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喜欢好好学习的好孩子。”面对校霸祁览的告白，于瑶迦托着下巴，笑着说，她想了一个不那么伤害人又可以不被纠缠的办法，反正祁览早就没救了，必不可能上进。
祁览红着脸，听到这句话，一怔，结结巴巴憋出一句“对……对不起……”，随后落荒而逃。
于瑶迦合上数学五三，看着他的背影，轻笑。还挺可爱的嘛。
可惜，她只爱学习。
2
校霸祁览居然开始好好学习了，虽然基础差得一塌糊涂，但他上课不再睡觉，一双狗狗眼灼灼盯着老师，有些苦恼地写写画画。
他皱紧了双眉，这略显滑稽的场面让于瑶迦多给了他几分眼神。
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于瑶迦打了个哈欠，低头继续做题，无视老师讲的那些她早就会的东西。
可是已经十分努力了，祁览仍旧在月考中稳坐倒数第一。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交上白卷，而是写得满满当当，但尤其是理科科目，加起来也没有几分。
而荣誉榜上的第一行又是于瑶迦大大的名字，二人隔了八百多人，宛如相隔天堑。
祁览自小喜欢看课外书，尤其是历史或者纯文学，文科科目还算不错，但理科真的是差到了一种境界，老师上课说的内容对他来说真的如同天书。
但是他看着于瑶迦几近满分的物化生，知晓，对方一定会选择理科的，并且会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理科实验班。
于是，他咬紧下唇，在几乎崭新的数学课本第一页写上“理科实验班”五个字。
他明白，若是不在一个班，于瑶迦或许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他。而同在一班，哪怕于瑶迦不愿意理他，他也起码可以看一看对方，以解相思之苦。
所以哪怕是最后一名，吊车尾进理科实验班，也许与于瑶迦的未来都会完全不一样。
只是这真的太难太难了，在三个月以后的期末考试考到年级前五十，几乎可以算是天方夜谭。
3
他于是将一切时间都用来学习，架也不打了，课也不逃了，甚至抽出周末的时间将头发染回了黑色。
发丝揉揉顺顺，于瑶迦偶尔瞥到，总是心中发痒。
摸起来……应该会手感很好吧。
她暗想，选错了一道数学题。
正在此时，她突然听到一道声音。
“可以……可以问你一道数学题吗？”明明已经在心里演练多次，在于瑶迦面前，他还是紧张到结巴。
正是祁览。
于瑶迦平日待人接物近乎完美，无论心中愿不愿意，她也几乎不会拒绝同学类似的请求，但她看到那道用红笔改正的题目，在一整页的黑色中显得格外扎眼，不由说道：“抱歉，不行。”
祁览像是没料到她会这样回复，手一抖，练习册掉到了地上。
于瑶迦帮他捡起来，瞥了一眼。
练习册的难度略高，并不适合祁览的水平，若是用这本，应该会阻碍他的进步。随后于瑶迦又在心中摇了摇头，她在想些什么，祁览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别再做老好人了。
而祁览接过她递过来的练习册，道了一声谢。
“对不起，浪费你的时间了。”他咬紧下唇，眼眶发红，再次落荒而逃。
于瑶迦这次看着他的背影，却居然觉得有些后悔。
3
果然，不出她所料，下次月考，祁览明明已经非常努力学习了，也只是考到了倒数第二。
更多的原因应该是那本练习册。
于瑶迦摇了摇头，抱着书，最后一个从教室走出。
在黑暗的，回宿舍的路上，她却听到了小声啜泣，这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她正要加快脚步，就看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个人。
对方抱住双腿，小声抽泣，眼底都是泪水。是祁览。
“怎么了？”于瑶迦下意识问道。
祁览抬起头，她看到了对方湿漉漉的双眼，里面闪着惊喜的光芒，又紧张地低垂下去，心下顿时一软。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忽然问。
祁览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摸了一把泪水，乖乖回答：“四月二十七日。”
“就是后天？”于瑶迦若有所思。
随后她将祁览拉起来，触到冰凉的手心，她都忍不住瑟缩一下。
却没有发现对方悄悄缩了缩手指，轻颤几下。
“一起走吧。”她将随身携带的手帕塞到祁览手中。
祁览一怔，道了谢，小心翼翼用手帕擦干眼泪。
手帕上的馨香，让他禁不住耳根通红。
4
转眼，到了祁览生日，她第一次主动找上祁览。
“有空吗？”
祁览怔愣着看着她，随后急忙点点头。
于瑶迦示意他出去说，二人找到了走廊一处比较安静的角落。
“生日快乐。”于瑶迦拿出一整套练习册递给他，“之前你的那本并不适合你的水平，这一套应该比较适合。不好意思之前一直忘了说。”这个借口略显蹩脚，但祁览显然信了，他双眸闪闪发亮，像是得到了主人垂怜的乖狗狗。
对方接过来，珍惜抱在怀中，重重点头：“谢谢于同学。”
看起来好乖。于瑶迦心中涌出一个想法。
于是她便含笑逗：“那我的手帕应该还给我了吧？”
明明知道他悄悄收起了心上人的物品，还这么直接找他索要，于瑶迦果然达到了目的，祁览显然有些紧张。
“我……我明天给你可以吗？”
“可是明天是周末。”于瑶迦停顿下，装作在想，“这样，你帮忙送来我家好吗？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学习，我帮你讲一讲题目。”
祁览像是被什么天大的惊喜砸中，晕晕乎乎的，张了张口又闭上，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于瑶迦拉着他的衣领逼他低下头，在头顶揉了揉：“那就这么定了，数学练习册第一页有我的联系方式，记得加我。”
成功摸到了觊觎已久的头发，果然好软。
而她说完便转身离开，独留祁览一个人，心跳飞速，像是被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5
到了周末，于瑶迦在家中等了祁览许久，只是过了约定时间一个多小时，对方也并未到来。她心中带气，但令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更多的是有趣。
她家就在学校附近，她干脆散步走到了学校，来到一处小巷。
看到了其中的祁览。
祁览正在打架，以一敌多，看起来应该是很帅的，衣袂翻飞，眼神狠得像是不要命。
于瑶迦却勾起唇角，脑海中都是把他压着欺负，欺负到哭出来的模样。
一定会……很美味吧。
于是她转身离开，哼着小曲，回到家中，装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子，甚至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慢悠悠地等着祁览赴约。
祁览来了，脸上带着伤，他慌乱开口，想要解释的模样，于瑶迦却俯身，一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嘴。
“嘘。”她轻笑，“我的东西呢。”
……
等到离开，祁览衣衫凌乱，面上的伤口，血液被蹭的到处都是，眼眶红着眼眸却亮晶晶的，而那被洗得干净的手帕，也被于瑶迦藏进了他身体中。
“你更喜欢文科吧？”于瑶迦在他的唇角抹了抹，被她咬出的伤口疼得发麻，祁览却乖乖地在她手指处蹭蹭。
闻言，并未说话。
“去学文科。”于瑶迦揉乱他的头发。
祁览果然很乖，真的选了文科。
于瑶迦以第一名考进理科实验班，而祁览以第一名考进文科实验班。
荣誉榜上，二人的名字并排而立，祁览努力压制住自己唇角的弧度。
而于瑶迦，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抵在他耳边，轻声道：“现在，是好好学习的好孩子了。”
她含住红透的耳垂，另外一只手悄悄调高震动的频率，果然听到身边人一声湿漉漉的闷哼。
“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