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豢养丧尸主人》 第一章：异变
第一章
“嗯…主…主人，要到了，哈…不要拍那里…”
段屿沉左手拿相机，右手持仿真肉棒，往股间那淫靡的肉穴中一下下顶弄。
仿真肉棒上附着钢珠，随抽插碾压肠道各处，嫣红肠肉节节凹凸，尚未复原，又让肉成另一副模样。
“主人…不要要肉棒…肉我肉失禁也没事…”寒溯零微抬胸膛，股间紧紧夹住仿真肉棒，迷离双目中皆是祈求。
经过调教的淫体，一挑逗起性欲，无论何种道具玩弄，都无法真正满足淫性。只有被肉棒干到失神，吃到精液，身体才能真正满足。
段屿沉满意寒溯零的真切流露，控制转动等穴口出现泡沫，才抽出仿真肉棒，将肉棒插入这张饥渴肉穴中。
“主人的肉棒…好棒…”肉穴自主含住肉棒，熟悉的形状，贴合处没有丝毫空隙，身体爽到痉挛，寒溯零大张着嘴，喉节随抽插上下滚动。
穴口太紧，段屿沉被夹得头皮发麻，他一掌拍在臀上，留下红色印记，“骚货，放松点，你想夹死我吗。”
“主人…痛…里面好痒…更多…”寒溯零扭动臀部去蹭那两颗睾丸。这是他惯用的求欢计量，在段屿沉身上一向很受用。
“勾人的贱货，我迟早死在你身上。”低语中，肉棒闯入深处，灼热温度下快感积累激增，寒溯零颤着腿，在一击击抽插中，嗯嗯啊啊来到高潮。
高潮带来的肠液涌出浇灌在龟头上，温热又滑嫩，段屿沉呼吸加深几分，十指嵌入臀部，在紧致肉穴中进行下一轮轰炸。
待一切结束，已是深夜。一时合不拢的穴口，肠液精液续续流出，床单上一片狼藉。
段屿沉凝视着寒溯零冷漠的睡颜，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右手揣入兜中，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第二天，寒溯零很意外得发烧了。长久性爱身体，本该能免疫性爱所带来的不良后果。
但事实确实相反，他烧的很厉害，即使睁眼都十分费劲。段屿沉向公司请了假，在家亲力亲为照顾他。
比起平常温柔又不失霸道的段屿沉，今天的他显得格外诡异，寒溯零能通过那双眸感受某种被压抑的情绪，绝不能说是坏，但或许也谈不上是什么好事。
“零，如果困就睡吧。”头顶传来段屿沉模糊的声音，正打算用身体日常服侍的寒溯零，睁闭几次眼，终是顶不住睡意，低头沉睡过去。
寒溯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他躺在病床上，段屿沉坐他在身边掩眸哭泣，无寒意侵蚀全身，他想抱住他，袭心的睡意拽他入黑暗
“主人！”寒溯零从梦中惊醒。旁边段屿沉尚未清醒，额上刘海被汗水悉数浸湿，完美比例的面部肌肉紧绷。他嘴里喃喃着什么，寒溯零凑近，碰触其脸庞才发觉温度之低，背靠额头，甚至比他烧的还要严重。
难道是和他睡一起，所以被传染了。寒溯零倍感惭愧，起身想照顾其身体，没想到手腕反被紧紧抓住。
“快走，离开这。”
段屿沉说得快又声小，没等寒溯零听清内容，手腕上的手就已经脱离落回床上。
寒溯零没去在意这句话，着手为他做一些简单的处理工作。
当天零点，睡梦中的寒溯零被忽如其来的太阳光所照醒的。
他揉拧着眼起身走到窗口，发现外面的景色就跟正午十二点那般，头顶阳光照耀而下，温暖又柔软。
这是出现了罕见的月全食，寒溯零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网上不断有人在发此奇异景象的信息。不少专家也强调，此次月全食，将是本国近百年来从未碰见的奇观之一
寒溯零没在意这么多，他看眼床上依然睡得安稳的段屿沉，拉上窗帘，重新上床入睡。
一觉，便是天亮。等寒溯零醒来去查看段屿沉的身体情况，才发现睡在旁边的人已不见踪影。
心里莫名慌张，寒溯零腾起身，发现段屿沉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背对着他。
寒溯零唤了声：“主人？”
段屿沉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依然站在那，既不前进依也不回头。疑惑之余，寒溯零下床走去抓住其胳膊，尚未考口询问其状况，段屿沉猛然转过头抓住他的胳膊，低头直咬上颈部。
就像对猎物那般，尖锐的牙刺入动脉，血液顺着牙尖吸出。身体的保护机制，提醒他要推开这个人，但身体潜意识中对其的信任，遏制住所有行为。
牙齿还在深入，寒溯零费劲地转过头，才发现此时的段屿沉，已称不上是个人了。皮肤乌青，双眼显白，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飘入鼻中，是象征死亡的气息
颈部獠牙还在深入，两臂所抓住的部分也被黑色指甲穿透，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死亡。
寒溯零虽有不情愿，但还是抵住段屿沉的胸口，费劲力气将其推开。獠牙黑爪带出血肉，段屿沉晃荡着退步撞在墙上，他舔舐过嘴边血液，通白的眼中出现如狐狸般奸诈的竖瞳，配合上呜呜的低吼声，冷漠且
嗜血。
寒溯零捂住脖子，他的两臂上皆有五个深入骨的血洞往外冒着血液，更别说是脖颈处，早已是面目全非。
“呼，呼”身体逐渐犯软，寒溯零明白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否则这条命唯恐难保。
眼前逐渐犯黑，寒溯零寻出医疗箱，利用最后的意识，对自己进行紧急治疗。但诡异的段屿沉，那双狐狸眸重新投向他，一步步朝这边晃来。
医疗箱被扫翻，段屿沉将坐在床边的寒溯零推倒在床上，朝他那糜烂的颈部再次啃咬下去。
