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赵因被警察局以妨碍公务为由拒之门外，说真的，她要是再这么下去几回，马上就要被拘留了。
[你们为什么不查？]她拿着两份尸检报告，通话记录和两份监控，情绪几近失控地质问面前的三个警察，[这么多疑点，你们为什么不查？！]
警察站成一排，宛如三道大墙堵在赵因面前，[赵小姐，该解释的我们都已经解释过了，这只是一个意外，希望您节哀。如果您继续乱闯警局，我们就不客气了。]
看到赵因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琅淖池赶紧拉住她，[我们回去说好不好？你也该听听医生怎么说，还有你的朋友都很担心你……]
[你放手！]赵因毫不客气地甩开琅淖池，她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什么破绽，[琅淖池，你安的又是什么心？监控和通话记录里显示那天晚上你接了我的电话，那是凌阳最后一次打过来的电话，你们究竟说了什么？你又说了什么？]
琅淖池又好气又好笑，他没好气道，[你现在见到个人就要咬是吗？你自己喝得跟死猪一样没接到电话，现在怨起我来了？我都在警局里解释过多少遍了，当时酒吧里面的老板也听到了，也能做证，凌阳就是想过来找你，问你在哪而已，我报了你的地址，你自己也可以看看他的行驶路线是不是朝酒吧去的。]
赵因实在看不出任何异样，而且她脑子乱成一团，现在全靠一股子怨气撑着。
这一通说下来，琅淖池也似乎冷静了不少，他放缓了声音，道，[赵因，你这么污蔑我，是因为你心里真的怀疑我，还是因为你觉得凌阳的死跟你有关系，你不敢面对事实，所以急需找一个怀疑对象让心里好受一点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这个发泄口也就当了吧，谁让你救过我呢。]
赵因眼里噙着泪，打死也不让泪掉下来，她似乎没想到旁边的人居然是这么看待她的，再想想警察和酒吧老板冰冷的态度，她忍着伤心、委屈和愤怒，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行，你没有。]琅淖池附和着，[你现在与其在这里胡闹，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凌阳父母说这件事吧。]
听到凌阳的父母，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没睡的赵因似乎一下子泄了气，她感觉站不稳，后退了两步，缓缓蹲在地上，将脸埋在了膝盖里。
警局关上了大门。
凌阳的案子，赵因走到这里，便无力回天。
?
没多久后，没有什么意外地，赵因进入了市场监察总局。
赵因的努力程度让她的上司刘老局长颇为感动，他擦着眼镜道，[我在市场监管局三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勤劳的年轻人。]
其实她不过是借着工作麻痹自己，但时间一久，就成了习惯。
监察员小七风风火火地赶来，[赵监察长，这是上次查出来有问题的那家企业的产品报告。]
赵因接过文件和样品，看过两眼，道，[让他们暂停营业，整改。]
小七欲言又止，并未行动。
[怎么了？]
小七打量着赵因的脸色，慢吞吞地将一个礼品袋和一张请柬从身后拎出来，[这是他们说送给您的，请求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瞧着赵因面色笼罩上一团黑雾，小七正想认错，却见到对方又忽的变了神色，赵因闭上一只眼睛道，[睁了，闭了，拿回去，停业整改。]
小七是刚来监察局没多久的毛头小姑娘，因听得老人传授其中之道才敢私自接了礼品送到上司面前，她看到赵因黑脸后吓得够呛，但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碰上了一个对下属脾气这么好的老大，她感动狠了，[是，我知道了。]
[你刚来，有些事情没关系，但是以后呢，不准再收这些东西了。]
[我记住了。]
小七刚踏出赵因办公室的门，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挺高，她入眼的只有一身雪白的军装，没敢看人脸，她就急忙后退着说对不起。
那人本来正在走廊里踏踏地走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无意识间向门里瞥了一眼，愣了一下，又往门缝里瞅了两眼，[没事没事的，我跟你打听个事，屋里那个alpha，是不是叫赵因？]
[是，赵监察长赵因。]
[好，没事了，你去忙吧。]
赵因正在翻阅文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似乎有点点耳熟的热情的声音，[赵因，好久不见啊！原来你还在头区啊。]
她转身一看，是一个身材高挑、硬是把一身硬挺军装穿出了风流气质的女性alpha，对方笑意盈盈，[还记得我吗，秦妍媸。]
赵因回忆起某个被一排排枪口对着的、做梦般的夜晚，瞬间就认出了这位秦副将。
[秦副将。]赵因起身，拉出一把椅子请她坐下，便倒水边寒暄道，[您怎么有空来监察局了？]
[别叫我副将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副将了。]秦妍媸接过水杯，半真半假地忧愁道，[犯了点小错，被将军罚去
看孩子了。这不，给这位折腾着要自己搞创新的小祖宗送资料来了。]
[啊？您……孩子这么大了？]
[噗！]秦妍媸一口水喷出来，她哈哈大笑，摸着脸道，[你可真是太可爱了，我看着像四五十岁的人吗？]
[……]
[再说了，我要是有这么会整事儿的小祖宗，我发誓我早就忍不住把他掐死了，哪儿会给他机会长这么大啊。]
[……您说的……不是……]
秦妍媸咬牙切齿，道，[就是东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