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上还带着一路回来的冷气，但现在却渐渐热了。少年身后的花洒放完凉水，再从温到烫，陶谷圈在人脖颈上的手臂被烫得缩了下。
他被人抱坐上洗手台，后背抵着镜子。
陶谷缩手得动作引来不满，被捏着下巴，在下唇上重重一咬。
“咕、唔！”
前是咽口水，后是疼的。
陶谷慢吞吞睁眼，两人的距离过分近。他抬眸，撞进对方眸色很深的眼神里，迟疑的撅了下嘴，和宋雅的唇珠碰了下，“……喜欢你。”
少年的呼吸瞬时加重。
他关掉水龙头，拉着青年的手臂，压到头顶，俯身吻他。从额头到眉心，眼皮，下巴，另一只手似有若无地捻耳垂，听身下人被撩拨出软哝的喘气声。
听够了，吻才又落到唇上。
陶谷其实有点儿难受，后仰的姿势让他的后腰压在牙刷杯上，手腕也被宋雅锢得痛。但毫无疑问的是，他还是很爽。
爽到就这么亲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用唯一能动的腿去圈人的腰。
亲够了，分开的时候嘴巴都有点肿。
坐着的人先乖乖脱了上衣，又伸手帮宋雅解扣子，手指没力气，软绵绵的解了好久。期间少年的手掌还贴上他的胸口，用指腹刮蹭中心的红果。
好不容易都脱完衣服，陶谷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被热气熏晕了。
一个人洗澡的时候他最喜欢打泡泡，和宋雅一块儿的时候他也喜欢，因为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摸腹肌。
目的性太明确，少年取笑他，他也不害臊，反而手还胆大的往下滑了滑，人鱼线，小腹……
陶谷抬眸看宋雅。四目相对，后者唇角有轻微的弧度。
他懂了。于是把泡泡拢了拢蹭到上面，隔着细密的泡沫摸了上去，陶谷觉得手里的物体好像硬了点，大了点。
名为清理，实为深度按摩。
弄到最前端，陶谷坏心眼的按了按，便听见少年哑着嗓子的喘了声，颜色略深的弯刀也从泡沫里显出来。他要收回的手腕也被宋雅拉住，前前后后的动起来。
力道分明很轻，幅度也不大，但陶谷莫名觉得脚底没劲。
他站了会儿，即便贴着墙借力，却还是往下溜了不少。
这么一来更矮，离少年的性器也更近。泡沫消去之后，狰狞的肉茎纹路更加清晰，温度也随着他手的动作越来越高，陶谷腿更软了。
“嗯？站好。”少年的声音里全是粗重的喘息，欲念重得吓人。
陶谷手往后用力抽了抽，然后舔了舔嘴唇，小声道：“我真的站不住啦。”
宋雅眉心紧了紧，却又听见人下一句。
“我用嘴帮你，好吗？”
少年嗓子干得要命，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了，“确定？”
陶谷没说话，用行动给了回答。瓷砖地太硬，他垫了一块很厚的毛巾。跪下去，宋雅的性器就在眉眼的高度，前半部分翘着，挂着点水珠。
他伸出舌尖舔掉了顶端的，又抬眸和宋雅对视，嘟着嘴上前嘬了口马眼。
“舒服吗？”
他还问他。
宋雅：“嗯。”
陶谷放心了。上次宋雅帮他做过这事后，他也有上网了解过一点，但没找到教学资料。便循着本能，配合很好的听力，去判断怎么做少年更舒服。
但毕竟还是粗糙，难免会偶尔磕到牙。其实这也不怪他，是少年的尺寸实在超出他口腔能够接受的范围了。
这比接吻累，很容易舌尖和舌根都觉得发麻，口水便顺着嘴角往下流。
宋雅会帮他温柔的抹去。
“哥哥。”
忽然被喊，陶谷牙又不小心着了力，宋雅疼得皱了下眉。
陶谷很失落。
湿漉漉的额发被人抹到脑门后，少年蹭了蹭人发红的眼尾，“我快到了。”
心理的上的快感远大于技巧上的。看到喜欢的人小心翼翼地对待，而又如此尽心尽力，即便笨拙，宋雅也早就想射了。
他看陶谷不住轻颤的眼皮，被红色浸透的肌肤和眼尾，以及那条毫无章法舔舐的小舌，终于呼吸不稳，叩着人的脑袋让他张大嘴巴。
之前都是玩儿似得，宋雅自己动了，陶谷才知道原来要含得这么深。
“呜呜……”太深了。
少年垂眼看着，却很难停下来，“宝宝，再忍忍。”
宝宝？
陶谷眼睛亮了下，也忘了反抗，一个没注意又吞得更深，“唔。”
宋雅显然也很爽，就要伸手推开陶谷，不料后者也意识到什么，在快退出时轻轻吸了下。
嘴巴里有腥味，眼前一片模糊。
宋雅回过神后，看见的便是这副场面。青年神情呆呆地，红肿的嘴唇无力微张，舌面上还接着不少白浊，左眼的睫毛上沾了不少，正顺着脸颊缓缓流落。
又纯情又骚浪的小天使，被颜射了。
“嗯？”陶谷嗓子里咕哝了声，眉毛团成一个结，“是苦的。”
刚说完就对上宋雅死死盯着他脸的视线。
陶谷弯了弯眼睛。
即便垫了毛巾，折腾了半小时的膝盖也还是红了。后半程陶谷几乎是被人搂着洗的，他安安心心享受宋雅的服务，攀着人的一条手臂捏上捏下。
裹着一条很厚的浴巾，被人抱到床上，不穿衣服便滚进薄被里。