生与死间的转化总是这么奇妙。本该是必死无疑，段屿沉却未如之前那般朝他攻击，他只是轻轻舔过伤口，舌卷入血迹，眯上眼像是品尝什么甜点。
致命的疼痛，逐渐散去。寒溯零神识恢复如初，再去触摸脖颈伤口，已不见凹陷，再抬起手臂上，十个明晃晃的血洞也已结痂。
不可思议的迹象，寒溯零看向压在他身上的段屿沉，轻唤了声：“主人，是你的功劳？”
段屿沉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半眯起眼，比之前更加尖锐的牙齿上下的摩动，尖锐碰撞声让人心生寒意。
如今情况不受控制，寒溯零明白他不能去刺激这个毫无活人气息，却依然能活动的段屿沉。
力压下，他拿过枕边的手机，打开才发现，网络上千篇一律是人咬人的恐怖画面。哭泣，逃亡，所有媒体皆被一个醒目的大标题所侵占：丧尸现行，世界末日，降临。

第二章：末日
这是寒溯零居家的第三天。仅三天，外界的世界已是一片狼藉，寒溯零在房内，还能时常听到外面人类的惨叫声，好在没有不识趣的丧尸前来打扰。
一个好消息是，在别墅的地下室内，堆积着各类保质期长的食物以及医疗物资，仿佛是有人知道末日来临而提前准备的。
然而，纵使物资充足，寒溯零的颈部依然被段屿沉无数次刺穿复合。人类血液的制造速度比不上丧尸吸食速度，为避免失血过多而死亡，他必须另寻他法投喂段屿沉。
第三天下午，寒溯零拿上储物房的枪支，离开庇护所去寻找丧尸所赖以生存物资。无时无刻赖在寒溯零身上的段屿沉，很不甘心供血者离开视线范围。他不由分说地追出门口，即使寒溯零百般劝说，也不愿离开半步。
无可奈何下，寒溯零只能带着变成丧尸的段屿沉一同出发。
碧空万里，阳光依旧。三天前还是繁华的街道，如今却是满目疮痍。路上，四处停靠着损坏的车辆，道路悠荡着些与段屿沉别无一二的丧尸，只是部分缺胳膊残腿，脑髓半挂在身后，随行走而拖动。
寒溯零没有见过这些场面，内心直犯恶心。强忍住不适，他带着“跟屁虫”段屿沉，前往就近的医院。
医院的异变情况更加严重，即使是入口，也有数只丧尸在附近徘徊。寒溯零在远处犹豫一会儿，看眼紧贴他的段屿沉，心一狠，往医院里走去。
他路过门口，在场所有丧尸都看见了他，但这些丧尸仅是一扫而过，未对他发起进攻。
身体紧绷的寒溯零见此现象，稍松了口气。他果然猜测得不错，自己就是免疫者。
别墅内的三天，他并不是原地等死。通过周围丧尸攻击人类的观察以及网络上流传的情报，寒溯零知道了在末日里，有两种特殊体质的人类，一种是绝大多数人都拥有的治愈能力，当然，此种治愈也仅仅是治愈普通伤口，被丧尸所咬仍然会成为同类。
另一种人，则是拥有免疫丧尸病毒的能力，他们可以自由穿梭丧尸群，为人类获取物资。官方给予他们一个契合的称号：免疫者。
然而免疫者也并非全部益处，一旦其受伤，周围公里内的丧尸就会集体暴怒蚕食其血液，无法变异的免疫者，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肢解，左后痛苦死去。
从段屿沉只食血液却从不吃肉的情况来看，寒溯零认为自己是免疫者，在如此完好无损通过医院门口后，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医生的血库通常会摆放在阳光背面，寒溯零越过无数聚集在楼道的丧尸，来到的血浆库。
门未上锁但未敞开，里面的血袋还是完好无损，逃亡中的人类不会对血浆产生兴趣，寒溯零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搬运。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昏暗灯光下，一道声音打断了寒溯零拿取的动作：“别动。”
寒溯零一顿朝侧边看去，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有一枪口正对准他。
双方谁也看不清谁的面容，只能从声音辨别男女：“你是免疫者。”
寒溯零没有说话，他的手触及腰边的枪，对方一有出格动作，他就会立刻反击。
“他也是？”那人的枪口转移指向段屿沉，他还尚未发现这是一只丧尸。
寒溯零想与其和平沟通，奈何身边的段屿沉已嘶吼出声。属于丧尸威胁，人类陷入恐慌。
枪口弹出，朝段屿沉头部袭来。段屿沉头一歪躲过子弹，有丧尸能力加持他瞬间移动至人类跟前。
寒溯零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他上前想去阻止，然而属于丧尸的黑色指尖，先一步穿透了眼球，径直从后脑勺破出。
人类瞪大另一只眼于段屿沉，死亡降临，他手中的枪朝段屿沉腹部开出数枪，然而这对于丧尸来说不痛不痒。段屿沉微合爪，横向破开了半个脑仁，血液溅撒而开，混合着乳黄的脑浆，落了满地。
段屿沉舔过嘴角的液体，抓过那破损的脑袋塞入嘴中啃食。
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寒溯零，只感五脏六腑都拧拉在一起，恶心感涌上口腔，终于控制不住呕出来。
早上吃进去的食物被吐了个精光，寒溯零脑子嗡嗡作响，他擦去嘴角唾液，再放眼看去，段屿沉已经吃了饱，扔下剩余的残肢走到他身边。
他的嘴边还挂着肉渣，全身衣服皆染成血色。
角落中被啃食的人类，现在只剩下半截身体躺在地上，大肠小肠纠缠在一块儿，堆积在一旁。
呕吐感再次涌上，寒溯零强忍住，收拾下整理出的血包袋，抓起段屿沉手臂往外跑去，
敞开的病房门，尚且新鲜的肉身，寒溯零离开血库后，无数丧尸往这边涌来，将剩下的半截身体悉数瓜分。
残酷的环境，人性的泯灭，寒溯零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末日来临。
回到别墅的寒溯零，紧锁住房门，对段屿沉全身进行一番清洗后，拿出他从血库拿来的血袋。
