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楚江涵自己吃的，匿臣在另一个浴室自助，她也没管，留了张卡当小费，下楼去找小助理楚青宁调整行程了。
出车的时候楚青宁咦了一声：“楚总，那位……先生，在路边站着，是在等您吗？”
楚江涵画着妆，刚涂了层口红打底，抬头看一眼，匿臣站在出车口，拿着光屏左顾右盼，看起来确实像在等人。
楚江涵调开车窗，司机闻意降了速，停在匿臣旁边，楚总侧头问他：“什么事儿？”
匿臣还挺惊讶，又尴尬地看看自己手上的光屏，停顿几秒才解释：“不好意思，我有点晕楼层……想问一下这是几楼？”
这是迷路了。楚江涵笑了声，楚青宁代答：“一楼半。你要去哪儿？”
“二楼的轻轨站。”
“那你得绕一大圈儿，不过导航应该有。”
小助理使命完成，回头看楚总。楚总没什么反应，还在打量匿臣，她感觉以匿臣这种段位水平应该不至于缺钱，即使手头不存钱，她之前给的小费也不算少。路痴到主卧副卧都分不清的人，打车不比坐地铁省心多了。
“嗯……那我走了？”匿臣看老板没发车的意思，还挺尴尬，正对着她退了几步，刚想扭头找路，楚江涵叫住他。
“过来，我捎你一程。”
匿臣看起来就像是畏惧强权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可惜他胆子不大，强权挑挑眉他就灰溜溜抱着光屏绕车半圈坐下了。
车子发动，强权也不叠涂口红了，支着额头看他：“我以为你是在等我？”
等你跟你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或者还小费吗？
匿臣贴着车门，看样子还挺怕工作时间外的加班，听她这么说，努力想了想除了还小费外还有什么能和老板聊上的天：“……您要是满意服务，麻烦到app上打个好评？”
副驾发出了细微宛如噎着的声音。
尴尬蔓延到车里除了他和楚江涵之外的所有人，他丢人丢的多了去了，楚江涵是根本不需要担心气氛带来的影响。
“你还需要好评吗？”
“工作需要，多几个好评排名会靠前，提成也会高一些。”
除了楚总外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想不到肉体工作者也需要吃提成，恐怕平台压价也挺厉害的。
楚总倒好奇起别的地方：“你们这也要打榜投票？”
“……可能吧，我没刷过。”
走路要绕一大圈，车开着还是挺快的，甫一停下，匿臣道了声谢就下车走了，完全不拖泥带水，连头都没敢回，徒留一个宽阔背影和挺翘屁股供以观赏。
没留联系方式，没有腻腻歪歪，说是要好评，连app名也没说，还挺害怕提供售后或者和顾客产生其他经济感情纠葛。
“还是不够专业。”等车发动，楚江涵摸出口红，点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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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国光屏就容易有推送，老板一向是把推送都关了，可惜小助理喜欢第一时间获知大小信息，不舍得关，扒拉半天光屏，在老板眼皮底下摸鱼，又抽空瞅了眼和朋友一起建的同好交流群。
群里刚发在公告里一组短视频，第一个就是从锁骨到大腿的身材特写，蜜色皮肤点缀上了斑驳流动的精白色，遒媚肌肉线条翻涌出肉欲之海。
啊好色！不过不标一下注意背后也太危险……
楚青宁微妙瞥了眼车载监控和带着眼罩的楚总，往后翻看。
下一篇是微微的俯视，拍了模特的喉结到胸，一边的乳头被金属夹子环绕，另一边被揪住，黑色马鞭落在上面，震得旁边细碎金属反出一片片光。
后面也都是没露脸的色情小短片。楚青宁返回聊天栏，对着亲友嚎。
【柠青：哇塞哇塞哇塞】
【柠青：是哪家的新网黄？】
【乱起的：想哥正在找，呜呜呜真好啊又有新的壮血液了我口水哗啦啦】
【懒得想：……我以为单纯是网黄买套图，没想到劲爆多了】
【不想编：什么情况？】
【懒得想：两个月前有个虐待拍片演员的厂子被演员联合起诉的瓜还记得吧】
【懒得想：演员败诉，当时咱还担心后续问题，你看，没敢明着报复，就暗着来了】
【懒得想：他们家一个股东开了个子公司打算卖图】
【乱起的：啊那家出的？演员好惨，他家这么多优秀演员都是哪来的，该不会真的是威逼利诱？】
【不想编：那家的演员好像都是娇弱款，这个不是吧】
【懒得想：……如果他是磕激素的beta，绝对不能算是娇弱，但，他是，alpha。】
【懒得想：[图片][图片][链接]】
【柠青：我c】
【懒得想：我裤子都脱了发现是alpha，吓得我赶紧穿上】
【乱起的：难道不该是起立致敬？是壮alpha耶我先冲了朋友们】
【不想编：……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alpha的激素而想坐上去自己动。你不怕他受刺激？】
【乱起的：更硬了，骑上就是我的小野马】
【柠青：朋友们……但是……据说……】
【柠青：他……可能、大概、应该、是受方】
楚青宁已经点开链接看了半天，确定之后回复小窗群众。
老板的总攻地位不可逆转，可谁又能想到会有alpha愿意当受。
还卖身，还下海，还当福利基。
