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知道叶夫人跟封彦要暂时回来侯府时,封岳是有些懵的。但是当他得知,只是为了给侯府几分面子,让准备定下下聘及完婚日期的人过来,确定好日子後,他们母子俩就要离开。毕竟,封彦日後出嫁也是在叶府出嫁。
封岳有种现在到底是什麽日子的感觉。用封彦前世的话来说,就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发生了啥?
总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了。大夫人阴阳怪气的说着他们来八成也是来耀武扬威的,说得那麽好听,侯爷,他们是来落井下石了!
「你怎麽不说,他们是来找咱们儿子算帐来了?」封岩心想起码是私了,而不是把所有的一切全拉到明面上来讲。要真的全拉到明面上来讲,这一牵扯,还真的是吃不完兜着走!
封岳思前想後,他忽然怀疑起自己来了。他之前是被下了咒还是怎麽回事,怎麽会想着要帮大皇子当上储君?他之前花了那麽多的钱,能保证完全成功吗?好像也未必。那到底是谁跟他说要这麽做的?自己又哪来的信心确定可以的?
封岳完全忽略了大夫人的碎念,跟封衡不爽不愉快的抗议。直到大夫人一巴掌拍到他手臂上,怒目横眉的瞪着他。「侯爷,你听到没有?」
「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见!」封岳没好气地回答。心想事情都做一半了,现在骑虎难下,只能希望事情能成。就算没成,也得给自家留一条後路才行。
侯府外的大路上。封彦抬头看了看侯府的外观,忽然有点感慨。叶夫人扯了扯自家儿子的衣袖,低声道:「想什麽呢!」
「只是有点……感慨。离开这里我竟然一点不舍都没有,现在回来了,感觉……更加的陌生了。」封彦轻叹道。
「别想了,走吧!」叶夫人轻笑一声。旁边的丫鬟低声说了句夫人注意门槛,叶夫人嗯了一声,转头对自家儿子说:「他当初救了我,我想着回报,结果你看他怎麽对我的。」
「都过去了,娘亲,儿子觉得……若有朝一日,能遇到对你好的良人,再嫁也是可以的,我能接受的。」封彦抱了抱跟自己相比自是娇小了些的叶夫人,「我觉得能嫁给赵琮,我很高兴,也觉得挺好。所以,我也希望娘亲也能幸福。」
「哎哎,再说吧!」叶夫人进门後摆了摆手。
「仔细瞧瞧,嗯……我娘亲还是挺美的,而且,年纪不是问题啊!」
「嗨呀你个小子,你嘴抹蜜了是不!」叶夫人笑着嗔了他一句。
封彦笑得眉眼弯弯,正厅近在眼前时,封彦收起了笑,垂眸敛目,一脸淡漠。叶夫人自然也是差不多,没打算给前夫好脸色看。
封岳跟大夫人坐主位,叶夫人跟封彦坐在侧面。封岳侧首咳了一两声,道:「柔儿,很久不见,过得可好?」
柔儿这称呼,叶夫人已经很久没听封岳唤过了。她笑意不及眼底,启唇道:「侯爷还是称我一句叶夫人吧,咱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
「习惯了……」
「是嘛?在侯府你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这样喊我了。说正事吧,这寒喧……听了怪别扭的。」叶夫人拿起早就放在一边的茶,轻抿了一口。
封彦一进来便没有把眼神投放到封岳跟大夫人身上,彷佛这一切跟他似乎都没关系似的。耳边听得叶夫人继续说道:「两日後,赵家要来定下聘跟完婚的日子。南风苑还留着吧,我跟阿彦过去待个两天,日子定好後我们就走。至於聘礼,到时候会送到我那去。毕竟出嫁也是从我那走。」
「我们养了阿彦这麽久,聘礼全归你们了,这算什麽?」大夫人不满地问。
封彦听到这,终於抬头。「你们,有真正的养过我吗?」
「怎麽没?」大夫人梗着脖子硬气地道。
