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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38分。白月当空。
徐宗昇家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灰绿色的麻袋被丢了出来。“大姐你啊……还挺重呢……吃这么多干什么呢?明明自己就是医生……”徐宗昇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看,现在我还要把你给处理了,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呢。”说着,俯下身将麻袋扛在了肩上,转身将门锁好。
“就把你埋在后院里吧,我的韦陀花很久没有养分来滋养她了。”徐宗昇“咿呀”推开了屋旁的木栅栏,径直走向了后院。
“咕……咕……”一阵吞咽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很微弱,但是如果凝神细听,仍是听得见的。在这样月色正好静谧的夜晚里,很难不让人觉得很突兀。徐宗昇亦是如此。在行走的过程中突然听见这样的声音,令他不禁身形一紧。他轻轻地放下肩上的麻袋,慢慢地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消音枪,里面装的并非杀人的子弹,而是他自己研制的有麻醉作用的子弹。
徐宗昇伏下身小心翼翼地沿着屋子外墙向后院方向走,在墙体转角的地方悄悄地探出头来。
后院种着韦陀花的那片区域,一个少年正捧着不知名的东西吞咽着,猩红的液体顺着他的下颌,脖颈淌下来,染湿了身上本就是血迹斑驳的衣服。少年的身旁是被连根挖开的韦陀花,以及一堆不知名的东西。整个花田被少年翻刨得极其惨烈,本人身上亦是如这般凶残,看得见的地方无一例外全是锈红色,仿佛被血水侵染了一番。
徐宗昇目睹了少年进食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今天下午女同事给自己说的那个案件。
“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呢……”徐宗昇咧着嘴巴神经质地笑着,随后将枪口对准了少年,手指扣动扳机。
“啪”,地下室的灯被打开。
少年躺在地下室正中央的铁床上,呼吸均匀地熟睡着。徐宗昇靠着地下室的门,对着少年的睡颜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走上楼梯,从楼上搬来了一个老式留声机和几张黑胶唱片。
他将其中一张写有《g大调第十三号弦乐小夜曲kv> “唔……”躺在床上的少年因为音乐的出现而被打断了睡眠,徐徐地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正当他要起身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人用铁链禁锢住,无法动弹。少年挣扎了几次,见无果便没再有任何举动。
徐宗昇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留声机旁观察着少年的行为,突然低下头“扑哧”地笑了一声。
少年似乎听见了他的笑声,扭头朝徐宗昇的方向看了过来。徐宗昇也不准备再这样站着,他拿开了唱针,关掉了机子,然后朝着少年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徐宗昇双手撑在铁窗边沿上,俯下身看着少年问道。少年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虽然很乱但是质地光润且软,因为鲜血的沾染变得有些污浊。瞳孔是没有任何情感的铁灰色。五官端正与普通人类无差。
少年没有回答。
“不会说话?”徐宗昇看见被自己大半个身躯遮住了光,一半的脸都浸没在黑暗里,只剩一只眼睛仍旧明亮的少年,起身解开了捆住少年双手的两条铁链。
少年见势便坐起了身。
“你是不是……杀了两个人?”徐宗昇只手捏住了少年的下颌,手指稍稍用了点力,迫使少年张开了嘴。
他将少年的口腔抬起对准了灯的方向,捏着少年的下巴,仔细地观察着少年的牙齿。
“嗯……确实是蛇的牙齿呢……真有趣……嗯?”少年的力气很大,但他却不顾少年抓着自己的手的挣扎,置若罔闻地看见在少年的舌根上有一个硬币大小的图纹,上面的图案是一个“秘”字。
“秘……唔……不错的名字。”徐宗昇松开了手,少年抓着脖颈细细地咳了几声。
“你知道吗?你刚刚把我精心培育的韦陀花杀死了,还把她们的养分给抢了。”徐宗昇抱着手对秘说道。
“因此我给了她们新鲜的养分,你想要吗?新鲜的肉。”
秘抬起头盯着徐宗昇背光的脸,没有任何回答。
“我从网上查到,你们是世界上非常稀有的非人种族之一,你所属的那个族群虽然有着人的外表,但却有蛇的血统,人类的基本思维和食肉的特性,并且你们没有痛觉,因此曾经被人类猎捕并用来作一些不法的勾当。不过可能是因为人类丑恶的欲望太过旺盛,现在这个种族已经非常少见了。另外,新生诞生之初还会在舌头上刻下他们的名字。所以你的名字,应该就是‘秘’。”徐宗昇无视了秘的无应答继续说道。
“你杀死的那两个人我了解到,他们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背地里似乎也在做一些恶心的事情,你没有被他们利用可真是个奇迹。不过也不必在意他们,毕竟这个世界本就是丑陋无比的,不是吗?”徐宗昇说完朝着秘苦笑道。
“好了,现在我要做
一个实验,看看你的攻击性有多高。”说着,徐宗昇便往后退了几步,在确保离秘有一段距离之后,便抽出一把小刀,往自己手臂上轻轻一划,鲜血霎时涌了出来。
“已经过了一天了,你现在应该很饿吧?”似乎是闻到了鲜血的味道,秘的蛇牙一瞬间便显现出来,身体随着本能地朝徐宗昇的方向猛地扑了过去。
“哐……哐……”禁锢住秘双脚的铁链在他的大力挣脱下发出了剧烈的声音,秘的身体也由于铁链的禁锢而扭曲成了奇怪的姿势,他的上半身匍匐在地上,下半身从小腿开始悬空在地面与铁床之间,脚腕被铁链摩擦出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按照正常人来说,这样的姿势足以让他骨折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秘的身体天生柔软,也可能是他天生痛觉丧失,这样的姿势在他身上他并无大碍。
“幸好铁床是固定在地上的呢,要不然我可能就会像那两个可怜的冤死鬼一样,命丧黄泉。好了,接下来……”徐宗昇流血的左手拿着小刀,右手从腰间又抽出来一把,朝着秘踱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