,精液干了,就用尿液,他的膀胱里,已经不知道都是什么些肮脏东西了。
胃,肠子,膀胱,性器……他像个精尿的容器。
男人踩着他的脑袋戏谑道:“被轮成这样也能射?真有职业素养啊,不愧是我们的大明星。”
双马尾拍完了视频,从女人哪里取了袋零食,嬉笑说:“都去洗洗手,来吃东西了。哦对,把水管也扯过来,把这家伙冲干净。”
昔拉瘫在地上仰望阴沉沉的天空,他模糊的想,到底有多少人看过了他的丑态,反正他就是那样的东西,每次呼吸都为心脏带来沉重的压力,快要抽痛到无法跳动。
他只知道白是毒药,红是血液,金是晕眩的时候眼里出现的星星,一块块灰色的乌云拼接成天空,吞噬中间的光亮白斑。
他的肉在抽搐,是他的血液厌倦了他,流窜着,要离他远去,去奔逃。
蓦然,冷冷的水从头冲到了脚,他挑起震颤不停的眼球,看见他们一张张灿烂的嘲讽的笑容。
一种伟大的,壮烈的,无限悲伤的情绪涌动在心口。
男人抽走堵住他阴茎的橡胶管,所有东西也无法顺利喷薄,混着血丝淅淅沥沥地吐出来。
像煎鱼那样给他翻了个身。
他从来没有一刻比此刻还深刻意识到,痛苦无法分享。
男人把水管捅进合不拢的后穴里,同时一脚踩住了他的肩膀,对着另一人做了个手势,水流劲头如同枪子儿,打进了身体内部。
疼痛
和疯狂的饱胀感,冰冷的水全然进到了温暖的肚子里,昔拉眼睛瞪大,像被挂在绳索上的人,蹬着两条腿拼了命地挣扎。
身上多处被弄出了伤口,混着冰凉的水,血液尽情流淌。
男人踩着他的肩膀,终于把水管扯出来,继续给他翻个儿,看他彻底胀起来,像马上就要破了的肚子,恶意满满地踩上一脚。
昔拉的表情瞬间死掉了,他整个人在这瞬间都死掉了。
他甚至听到了破裂的声音。
失禁一般喷出东西来,他是不是把肠子也一起喷出来了,血腥味儿在鼻尖萦绕,他或许已经满身是血,他看不见,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阴茎也不受控制地流出脏水,那甚至不能说是水,那只是混了脏秽物的粘稠血液,红得骇人。
双马尾笑盈盈道:“多拍了一段,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们心满意足的离开。
昔拉在晕和死的边缘,思维疯狂轰鸣,他想到了那一夜,三个男人一棍子敲晕他,强暴了他,又用同样冰冷的水浇到了他身上。
他想到了,他什么都想到了,也什么都失去了。
他浑身湿透,白发湿黏地贴着脸颊和头皮,躺在腥臭的废墟里,躺了不知多长时间。
直到天空也下起雨来。
忽然很抱歉,对朱丽,对凯文,对玛利亚,对所有陌生人,他的存在是如此该死。
或许切西亚也会看到他的视频,昔拉扭曲地笑了起来。
泪眼朦胧,什么都看不清,对什么东西都感到渺茫,爬起来,提上裤子,跌跌撞撞地走回去,摔了好多次,摔得头破血流。
只是一个拐角,朱丽就站在那个拐角处,雨淋湿了她的表情,她好像在哭。
昔拉一愣,眯起眼睛,像是要安慰她一样笑起来,指指天空,大概在说,下雨了。
朱丽走过来,抱住他,埋在他怀里痛哭。
雨声和车声都不清晰,只有朱丽的哭声那么明晰,昔拉用他冷冰冰的还在抖动的手,一下下温柔地梳着朱丽的头发。
他命硬,他不会死的。他命贱,他也不会痛的。
有什么好哭的,不哭了不哭了……
玛利亚和凯文忙到很晚,傍晚才回来,就看到朱丽傻傻坐在台阶上,脸上满是泪痕。
修女在安慰她。
朱丽见到玛利亚就冲了上去,抓着她的手糊里糊涂地说了一堆,到后面玛利亚都听不太清她说的什么,已经都是哭声了。
“朱丽,朱丽?你说什么?”玛利亚表情有些惊愕:“我没有听清,昔拉怎么了?”
朱丽泣不成声,最后蹲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抽搐地哭。
凯文一副如遭天谴的模样,整个人静止了好几秒,最终也蹲下来,安慰朱丽:“别哭……没事儿的……别哭……”
……
主教沉默了好久,又看了看那个天真到有些痴傻的男孩子,对牧师道:“卖了吧,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他,留着还不如换点钱。”
“是啊。”
牧师揉搓着那男孩儿的头发,“我们不需要同时养两个,更何况——”
那家伙已经20了。
昔拉已经清醒了,他偏头看了看那男孩儿。除了羡慕也没什么别的可说的。
他的思想是无用的。
……
……
离开那天,他和很多男孩儿女孩儿挤在一个货车的车厢里,那人把他手脚绑得严严实实,他只能顺着车厢的小小窗子看着外面的一切,他什么都看见了,也什么都失去了。
玛利亚在和修女吵架,气得哭了起来,朱丽也在哭,凯文的表情像是心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虽然临行前没有告别,可他写了纸条。
玛利亚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是昔拉对他们说,再见了。
修女冷冷道:“你跟我吵有什么用,他本来就是主教从朋友那里带回来的脔宠。”
“妈的他他妈的是个人——”玛利亚转头对着她吼了一句,“他叫昔拉——是个他妈的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