然而段屿沉只是一扫而过，没有任何动作。
寒溯零全当他是刚吃饱，并没有勉强，等到下一天，才再将血包递给他。可段屿沉对此依然不敢兴趣，那双竖直的眼眸，如之前那般，紧盯寒溯零的脖颈。
丧尸对失去活性的血液，并不感兴趣。这个思想冒出在脑海中，寒溯零的情绪蓦然奔溃。
不知是为努力功亏一篑而懊悔，还是为他啃食人类所表露出的欢愉而气愤，寒溯零将手中的血包砸向了段屿沉。血腥味弥漫至整个屋，他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静谧的空间，是属于丧尸饥饿表示的呜呜叫声。寒溯零眼眶发红，他拉开脖颈的衣服，将恢复如初的脖子暴露眼前，尖锐的獠牙穿透动脉吸吮血液，寒溯零仰着头目视着煞白的屋顶，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流在段屿沉唇上。
苦涩的咸味，段屿沉顿下动作后，低头继续吸食血液。

第三章：疯癫（h）
摆在寒溯零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放弃段屿沉，独自生活、二，豢养他，并为他提供食物。
作为一个人类，选择第一条并不为过，但身为一个奴隶，他又不能将养育自己十几年的主人就此抛弃。
偌大的别墅中，寒溯零捂住脖颈，那里的伤口不出片刻就会恢复，但吸食血液无止境，他想和段屿沉共同活下去，就必须出门寻找食物。
而丧尸的食物人肉，新鲜的人肉，对于杀害无缘无故的人，寒溯零明白自己下不去手。
吃饱喝足的段屿沉格外安静，他不会闹，不会哭，只会用那双似狐狸的眼睛盯着他。无法摆脱的梦魇，寒溯零却感觉跌入深渊，往哪走都是万劫不复。
不堪重负的寒溯零，将自己关进了地下室。在下面，他听见铁门那边丧尸在敲门，这是段屿沉饿了的表现，但寒溯零强迫自己不去为他开门。
到了第三天，敲门声停止，以至于之后的几个小时内，他都没有再听到楼上有任何声响。
又是一天过后，寒溯零感到害怕。不是因为封锁在地下室而倍感焦虑，而是那扇再无动静的铁门。他想要见到段屿沉，想触碰他的全身，想要他安然无恙。
焦虑导致头痛，寒溯零在地下室又度过一个夜晚，在再次昏倒苏醒，砸碎一个吃尽的玻璃罐头后，他上楼，打开了封锁已久的铁门。
周围空气中近乎闻不到丧尸的微臭味，寒溯零找遍整个别墅，也没发现段屿沉的踪迹。
一楼敞开的窗户，似乎暗示着他已经离开。
没有投喂者，丧尸会前往寻找另一个猎物，这是摆在眼前的真相。寒溯零也曾为自己做过无数次心理辅导，但在真正面对空无丧尸的别墅时，他崩溃了。
发了疯地冲出别墅，外界炽热的阳光，照得面孔疼痛不已。
寒溯零顾不上这么多，放眼望去游荡在街道的丧尸，他一一掰过身体确认身份。陌生面孔，凝固血液，从白天至落日，寒溯零更像是丧尸般，行尸走肉地游逛在街头。
耳边时而传来丧尸地嘶吼，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被众多丧尸分解。然而寒溯零仅是一扫而过，比丧尸还要冷漠。
路灯例行亮起，擦身而过的丧尸逐渐增多。拖着疲倦身体，行走在回别墅路上的寒溯零，双眼毫无光彩。
“救，救我。”那边是为寻找物资，被丧尸扑身抓住的一个人类，黑暗中，他看见了活人。这个可以在丧尸中穿梭的免疫者，一定可以救他。
远处的免疫者，听到他的呼喊，朝这边狂奔而来。
人类以为自己有救了，反抗身上丧尸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眼见要推开这个英俊的丧尸，免疫者也恰时赶到他身边，从怀中掏出一把枪。
“快，快朝它开枪。”
枪口靠近丧尸的头部，在完好的发丝上滑过，指向了他。
人类不可思议于这个免疫者的行为，悻悻地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吧。”
“彭！”天边有乌鸦飞过，扑倒人类的丧尸满脸血液。但显然他并不在意这点肮脏，修长的利爪刺入尚未失去活性的人类脑中，熟练地对整个脑颅进行解刨，将最美味的部分吃入嘴中。
吃饱的丧尸抬头看向帮助他的人类，那双柔软的眼中充斥他的整个身影。他说：“主人，跟我回家吧。”
寒溯零将段屿沉领回别墅中。近一周没有接触他，寒溯零显得格外兴奋。
他亲吻过丧尸带血的唇，咬住他的乳尖，含住他的性器，像往日服侍他般，试图激发他的任何欲望。
然而成为的丧尸的段屿沉，对此不会起任何反应，他没有思考能力，也不会疑惑寒溯零的此种行为。
呆呆地，像是一根木头站在跟前。寒溯零含着性器半晌，才吐出将段屿沉推倒在床上。
他跨坐在丧尸身上，前端的肉棒顶住小腹上，炽热的呼吸从鼻腔中呼出。
“主人，给我吧…”寒溯零扭动着身躯，股间太久没用的肉穴微微缩合，褪下裤子用肉穴去磨蹭那根性器，酥软的触碰感，让腰身控制不住柔软。
“嗯…好痒…里面…”身体一旦起情欲，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寒溯零，扶着柔软的肉棒塞入肉穴里，肉穴品尝到肉棒，开始剧烈缩合，即使触感冰冷，依然难抑身体欲望，一股股肠液从深处涌出，染湿一人一尸交合处。
“主人…好舒服…”呢喃的话语，堪堪固定住底下的肉棒，寒溯零上下起伏着身。不坚挺且一直弯折的肉棒，无论如何摆弄，都无法触及深处的前列腺。
瘙痒愈发浓郁，寒溯零深呼着气，拿出被肠液染至黏糊糊的肉棒，拉住丧尸修长的手指，扫过上面因饱腹而缩回的黑甲，也不顾是否会受伤，拉过他让其伏在胸脯上，撑开双腿，控制他的手指捅入湿润的肉穴里。
“哈，碰到前列腺了…”丧尸的手指僵硬且修长，指尖又比普通人锋利不少，刮过前列腺产生的快感和痛处，寒溯零身体彻底进入状态，底下的肉穴紧含住手指往里送。
不指
