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有没有爱过那样一个人。
小心翼翼地。
卑微地。
发疯地去爱。
戚越就像街边被遗弃的狗，被大雨淋湿，没有屋檐遮挡。心里好像被捅了个大窟窿，没有补丁去补。
是沈岄，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给了他一捧水，一份面包。
这并不是说戚越是狗，是沈岄在戚越心里留下的烙印。
戚越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在街上流浪，穿着脏兮兮地衣服，头发乱糟糟地像一堆稻草，留着长长地鼻涕。周边围着一堆苍蝇，手上掂着破旧地食品袋，里面放着烂透的苹果，还有一些发臭地令人作呕地食物。
从他身边过的人都要捂着鼻子，忍着恶心。
可即便如此，这样一个肮脏的男孩，这样弱小，个子不高，营养不良地男孩子，被附近地流浪汉给侵犯了。他们欲望无处宣泄，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戚越身上。
那年，戚越八岁，他被几个流浪汉压在废弃地巷子里无情地强暴，他地双眼装着迷茫，身上地痛楚又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戚越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脸，没有觉得崩溃，只有骨子里沸腾的恨意。
他在被强奸，轮奸，一个孩子，更是一个流浪地孩子。报警也只会草草结案地，那几个流浪汉坐牢也是对他们的恩赐，他们巴不得坐牢，那样他们就有地方住，就有食物吃。
戚越用了两年时间，将侵犯过他的那几个流浪汉全都杀死，几乎都是意外死法，无人在意，这几个流浪汉的死亡。
戚越本来对这个世界是灰暗的，可时间越长，他心里的压抑就越久。
那天下了倾盆大雨，戚越坐在一家屋檐很长的中餐厅外，离正门有一段距离的台阶上。他不敢坐门口太近，只想有个避雨的地方。
一个穿着黄色雨衣地男孩儿跑了过来，怀里抱着东西。
“哥哥你饿不饿呀，面包给你吃。”他说话软软的。脸上沾着雨水，伸长着手，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还有未开封的面包。就站在屋檐外，雨幕好似都隐在他的身后，雨水落在地上，溅起水珠。
戚越抱着双膝，脸抬起，看着这个闯进他世界里的，蝴蝶。
他黑色的，没有颜色的光亮的世界里，一只带着金色光芒地蝴蝶。
戚越心里从此，就有了一个塌陷的地方。
他开始去跟踪那个男生，他知道了那个男生的家庭住址，名字，学校，知道了他的班级……
戚越还知道那个男孩儿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他叫顾长安。
很好听的名字。
戚越想上学了，他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求当地的教育局给了他一个学校上。
那里的人看他长得好看，却是个流浪汉，没有地方住，便很好心地让他去公安局办了个身份证明。
一层层下来审批，戚越终于上了学。
在本市最好的一所中学上的，戚越被亲生父母找到，原来他是豪门世家丢失在外的小公子。
戚越肆无忌惮地接近那个男生，看着他对另一个人毫无保留地明媚地微笑。
他喜欢他。
戚越的脸隐在黑暗里，高一那年，
他囚禁了沈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