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四月总是阴晴不定，冷雨过去后气温回升，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新生的世界镀了层微光。
高小虎从萧程泽怀里醒来，揉了揉脸，意识不太清醒地去亲了口男人的脸，感受到真实的触感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他做过无数次的旧梦。
“小泽！”高小虎咧着嘴笑，突然伸手去捏萧程泽的脸，“小泽！我亲爱的小泽～我漂亮的小泽～”
萧程泽被他捉弄醒了，还没睁开眼就精准抓住了那只作恶的手，然后把他的手往下带，放到晨勃的性器上。
高小虎想起当年那个血气方刚的夜晚，他们也是睡在高小虎家的床上，把彼此摸到高潮。
“你要我帮你弄啊？”高小虎口头上笑问着，手下已经开始了动作，“给钱吗萧老板？我看你那辆新款迈腾不错，你挺有钱的吧……”
“高小虎，”萧程泽去捂他的嘴，“好好干活，别瞎逼逼。”
突然被湿软的舌头舔过手心，萧程泽手指一颤，他看向高小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得逞的笑意。
萧程泽手腕一转，把手指探到高小虎口中，两根手指带着一点点汗的咸，在里面搅动那截舌头。
高小虎随他弄，让口涎沾上那两只纤长漂亮的手指，自己手下也卖力地撸着萧程泽的性器，感受到经脉的跳动。
和在口中的感觉不同，没有津液的润滑，那根东西是干燥又粗糙的，表层的皮肤下脉络凸起，在高小虎手中干涩地摩擦。
“小泽，你好干啊。”
萧程泽：“……”
高小虎用拇指大力地蹭过他的龟头，将红肉翻起来抠弄，半晌终于得到顶端的一点透明的粘液，他便借此稍为顺畅地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萧程泽爽到后把高小虎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前，喘着气低吟，他的力气很大，高小虎想抬头看他性感的表情，却只能空饱耳福。
一大早上就是荤的，到了中午，高小虎便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里，任由萧程泽抱着他那条受伤的右腿翻来覆去查看。
“当初还没有这么严重。”萧程泽摸到高小虎小腿肌肤上那条增生明显的，几近一掌长的斜疤。
“当初不知道伤到了骨头，处理得就比较随便，后来被我表舅带到乡下去，那边潮得很，一两年过去就落下毛病了。”
萧程泽默了默，用并不长的指甲去轻抠伤口上增生的肉：“你在那边为什么不联系我？”
那一年，徐良涛刚刚脱离生命危险没多久，中央的监察委就来到了北门县，一大批人都落马了，其中也包括了这个人面兽心的败类。
萧程泽的母亲趁机提供了徐良涛受贿和家暴的证据，申请了离婚。同年9月，萧程泽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母亲便带着他离开了北门。
“我那时候找了你很久，”萧程泽说，“后来你舅舅告诉我，我害了你，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高小虎笑着去握他的手：“你肯定不相信。”
萧程泽当然不信。
世界上没有人比高小虎更爱萧程泽，也没有人比高小虎更渴望见到萧程泽。
高小虎能为他做到那个地步，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高小虎收回自己受伤的那条腿，想了想，对萧程泽说：“小泽，我那个时候已经疯魔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用很平静的语气，向萧程泽回忆起自己当初的情绪。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永远喜欢我，记得我。”
高小虎顿了顿，想出了一个比喻。
“……就像你是白天鹅，我却是一只癞蛤蟆……你总有一天会飞到更好的地方去，总有一天会厌倦我这只丑兮兮的癞蛤蟆。”
“小泽，我舍不得你。”
“可我又是真心想要你好。”
14
四月回暖后，整栋居民楼的住户陆续开始搬走，高小虎也带着萧程泽搬到了自己的小汽修店里暂住。
高小虎从车底下钻出来，摘掉沾满机油的棉手套，对倚坐在车头的萧程泽说：“你去远点儿坐，这儿脏。”
萧程泽不答，一把拽过高小虎，两个人便一起砸在车引擎盖上，高小虎下意识伸手给萧程泽垫了下后脑勺。
