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哥随着我的话语一点点安静下来。
我能感受到他在轻微地颤抖，“是……是这样吗？”
我点了点头，想到他在我怀里看不到，又大声地回应他，“没错，在我不知不觉间，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我哥变得安静，直到他一双纤长的手臂一点点地紧紧地揽住我的腰，回抱住我。
“哥……是不是感动的要哭了？”
2
我哥丝毫没有给我面子，将我一把推开，
“我饿了，去给我做饭。”
3
我哥一直担心我的爱
——担心我会像以往那一个个女朋友一样，玩倦了便果断分开。
怪我，我没有将自己的感情剖白给他看。我以为我们是双胞胎，一切都在不言中。
还是我过往的劣行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心结解开后似乎连日来消失不见的食欲都重新回来了，阿姨已经下班回家，我当然是不会做饭的
——我哥只能亲自上阵。
4
我哥在厨房煮面——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佳肴，我躺在沙发上翻手里的文件夹。
好多女孩都已经在记忆中消失不见了，只有那一张张面孔带来一丝熟悉。
我留心到一处奇怪的地方，似乎每个女孩的资料里都有一处被铅笔浅浅地标记圈了起来。
[做饭很好吃]
[总是黑长直]
[喜欢戴耳钉]
……
5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去问问我哥。
都快走到门口了，正好看到我哥围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的模样。
一瞬间一段已经被遗忘的回忆击中了我。
6
那是很久之前，我哥不知道哪一天突然抽风，非要做饭给我吃。
我已经见惯不怪
——他总是有一些光怪陆离的新想法，并且坚持要付诸行动。
他那时候就是这样围着围裙站在厨房前烹饪，整个人身高腿长，赏心悦目。
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是——堪堪入口。
我哥就这样折腾了两个月，在我皱着眉头吃下了很多“新品”后，突然间失了兴趣，对厨艺再提不起兴致。
7
我有了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
我开始细细地梳理回忆
——我哥曾经有一段时间，接了一头黑长直的假发。长发飘飘，配上他的墨眉桃面，整个人美得被同学称为“女神”。
两个月后，他又突然将长发剪短，整个人恢复了往常的清爽。
还有一段时间，我哥让我帮着挑选了一堆耳饰——从古朴简单的耳钉，到夸张抓马的耳坠。
他连着带了两个月，又在某一天突然将所有的耳饰尘封，再没见他拿出来过。
8
我将记忆里他这些被我统称为疯子行为的时间点一一对应，完美地和文件夹上记录的每个女朋友的分手时间契合。
我的心里瞬间涨满了复杂的情绪，五味杂陈。
即使我的脑子不是灵光的那一个，我也会得出一个结论
——我哥在尝试模仿我每一任女朋友身上的特性，分手后他便将那份努力抛却。
9
除了爱我，我想不出他会这样做的其他原因。
而我却足够少年心性，懵懂无知
——我把这些看做我哥的间歇性疯癫。
我吸了吸鼻子，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走到厨房将我哥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