望段屿沉能够有所动作，寒溯零迷离着双眼，掰过他的另一个根手指，继续送入肉穴里。
脆弱的肠道经受不起折磨，很快破了皮留出血，无动于衷的段屿沉闻到属于专属于免疫者的血液，身体对于食物的渴望再次激发。
他抽出手指，推搡着让寒溯零平躺在床上。低下头，眸紧盯着那流出血丝的穴口。他没有犹豫，向下含住了张冒汁液的肉穴。
锋利的牙刺入穴口，还在欲望中的寒溯零，张大口承受着忽如其来的痛处，但这种痛处很快被再次腾升的快感所覆盖。
专属于丧尸的强大吸力，肠道里的血液以及肠液悉数往外钻，柔软的肠肉反复抖动碰撞，激荡起阵阵淫意。
寒溯零双眼迷离，身下的肉穴因过分刺激进入痉挛状态；“主人，好好会吸…要高潮了…哈…”
话落，段屿沉嘴边的肉穴开始闭合抽搐，大股肠液喷出，悉数喂进了丧尸的嘴中。
高潮过后的寒溯零一动不动躺在那，片刻缓过神，他想起身结束这场荒唐的性事，可刚挺起身，身腰子忽得一软又重新倒回床上。底下，有舌进入了肠道。
“主人在干吗，快出去…啊啊…好棒…再深点…”来不及拒绝，被倒刺刮过的淫乱肠肉肿大通红，紧裹住那舌头更是痛到产生快感。
更多的血液流出让段屿沉愈发兴奋，他的舌头往更深处深入，舔过深处那凸起，口下的身体猛一抖，一股液体再次流入他的口中。
“呜呜。”液体里蕴含的血液让他兴奋，舌头继续深入破开倒腾血液，在丧尸口下，痛与乐纠缠在一起的寒溯零，竟硬生生被丧尸吸吮至高潮了三次，真是荒唐至极！
性事终告一段落，穴糜烂至见不到完好的肉块，段屿沉舔着穴口帮他清理血丝。但寒溯零并不害怕，这种伤口，他只需两三个小时就能完全复原。
甚至比他想的更快，穴口仅一个小时就恢复如初。寒溯零穿好衣服，脸庞冷漠的棱角，仿佛与刚刚在床上喷水高潮的骚货不是同一个人。
他看向旁边，过度饱腹的段屿沉站在那，眯着眼，像是睡着般一动不动。
“主人，过来。”寒溯零朝他招手，段屿辰只是稍张眼看向他，并没有实质性动作。
寒溯零也不恼怒，起身走去牵住他的手来到床边，按住肩膀让他坐到床上。
他转身拿出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术刀摆在段屿沉面前道：“主人，你忍一下，我把你身体的子弹清理干净。”
段屿沉听不懂他的话，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思考用的脑子，即使这个人类拿刀切入他的身体，也不会感觉到疼痛，更不会有任何反射性动作。
丧尸失去呼吸，体内的血液也悉数凝固，寒溯零一刀下很轻松便取出一枚子弹。每颗子弹取出，纵然从网上得知丧尸对于这些小伤也拥有较强的治愈力，但寒溯零还是会俯身附上伤口舔弄，等伤口恢复如初，才会继续下一步动作。
这样持续至零点，埋藏在丧尸身体内的最后一颗子弹终于被取出。寒溯零摸着手下完好的皮肤，为他穿好衣服，将他推倒在床上，从正面环住他的腰部。
靠在段屿沉肩膀上，寒溯零浮躁的心才彻底沉寂下来。
侧过头，在丧尸脸颊落下一吻：“晚安，我的主人。”

第四章：捕猎
第四章
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折腾，寒溯零很快进入睡眠。等第二天醒来，已是正午。
怀中的段屿沉死盯住他的脖颈看，垂在那煞白唇部的唾液，表明其已处于饥饿状态。
然而寒溯零这次没再让他肆意作祟，过度的血液流失，已经让他在地下室数次产生眩晕，甚至是倒地不起，他必须外出狩猎食物，以保双方同时存活。
有一就有二，尤其是对杀人来说。
附近一带的人类，绝大多已变为丧尸或被丧尸分食，还有小部分人躲在暗处，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可随身边食物减少，要想活命，他们就必须冒险外出搜寻食物。
作为人类的寒溯零，比谁都清楚这点。他带上段屿沉，来到附近的超市里。里面徘徊着不少丧尸，随处可见未干涸的血迹。
货架上，断裂的手臂嘀嗒血液，几个丧尸在旁边晃荡却对此并不感兴趣。寒溯零观察四周，猜测这是小伙人的据点，前不久刚被丧尸合力攻破，以至于满足需求的丧尸不会再啃咬残肢。
望眼望去超市虽凌乱，好在物资充足。有物资的地方，就会有人类冒险前来，在此地埋伏，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寒溯零带着咬住断肢的段屿沉躲到控制点位，这个躲藏位能纵观整个超市，现在只需要等待猎物上钩即可。
身边的丧尸即使吃完整个手臂，依然饥饿如初，他偷偷凑到寒溯零颈边，利齿尚未触碰皮肤，就被其一把推开：“乖，主人，再等等。”
可饿了就是饿了，段屿沉依然不懈攻击他，指甲划过下巴流出血液，周围的丧尸闻到血液，皆转过身看向这边。
免疫者的血液对于丧尸来说是致命的瘾药，吸食部分就能抵得上一天的食物需求量。寒溯零忙按住伤口制止气息泄露，等那许丧尸寻觅而来，伤口也恢复如初。他放下手，看着身边愈发暴躁的段屿沉，轻叹了口气，随即揽住他的腰，亲吻上他的唇。
舌尖渗出血液，悉数被段屿沉所吞咽，舌上痛让寒溯零时刻保持清醒，以防止陷入这个缠绵血腥的吻中。
恰时不远处，超市的门被打开了。
寒溯零想让段屿沉停止动作，可这个丧尸就是在他身上得寸进尺惯了，推着寒溯零靠在墙上，加深了这个吻。
血与唾液的纠缠吸吮，并未让寒溯零落在人类身上的视线有所动摇。
进入超市有三人，他们浑身抹上泥土隐蔽气息，在视力近为零的丧尸面前颤颤巍巍搜刮物资。
几人动作很快，眼看要收集完毕要离开，寒溯零终于推开身上的段屿沉，从兜里掏出手枪。
大小包提拎的人类，刚走到门口，只觉背后刮来一阵寒风，一颗子弹擦身而过。
穿透玻璃所造成龟裂声，使得整个超市的丧尸，在第一时间看向了这边。
“你，你在干什么！”三人中唯一的女人，颤唇望向对面拿着枪寒溯零，瞳孔中，是惊讶，是不可思议，她不明白寒溯零为什么想枪杀他们！