萧程泽这两天在店里总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好在高小虎店里生意不好，也没请店员，没人能看到。
“小泽你先让我换个衣服，我身上脏。”
“不脏。”说着，萧程泽抬手去把高小虎脑袋往下压。
“欸！卧槽！”
朋友突然来到店里，看到了这样一幕，震惊得手机都掉了。
高小虎赶忙起身，顺便拉了萧程泽一把，笑着说：“闹着玩呢，别瞎想，没打架。”
“操……原来是打架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虎哥你俩亲嘴呢……”
“亲你麻痹嘴，有事说事。”高小虎帮他把手机捡起来，扔过去。
“噢！晚上
去酒吧，凯哥喊了职院的美女，学护理的，说是穿制服来嘿嘿嘿嘿……对了那个谁……萧程泽你去吗？”
萧程泽脸都黑了，两步走到高小虎身前挡住他：“我不去，高小虎也不去。”
朋友最后一脸怪异地离开。
高小虎向萧程泽辩解：“我平时在酒吧可什么也没干。”
萧程泽却问他：“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只是没必要吧。”
萧程泽非要追问：“可你每次跟我在一起，都一副害怕别人发现的样子。”
高小虎被揭穿也不恼，只是凑过去，让萧程泽帮他把脸上的机油揩掉。
“以前你问我，有没有想过要离开北门，那时候我想，如果你能带我走，全世界骂我是烂屁眼我都无所谓。”
“但是如果你一走了之，你不要我，我只能一辈子待在北门。”
“我还得在这儿生活下去。”
萧程泽沉默了，而高小虎还在继续说，像是憋了很久。
“我是五年前回的北门，那时候徐良涛就已经老年痴呆了，时不时会到你家门口去敲门喊你妈的名字，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有一次，我故意撞到他跟前，他不记得我了，却还是吓得发抖。”
“小泽，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后悔也改变不了。”
“而且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那么做。”
“小泽，你不欠我什么。”
萧程泽听高小虎说着这些，心里钝痛地难受。
“所以，当年你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要跟我断了，是不是？”
高小虎没有否认。
在萧程泽所不知道的那些时间里，高小虎受的那些苦和委屈，从来不是为了这段关系，只是为了萧程泽。
高小虎为什么小心翼翼地藏着他，为什么那么多年不联系萧程泽，为什么把这段关系放下得那么潇洒。
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高小虎就是这样的，他爱萧程泽，可他从未信任过他。
他不相信他会带他走。
也不确信萧程泽的喜欢能有多久。
“高小虎，你是怎么想我的？”
萧程泽把高小虎拉到跟前，捏着他两颊的肉，逼着他跟自己对视。
“你是不是觉得在当年那种情况下，随便一个人对我好我都会喜欢上他？然后等我处境变好了，我就不喜欢了？”
高小虎不说话，也不肯看他。
萧程泽简直恨得牙痒痒。
“高小虎你听好了，我已经跟我妈出柜了。”
“我亲口跟她说，我喜欢你，我要带你回去见她。”
高小虎愣了愣，抬眼去看萧程泽。
萧程泽比他高出了很多，不再是当年那个会哭泣寻死的男孩，而是长成了一个经得起承诺的男人。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高小虎。”
高小虎不知道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等萧程泽回来，回来给他一个好的结果。
但是如果等不到，他也觉得没什么。
可当他看到对面那扇门打开，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时候，他不那么想了。
他就是想要听到萧程泽亲口说出来，说他还是喜欢高小虎的。
像当年一样，说他喜欢的人是高小虎，不是那个小四眼。
15
在汽修店后间又小又窄的休息室里，高小虎把自己准备了许久的安全套和润滑剂拿了出来，他没去看萧程泽，自顾自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
可是萧程泽没动，他不想再这样做了。
他不想让高小虎的性爱回忆里全是他的怒意，他的宣泄，他希望高小虎开开心心地来找他要，不因为别的，就只是情之所至。
高小虎来亲他，萧程泽别开了脸。
