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这寺院闹鬼
在燕临风的带领下，清扫天上人间会所的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仅五天时间，涉案人员全数落网，包括伤害蓝萱的那些人。
今天是系统任务倒计时的最后一天。
【叮！】
【任务完成，恭喜宿主获得系统奖励：功夫熊猫。】
好险好险，祁御长舒了一口气。
燕临风以为祁御是累了，他拍了拍祁御的肩，“明天是周末，给你和符元连休四天，正好把上周末补给你们。”
上周六，祁御和符元扮成公子哥混入天上人间会所，周日又带队清扫会所，解救被害的少女们。
燕临风给他们放假，合情合理。
“谢谢燕队。”
两人谢过燕临风后就下班了。
走出警署大门，符元双眼含笑，问：“周末和晚姐姐去约会啊？”
“嗯。”
祁御觉得孤男寡女一起去玩就算是约会。
符元凑近了他一点，“你是怎么认识这么漂亮又温柔的大姐姐的？”
“……”
突然闯进人家家里，问她愿不愿意收留自己，这种话祁御说不出口。
“缘分吧。”
祁御用三个字简单概括了他和姜晚的初遇。
“对了，你车明天能借我吗？”
一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代步工具，祁御觉得是时候攒一波钱了。
但是光凭公务员这点工资，得攒到何年何月啊。
符元是个有情有义的爽快人，兄弟要去约会，自己肯定是能帮就帮。
知道祁御没有车，符元便把车钥匙给了他，自己坐地铁回家了。
公寓里，祁御做好三菜一汤等着姜晚回家。
姜晚回来见他笑得不怀好意，心里有些毛毛的。
“你笑什么……”
“明天周六。”
“……你放假？”
“我连休四天。”祁御绽开了笑容。
“这么爽！？”
对于上五休二，节假日还要经常加班的打工人姜晚来说，连休四天想都不敢想。
“来，先吃饭。”
祁御招呼姜晚坐到餐桌前。
姜晚的胃袋被他抓得死死的。
“你就这么想跟我去庙里呀。你很喜欢拜佛？”
只是想找个免费导游这话要是说出来，姜晚肯定不乐意。
“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不信邪。我就是想跟你去。”
祁御瞥见姜晚那白皙的脸蛋微微泛起了红晕。
等等，小姑娘，我不是想撩你啊！
祁御平时花言巧语惯了，常会无意识地说出些撩人的话，大多数女孩都会轻易上钩，虽然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要撩拨人家。
原来熟悉之后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还挺可爱的。
“算了，见你菜烧得不错，就带你去玩玩吧。”
姜晚低头吃了口菜，藏起了害羞的脸蛋。
第二天吃过早饭，祁御把姜晚带到停在楼下的宝马边上，惹来姜晚一番吐槽。
“上次是保时捷，这次是宝马。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和我挤在小破公寓里……”
“当然是因为车不是我的，房也没钱买啊。”
宝马钥匙在祁御的食指上潇洒地转了一圈，“上车。”
坐上车，姜晚用指尖戳了戳车载皮卡丘摆件好奇地问：“这车是谁的？”
“符元的。”
祁御操纵握杆，踩下了油门。
姜晚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喃喃：“有钱人……”
“他家里人给他买的。”
祁御想起了符元住的大别墅。
不用想都知道，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小孩哪有资金买车，肯定是他家人赞助的。
“那你呢，你爸妈不给你买一辆？”
姜晚巴眨着杏眼望向娴熟控车的祁御，发现他那漆黑的睫毛有一瞬间往下垂了。
“我没有家人。”
“……”
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沉静了下来。
“对不起……”
祁御的余光里映出姜晚不知所措的样子。
与姜晚相反，祁御脸上的神情柔和了几分。
孤身一人活了三十七年，事到如今还会觉得不习惯或者寂寞吗？
答案显而易见。
“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闲云野鹤，乐得自在。”