寒溯零没有回答她的话，有些许生疏地上膛，枪口重新瞄准门口的人类。
周围众多丧尸汇聚过来，没空再在意溯零这个疯子，三人站在门口，让门上的感应器能够照到自己。
可无论如何动作，这扇自动门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为什么打不开，刚刚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陷入绝境，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恐惧赶在她浑身爬动，情绪难以控制。
“是他！是那个疯子关上了自动门！”三人中的瘦削男人指向寒溯零，在他身边的墙壁上，正是超市自动门的按钮！
与此同时，众丧尸已汇聚到三人周围，对他们发动进攻。
迫不得已，三人只好拿出硬武器进行抵抗。除强壮男手中的大刀有些许功效外，另外两人手中的棍棒根本无法对丧尸脑袋造成致命伤，更别说其中一个还是个女人。
一对多的局面，即使手附武器，也难敌众尸。在苦苦支撑有十分钟后，瘦削男被丧尸咬伤手臂。
强壮男见此，不说二话，举起刀就冲瘦削男人砍去。
瘦削男人来不及回避，一条胳膊直被刀刃卸下：“啊啊啊！混蛋！你在干嘛！”
筋脉晃荡，血喷射状撒开，丧尸的注意力皆转移到瘦削男身上。强壮男趁机拉起女人，举起大刀从弱侧突围，直冲寒溯零而来。
寒溯零举起手枪朝强壮男开枪，没想到此人竟比他还要丧失人性，竟拉过女人挡在面前。子弹没入女人身体，她的眼眸中皆是痛苦，想张合着想说几句话，就被强壮男一手推开倒于地。
寒溯零子弹已准备就绪，他刚想开枪，强壮男却出现在面前。他一手握住枪口往侧边掰动，另一只手内的刀，则直朝他面门砍下来。
危急关头，寒溯零低身躲过一刀，按动扳机朝天花板射出一枪。枪口剧烈震荡成功让强壮男手掌麻痹，寒溯零趁机抽出枪，枪口再次对准他。
没再有遮挡物，又是如此近射击，强壮男尽力躲避，肩膀还
是挨中一枪。趁寒溯零调整枪口间隙，他不得不退步拉开距离，寻找身后柱子加以躲避。
靠在墙壁上，强壮男捂住伤口，侧过脸对寒溯零劝说道：“同样身为人类，为什么要残害我们。”
寒溯零只觉从他口中说出这种话，确实很讽刺，毕竟他几分钟前刚杀害两个伙伴：“和你一样，为了生存，我可以做任何事。”
强壮男没再有工夫回话，因为在他的面前，另一根柱子后，走出一只别样的丧尸。
一只穿着整洁，英俊帅气的丧尸，如果不是其皮肤乌青，他甚至以为前面站的就是个人！
为何丧尸中会出现如此异类…强壮男联想寒溯零的话语，一个恐怖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这家伙，在饲养这个丧尸。
怪不得要阻截他们，甚至不惜杀人，原来都是这么回事…强壮男越想越对事，他举起手中的刀，朝这个丧尸砍去。
耳边是寒溯零撕心裂碎的喊叫声，段屿沉见强壮男冲到身边，竖直的狐狸瞳孔微微转动，刀砍入他的肩膀，一双利爪却率先刺穿强壮男的喉咙。
“怎么会，这么快…”喉咙碎裂，强壮男最终没喃喃出心里话，脖子一歪，彻底断了气。
食物当前，段屿沉迅速撕裂强壮男的尸首，掏出里面的器官塞入口中咀嚼。而他的尸体，则被奔过来的寒溯零抱住。
寒溯零反复检查其肩膀上狰狞的伤，发现刀伤深至露骨，好在并未对骨架造成上伤害时，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幸好没事。”寒溯零从后方环住段屿沉的脖颈，低头亲吻上他的发丝，“幸好你没事。”
吃饱喝足，寒溯零在超市搜刮一遍物资后，带上三人的东西，和段屿沉回到别墅。
别墅里，寒溯零轻喘着，拉过段屿沉的手，插入淫靡的肉穴，缩合中再次被丧尸的手指淫奸至高潮。
当天入夜，抱住段屿沉陷入熟睡的寒溯零，猛然察觉到怀中一空，睁眼发现确实没有丧尸时，一种难以压抑的空虚、恐惧袭上心头。
不知是前天搜寻或是昨日刀下惊险一幕所留下的后遗症，他发现只要段屿沉不在身边，就会感到害怕，害怕这个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丧尸，会出任何意外。
即使知道这是在臆想，但寒溯零还是惊慌地起床冲出房门，到楼下搜寻段屿沉。
一片漆黑中，他看到沙发那边有个蠕动的身影，寒溯零刚想开灯一看究竟，就见那身影迅速袭来，压住他倒在地上。
冰凉的地面抵不住唇上炽热的吻。寒溯零瞪大眼，注视身上拥有狐狸眼的丧尸侵入他的口腔，搅弄每一处可以涉及的地方。
锋利的牙刮过口腔壁，流出的血液并未吸食，段屿沉只是单纯亲吻他。
“主人，你。”空隙间，寒溯零说出一句话，嘴就再次被其叼住舔弄，堆积在里的血液也让舌头所卷走。段屿沉此时对血液的渴望，仿佛之前的亲吻只是错觉。
口腔壁损坏并不会丧失太多血液。寒溯零反抱住段屿沉的头颅，加深了这个吻。
根据昨天的事件经历，寒溯零想出了另一套猎杀食物方案。他不需要再携带枪支去主动杀人，而是在暗处观察出没的人类，利用免疫者血液吸引来丧尸将其包围击杀后，再以自身为诱饵将这些丧尸引诱开，段屿沉便可趁机进行食用。
如此行为，头两次寒溯零因引诱不当，被众群丧尸逼入死胡同差点遭受集火，好在自身强大的治愈能力，使他能够迅速隐蔽气息逃脱。在操纵过两三次后，一切过程皆熟练的他，便可毫发无伤的完成整个过程。
一日一日流逝下，寒溯零也一直在关注着外界信息。直到一个月后的某天，手机上的各大网站全部瘫痪，所有信息皆无法接收时，附近的人类陷入了大规模的暴动及恐慌中。
人类绝望出逃，以至于那几天，寒溯零甚至不需要执行前任何计划，带着段屿沉上街逛一圈便能饱餐一顿回来。
然而好景不长，各类瘫痪的网站，皆显示出一段足以让人类重拾希望的字样：请所有幸存者不要放弃，我们将派人来接送你们回家。