「你们要真养过我,我能虚弱成这样吗?药钱是谁出的,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封彦的嗓音渐寒。「我在侯府除了庶长子这三个字,我有什麽?谁教我认的字?谁教我念的书?请先生的银钱是谁出的?我就算吃了侯府的饭,最终还不是我娘把钱都给了你们!」
「你这什麽态度!我是你嫡母!」大夫人咬牙怒道。
「嫡母?你真是我嫡母的话,我坠河之後为何不见你来看我?」
「好了!」封岳大喊一声。「都安静!」他叹了口气,看向封彦,道:「是,当初是我们没有去关心你,冷着你。」
叶夫人哟了一声,半嘲讽地道:「居然承认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吗?」
「赵家给你们多少聘礼,你们都收着。」封岩颓然道。
「侯爷!」大夫人这下可不依了。「您说这什麽话!」
「住口吧你!」封岳瞪去一眼。「现在除了封彦是侯府庶长子身份外,其它的都跟我们没关系了!你还想要分阿彦的聘礼?」
「放心,嫁妆也不需要你们出。」叶夫人冷笑一声。「我叶柔出得起!就算出不起,叶家也出得起!」
「我知道你家出得起。按理,我也该备一份。」只是他现在拿不出来罢了,想跟叶
夫人商量,当他借的,让她多添一些。
这些话是没有说出来,大夫人听到封岳这麽说,不禁觉得难堪又恼怒。可她要想再开口,就被封岳瞪上一眼,示意她闭嘴;让她心里更郁闷了。
封彦深吸一口气,起身。「娘,走吧,回南风苑。那边不晓得变成什麽样了。」
「没关系,咱们自己整理就好,不过两日。」叶夫人也起身,「既然话不投机,那就另外挑时机再谈吧!」
封岳心想也好,於是说:「南风苑已让人收拾过,那里基本没什麽变动。」
叶夫人扬了下眉,心想真是奇了,怎麽回事啊今天。对封彦说了句儿子咱们走後,便离开了正厅。封彦看叶夫人蹙着细眉,轻声问道:「怎麽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怎麽好像事情都出乎意料。」
「这情况,应该是因为我那二弟搞的事,让侯爷疲於奔命,开始想念起咱们的好了。」封彦轻笑一声。
「怎麽?想让咱们回来?」
「不至於。」封彦仰首看着漂亮的蓝天,好一会才道:「最多就是後悔没对咱们好一点,可世上没有後悔药吃。而且,他们的银钱应该已经见底了。特别是二弟还搞了这麽一件暗杀我的事,要压下来也不容易。即使我不打算追究。」
「对了,儿子,我还在奇怪,你怎麽没打算追究?」叶夫人停下脚步问了。
「他们自己作的死,我没事掺一脚做什麽?」封彦笑道。「在一边嗑瓜子喝茶看戏,不香吗?」封彦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可不是吗?现成又不用钱的戏,不看还真的可惜了。
叶夫人噗嗤一声,捂着嘴闷声笑,伸指隔空点着自家儿子,显然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封彦看着南风苑已经近眼前,推门而入。庭院里倒真的没什麽变,只是没有精心养护,庭院里的植株有些杂乱了。
房间也没什麽变,以前的摆设都在。只是有些地方落灰来不及擦,甚至有被动过的痕迹。封彦虽然一段时间没回来,却也看得出来,之前放在博古架的东西以及大缸里的一些画轴,被拿走了一些。
床舖是新舖好的,被子也是新的。这次回侯府,除了一直暗中跟随的影卫,封彦连周一都没带过来。他让周一去天香酒楼帮看着点,侯府这边指派了几个之前在南风苑待过的小厮过来侍候封彦。叶夫人那有她自己的丫鬟服侍,所以不需要动用到侯府的人。
「对了,你不是还要做药浴跟喝药的吗?」叶夫人忽地想到,开口问了。
「有人会来帮我的。」封彦唇角微勾,显然心情不错。「话说回来,我没拿走的一些收藏画作跟摆件,不见了好几个。」
「被拿去换钱或是套关系去了吧?」叶夫人啧了一声。
「大概。不是说已经在说亲了吗?我那位二弟……还说是皇后母家的一位嫡女呢!不过,他们有钱能谈亲吗?」封彦说到最後,讥讽的轻笑一声。
