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盗墓贼报案
祁御趁着休假，给自己置换了几身行头，又买了一些必需品。算上新车的花费，他卡里还剩下五十万块钱。
假期结束，祁御回到局里上班，符元问出了和姜晚一样的话。
“祁御，你中彩票了？”
“是啊，隔壁的富婆让我买双色球，结果我中了，她没中。”
祁御一把揽过符元的肩，“富婆就是大方啊，见我中了，她也没找我要钱。”
符元没听出祁御是在编谎。
“在哪家店买的，我也去试试手气！”
“哪家店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遇见预言家富婆。”
符元重重点了点头。
“你这是中了多少啊？”
祁御的眼尾往警局大门口一挑，“就院里停的那辆奥迪。”
“那辆车落地怎么也得四五十万吧。”
符元羡慕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你的宝马不也这个价嘛。”
身后传来两声轻咳，两人回过头，看清是燕临风，他俩立刻变乖巧了。
“燕队。”
“你俩一个开宝马，一个开奥迪上班，是想有损人民警察的廉洁形象，还是想卷死同事啊？”
燕临风眉间微锁。
符元忙赔笑：“燕队提醒的是，我明天就换大众。”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还有辆大众吗。
祁御在心里替燕临风吐槽了他。
“你俩到我办公室来。”
燕临风走在前头，祁御压低声音靠在符元耳边，“我记得燕队是开奔驰的啊。”
“嘘！”
符元伸出食指压在唇上。
走在前面的燕临风停下脚步，“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祁御心头一跳：这都能被你听到？顺风耳吧……
“祁御，前段时间你协助大队破了两个大案，功劳不小，上级对你有嘉奖。不过，别太张扬了。”
燕临风神色严肃，说出的话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祁御以前做特工的时候，在生活上奢侈惯了。
树大招风，祁御知道燕临风提醒他，是为了他好。
“燕队放心，我有分寸的。”
进到燕临风的办公室，燕临风拿出两份通话记录递给他们。
“今天凌晨四点接到报案，有两个盗墓贼在凌云寺燕公主墓下发现了一具男尸。”
“法医和物证科已经过去了，现场还有几位考古专家。你们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现场。”
祁御仔细看了报案人员的通话记录内容，眉心拧了起来。
“盗墓贼报案？”
燕临风无言地点了点头。
盗墓罪，往严重点说是会判处无期徒刑的。
两个盗墓贼怎么会自投罗网，自己找上警察？
看出了祁御和符元的疑惑，燕临风解释：“那具男尸死得诡异，把两个盗墓贼吓坏了，他们逃出古墓之后立刻报了警。”
怎么个诡异法，祁御去到现场才理解了那两个盗墓贼主动报案的心理。
没想到才过了两天，我又回到这间寺院里来了。
物证科已经把尸体从地底移动到地面上了。
祁御拿着块白布捂住口鼻阻挡尸臭，他蹲在肉身完全腐化的尸骨边上观察。
只剩下骨头的尸体看上去被埋在土里有很长的年限了。
死者的肉身已经完全腐化，白骨上有许多黑斑，头骨后脑勺有凹陷，他的手臂和大腿有明显断裂的痕迹。
祁御注意到了死者的脚趾，死者有六根脚趾。
现场找不到与死者有关的任何物证，只有一具白骨证明他曾活在这个世界上。
祁御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苍凉的公主墓。
他在心里整理起目前所掌握到的线索。
燕公主墓为单砖墓室，由墓道、过洞、天井、壁龛、甬道、墓室六部分组成。
古墓里，公主的遗体以及能搬运出来的陪葬品，早些时候都已经被运回文化遗产研究院了。
死者是在墓室，公主的棺椁里被发现的。
根据两个盗墓贼的说法，他们打开棺椁，看见男尸骨骼形状、色泽诡异，还听见棺椁里发出男人幽怨的声音，吓得连滚带爬出了古墓，之后才报了警。
是谁把死者葬进公主的棺椁里的？
动机又是什么？
燕公主墓被考古学家发现时，整座古墓就被国家设为了重点保护和研究对象。
两个盗墓贼为什么会如此胆大包天，闯进国家保护的古墓下？
祁御陷入了沉思。
