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南青顶着一屁股伤站在那儿给大家讲课。
早晨的两堂课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只有成北，含着笑坐在阶梯教室的第一排，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的嘴唇，思绪跟着不由自主地回味刚刚下车前拉着小狗硬要的吻。
昨天做爱时亲过老师的唇，他觉得自己有些迷恋这个感觉了。
没有人知道老师的唇有多软，没有人知道老师的休闲西裤下面藏着多少巴掌印，也没有人知道现在滔滔讲述着秦长城的嘴昨天还对着自己的学生一口吐出一句“主人”，更没有人知道今早老师是从他的车里下来的。
幼稚的少年莫名开心起来，这是他和老师之间的秘密。
林南青当然能感受得到近距离传来的炽热目光，屁股上微弱的痛感忽地就显示出极强的存在感，他不敢望回去，第一次给学生讲课的时候脑子里一片浆糊，只能靠着讲过好些次的肌肉记忆硬着头皮往下念ppt。
下课铃像救世主的声音，唤得两个心不在焉的人都回过神来。
“好了，现在有问题的同学留下，其他同学下课。”
说完这句话，还心虚地瞟了一眼成北。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双手托腮的姿势，用那种看自家小狗会握手算数了的欣慰眼神望着他。
只是短短的一个双休过去，恶劣的学生便判若两人。
待问题的学生都散尽了，成北才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毫不在意地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昨天的项圈。
“手伸出来。”
“一会我有课，你也有课。”
学生一边帮他在手腕上栓项圈一边低声说道：
“戴这个是为了提醒老师别忘了自己是谁的小狗。”
一句话就说得林南青脸烧了起来，他却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补充到：
“别见着个学生就扑上去摇尾巴。”
这句话纯属是为了欺负人故意说的，林南青在心底默默收回了那句觉得他判若两人的评价。
而当事人显然觉得自己贴心极了，扣完项圈的扣子他还帮老师把衬衫袖子拉下来遮住了呢。
金融系和历史系作为两个几乎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要想偶遇实在是太难，林南青以为自己下次再见到成北还应该是在周六的约调。
却不想只隔了短短两天，就在逸夫楼的走廊里看见成北背着书包抱着一本书漫无目的的晃着。他不敢装作没看见，也不想装作没看见，甚至是疾步走到对方身边，拍了拍还在向教室里望的少年。
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干巴巴地叫了句：
“小北。”
现在不在角色里，叫声小北也无妨吧。
被喊的学生回过头来，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
“老师？”
“我刚下课，你要在这里上课吗？”
小狗的自觉就是先跟主人报告自己的行踪，之后再怯生生地打听主人的计划。
“我在找自习室。”
显然是寻找失败了，c大是一所综合性大学，将近三万人挤在一个校园内，正值期中，图书馆早就坐满了人，部分教学楼也坐满了上课的学生，于是在哪上自习就成了困扰众多起床困难户的一个问题。
成北倒也没有对这种情况显示出多少不满，实在不行就只能翘了别的选修课回自己在校外附近小区买的房子，多几步路的事，他倒也不在乎。
林南青却不了解，他只记得自己当年上学时在图书馆找不到座位，背着沉重的书包又灰溜溜地跑到喧闹的食堂自习的样子。
于是便想也不想地说道：
“来我办公室吧，就在崇文楼，很近的，那里有地方。”
成北一愣，随后看着老师那副似乎真的很担忧自己找不到座位的样子，笑着应了下来。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走廊里稀稀拉拉的晃悠着几个和成北一样在找自习室的同学。两个人并肩下楼，成北侧头看了眼目视前方、沉默不语的老师，又经过几个愁眉苦脸找座位的同学，幼稚的少年又轻而易举地开心起来。
林南青本想带着成北从小侧门走近路，却不料被人一把拽进了经过的最后一个位置偏僻的厕所。
狭小的隔间里，少年的书包还挂在肩上，老师的公文包也拎在手中，可两个人的对话却与这些象征着什么的社会身份诡异地对调开来。
“我来检查检查小狗有没有乖乖戴着主人赏的东西。”
被称作小狗的老师红了脸，却乖乖地解开衬衫的袖口，抬起那被项圈缠了好几圈的左手手腕供人检查。隐隐约约间成北似乎还看到了手腕处因被皮质项圈系得太紧而勒出的红痕，和前几天对方脖子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想到对方在吃饭、洗澡甚至上课的时候都戴着这个东西，一种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也完全占有一个人的满足感让少年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他几乎是有些用力地攥着对方的手腕，摁在头顶上方，贴着小狗软软的头发问道：
“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林南青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左手被人摁着，右手还拎着东西，可惜他不能去攥对方的衣角给自己提点勇气，他小心翼翼地，声如蚊呐，几乎让人听不见地——为自己讨了一个吻。
看来那场性爱之前的吻中，舒服的不止成北一个人。
等出了那个厕所，林南青的眼尾又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嘴角也稍微肿了些，要不是外面的大衣挡着，恐怕微微隆起的下半身也要被人看了去。
反观成北，只觉得比进去之前的笑意更深。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传来提示音。
【北子哥，周六，伽蓝，eon！】
下面还配了一张“冲冲冲”的小猫表情包。
【不去】
【？？？】
【要好好学习了，好好学习，有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