楚青宁富余的同情心作祟，已经脑补出平民alpha被强取豪夺威逼利诱家徒四壁还有一堆重病的家属等着他靠卖身赚钱，简直不要太惨，这时候霸道总裁从天而降，带着万贯家财包养了可怜的小……大娇妻。
可惜只是想象，楚老板没那个闲心包养人，还天天教育小助理不要经常看低级趣味的东西。
楚老板在后座动了动，掀开眼罩问他：“小宁，几点了。”
小助理被吓一跳，手滑点开了链接里的广告。
肉体拍打肉体的声音和着高昂的呻吟充斥了车内，车内空气都尴尬到凝结。
小助理手忙脚乱关掉广告，讷讷回答：“12点55。”
楚江涵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
“你在看什么？”
“广告，不小心点进广告里了……”
“你以什么姿势在网上冲浪才会不小心点到这种广告里。”
“……我错了……”楚青宁蜷在座位上，已经臊到想立即跳车逃跑或者干脆自我爆炸，不等楚总继续问，又道歉：“我不该白日宣、宣淫。”
楚江涵：……这倒霉孩子。
“你都成年了，我不会说你不该看。”楚江涵组织了一下语言：“但是这里毕竟不够私密，我也算半个外人，你得保护好自己。”
楚青宁捂住脸低声应下。
“不要经常看这种东西。”
“没经常看……我是看到之前那个alpha了才、才点进去的……”
“出去一趟你还看上外国alpha了？玩玩儿可以，你敢找国外的你妈不把你屁股打歪。”
“不是！”楚青宁哼唧几声，操作几下把聊天软件关掉，只留下服务人员的介绍页递给楚江涵看。
楚江涵看到匿臣的照片顿了一下，抬眼看看网址，又往下翻了点视频的简介。
玩得是真花，为性生活简单朴素的总裁开启了新世界大门。
她到网站首页看了一圈，多数还是不感兴趣的小白花oga或油滑alpha，小性向有这么辛勤的匿臣都没上排行榜。
不过六种性别排列组合都是各自喜好，楚总也不打算为小性向之光大发善心，把光屏还给楚青宁后继续教育：“不要随便找人约炮，好好学习好好工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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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头蛇势头很大，在这种小城市，随便什么地方提及他的帮派都让人色变，楚江涵本来也懒得管他是哪根葱，可惜地头蛇贪心太重，没多久就开始对她的订单下手了。
近路这一条线确实划算，但地头蛇如果从中作梗，不仅没省还可能会被吃进去利润。其实都能理解，资本的积累多靠剥削，但对象不对，嘴张得太大就容易被噎死。
这种人靠法务部没用，纯粹是欠收拾，最省心的办法就是分化其内部，属于投资获得个通行证。
半年过后地头蛇来求约见，前台婉拒了，过没两天，地头蛇又来，带了个前台不认识的面孔，让他站前台旁边，也不敢在摄像头下面说什么，只又求他一次，希望能看在以前没有下手的份上帮帮忙。
说实话，如果敬业指把每个客人的脸都记住的话，匿臣是完全做不到，要不是路上地头蛇拿照片给他看，又解释为什么让他来，他甚至想不到有接过这么肥的客。
不过匿臣挺自信他没什么用，大老板见多识广，即使对他有印象，相信也不可能听他求情，他来不过是家人还在，害怕地头蛇狗急跳墙。等地头蛇被打压到彻底爬不起来时他才能舒口气。
这也算是活该。匿臣看着地头蛇离开，对前台小姐姐点点头，拿了张纸写：您叫保安没？一会儿麻烦演个戏，让保安把我赶出去。
前台尴尬笑笑，地头蛇还没走她就已经叫了。
不过安保人员来的晚了一点，楚江涵刚好从电梯出来，抬眼就看到了单身材就惹人注目的匿臣。
前台小跑过去给楚总解释，难为楚总几年过去了还记得有这么个人，辨认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秘书，挥手让保安撤了：“不是自愿来的？”
“……”
他怕身上有窃听的东西，犹豫一下，拿刚才的纸翻个面，写道：您好，地头蛇刚出去。
“他不至于让我躲着。”楚江涵不怎么在意，但看他这
么小心翼翼又觉得很有趣：“倒是你，怎么不说话？”
匿臣抿抿嘴，低头写：我怕他窃听。
楚江涵没说大厦有屏蔽，她随身也有反监听反监控的仪器，带了点调侃说：“那要不去我办公室。”
这种话很微妙，完全就是性骚扰，且不说接受他就等于接受了地头蛇的讨好，匿臣也不喜欢顾客在工作之外的场合油嘴滑舌。
楚江涵斜靠着墙去摁电梯，电梯门打开，她示意让匿臣进去，匿臣皱着眉看她，又移开目光：“您要承他的情吗？”
他嗓子有点哑了，加上alpha声音本来也低，听着就让人舒服。
楚江涵睨他，反问：“你值多少钱？”
匿臣稍微放了点心，走进电梯。
一个送过来吹枕边风的人不值什么价，地头蛇大势已去，谁也救不了。
他跟在楚江涵后面，以为真要去老板办公室里做本职工作，没想到转头被拉进法务部和几个律师面面相觑。
楚总回去办公，楚青宁已经改去人事部学习，这会儿拿着光屏凑过来，遮遮掩掩地给老板看新拟的合同。
职位：生活助理
楚总：“？”
生活助理是个好名字，因为毕竟没有关系户职位，也没有被包养者职位。
楚总刚看几眼就又想让财务扣熊孩子工资了，可惜熊孩子债多了不愁，在长期基本没工资的工作压迫下脸皮已经变厚了，恬着脸问：“听说您宠幸过的那个alpha来了，皇上您觉得这个位份怎么样？”
皇上抬手把他本月工资扣光以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