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随意出入梁梦予的办公室，秘书长凯瑟琳算一个，厂矜当然也算一个。梁梦予还在看着那一叠文件，心理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疲惫。要是公司的员工都像凯瑟琳那么能干，他能省多少心。
连舟不是那种喜欢拼命赚钱的人，她觉得工资够生活就行了，而凯瑟琳非常喜欢追求高绩效。因此，连舟经常在凯瑟琳加班的时候过来看望她。一来二去，公司的人都知道万年单身的秘书长居然有一个那么可爱漂亮的女朋友。
梁梦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凯瑟琳反而问梁梦予为什么不奇怪自己喜欢女人。梁梦予表示，他早就看出来了。凯瑟琳自觉无趣，反而打开群聊跟同事们一起抢梁梦予吃饱了撑的发的那个“恭喜岑秘书长脱单”的红包。他们都在刷屏，不是“谢谢老板”就是“恭喜”。
过年的时候，凯瑟琳和连舟各回各家，小别胜新婚，不知道怎么想对方。凯瑟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大侄女的儿子怎么一直没办满月酒？还是他们家流行办百日宴？还是周岁宴？”
“林翎的健康状况一直不太好，林家人可能是怕出什么问题。”连舟说。
“孩子还没有出院吗？”
“没有。为了照顾孩子，思萱一直都没找工作。还好林家不缺这点钱，换了别人，说不定让孩子听天由命，直接放弃然后生二胎更划算。”
“难怪我看他喜得贵子却并不怎么高兴。”
“现代医疗条件那么好，希望宝宝能健康。”
六月已经是严格意义上的夏天了，外面晒得仿佛柏油路都要裂开，厂矜用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低，内心的闷热才减少了些。现在，凯瑟琳汇报完工作离开顺便关上门，厂矜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瞟两眼梁梦予，实在是无聊，鬼知道梁梦予今天怎么这么多事情。
“你还要多久？”厂矜说。
“你无聊的话可以先回家，我今天是要忙了。”梁梦予说。
“你这休息室挺不错的，我能看看吗？”
“随便看。”
既然梁梦予这么说了，厂矜就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发挥了积极的探索精神。他打开了衣柜，里面挂着梁梦予的一些衣服和配饰。跟家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子比起来，这个显得有些空。
厂矜对着装没什么要求，能穿出门就行，新旧都无所谓，更不图时新款或者牌子货。倒是梁梦予热衷于此，换季总要给厂矜添置几套，仿佛是一个心疼儿子的老父亲。
厂矜喜欢这个柜子的设计，简约漂亮，没事还拉开内置的抽屉，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圆金属片。金属片看上去很普通，不像是装饰品，也不像组装柜子遗落的零部件。
金属片的边缘被处理过，不割手。厂矜感觉柜子靠墙的那一面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理论上来说，这个柜子的背面和墙紧贴，没有空隙。厂矜轻敲两下，感觉里面是空的。
不会有什么密室吧？他想。
厂矜找到了柜子最左边垂直边缘的缝隙，试着把金属片插进去，然后一按，一整面木板就往右划去，露出了“别有洞天”的下一道门。厂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背后什么都没有，那他把木板翘出来岂不是很尴尬……
梁梦予还在敲键盘，没注意到休息室的动静。厂矜看着密码锁，密码是四位数，他想着梁梦予常用的密码，试了几次都错了。最后输了四个“1”进去，居然打开了，这一面木板是向上划的。
厂矜看着里面的空间，摆着不少s的玩具。厂矜突然想起之前和梁梦予的旅游经历，难怪他懂那么多，合着平常他自己没少玩。
……没少玩？梁梦予和谁玩的？
厂矜随便翻了翻，感觉有些东西很新，但有些东西仿佛使用过，即使这些东西都被保养得不错。这也许是一种直觉，厂矜这下才是真的感觉到梁梦予似乎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梁梦予见厂矜半天没出来，走进去却发现厂矜打开了柜子。他说：“你没事翻柜子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我可以随便看。”厂矜说。
“没什么好看的，别玩了。”梁梦予拿过厂矜手里把玩的鞭子，放回原处，然后关上了两层滑动门。
“为什么休息室里放着这些东西？”
“我只是没事收集一下放着，看看而已。”
“你这句话真像‘我只蹭蹭不进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宝贝，你不也喜欢收集一些东西。比如奶茶杯上面的小红心，你每次喝完都要把小红心放进大玻璃罐子里。”
“不要转移话题，我在说你。”
“东西只是放在这里，没有用过，真的。”
“真的？”
“打个比方，我要学书法，笔墨纸砚，甚至连书桌都定做好了，但我突然不想练了，东西就搁在角落，我什么都没做。”
“那上次吃饭的时候，杨局长身边的那个小情人，好像和你很熟吧。他是不是那种交际花，而你也是他的恩客？”
“什么交际花，什么恩客，乱七八糟的。我和他……”
“你和他怎么了？你最好从实招来。”
“他是我之前包养的情人。我那时候为了追你，就把他介绍给杨局长了，杨局长一直很喜欢他。”
“你终于承认你和他有关系了，我早看出来他对你眉来眼去，你们是不是旧情未了？”
“除了杨局长这个金主，他还有个男朋友，是个心理医生，我估计医生才是他的真爱。我早就和他一刀两断了。”
“你怎么对他的感情状况这么清楚。”
“这是杨局长喝醉了跟我说的，还说什么得到了人得不到心。”
“小情人喜欢男朋友，那他为什么还傍着金主？”
“不是他不想走，是杨局长摆明了不放人。”
“杨局长家里有妻有子，自己却和小情人打得火热。你说，你是不是也背着我搞了不少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不信神不信鬼不信教，对天发誓有什么用？”厂矜对梁梦予死不认账的态度有些窝火。他放着那些东西多久了？他到底背着自己和别人干什么？
“你总得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给你机会，你会跟我说实话吗？你不会，不想告诉我的东西，你不会跟我多说一个字。很好，我觉得我们完了。”
“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你只是看到了那些东西，可是眼睛看到的东西又能证明什么呢？”
“我看到了还不够证明？你当我是睁眼瞎？”
“我以前是喜欢玩调教游戏，但这不能证明我现在还在玩，更不能证明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那个柜子确实不经常打开的，但里面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从来没用过或者很久没用过。如果没有那样的需求，为什么不把东西扔了，非要留个念想吗？你一定隐瞒了我最想知道的精彩剧情。你经常去金陇酒店，还有某些别的地方，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
“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想清楚说辞。”
“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没和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发生过肉体关系。”
“别骗我了……我真蠢，我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一直相信你……”
－
连舟：带薪摸鱼。
凯瑟琳：带薪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