询问完现场搜证人员的燕临风走过来，“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我的房东姐姐知道，她上周还在这间寺院里住过两天呢。”
祁御苦笑了起来。
回到警局，祁御先审问了两个盗墓贼。
盗墓贼的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们是堂兄弟的关系。
两人所说的证词一致，只是当问及他们为什么要盗已经被国家保护起来的公主墓时，他们说是为了练手，想试试看能不能从果家的眼皮底下盗出点什么，简单说就是挑战果家权威。
这个理由让祁御在心里发笑。
审完两个盗墓贼，法医那边的验尸结果出来了。
根据对死者尸骨的检测，可以断定死者死了至少有五十年。
这么久远的案子，刑侦大队里没几个人想接。
原因有三。
第一，即使他们查出了凶手，这个案子已经过了时效。
第二，这是五十多年前的案子，说不定凶手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当然还有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陈年旧案最缺乏物证，加上那个年代没有摄像头，更是难找线索。
与其去查这么吃力又不讨好的旧案，还不如先解决近年来的案子呢。
燕临风似乎也在烦恼该把这个案子交给谁。
【叮，任务触发。】
祁御深吐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蹦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任务了。
【系统任务发放：找出古墓凶案的真凶。】
【限时时间：七天。】
【如宿主在限时时间内完成任务，奖励系统技能：反精神控制。】
【如宿主在限时时间内任务失败，系统将收回所有发放奖励，并将宿主遣返回原世界。】
【任务限时倒计时，开始……】
反精神控制？
精神控制属于心理学上的一种，它又称心灵控制或心智控制，与洗脑有相通之处。
通常指团体或者个人用一些非道德的操纵手段来说服某人，按照操纵者的愿望进行改变，这种改变通常给被操纵者带来损害。
操控者不断灌输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从而使个体依赖于某个组织和个体，成为这个组织的工具。
用简单的话说明，就是pua。
反精神控制，可以用字面意思简单理解成反pua。
就在祁御思考这个让他很感兴趣的新技能时，符元的声音传了过来。
“燕队，我想和你查骗婚案……”
燕临风明白符元的小心思，他沉思了一下，又看了看祁御。
就差直接点名我了吧。
祁御不是傻子，燕临风的眼神里在说什么他已经能读懂了。
“燕队，古墓的案子就交给我吧。”
“嗯。”燕临风应得贼快。“我再派两个人协助你。”
就这样，祁御成了古墓男尸案的队长。
市局停尸房，寒气逼人的单间里，祁御微微俯身，观察着从古墓里搬出来的那具男尸尸骨。
身后，一个御姐音传来。
“死者的头颅被钝器击打，骨折处有铁丝磨损的痕迹。根据考古专家提供的资料，古墓墓室里有一处机关，是专门用铁丝捆绑盗墓贼的。”
“虽然不至于五马分尸那么惨烈，但跟提线人偶差不多，可以随意拉扯入侵者的身体，他的肢体极有可能是被机关拉扯断的。”
祁御回过头，看着戴着口罩遮住半张小脸的年轻女人，他依旧能从她靓丽的眉眼下看出她隐藏起来的姿色。
项澜，28岁，临渊医科大学法医硕士毕业，一毕业就被市局挖来的难得一遇的人才。
“你是想说他是个盗墓贼？”。
项澜没有回答，在祁御看来她是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做出了这个结论了。
在祁御的印象里，国内盗墓最为猖獗的年代为八九十年代，他不排除项澜的想法。
五十多年前的六指盗墓贼，若真要查，或许也不是特别难。
“谢了，我去档案室找找八九十年代盗墓相关的卷宗。”
祁御刚要走，项澜蹙起细眉叫住他，“你没听到我说吗，他很有可能是被机关绞死的。”
系统没有提示任务完成，这个案子不能这么草草了结。
“你都说了是‘可能’。而且就算他是被机关弄死的，他是怎么进到燕公主的棺椁里的？难道燕朝还会特意设置把盗墓贼送进棺椁，与公主同床共枕的机关？”
