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昏暗的房间里，秘慢慢地清醒过来。
些许光线从厚重的窗帘边倾漏。
蛇族在黑暗中视野会更加清晰。
“哐……哐……”
尝试起身的秘，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在床头，无法动弹。
他停止了动作。
其实他是懂一点人类生活的，虽然一出生便没有父母，所有的人类常识都是从福利院嬷嬷口中得知，在福利院的生活还是让他了解了不少人类的知识。
只是后来福利院被政府收购，许多孩子都被机关人员带走，彼时正躲在地下室和同伴玩捉迷藏的秘，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而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明白为什么同伴后来没有找到他。
等他走出地下室时，鼻子里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那是他第一次离“食物”这么近。
目及之处，皆是“食物”。
最终本能战胜了理智。
恍惚之间仿佛还能听见嬷嬷的呢喃：
“一定不能让你们闻见人类的血液……那会让你们坠入地狱的……”
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不太会写人类的字，但是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这就足够了。
肚子空空的秘在吃饱了福利院里的“食物”后，久违地踏入了人类所居住的地方。
在城市里游荡了三天后，因为一则抓捕非人的新闻报道，到处躲避追杀的秘，因没有进食而体力不支，倒在了下雨天的巷子里，醒来凭借着本能勉强填饱了肚子，但同时也引来了追杀者。
无奈之下，只得再去寻找“食物”，好不容易找到一块有着血腥味的土地，当然要毫不犹豫地挖开。
果不其然，里面埋着数量可观的“食物”，可惜好景不长，正在大快朵颐的他，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块铁板上，一个奇怪的男人抓着自己的脸，问了一连串自己根本听不懂的问题，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肚子还是空空的。
而那个男人在自言自语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得不到自己的回应，于是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往自己手臂上割。
鲜血的味道过于诱惑，导致秘一嗅到那熟悉的味道，本能便快速占据大脑，幸好男人最后还是拿来了满满一盆的“食物”，虽然最后几口不小心吃到了怪异的东西，让自己喉咙很难受，但好在男人来的及时，帮自己将那东西取了出来。
还颇为好心地给自己洗了个澡。
之后便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一次被捆住了。
“咔嗒。”
“醒了？”
徐宗昇衣着简单，黑衬衣黑裤子，拉开门径直走向窗边，手一挥把窗帘拉了开。
“已经到中午了，看来安眠药的药效还是不错的。”
“你饿吗？要不要我去做点东西。”
徐宗昇揣着兜靠在窗边，一脸温和地笑道。
秘摇了摇头。
他看见徐宗昇眯起来的眼睛里有恶意。
随后他看见徐宗昇的眼睛从变小，再变大，再变小。
“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这不是一个问句。
秘点了点头。
徐宗昇直起身，往床边走去。
“那为什么昨天我问你你却不回答？”
这是一个问句，但我不知道答案。
秘心想。
他歪着脑袋看着徐宗昇。
空气凝滞了一会儿，最后是徐宗昇打破。
“这么说吧，你知道人类哪些东西？”
“……”
“你会写字吗？”
秘点了点头。
徐宗昇立刻从书房里拿来一张纸和一支笔，还拉来卧室里的小茶几放在床边，搞完之后还不忘解开秘的手铐。
“写吧，把你会写的字都写出来。”
福利院的课不算多，大部分时间也只是拿给孩子们玩耍用。
写字，也只是偶尔作为课堂练习，教孩子们罢了。
所以秘只会写一些最基本的词。
（太阳，月亮，吃饭，厕所，睡觉，喝水，雨，云，风……）
“行了行了，我大概知道了。”
徐宗昇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不仔细辨认还认不出来，有些无语。
“父母。知道是谁吗？”
秘摇了摇头。
“以前住哪儿？”
秘往纸上写到，
“福利院。”
“福利院？”
徐宗昇看着这三个字思索道。
“到此为止吧。对了，你会穿衣服吗？”
秘点了点头。
“那就好，穿完衣服下来吃饭，午饭我已经做好了。”
“衣服在床头。”
秘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徐宗昇。
徐宗昇也盯着他。
似乎是懂了什么
，他左手一伸，把叠放在床头的衣服扔给了秘。
“动作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房门外，徐宗昇正透过猫眼观察着房间里的人。
像是生怕自己珍爱的玩具被抢走的孩子，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的行踪。
就连晚上睡觉也要将他牢牢套住，不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
房间里，秘正举着徐宗昇给的衣服仔细观察着，思考正确的穿衣方式。
所幸徐宗昇给的衣服和以前在福利院穿的衣服并无差别：一个大洞，两个小洞。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内裤以外，只有一件长长的衣服。
穿上去后下半身空荡荡的，好不舒服。
猫眼后面的人淫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