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别过分了！”陈侑转过身，一把揪住沈宁灏的衣服领子，把人抵在瓷砖墙壁上。纯白的瓷砖上还残留着水汽，沈宁灏感觉到后背上的布料洇湿了粘在皮肤上。
沈宁灏被扯着领子很不舒服，陈侑比他高了小半天，如今凑近站在他前面很是压迫。他叹口气，“只是开个玩笑，你就这么凶？”
陈侑没想到沈宁灏这么好说话，他瞪大眼睛，看着沈宁灏伸手把那块屈辱的狗牌从项圈上摘下来，转个手腕扔进了纸篓里。
他眼睛眨巴闪了两下，越是觉得眼前的人疑点重重，很是看不透。
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现在能听我的话了吗？”沈宁灏抬头看他。
陈侑很不给面子，偏过头用鼻子哼了口气，但也没反驳，姑且算是同意了。
“那走吧。”
沈宁灏拉过项圈上扣着的锁链把人拽出卫生间。
陈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拽住沈宁灏握着锁链的手，口气很是着急，“我同意了还不行吗？”
实际上，陈侑会错了意，沈宁灏只是想把他拉出来说话。既然他误会了，沈宁灏也就将计就计。
他展露出笑容，“那能当只乖狗狗吗？”
操。
陈侑被他的恶趣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做作地抖了两下，像要甩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还想让老子给你做狗…”陈侑声音轻轻地呢喃了几句，然后提高嗓门，“行，陪你玩玩可以。反正老子没事干。”
沈宁灏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你同意了？行，去厨房把菜摘了。”他伸手揉了两把陈侑的头发。和他的性格不同，陈侑的发丝细细软软的，揉起来不扎手。
“以后我回家前，你记得买菜烧饭打扫卫生…刷马桶。”沈宁灏把人拽到厨房。
“你他妈的，免费找了个家政夫啊？”陈侑气急反笑了，“真他妈精明。”他奉承两句，给沈宁灏竖了个大拇指。
“我又不是公子哥，不知柴米油盐贵啊。难道让你在我这里白吃白住？”沈宁灏双手抱臂，倚在厨房门上。
“行行行，你有理。”
陈侑手挥了挥，示意赶人。他撸起袖子，看着水池里的蔬菜，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手。
此时，沈宁灏已经打开了客厅的电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去了。他心里挣扎了一下，跑到客厅。
沈宁灏见他站在自己身旁一声不吭，就知道是有事。但他也不着急，权当没发现，自个儿悠哉悠哉地仍然在玩手机上无聊的小游戏。
陈侑憋不住了，咳了一声，“怎么洗？我不会…”
沈宁灏抬头，看他的眼神里直白地写着两个字——白痴。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陈侑总感觉这人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沈宁灏再度回到厨房，“空心菜，你叶子稍微掰掉点就好了，青菜叶子摘开来，放水里泡，泡的时候可以加点盐…”
陈侑点点头，默默记在心里。
等吃完饭，陈侑收拾完桌子，沈宁灏回到厨房巡逻一般绕了一圈，一会说碗没洗干净，一会说煤气灶忘了擦，挑剔他抹布油滋滋的搭在水槽边…
陈侑听了就头大。可姓沈的说得也没错，于是他只能憋着一肚子火，乖乖地把碗冲洗了一遍，用洗洁精擦干净煤气灶，把水槽笼子里的残渣倒进厨余垃圾桶，最后把搭着的毛巾搓干净晾在了杆子上。
完事，他上述一口气，邀功似地暼向一旁站着的人，“沈大爷，您看这样可以了吧？”
沈宁灏学他，也用鼻腔发声哼了一声，走了。
陈侑灰溜溜地站在厨房，朝着沈宁灏挥了挥空气拳。
看电视的时候，沈宁灏不让陈侑坐在沙发上。陈侑懒得计较，反正地板上凉快，便大咧咧地岔着腿坐。晚间频道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陈侑看着电视上不知道是女几号和男几号在吵架，那女的哭得梨花带雨，好家伙，连眉毛也不皱一下，硬是扛着偶像包袱哭呢。
陈侑乐了，抬头看到沈宁灏一脸正经。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沈宁灏瞥了他一眼，表情不大开心。
“你怎么会那么多东西？”陈侑本就坐在他脚边，如今索性整个人趴在他腿上，他温热的手掌扶在沈宁灏的腿弯上。
沈宁灏知道他是无心的，也懒得管，“这是常识。”
陈侑噢了一声，笑了，是那种一看就一肚子坏水的笑，“药物注射也是常识？你的专业与医疗没关系吧？”
沈宁灏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外婆生病，她住在乡村，看医生很不方便，所以我在家的时候就是我帮她打。”沈宁灏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用修剪的整齐的指甲盖挂蹭着指腹。
陈侑打量着他，在判断他究竟说得是不是真话。
“睡觉吧。”沈宁灏拨开他放在腿上的手。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咯。”陈侑识趣地收手。
他刚
想起身，就感到自己额头上蹭过的温暖湿润的感觉。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沈宁灏亲了额头，他反应很大，让人怀疑几乎有点夸张的成分在里面。
“你干嘛啊？”
“做都做过了，还怕亲？”沈宁灏被他的大动静惹笑了，站直身子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陈侑。
“哥又不是处男，亲就亲。主要是太突然了，你下次亲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不对，没下次了。”陈侑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他承认自己脑子不好使了。
沈宁灏笑，他恶趣味上来了。刚才他纯属好玩，现在倒真的很想再狠狠亲他一口来恶心恶心他。
算了，不要把人逼过分了。
他这样想着，关上了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