正是因为这段话，这片地区的人类再次隐退回黑暗中。而寒溯零和段屿沉，也陷入了进入末世后，最大的危机。

第五章：反抗
救援信息的传递，让挣扎在泥泞中的人类抓住希望。同样为人的寒溯零，却感无数恶意从八方袭来，将他吞噬扼杀。
他明白，能在末世中对苟延残喘的人类进行救援，甚至是给予一个生存的住所，就足以证明在他所不了解的地方，已经建立起一个甚至是多个基地。人类汇聚集体防御，把多数丧尸的食物来源切断，没有食物供给的段屿沉，他不知道会有何种恶事发生。
寒溯零的焦虑，段屿沉终究是体会不到，他仅是站在旁边静静看着，那双澄澈的狐狸眼中，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温度。
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寒溯零苦涩一笑，起身与他交换一个吻道：“我们走吧，午饭时间到了。”
最近的街道并不太平，有关免疫者豢养丧尸的消息，已经在这一带彻底传来。幸存下来的人类，皆是难以置信这个消息。为了一个丧尸，而残杀同胞，所谓的人性，真的被末世灭的丝毫不剩了吗。
作为当事人寒溯零，对于杀害同胞确实深含愧疚，但让段屿沉受苦，他更是不愿看到。且他并不像外界所流传般如此无情，绝大多数他都是对已经被丧尸所咬，或是即将发生变异的人类入手。一旦捕获到这样一个人类，他会将剩余的部分带回别墅进行储存，其量可以供段屿沉足以三天的口食。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在接受到信息的一个星期后，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类，开着几辆吉普车来到这片地区。他们强大的火力彻底压制住涌现的丧尸，并运载附近所有的幸存者离开此地。
寒溯零站在楼上，透过窗户静静盯着楼下的几人。作为最近名声躁动的豢养者，他不保证车上是否有认识他的人类，且让他丢下段屿沉独自逃跑，自是绝无可能。
寒溯零准备等这些人离开后，再外出搜寻食物，可他不出动，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找上门。
在那搭载幸存者的车辆离去后，又一辆吉普车出现在街道上。从车上下来了数十个人，他们开始对这片区域的超市、房屋，所有可以到达的地方进行搜刮，带血的物资一袋接着一袋被运上车。
寒溯零所处的屋子样貌尚好，很快就成了两个搜寻人员的目标。
一直观察意外面动静的寒溯零，见两人走到房门前，先一步领着段屿沉进入了地下室。那里的防盗铁门，足以防御所有的子弹。
踏入地下室关上门后，头顶开始不间断传来家具翻动和搜寻员辱骂的话语声。脚步声逐渐延伸至前方，门对面的搜寻员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我是救援人员。”
听到人类的声音，身边的段屿沉逐渐躁动。寒溯零急忙捂住他的嘴巴，怎料段屿沉竟直接咬住他的手掌，血液瞬间流出，丧尸的习性让他更为狂暴。
紧住牙根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寒溯零不断进行着深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看来里面是没人了。”
“要不要破门看看。”
“笨蛋，打开这扇防弹门的工夫足以让我们搜寻更多物资，到时候物资搜索不足，又要挨上头的骂”
门外窸窣的对话后，搜寻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耳畔。
又过了一会儿，确保楼上脚步声也彻底消失后，寒溯零才彻底松出口气。他注视着身边面目狰狞的段屿沉，忍受着疼痛，将被啃食掉一块血肉的手直接从他口中抽出。
浓重的血腥味在狭窄的空间中极其刺鼻，陷入饥饿的段屿沉吞咽下的肉块，舔舐唇角血迹，一步步朝寒溯零走来。
危机感在心头疯狂颤动，寒溯零忍不住倒退至角落。这是他第一次从段屿沉的眼眸中，感受如此真切的欲望，这种看猎物的贪婪，主人这次，是真得会吃了他！
口中唾液滚动频率加快，段屿沉“呜呜”轻声嚎叫，像是为即将捕获到新鲜猎物而喜悦。
在距离一米的地方，他扑了过来。寒溯零下意识用完好的手臂挡在面前。顷刻间，手臂被锋利的牙刺入，血与肉的破裂让寒溯零痛苦出声。
咬住手臂的段屿沉仍在发劲，骨头碎裂声显得分外煞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寒溯零冷汗直流，他想去推开眼前这个失去控制的丧尸，但卡入骨头缝的利牙，已不是光凭蛮力就能推开。
“主人”寒溯零的声音扭曲到听不出内容。有这么一瞬间，他想到了放弃。如果一人一尸无法在这个末世内生存，那一个人呢，作为免疫者，他完全可以单独生存下去。
理智崩坏间，寒溯零的手触碰到腰间的枪支。如此近距离朝脑袋开枪，丧尸定是必死无疑，而他，便能依靠治愈能力存活下来，与外面的搜寻员会合，共同前往人类基地。
当真的将枪口对准丧尸头颅的时，寒溯零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触及扳机的手指迟迟按不下去。
“快动啊，快点动啊！”手臂已被咬断半截，寒溯零紧盯着扳机上无法动弹的手指，泪水从眼眶不住流下，落到丧尸的头上。
头顶起凉意，段屿沉的身体一
颤。他那充斥欲望的狐狸眼，上移触及寒溯零的瞳孔，痛苦且绝望。
“艹，老子就说下面有人，你还不信。”地下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两个身着轻便的人一冲进来，就被里面浓重的血腥味呛到咳嗽不止。