「不然怎麽会去叶府找我?」叶夫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罢了罢了,我去客房那了,你也先休息。」
「嗯,吃食部份,天香酒楼会送来。」
「也好,省得那位大夫人又计较咱们母子俩吃了她家的食。」叶夫人带着丫鬟走了。
封彦揉了揉後颈,随手从案几边贴墙摆着的书柜里抽一本书出来,翻没几页,窗户那便传来了石子打中窗棂的声音。
小五轻声道:「是三少爷。」
封彦原本停滞的动作,便放松了下来,起身推窗。赵琮手脚麻利的跳进屋子里,还不忘把窗户关上。
「你怎麽来这麽快?我前脚刚进南风苑,你後脚就翻窗来了。」封彦失笑道。「这麽急?」
「当然。放心,等等酒楼就送菜来了,周一亲自送,顺便服侍你做药浴跟喝汤药。」赵琮把人抱起来放自己腿上。封彦难得随他耍流氓,不过也仅止於此。要是赵琮有个什麽小动作,封彦绝对上爪子掐他腰或是捏他脸。
於是,封彦跟叶夫人便一直待在南风苑,闭门不出。吃食都是从天香酒楼送过来,有时候闻到那菜肴的香气,总能勾得人口水不断分泌。再对比侯府的菜色,封岳心中的悔意越发的重了。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世上也没有後悔药吃,他也只能想尽办法给自己还有家人留条後路。
就这样,总算是等来了说亲的人。跟上次一样,国公夫人拿出早就算好的几个日子让封彦跟叶夫人挑。
封彦推算了下去东南再回来的时间,选定了秋天的日子。七月中旬下聘,中秋过後完婚。这样一来,时间也充裕些。
讲定了日子之後,再敲定了一些细节,国公夫人至此功德圆满,十分满意的走了。叶夫人看封岳送走了国公夫人後,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一旁除了选日子以外几乎没说话的封彦道:「走了,回叶府去。」
封彦起身,刚跨过门槛呢,封岳就折回来了。他眼神带了些复杂的意味,好一会後对封彦道:「咱俩单独谈谈。」
封彦抬眸,依然是一脸淡漠,想了想,点头。於是
叶夫人先到车上等,他俩便到侯府的一处小亭子里好单独谈谈。
封彦漠然道:「有什麽事就说吧,娘还等着我呢。」
「是我下错了棋,歪了思路。如今也不想奢求什麽,只希望,若真有一日落泥沼里了,看在今日私下跟你道歉的份上,拉封家一把。」
封彦扬了下眉。「我这麽说吧……」封彦指尖敲着石桌,好一会才道:「打一开始,你们的决定就是个错。至於冷着我的事,我不在意了。我成年了,既然是成年人就没必要揪着那些过去的事不放……更何况,心结早已形成。想解也得看时机,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封彦略偏头看着自家渣爹,续道:「对你们,我没有下狠手已是最大的宽容。也是看在我身上有您一半的血脉份上,我才会决定把那些事情就这样作罢,到那些人为止,不牵扯到你们身上。」封彦起身,「只希望,您跟二弟别再老想着成功机率微乎其微的、不切实际的事情,换个角度,去多多关注二弟的品德教育。他被教成这样,大夫人跟您,都脱不了关系。言尽於此,您自个儿多保重了,父亲。」
说完,便毅然决然的迈开脚步离开。封岳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儿子离开,父子之间原本应该要有的感情,在他们之间可说是一点都不存在。而会这样,也只能怪自己。
赵琮这几天在兵部有事,是军粮跟招兵的事。几个早早就从战场退下来的老家伙们倚老卖老,打算忽悠人,得过且过。赵琮年纪最轻,却也是在战场上历练许久的。他早看穿了这些个老家伙就是不想管,却又占着位子不放,为了所谓的名声跟俸禄。
其它还能上战场的几个低阶将领,急得很。这事要真拖沓下去,边关的那些士兵要拿什麽吃饭?只能吃土啊!