祁御勾起唇角：“再说了，去年考古专家把燕公主的遗体搬出来的时候，棺椁里还没有这具男尸。这就说明，是后来有人把他运进去的。”
“……”
“你已经做好你的工作了，剩下的，我自己查吧。”
祁御轻声带上门，走了。
市局档案室里，祁御站在密布的档案架前，他找到了存放与盗墓贼相关的档案箱，翻出八九十年代的卷宗，细细看了起来。
档案室里透不进户外的日光，只有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明。
也不知过了多
久，一个幽幽的男声轻擦过祁御耳边。
“祁队……”
“……！”
男人悄无声息的靠近令祁御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做出了防卫动作。
仅一招，男人就被祁御压在了档案架上。
祁御的手臂有力地锁住男人的咽喉，男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吃惊和呼吸困难的表情。
看清男人的脸，祁御赶忙松手。
“不好意思……”
男人连连咳嗽了几声，带着书生气的脸庞掠起一道笑意：“祁队，好身手啊。”
特工和刑警不一样，特工时期的祁御经常孤身奋战，身边的敌人多过队友。
但现在，他在刑侦大队，周围几乎都是队友。
他的身手也不错啊，我居然都没发现他靠近……
是我太专注看卷宗了？
祁御扫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挺拔的身材和他差不多高，年龄比他年长，黑色短发干净利落，模样有几分书生气，但从刚才的肢体接触，祁御能感受到他的体魄并不像柔弱书生。
江磊，34岁，临渊人民公安大学毕业，擅长现场勘验，小知识特别多。
他也是被市局一早锁定的人才，大学毕业就被挖来了。
项澜和江磊是燕临风此次指派给祁御，让他们协助祁御一起侦破古墓男尸案的队友。
“祁队，听项澜说你在这里查卷宗，我就想过来和你一起查。”
祁御点了点头，给他分配了任务。
“这箱我还没看，交给你了。”
“好的。”
江磊对待祁御没有年长人的高傲，也没有看不起新人的样子。
在刑侦大队，能力第一，谁有能力谁就做领队，警衔都要往后靠。
案子侦破了，全队有肉吃，相反，要是做不好，全队挨批。
所以在刑侦大队里讲究的是一个团队合作。
祁御到刑侦大队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破了几起大案，现在他的名声在大队里算得上响亮，更没有人会在意他新人的身份了。
两人一心投入到查阅卷宗里，没发觉外头天都已经黑了。
墙上的时针指向了晚上九点，档案室里长久的静谧被江磊的声音打破。
“祁队，你看。”
江磊指着卷宗上一张物证科拍摄的现场照片。
祁御顺着他指尖看去，照片拍下的是墓穴内一片泥地，泥地上有一个六指脚印。
根据项澜的验尸结果，再加上现在这张六指照片，祁御基本可以断定死者是盗墓贼了。
他拿过江磊手上的卷宗细看。
这是一起发生于五十年前的黄陵盗墓案——
大雨冲塌了山体一角，当地村民发现山下建着一座黄陵，村民联系了当地政府后，政府立刻派出了考察小组。
考古专家进入到黄陵里头时，发现已经有盗墓贼来过了。
这桩黄陵盗墓案至今仍未被侦破，卷宗上只留下几页当时记录下来的现场图片，和一些考古专家们留下的证词。
“祁队，你觉得这个脚印会是死者的吗？”
祁御合上卷宗，“不管是不是，我们现在手上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份卷宗了。”
“明天，你跟我去拜访一下当年参与黄陵盗墓案的考古专家，或许他们还记得当年的事。”
江磊点头应承，把散落在桌面上的卷宗整理好放回了档案箱里，和祁御一同走出了警署。
回到公寓，祁御先进了浴室，他不想被姜晚闻到他身上沾染上的尸臭味。
洗完澡，他又往身上喷了点香水，冷冽的雪松香飘散在空气中。
他打开浴室的门，撞见了站在门外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姜晚睁着惊讶的杏眼。
祁御垂眸看见她抱着睡衣，一看就是想要来洗澡的样子。
他浅笑：“你看剧看得太入迷了吧。”
祁御和她擦肩而过。
姜晚动了动小鼻尖，在空气中嗅到了沁人心脾的雪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