收到姜晚投来的一个怀疑的目光，祁御又弯下眼角，“我说的是真的。”
姜晚没有再继续接话，车内播放的活泼的音乐冲散了短暂的阴郁氛围。
西城区凌云路的凌云寺是临渊市第一大佛教寺院。
寺院坐北朝南，背倚凌云峰，寺内佛塔林立，殿宇巍峨，错落有致。更有古树参天，翠竹名花点缀。
除此之外，凌云寺内还有一条外广内狭的奇峰峡谷。
悬崖陡壁上山水直泻而下形成巨大的瀑布，飞沫高扬，吼声震耳。
深秋时节，峡谷瀑布与山林红叶搭配堪称双绝。
凌云寺香火萦绕，只是近年信佛的年轻人好像少了许多，祁御看到来寺院里参拜的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
姜晚也是第一次来凌云寺，祁御放慢脚步跟着她走进院内，一位老僧人引领着他们进入了寺庙。
他们来的佛尊前，祁御学着姜晚的样子屈膝跪在拜垫上，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因为事先没想好要祈祷什么，祁御临时想了一个愿望——
希望一夜暴富！
竹签在竹筒里晃荡的声音传来，是姜晚在求签。
她摇了两下竹筒，一根竹签掉了出来。
【佛祖灵签第四十九签:孟姜女哭倒长城】
【下下签】
【签诗：此去以先知，天高谁敢欺；乾坤高且厚，造化不自疑。】
姜晚把竹签拿给老僧人看，只见老僧人眉心一皱。
“小施主，这签有大凶之兆啊！”
姜晚那粉扑扑的脸蛋一下变绿了。
“此话怎讲？”
“诗解‘柳絮遭风，风扫落叶’。施主近来身旁多是非，若不及时化解，恐有血光之灾！”
姜晚无助地抬头看了看祁御，又将视线转回到老僧人脸上。
“大师，这要怎么样才能化解啊？”
老僧人抬手在空气中抚了抚，“施主稍安勿躁，这签定是有化解之法的。”
老僧人看向一旁独有一份清高气质的祁御，“这位施主不求上一签吗？”
“我没兴趣。”
祁御直白地拒绝了，却见姜晚睁着水灵灵的杏眼望着他。
对比心理。
真拿她没办法。
只要我也抽到根下下签就好了吧。
祁御拿过竹筒。
“算了，来都来了，我也求一求吧。”
他晃了几下竹筒，一根竹签掉了出来。
姜晚先拿起看，从她赌气的小表情里祁御就猜到自己抽到的是根好签了。
【佛祖灵签第五签:苏东坡游江】
【大吉签】
【签诗：威武逞英雄，时享运也通；鹿行方见马，遇贵喜重重。】
“大师，这签又怎么解释？”祁御问。
老僧人眼底放光，“诗解‘顺水行舟，心动意和之兆’。施主是龙运啊！”
哟，这老人家还挺会说话。
祁御心里一乐。
但看到姜晚脸上不放晴时，他又问：“大师刚才说这下下签有化解之法，请问是什么办法呢？”
“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老僧人右手一抬，领着他们走出殿外，往后殿走去。
走过通幽的曲径，三人止步在后院偏殿中。
被千年古刹包围的偏殿笼罩着一层庄严肃穆，瀑布拍打岩壁的“哗哗”声清晰入耳。
老僧人缓缓开口：“施主只需要在偏殿内住上一晚，沐浴院内圣泽的灵气，方可化解那血光之灾。”
“这好办，不就是睡一觉的事情嘛。”
姜晚总算放下了心，长呼了一口气。
“偏殿已有不少施主入住，只剩下最后一间客房了，贫僧就给施主您打个八五折吧。”
嗯？怎么还收费！？
祁御摸不清这个平行世界的规则了。
姜晚考虑起了她当月的消费额度，细声询问：“一晚上多少啊……？”
老僧人屈指算了算，和蔼地笑道：“不算零头，就三千吧。”
我去！这个世界的寺院这么赚钱的吗！？
祁御一瞬间产生了不如出家为僧的想法。
右手覆上了一层温暖，祁御低下头，是姜晚拉住了他的手。
“不住了。”
祁御被姜晚拉着往殿外走。
老僧人一脸吃惊，追上他们，“小施主怎么不住了？”
姜晚回以老僧人无奈的笑容：“没钱。”
“这是血光之灾啊！”老僧人好生劝说。
姜晚耸了耸肩，“血光之灾和无米下炊，我还是选血光之灾吧。”
呵，吃货。
祁御的浅笑声没能传进姜晚的耳里。
【叮，任务触发。】
嗯？
祁御僵住了身体。
这个系统任务到底是根据什么条件触发的啊……
祁御还没来得及思考，系统又弹出弹窗，并配上不带感情的机器人语音——
【系统任务发放：抓出寺院里的鬼。】
【限时时间：三天。】
【如宿主在限时时间内完成任务，追加系统奖励：一百万元。】
【如宿主在限时时间内任务
失败，系统将收回所有发放奖励，并将宿主遣返回原世界。】
【任务限时倒计时，开始……】
一百万元！？
不是指游戏币吧？