其中一个看向赵琮,求救似的看着他,希望他出声。
赵琮原本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看似完全没听进去,事实上他听得可清楚了。把玩着手中的毫笔,缓缓开口。
「看来,诸位前辈是打算在这混时间,连结果也不愿意给了?」
「什麽话,要有共识!这样才能算数,要是一人独大,责任都给他扛,我们也轻松,可上头不会这麽想!」其中一个大概跟赵老将军差不多岁数的圆胖男子这麽说了。
赵琮嗤了一声。「瞧您说的,郑老,您这里……是不是被油脂给占满了?需不需要让您重回战场,把油脂给去了,才能记得边关士兵的苦处?」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
「赵琮!」对方怒骂。
「在呢,有何指教?」赵琮笑得戏谑。「我就问一句,边关的士兵的饭,还给不给吃了?不给吃,行,到时候蛮夷入侵,就不要怪他们没打赢。毕竟,没饭吃哪来的力气打人?」
气氛凝窒了起来。「还有,现在招什麽兵?粮都不给吃了,招兵做什麽?」赵琮起身,「每年不都有编制该给多少,那就给多少。别跟我说什麽没粮没银子,这里面有什麽问题,别以为我不清楚。」
拿着笔,隔空点着那群胖了不少的老家伙们。赵琮不想让自家兄弟们没饭吃,最後撂下一句:「就别让我逮到你们的小辫子,就算我参不了你们,可我爹还在呢!」随手一掷,笔顶的地方就这样直接插进了案桌上。
一瞬间,安静了。原本还在絮絮叨叨的老家伙们,立时收了声,眼神发直地看着插在桌上的笔。赵琮冷哼一声,心想跟这群老不死的谈军粮军饷简直是浪费时间,太耗神。
——还不如去自家未来爱妻身边晃悠!
封彦回到叶府,就看到赵琮在自己房里一脸郁闷地把玩着他放在桌上的茶杯。「发生什麽事了,一脸不高兴。瞧你这嘴,噘得都能挂油瓶。」封彦坐了下来,翻了另一只杯子,倒了茶水。
那是周一特地温着的药茶。白瓷的中空小炉子,里面点着小蜡烛,再把茶壶放在上面,在烛火烧完前,都能保持温热。那是他特别请人制作的,比炭炉方便些。
「还能有什麽事?一群老不死的,脑满肠肥,嘴里说得头头是道,但也只出那张嘴,一直和稀泥。私底下指不定做了多少肮脏事,哼!」
封彦思考了一会,说:「是为了粮饷的事?」
「自然。还说要招兵呢!粮饷一副要给不给的样子还想招兵,他们的脑袋真的是装满了油脂吧!」赵琮一脸不屑。
「是不是打算跟民间征粮呢?」封彦问道。
「真开打了,才会这样。国库现在如何,只有顶头的人知道。而且,放在明面上的数字,可信度都要打点折扣的。」赵琮蹙着眉。「在我回来之前打的那一仗,就真的差点缺粮了!明明是写加急信去请他们援助,可信都送了,没回音,我只好跟附近的省城县城借粮,现在还欠着,等顶头的人批文下来好偿还呢!」
「现在虽是不打仗,但总还是要存些的。我听说蛮夷那开春时雪都未融,草也没得长,损失不少。」封彦指节扣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如今粮行那的存粮,换算起来大概也只够西北大营两三日的份量,看来,是该想办法去收购一
些了。
「阿彦……阿彦?」
「嗯?怎麽?」封彦这才回神。
「想什麽呢!」赵琮把封彦的手拉过来把玩,封彦瞥了一眼过去,想着不跟他计较,摇摇头。
「所以你就这麽郁闷?」
「我能不郁闷吗?」赵琮大叹一口气。「所以啊,阿彦,我真的要靠你做我後盾了。」
「放心,我会的。」封彦另一手捏了捏赵琮的手背。「看来,接下来事情会很多。」
