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三十分。
明亮宽敞的房间内，洛伊坐在皮制的沙发上，墨修陪在旁边。洛伊并不去看墨修，而是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双手上。
墨修今天早上从医院把他接到这里——虫族现今精神力最强的s级雄虫的住所。
这位s级雄虫名叫杜威，今年已经有二百多岁了，在精神力的使用和训练方面在虫族堪称第一。只是因为年纪关系，杜威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这次是奥苏特地联系的他，请他出山教授洛伊控制精神力。
洛伊和墨修到的时候，杜威还没有起，他的雌侍接待了他们，请他们在这间书房等候。
杜威的别墅并不像耶克斯那样豪华，更多的展现出一种简单。房间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每一件物品都有它的用处。
十点十分，杜威终于打开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只雄虫看起来一米八的身高，在雄虫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他橘色的头发根部已经变白，脸上有几道皱纹，只有一双蓝眼睛还明亮依旧，闪烁着睿智的光。看向洛伊的时候带着长辈的慈祥。
洛伊和墨修站起来行礼。
“您好，杜威先生，我是洛伊。”杜威看着很温和，但洛伊在他面前竟然有些紧张，没上过学的他不知道，每个学生见了威严的老师都会有这种老鼠见猫的紧张感。
“好的，洛伊。奥苏和我说你想拜我为师？”
虽然是奥苏主动要求洛伊去拜师的，但这种情况下洛伊也不会傻乎乎地说出来。
“是的，我想跟您学习控制精神力。”
杜威笑着开口，说出的话却没他看起来那么温和：“我收过三十多个雄虫学生，其中能坚持过两个月的只有十七个；能坚持半年的只有五个；现在还在跟着我学习的只有两个，他们都是成年的s级雄虫。”
杜威看着洛伊白嫩的小脸：“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
墨修担心地看了一眼洛伊，但是在德高望重的杜威面前，即使他是军团长也不能随意开口替洛伊解围。
洛伊听着杜威的话反而不再紧张，他目光不闪不躲地迎上杜威，冷静道：“我学习精神力，是因为我想要保护自己和对我来说重要的东西。我无法放弃，放弃就会变成弱者，弱者就会死亡。”
在星盗中长大，不管是他还是洛秋都要用尽全力去生存，去学习争斗，学习打架，学习伪装，学习一切事物。停止学习，就意味着走向死亡。
杜威沉默了数秒，再开口时多了份沧桑：“你说的对，生存的压力也是你成长的动力，也许过于安全的环境才会阻碍进步。”
墨修抬头看了杜威一眼，又看看不明所以的洛伊，嘴唇抿紧。
“洛伊，跟我来书房吧。”杜威说完就转身离开。
洛伊跟在杜威身后，出门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墨修。
杜威头也没回，直接道：“小雌虫，你就在这等着吧。”
“是。”虽然杜威没看他，但墨修还是恭敬地行了礼，弯腰看着地板，等到门关上才直起身。
……
杜威的书房在三楼，光线最好的房间，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三面和墙同高的书柜上整齐码放地满满当当的书。
杜威坐在椅子上，因为没有多余的椅子，洛伊只好站着。
杜威看着洛伊平静的脸，目光柔和：“你的事情奥苏都和我说了，在外流落多年，你对虫族是怎么看的，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墨修刚认识他的时候也问过，现在再次听到，洛伊心中却多了很多不同地看法。
“虫族的虫口数量巨大，雄虫数量少，但是地位却很高……”洛伊说到这顿了顿，他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点，为什么雄虫那么弱，却可以占据高位；而雌虫实力强大，却甘愿供雄虫驱使。
这段时间他用光脑上网，看到的都是雄虫极尽奢华的生活，他们每天不用工作，靠着雌虫供养，却可以对雌虫随意打骂，更离谱的是这些雌虫都一副心甘情愿甚至乐在其中的样子。
雄虫享受着雌虫为他们做的一切却还隐约瞧不起雌虫，雌虫奉献自己的身心却换不来一点尊重。
明明是强者，却把自己放在低微的位置，洛伊看不懂。
“是不是很奇怪，觉得虫族的社会很畸形？”杜威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来今天你需要先学习虫族的历史，先看看这个。”杜威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存储器插进投影仪。
投影仪光屏在洛伊面前打开，里面播放的一段录像让洛伊瞪大了眼睛。
那是很古老的画质，似乎是监控画面，视角很高。这是一个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房间，一只长着触角的雄虫的四肢被锁链拉扯着锁在墙上，这只雄虫穿着一身白色的类似睡裙的衣服缩在床角，头低着看不到脸。
过了几秒，门打开，走进来几只雌虫，古老的录像没有声音，只能看到他们说了什么，然后走上前，竟然脱起了衣服，几
只雌虫脱的精光，把雄虫推到在床上，然后掀开裙子，覆了上去。监控的视角能清楚看到雄虫脸上的麻木。
“这……！”洛伊看着这一幕，震惊地看向杜威，甚至怀疑杜威放错了录像。
杜威倒很淡定：“这是虫族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只剩这么一点，其他的都被销毁了。”
画面还在继续，几只雌虫覆在雄虫身上起伏，甚至去争相舔舐雄虫的体液。
画面一变，几只雌虫满足之后，轮流拉着雄虫的触角抵在自己额头上，直到雄虫昏迷过去。
画面暗下去，洛伊艰难看向杜威。这段录像简直颠覆了洛伊对虫族的认知。他是想过，为什么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雄虫没有被雌虫圈养囚禁，但他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
杜威把存储器拿出来，用一种旁观者的淡然声音说道：“最早的时候，虫族雌虫负责狩猎，雄虫负责生育，雌虫有着保护雄虫的天性。直到两千年前，那时虫族雄虫的地位高得比起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雌虫甚至都是雄虫的奴隶，被随意杀死都是常有的事。
直到一只雌虫，洛克，他因为雌子被雄虫凌虐致死而对雄虫充满恨意，他带领底层的雌虫推翻了当时的统治者，建立了新的政权。他宣称要使所有雌虫都能拥有雄虫。
他当权后，把所有雄虫都囚禁起来，按雌虫的贡献分配雄虫，甚至很多雄虫被迫成为他慰劳雌虫的工具，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为雌虫提供性服务，为雌虫梳理精神力。”
他说到这，洛伊还是不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是符合了雌虫的利益吗，为什么又会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