是国际通用货币吧？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才许下的愿望这么快就显灵了，看来这庙挺灵啊。
“祁御？”
姜晚的声音近距离地传来，祁御收起傻笑，姜晚细眉微蹙的模样映在他眼底。
“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祁御转头问：“大师，这间寺院闹鬼吗？”
“……！”
老僧人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连姜晚都看得出来。
“什么！？这寺院闹鬼！？”
姜晚惊呼：“你……你还想让我住在这里！？”
姜晚恨不得立刻拉着祁御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可惜祁御的脚就像粘在地面上似的，她的小力气根本拉不动。
她气鼓鼓地回过头，“走啊。”
“姐姐，”祁御放软音调：“我觉得我们还是在这里住一晚上吧。”
姜晚的杏眼瞪得滚圆，就好像是在说“你在说什么鬼话”一样。
祁御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房钱我出，让你避免血光之灾。”
姜晚哪知道祁御已经在心里打起算盘了。
有了一百万，这点房钱算什么。
祁御觉得这间寺院要是真的有鬼，他得算其中一个——贪财鬼。
偏殿的客房比小公寓的卧室大多了，大概有一百平米。
客房是榻榻米类型的，床单整齐地铺在榻榻米上。
墙边放着一个立式木制双开门衣柜，了配合院内肃穆的氛围，客房里没有多余的布置。
侧边的推拉门外是露天浴室，木制大浴桶可以容纳进两个人。
入夜，姜晚抱着寺院提供的浴袍，撅起红唇对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祁御放话：“你别偷看啊。”
推拉门一开一合，姜晚消失在了门后。
我也没想要偷看啊……
祁御挠了挠后脑勺。
他抬头观察起佛教花纹密布的房顶，又四下看了看空旷的客房。
这鬼会藏在哪儿呢？
姜晚将整个身体泡进了浴桶里，温暖的水流使本就光滑的肌肤变得更光滑了。
静谧的院内，她呼吸着古刹飘散出来的凛冽清香，抬头一片星子落入她眼底。
舒服。
在繁忙都市中堆积起的疲惫好像都消散了，她耳边只能听见浅浅的虫鸣和瀑布击岩的水声。
要是没有鬼故事就更好了。
姜晚想起白天祁御提到这间寺院闹鬼，她心有余悸地睁开眼，余光瞥见丛林间一抹幽森的白。
“哇啊啊啊——！！”
姜晚从未想过她此生会发出这么惨烈的尖叫。
“怎么了！？”
推拉门“唰”地一下被推开，屋内的暖光落在身形挺拔的男人背后。
姜晚又尖叫了一声，不过这声尖叫是冲着祁御去的。
姜晚两手交叉护在胸前，浓重夜色掩盖住了她苹果般红透了的面颊。
“转过去！”
祁御乖乖背过了身。
我还什么都没看见啊……
祁御心下竟有一丝可惜。
身后女人出水的声音哗啦啦的，很快浴袍带子摩擦的声音也清晰入耳。
“姐姐，你撞鬼了？”
一阵寒意蹿上脊背，姜晚慌慌张张穿过祁御身边躲回了房间。
她缩进被窝里命令祁御：“快把门关上！”
祁御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害怕。
不会是真的撞鬼了吧？
“姐姐，你看到什么了，这么害怕？”
“女鬼啦！穿着白色裙子，披头散发的那种！”
姜晚死死揪住被子，身体还有些颤抖。
她怕鬼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祁御不觉开启了自带的腹黑模式。
“对哦，听大师说，寺院后山是古代哪个公主的陵墓来着，说不定你是撞见公主了呢。”
“你给我闭嘴啦！”
祁御忍住笑，一手接过姜晚扔过来的枕头。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遇见那个公主。”
“别……”
祁御迈开的脚步还没落下，回过头就看见姜晚楚楚可怜的模样。
唉……你这么不舍得我走，我怎么抓“鬼”啊。
祁御返回床边，拿起榻榻米上一件男式睡袍，“我去洗澡，洗完陪你睡觉，总行了吧？”
“……”
祁御关上推拉门，户外一片昏暗，只有星辰洒下微弱的光芒。
他把浴袍放在立式木衣架上，左手扶上护栏，轻身一跃，身体翻出了围栏，来到了客房外。
不给走正门
，我就从侧门溜呗。简单。
祁御步履轻而快速，往姜晚指着见鬼的丛林方向走去。
