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怂恿她去，她干脆就去了。
就如同她们所说的那样，她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就算被客人投诉了，老板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这里的问题是，调教师是“被动选择”的一方，没有主动选择权利。所以究竟客人想要谁来伺候，还得看人家自己的意思。
那西装帅哥进来之后坐下，就有专人给他介绍起了这里挂牌的调教师。
他面前亮起一个大屏幕，屏幕上依次跳过每一个调教师的个人半身海报，旁边是简要信息、在圈子内的履历，等等。
西装帅哥看上去兴趣寥寥，随手拨弄了几下大屏幕，划过了几个人。
当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的时候……
他浑身就好像是过了电一样。
有一种细密的细流，震过他的心脏。
他蓦地抬头，在场内寻找她。
“先生，您是在找我们俱乐部的调教师吗？她们现在都在后台待着哦，只有您选定好调教师了之后，对方才会和你共同进入一个房间里。不过，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打开现在后台的实时监控。”
实时监控打开了。
万嘉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画面。
在后台的等候区里，许多女调教师正在补脸上的妆。她们穿着各不相同，有些艳丽，有些妖娆，有些穿着动漫角色的s装。
唯独她，穿了一件白衬衫就来了，着装非常“通勤感”，像是刚下地铁赶过来的。
她就这么淡淡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挤在一堆莺莺燕燕的美女之中，表情很淡，还在兀自出神。
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目光落在半空中的某个点，睫毛轻颤，好似是在发呆，亦或者是思考什么。
万嘉只觉得自己脊背僵硬。喉咙还有点口渴。
仅仅是看到她，他就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一些……不能言说的状况。
旁边的工作人员等待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这位西装客人挑选好自己的调教师。
这时间也太久了，足足十几分钟过去了，他的眼睛始终眨也不眨地盯着大屏幕。
工作人员出声询问：“客人，您是否有心仪的人选呢？”
万嘉回过神来。
他低头，很冷漠地、几乎是刻薄地回答：“质量一般，都没什么兴趣。”
说完这话，他抬脚就走。
工作人员眼看着这位客人就这么离开了俱乐部，身形穿过头顶的一束束灯光。
哈？？看了那么久，最后谁也看不上吗？？
工作人员无比疑惑，目光一直盯着他。
他看到他就这么走出了俱乐部的大门，在门口买了一瓶酒，抽了一根烟，抬头又看了一会儿夜色。
在来来往往的客流之中，这种“抬头看月色”的人莫名其妙就很像傻逼。
可是等一瓶酒喝完，一根烟也抽完了，那个西装客人又重新走了回来。
他走到了工作人员面前，问，“可以蒙面吗？”
＂蒙面？＂
工作人员马上就理解了。
在这个圈子里，也是有很多的客人有“保护隐私”的诉求的，不想被别人知道我是谁。
“当然可以，我们这边有各种面具可以选择！调教师也会遵守你的规则，不查看您的脸。”
万嘉点点头，这才指了指屏幕上的某个人，说。
“我要她。”
＊
女孩也实在没想到，自己刚第一天上班呢，就被这位西装客人给点了。
对方是戴着一个银色面具来的，看不到脸。这反而给他增添了一丝神秘气息。
密闭的房间，灯光开始流转，紫色的，红色的，黄色的，交织着，像是一层层的网格一样从你的脸上掠过，留下一闪即逝的纹身。
这个房间的名字叫做“洛丽塔之吻”。幽暗的、像是海浪一样的灯光，一层接着一层，缓慢把你覆盖。房间角落的窄口花瓶，摆放着两只已经枯萎的玫瑰花。
万嘉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喘息声。
他的双手缓慢抬高，然后，左右手分别被扣在了两个垂落下来的手环上。
咔哒一声，金属手环被扣上了。
万嘉就好像是一个中世纪即将受刑的囚犯，抬头，眼前是迷离的灯光。面对自己的施刑者。
他被束缚住，感受着冷金属的钝感在自己身体上留下来的细微的锐利疼痛。
当女孩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衬衣，露出里面的一件反光材质的吊带的时候，她才真正展现出了一个女s的魅力来。
在这之前的她，如同一个素人一般，随和、轻柔，没什么攻击性。
可是在这个幽闭的房间，当她进入角色，进入工作领域，她的气场就开了。
暧昧的紫色折射在她的吊带上，她像是一尾闪动着粼粼鳞片的美人鱼，身上带着许多的钻，还带着许多摇曳的风姿。那纤细的手臂透出来，当着他的
面，拧开了一支口红。
口红缓慢地擦过她的唇，勾勒出一圈过分妖冶的红色来。
是纯正的红，像极了那角落的两只玫瑰花，又像极了他在施刑架子上即将流出来的血。
她在当着他的面化浓妆。
浓妆画在她的脸上，可却仿佛是撩拨在了他的心尖上。万嘉开始发颤，开始发出压抑的喘息来，每一声都喘得充满欲望。
女孩画完了妆，就走近他，伸手，缓慢拉起了他的西装领带。
她的眼底有一点带着笑意的妖娆，不知是工作角色使然，还是她的另一重人格。当她这样做，万嘉就颤抖闭上了眼睛，那一瞬，恨不得可以心甘情愿匍匐在她脚下。
她开始抚摸他的身体。很快抚摸到，万嘉的西装裤支棱出了一块。滚烫、如烙铁一样。
她轻笑一声。
她先是用小刀虚虚在他的西装外套上划拉了几下。
万嘉喉结颤动，以为她要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割开。
但，最后她却只是温柔地解开了他的西装外套，隔着白衬衫，抚摸了一下他的胸肌。
然后她又解开了他的白衬衫纽扣。
他漂亮的胸肌和腹肌，完完整整暴露在了她的面前，形状丰满，一块一块的分界线很清晰。
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体，被开发过，被抚摸过，被温柔的手蹂躏过艳红乳尖的，敏感的身体。
当上身一阵凉的时候，万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是认识他的身体的。
在无数个被欲望充斥的午夜里，她玩过他一次又一次，压着他无休止地做，听他的求饶和放浪哭泣。
她还格外喜欢在拔出来的时候，低头欣赏他合不拢腿的、狼狈岔开时的、流出来的乳白色液体。他带着泪痕，抱着自己的腿，就好像一个刚刚被搞过的av女优一样，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轻易被得到的廉价。
所以……即便自己已经戴了面具，可是脱光了衣服，她依然是可以认得出自己的！
当他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手腕就挣扎，想要从金属手环里挣脱出来。
但女孩只是轻柔地拥抱住他，低声说，“先生，请您放松一些，我不会伤害您的。”
她说的话，完完全全是对一个客人说的。
万嘉低头，在朦胧雾气之中，去观察她的脸。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
万嘉终于明白了：她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完完全全、没有认出他。
即便玩弄过他那么多次，他在她这里依然只是一个普通裸体，和别人的裸体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自己从头到尾，都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万嘉的情欲忽然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