“别闹别扭了，乖，你是不是嫌这里脏？要不然我们出去订酒店？”
“……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
高小虎哪里是没心没肺，他只是太高兴了，他把手探进萧程泽的衣服里，去摸那层以前没有过的腹肌，越摸越喜欢。
“就当作是告别仪式，以后我跟你走了，我这家店还能有点特别的回忆，嗯？”
萧程泽根本搞不懂高小虎的脑回路，但这并不妨碍高小虎对他的性骚扰：“乖乖，你要哥哥先帮你口吗？还是直接提枪上阵？”
说实话，他们第一次的回忆并不是太美好，高小虎其实也怕，但他就是很想要萧程泽。
萧程泽看了他很久，终于低下头去亲他，动作温柔，充满了珍惜。
休息室的铁架床很小，也不是很干净，高小虎平时会在这里睡午觉，没有一次睡得安稳过。
今天，这张床终于要让他满意一次了。
高小虎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让萧程泽给他扩张，萧程泽的手也是高小虎见过
最漂亮的，一想到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用着最好看的手在自己的身体里进出，高小虎就特别有感觉。
萧程泽拍了下他屁股，硬邦邦的，甚至激不起肉浪：“别骚。”
高小虎回头去看他，故意说：“你快点嘛，要不要虎哥给你放个片子学习一下？”
在学生时代的某个暑假，高小虎神神秘秘地拉着萧程泽去网吧开了个包间，然后找了个不太重口的亚洲基片放给萧程泽看，把萧程泽臊得满脸通红，却还是一边跟高小虎互相撸，一边看完了片子。
萧程泽没继续扩张下去，往自己手上倒了很多润滑剂，抹到早已高昂得胀痛的性器上，又往高小虎的后穴里挤了一堆进去，冰凉凉的凝胶刚放进去就被那高热的穴融化成水。
萧程泽把高小虎翻到正面，折起他的腿，用能看到彼此表情的姿势，一点点塞进高小虎的后穴。
“额啊……慢点、慢点……小泽慢点好不好……”
高小虎喘着气，后穴被撑开的感觉很胀，也带着疼，他没了刚刚嚣张的气焰，软着声音跟萧程泽讨可怜。
萧程泽已经尽量进入得缓慢了，他也是怕弄疼高小虎的，但越是磨磨蹭蹭越是难以进去，干脆在高小虎还咿咿呀呀的抖机灵声中，一鼓作气把自己插了进去。
“啊！我操尼玛！”高小虎痛得往萧程泽胳膊上狠狠一抓，留了好几道指甲划痕，“妈了个逼……”
萧程泽顾及不上这几道无足轻重的浅浅伤痕，毕竟身下肉棒被死死咬紧的感觉更加强烈。
“放松一点。”萧程泽哑着声音提醒高小虎。
“你他妈……你他妈让老子怎么放松……”
萧程泽看得出来高小虎也很难受，便松开了高小虎一条腿，俯下身去跟高小虎接吻，手掌在他身上安抚地滑动抚摸，高小虎的后穴似乎是认出了这位久违的来客，终于放松下来，不再抵抗地咬紧。
萧程泽幅度很小地耸动腰肢，肉棒挤压着蠕动的肠肉，寻找着前列腺的位置。
“嗯啊！那里……小泽，那里！”
肉穴的主人很快就迫不及待地向对手暴露出自己的命门：“顶到了……啊哈……弄那里，弄我那里小泽……”
萧程泽亲了亲高小虎布满汗水的脑门，听话地去攻击那个地方，让高小虎舒服地叫出来。
“啊哈！啊哈！啊嗯！啊嗯嗯嗯……”
“好爽！好爽……小泽嗯啊……”
直至后穴舒服得沉沦在男人的肉棒中，萧程泽开始整根退出又狠狠插入，那叫床声便变得更加激昂，萧程泽也在低喘着，跟高小虎的声音还有肌肤相撞的声音混在一起，淫靡痛快。
性爱的特殊腥味逐渐开始充盈这间机油味的小房间，高小虎听到了身下渐起的水声，满脑子混乱地伸手去摸两个人交合的地方，摸到一手的黏腻，不知道是润滑剂还是肠液，他把那东西抹到萧程泽身上，让萧程泽沾上自己的味道。
“啊哈啊嗯……小泽，小泽……”
萧程泽从埋头苦干里分神出来看他，眼里是高小虎又脏又乱的样子，可那副模样却吸引得萧程泽移不开眼。
“我要射……小泽，摸摸我……”
萧程泽握住了高小虎的性器，手上跟腰上的动作一起进行，两个人都爽得不行。
“嗯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哈……”
“啊哈……啊哈……唔……”
“呃嗯……啊！啊啊啊啊啊！”
高小虎没有坚持很久，射在了萧程泽手里，萧程泽想要退出来，但高小虎很快从高潮的失神中恢复过来，双腿扣在一起夹紧了男人的腰。
“……别出去，好歹要让你在里面射出来一次。”
高小虎说着，把自己艰难地撑起来往萧程泽身上坐，让那根傲人的东西进入了更深的地方。
“嗯啊！唔嗯……”
萧程泽抱着高小虎，亲了亲他微张的唇，开始不知疲倦地往上顶，却把高小虎抑制不住的喊声尽数卷入自己口中。
只剩疯狂的激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