祁御的夜视力比常人要好，走出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他在泥地里发现了一双男人的脚印。
女鬼变男鬼？
这鬼的性别，还能说变就变？
祁御转动明亮的眼珠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其它的痕迹。
男人的脚印在走上沥青地面时就消失了。
若想再继续追寻这个脚印，必须要用鉴定科办案时用上的那些专业工具才行。
祁御本来就是带薪休假，身上别说有什么工具了，他连常别在腰后的手铐都没带。
红隼之眼，开启！
王蝶之翼，开启！
打开技能的一瞬间，祁御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
浓重的香火味萦绕着整间寺庙，“王蝶之翼”在此地发挥不出它的作用。
祁御又看向地面上的痕迹，寺院里人多走动，脚印要不是重叠在一起，要不就是被落叶扫干净了。
“红隼之眼”此时也显示不出作用。
新获得的“功夫熊猫”还没试过。
祁御试着开启新技能，本就健壮的身体凝聚起了一股力气。
怎么回事？
祁御右手握拳，拳头聚集的力气比平时要强。
他一拳打在旁边枝干粗壮的古树上，汽车轮胎粗的树干摇晃了两下，还没到落叶季节的的红树叶纷纷落在祁御身上。
功夫熊猫，关闭！
祁御不敢再打开这个技能了。
倒一颗千年古树，我打一辈子工都还不起。
祁御放弃继续追查这个脚印。
他在自己的客房附近转了一圈，没能获得其他线索。
不知道其他房客有没有见鬼……
祁御住的客房在东边，他悄声靠近偏殿内北边一间客房，发现客房里没开灯，也没听见有什么声响。
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显示还有五分钟到晚上九点。
这么早就睡了？
祁御认为不太可能。
但是寺院主殿晚上是不开放的，在这山野峡谷之中，晚上没有任何娱乐，房客不在房间里又会去哪里呢？
祁御又摸黑靠近另一间客房，和刚才看到的那间客房一样，里头黑灯瞎火，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奇怪。
虽然知道不正常，但祁御没有时间继续探索了，他快步返回自己的房间。
祁御刚把身体浸入水里，推拉门一下被打开了。
门边站着鼓着双颊，一看就是在生气的女人。
“祁御！我叫了你这么多声，你怎么都不应啊！你洗澡到底是要洗多久？比女人还婆婆妈妈的！”
“……”
冤枉啊！我才刚泡下呢……
祁御在心里沉沉一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姜晚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忽地一下背过身，双手捂住眼睛，但是手指缝却是开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八块腹肌也太香了吧！！
祁御低头看了看裹在腰间的白色短浴巾。
我又不是没挡住下面，她怎么反应这么大啊……
是我裸着又不是她裸着，怎么搞得好像是她亏了一样。
他和姜晚想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祁御闷闷不乐地扯过毛巾擦干身体，姜晚还背对着他僵在原地。
他穿好浴衣，从姜晚身后凑到她耳边，“我洗好了。”
温热的吐息弄得姜晚耳瓣一痒，她缩起肩头回过头，正好撞上祁御那双深邃的眼瞳。
姜晚屏住呼吸和他对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她红着脸蛋，脚步飞快走回床边，小身体一下钻进了被窝。
老僧人以为二人是情侣，所以客房内只准备了一套被褥。姜晚把铺在榻榻米上的床占了，祁御开始犯难了。
他犹豫着问：“晚姐姐，我睡哪儿啊？”
姜晚撑开一角被子，空出了个位置。
不是吧……
一起睡？
“你不怕我占你便宜啊？”
祁御色胆大了，什么都敢说。
“你试试？”
姜晚自带刀片的眼神断定了祁御不敢做出逾越的事。
“不试，睡觉。”
我还不想这么快被你赶出家门。
祁御拉过被子，侧身背向姜晚躺了下来，殊不知他果断的拒绝令姜晚产生了一瞬间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