宋雅把衣服搁床上，让他穿，自己去拿吹风机。他不吹头没事，陶谷头发长，湿着睡觉容易着凉。
何况两人还是淋着雨回来的。
吹风机的热气呼在脑门上，躺在人腿上的陶谷不禁闭了下眼。
他侧着身，手臂环在少年劲瘦的腰上。头发被少年朝后拢了拢，这动作使他想起什么，唇角翘起来，唤了声宋雅的名字。
少年认真的时候，眉毛会不自觉的收紧。陶谷的声音被鼓风机盖过，他没听清。
“什么？”
陶谷抬手去抚平褶皱，还在笑着，看上去有点儿小得意。
指腹柔软的力道戳的他心里也有点软，他拿开机器，听人说话。
“你刚刚在浴室里，喊我宝宝了。”
宋雅眯了下眼，神色没变，继续吹头。但陶谷看见他喉结滚了滚，更快乐了。
头发吹完，宋雅又近卫生间收拾了几分钟，出来的时候陶谷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似乎心情特别好，露在外面的眼睛弯着夸张的弧度。
宋雅拍了拍他的脑袋，“傻笑什么？”
“我喜欢你叫我宝宝。”
他钻出来，拱进人怀里。
“不喜欢叫哥哥了？”
陶谷抿了抿唇，坦诚道：“都喜欢。”
宋雅搂着人往床头坐，“一样喜欢？”
陶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在暖灯下有点红，笑得像个小狐狸，“更喜欢叫宝宝。”
哥哥是等同家人的份量，宝宝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宋雅笑了声，捞着人在额上吻了吻，又在人耳边喊了几声。
接下来陶谷便倒进枕头里，说实话他脑袋有点儿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在浴室闷的，还是被宋雅的“宝宝”引得。
他闭上眼，想静静心，但总忍不住过一会儿看眼宋雅。
少年翻着手机，另一只手在他头顶摸，发现了在看他，便放下来覆盖住对方清透的眼睛，“怕我跑了？乖乖睡觉。”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陶谷就想到了很多，自己做的不对的那些事情。想到还有一天半的时间，他就必须要走了。
掌心下有了潮湿的感受。
宋雅撤开手，语调温柔的安慰他：“别想了。”
青年唇角落的更快了，他伸手搂住人的腰，把脑袋埋进去，“我也不想想。”
他克制了会儿，再出声还是哭腔，“宋雅，你会不会讨厌我？”
但很快陶谷又觉得自己无理，他应该先道歉的，再寻求少年的答复。
埋脑袋的地方从侧腰变成胸口，脑袋被人轻轻推开，指腹抹去他的泪，“不会。”
陶谷睁着眼睛呆滞的望，眨了下，开始细数自己的“罪行”。
我骗了你。
我不敢让你知道，我怕你不开心。
最后这几天，我想和你天天开开心心的。
噎了下，又说。我想带着美好的回忆走。
然后就被宋雅捏住了鼻翼，没法呼吸，只能张嘴。少年的唇舌就钻进来了，这个吻有点儿急，亲得陶谷都有点儿意念涣散了。
“你、你又咬我。”他的舌尖麻麻的。
宋雅：“惩罚你。”
陶谷不敢吱声了，看模样有点委屈。
“哥哥，”少年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你真自私。”
被喊的人有点慌了，但被搂着拍了拍背，又拧拧耳垂，“你什么都不说，想留给我什么样的回忆？”
那会是怎么样的？
陶谷不敢想。
他用力的收紧了双臂，很快的抱住少年，含糊不清的一声声开始道歉。他把自己里里外外的数落了一顿，还不敢看宋雅的表情。
他怕他得不到原谅。
宋雅的轻笑在耳边响了，“但我去找林先生，也没和你说。我们算扯平了。”
还有这种扯平呢？陶谷没反应过来，他勾着人的后颈不放心地问，“真的吗？”
“真的。”
陶谷开心了，凑上去亲了亲宋雅的下巴。
又说：“但你刚才喊我哥哥。”
宋雅笑，笑完了盯着人的眼睛，喊了句：“宝宝。”
满意了，也上瘾了。
陶谷窝进少年的怀里，贴的紧紧的。宋雅的怀抱总这么温暖，搂得自己很舒服，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快乐的人。
“宋雅，我好喜欢你。”
加了“好”字，强调程度。
宋雅：“嗯。”
不满意。陶谷又重复了一遍。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陶谷不爽了，在人怀里动来动去，很不老实。
“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
宋雅极力温柔：“知道了。”
陶谷不饶：“宋雅，我喜欢你。”
少年在人脑门上弹了下，“我也是。睡觉吧。”
两个人都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