待得适应往下方看去，就见一个丧尸正将一人压在角落中啃食，周围地面皆被血液染红。
“妈的，开枪，快朝那畜生开枪！”惊呼中，其中一个男人举起手枪，对准丧尸的头颅扣动扳机。
子弹掠出，即将穿透丧尸的头颅。被丧尸所压住的人类，在瞬间发将丧尸反压在地上，以此躲过一劫。
两个搜寻员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他们举起枪，准备再次射杀那个发疯的丧尸时，另一把枪先他们一步指过来。
“出去。”寒溯零双眸泛红，他残损的手紧握住枪口，没有面对段屿沉时的颤动。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在救你。”搜寻员救援过这么多人类，从未遇到过如此荒唐的情景。
“我让你们出去，”子弹射出，没入两人身后的墙壁中，幽深的弹孔，表明他并非开玩笑。
搜寻员并未应此退缩，他们走下楼梯，观望着周边堆积的物资，继续劝说道：“或许你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建立起多处基地，只要你跟我们走，就不会再遭受任何丧尸的攻击，加上你免疫者的身份，在基地里会很吃香。”
寒溯零手中枪一抖，怕是有所动摇。其中一个搜寻员捕捉到此动作，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基地首领会带领我们在末世里建立起家园，共同抵御丧尸的攻击”
搜寻员走到寒溯零跟前，向他伸出手：“来吧，跟我们走”
“呵，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会信吗。”寒溯零手中的枪指向面前的搜寻员，刚毅的脸庞上悉数是讽刺，“我看到了，你们搜寻物资时，射杀人类的场景。”
“你！”搜寻员的话未说完，伏在寒溯零身上的段屿沉，猛然腾起将搜寻员扑倒在地，随即一口咬上其拿枪的手臂，仅在几秒间，搜寻员的手臂就横向撕裂。
“啊，啊啊，疯子，快点开枪，快点杀死他！”血液呈喷洒状染红视线，另一个搜寻员见此，连忙举起手枪对准段屿沉，怎曾想寒溯零已率先朝他射出一枪。
几个月来的捕猎，寒溯零的枪法已有显着提高。他射出的子弹精准穿过额头，男人的身躯应声倒地。失去手臂的搜寻员见同伴死亡，蹬着腿往后退去：“等等，是我用铁丝打开的门，是我救了你，你不能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寒溯零冷笑着走到跟前，枪口戳住其头颅，“你们想拿枪杀了我以及我最爱的人，凭什么要我报恩！”
爱人，丧尸？！搜寻员眼睛开始翻白，他想起进入这个地区前，有人谈及这附近有个豢养丧尸的免疫者，要他们千万小心。
当时所有搜寻员都以为这只是玩笑话，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寒溯零没给他更多说话机会。手指扣动扳机：“再见了，搜寻员。”
枪声响起，又一条人命就此陨落。
敌人消灭，彻底松懈下来的寒溯零瘫倒在了地上。身边的段屿沉抓住尸体开始进食。等吃饱喝足，他才眯起眼看向旁边脱力的寒溯零，冲他“呜呜”唤了两声。
寒溯零听不到叫声，失血过多使得他眼睛泛黑，耳朵作响。
脑海中逐渐涌现出，刚刚段屿沉放弃啃咬，轻轻舔弄他胳膊伤口的场景。
难道他真的快不行了吗，明明主人刚有了神识，明明很快就能记起他为什么他不甘心
意识逐渐沉沦，在闭上眼前一刻，寒溯零感受到头顶的灯光被挡住，一双手抱住了他。

第六章：转移
寒溯零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他醒来，已身处另一处地方。
周围三面墙壁不透光，他这是来到一个了巷子里。
身边，段屿沉依然如先前那般木讷地盯着他，那淡青脸庞上，是暗淡无神的狐狸眼。
被他咬合的伤口已全然复合，寒溯零扶墙站起身。来到段屿沉面前，小心翼翼地触碰上那凹陷的眼眶。他曾在这双眼中，看到了属于人类的神识，那瞬间显露的希望，难道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呜呜”正如记忆中那般，段屿沉那毫无光泽眼睛，忽然开始转动，即使没有任何情绪表露，但寒溯零还是捕捉到了，那潜藏在深处的灵魂。
主人他，拥有了意识。
泪水忍不住涌出眼眶，这几个月来经历的苦难，皆在这一瞬间得以释放。寒溯零紧抱着段屿沉默声哭泣。
段屿沉继续转动着竖直的眼珠，他尽量将视线集中在面前的人类身上。这个面部线条过于冷硬的男人，虽不明白如此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伸出双臂抱住这个人。
没有缘由地，他只想轻轻抱住他。
两个搜寻员久寻不归，其余搜寻员自会前往寻找踪迹。
如此境地，寒溯零明白他无法再回到别墅，可惜地下室堆积的食物，恐怕都会被那些搜寻员搜刮干净。
杀害搜寻员，又失去住所，寒溯零不敢在此地多加逗留。带上段屿沉，迅速启程离开此地。
他在附近找了一辆相对完好的汽车，敲碎玻璃，将驾驶位上被安全带束缚，已成干尸的丧尸推出车门，随后拉着段屿沉乘上车，驱动前往另一个地区。
一个地区与地区间的距离大约需要行车三天，没有食物及油量支持的寒溯零，被迫在路边一加油站停下车。
加油站旁刚好是一家小店，从侧边的窗户望进去，里面已经被数十个丧尸所占据。
寒溯零走到店门口，从侧边拉开小店门。里面的丧尸一个接一个走出来。这些瘦弱到宛如患病的丧尸，许是久未进食所导致，要不了多久，它们也会成为一具干尸。