「是多,下个月还有一个重头戏,春猎。」
「嗯?春猎?」
「是啊,说是春猎,其实也没什麽,就是走个形式。要去皇家御苑的专门猎场,就是出了城门往东的方向走,半日就能到。那边还建了行宫,可以休息。」
「行宫是不是有温泉?」封彦忽地问道。
「有啊!阿彦你怎麽知道?」赵琮好奇了。
「温泉这东西很好,我身子虚,挺适合。原本想说皇家御苑我进不去,那就考虑去凛县。只是太远……」
「阿彦,春猎照理说,侯府也在名单之中。当然,我赵家也是。不如,你以赵家未过门的媳妇身份,跟我一起去!」赵琮忽地双眼放光,拉着封彦的双手说道。
「这……合规矩吗?」封彦有些迟疑。
「当然!连我哥那未过门的妻都可以去!」
「这样。我明白了,需要准备什麽东西?」封彦略偏头,笑意满满的看着赵琮。
两人就这样说着讲着,一起吃过中饭後,赵琮说他要再回兵部一趟。「粮饷的事,就别急,该怎麽走就怎麽走,他们想从中捞油水,把手拍走便是。」封彦说道。「别郁闷了,嗯?」说着还不忘伸手帮他把有些乱的碎发整理好。
赵琮心里又酥又暖,他的阿彦啊,真的是块宝!他实在是太幸运了!
「阿彦,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我跟你之间的缘分就像天注定一样!」赵琮笑得有些痞。
「是你不嫌弃我。我很喜欢你的,赵三。」封彦垂眸,「谢谢你的不嫌弃。」
「说这什麽话!」赵琮伸手捏了下封彦的脸颊。「我现在只想把你带在我身边,哪都不别去,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你!」
「你今天是吃了什麽甜蜜糖,居然能从你这听到这麽腻甜的话!」封彦装作一脸惊奇的样子。
「阿彦!」委屈。「我是认真的!」
「行了,知道你是很委屈的认真。」封彦抿唇一笑。
数日後,皇宫里发了公告,定了春猎的日子,是在三月初十。这时间点,正好是赵真完婚後不久,而春猎时程约三至五日,赵真回东南的时间便定在在春猎回京後两日。易晓荷现在在学着下厨,虽然易家不愿意放在手掌心疼的女儿去做这些事,然而却也十分尊重她跟着赵真去东南方後,以自己做生意所获得的资本去帮助自家夫君的决定。
封彦特别在叶府做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让易晓荷的丫鬟还有叶夫人都在附近,方便避嫌。而封彦亲自指导时,除非易晓荷真的不懂,不然他都是在几步开外的距离看着。
「封师父,您瞧,这样算成功吧!」说着把一盘炒得粒粒分明的炒饭端过去。封彦轻笑几声,递了汤匙过去,招呼自家娘亲跟丫鬟过来嚐嚐。
「嗯,及格。」封彦笑了笑,「拿个碗装着,再拿个食盒,送去给赵家大哥嚐嚐,他一定很高兴。」
易晓荷笑了笑,照作正要送去给赵真,他反倒来了。「真哥哥,你来得正好,给,刚做好的,师父说及格了的。」
赵真扬眉,浅笑着说好,我嚐嚐。封彦洗过手,对赵真行了个礼。赵真点点头,说:「看来小荷有个好师父,教得很好。味道跟你做的有七八分像了!」
「那是易小姐勤奋努力的结果。」封彦浅笑回应。
易晓荷皱了皱鼻子,说:「真哥哥,我现在才知道封师父有多辛苦!」
「那你得好好学,嗯?」赵真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当然!」易晓荷红了脸,却是十分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