身为免疫者的寒溯零，并不会引起任何丧尸的注意。倒是跟着他一同下车的段屿沉可没这好运气。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他，被这些横冲直撞的丧尸碰的七零八落，也不知体内是腾起何种怪感，段屿沉举起手，一爪子刺穿了朝他奔来的丧尸脑袋后，才平歇了体内东西。
“主人，赶紧过来。”待得丧尸散去，寒溯零朝段屿辰招手。当然段屿沉并不理解此意思，只是下意识跟随他进入小店。
小店里的物资早被搜刮的差不多，零零散散还剩下些滚到货架下的罐头或是已过期的食物。
生死关头，寒溯零也顾不上是食物还是器具，认为派得上用场的全部揽入怀中，运到车辆后备箱。
一旁一直注视寒溯零动作的段屿沉，在见他来回第三次进出小店时，终于忍不住扑向前，将其倒在地。
“呜呜……”段屿沉拱到寒溯零脖颈处，刚要朝一处脆落点下嘴，就被一双手推开了头颅。
寒溯零不忘摸了摸他的头道：“乖，等我搬运完，再喂给你。”
喂养者再次忙碌起来，段屿沉站在一旁磨了几下牙齿，坚守在门口，等待寒溯零通过这扇门时，想再次将他扑倒。
然而，等了约有十分钟，寒溯零依然没有出现。
停车的地方距离小店只有数十几米之远，这么久没出现，定是寒溯零那边出事了。不过段屿沉并没有这个概念，他只是没等到想要的人出现在面前，便自发走出小店去追寻他的身影。
只是他踏出门的一刹那，一颗子弹从侧边射来，没入他的左手臂。
段屿沉竖直的狐狸瞳孔凝聚扫过前方。不远处，寒溯零正躲在车辆后，朝这边急促挥手示意。在他的左侧加油站，正停占着两辆陌生的汽车。
属于人类的味道在鼻腔中飘荡，段屿沉嘴中开始分泌唾液，乌黑的修长指甲再次延伸出来。
“该死。”躲在车后的寒溯零，见段屿沉对他的暗示毫无反应，内心逐渐变得焦躁不安。
就在他刚才搬运食物到后备厢时，路上有两部汽车驶来停靠到加油站上。寒溯零以为他们是途径加油而并未理会，怎料那两部车同时摇下后车窗，伸出枪口就朝他射击。
好在寒溯零就站在车辆边上，见到枪口连忙蹲下身，才躲过一劫。
两部车，后车窗，敌方最少四人起，想凭借他一人解决成功率近乎为零。寒溯零想和这几人友好沟通以达成共识，可这辆车上的人根本不给他开口机会，持续朝他的车辆射击。
不讲理的敌人，逼迫寒溯零迫不得已掏出之前揣在兜里的手枪，开始反击。
枪口相对，对面意识到寒溯零竟也携带枪支，也开始变得谨慎。
各方的车辆上皆出现数道弹孔，却无一人伤亡。就在双方陷入僵持时候，段屿沉出现了。
这个奇特丧尸，敌人在刚注意到他时，还以为是个真正的人
类。不过他们还是开了枪，只因射程较远，又是一把手枪，子弹才偏移没入手臂中。
见一击不中，敌人准备射出下一击。
察觉到对面的枪口再次命中段屿沉，寒溯零开始不受控得暴躁，他起身，想去将段屿沉推入后方小屋，可敌方另一支枪便会射出子弹，逼迫他重新蹲下躲避。
寒溯零面部刚毅的线条渐序崩裂。危急关头，他的眼角注意到了，位于加油站附近徘徊的丧尸。
毫不犹豫的，他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刮裂自己的手腕，取出一颗子弹染上血液，装入弹夹射向敌方的车辆。
子弹嵌入车框，属于免疫的血腥味飘荡开来，即使是几十米开外的丧尸，也会被这美味气息所吸引。瞄准段屿沉的敌人刚要开枪，就听得伙伴在驾驶位急促大喊：“后方有丧尸袭来，快点攻击！”
枪口瞬间转移方向对向另一侧的丧尸开始射击，只是这些瘦到皮包骨的丧尸，像是嗑过药，一个接着一个往这边涌过来，即使有两把枪对它们进行阻拦，也完全防不住这么多丧尸。
敌人那边不好受，寒溯零这边也好不到哪去。
徘徊于这一边的丧尸，更是疯狂地朝他狂奔而来。危急关头，寒溯零顾不上敌方是否还在瞄准他，起身直往小屋跑去，路上顺便拽住段屿沉的手腕，带着他一同躲进了小店内。
门外的丧尸还在不断撞击小店那扇岌岌可危的木门，小店内的寒溯零则被段屿沉扑倒在地，一口咬上他流血的手腕。
体内血液逐渐流失，寒溯零注视着旁边垂眸吸血的段屿沉，那优美的狐狸眸，高挺的鼻，微翘的嘴唇，无一处不在显露他的完美。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毫无缺陷之人，却变成了丧尸，老天真是造化弄人。
抚摸上其变得些许光滑的脸庞，寒溯零的眼变得温柔：“主人，放心，我会带着你，在末世活下去。”
伤口传递的血味被段屿沉悉数含入嘴中，门口的撞击声也逐渐减落，直到消失不见。
进入饱腹状态的段屿沉眯起那双眼角微翘的狐狸眸。它低头，在寒溯零扩大的伤口处轻舔数下，那道伤口很快便收缩愈合。
即使伤口愈合，所缺失的血液也不会再回来。寒溯零紧抓住毫无知觉的左手臂，明白如果再通过自身血液的方式喂养段屿沉，恐怕下一次，他就会彻底失去性命。
可如今他居无定所，自身食物都无法解决，又哪有多余精力去捕猎食物呢。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办法，寒溯零摇晃着站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走去推开小店门。
外头汇聚的丧尸已经散去，少数几只看到寒溯零也起不了兴趣。
已是正午，阳光刺眼且灼热，寒溯零眯着眼，来到加油站那敌人的车辆旁。
被众丧尸围攻的两辆车里，残肢极血液遍布了整辆车。寒溯零打开车门，将剩余的少许残肢碎片裹入旁边一件完好衣服中，以便寒溯零在下次饥饿时有食物可以提供。
此外，他还搜刮了两辆车的后备箱，里面携有少许新鲜的食物与矿泉水，以及四张证明身份的信息卡。
“曙光人类基地。”寒溯零拿起卡片，看着上面的字样念出了声。

第七章：信息卡
“曙光人类基地？”寒溯零翻过手上厚实的信息卡，上面印有基地的详细地址，以及持卡人的信息。
段屿沉不知何时尾速到他身边，抓过车上另一张信息卡，左右看了几眼，径直往嘴里塞去。
寒溯零察觉到一惊，连忙上前捏住一角，在段屿沉喂进嘴里前，抢走了信息卡。
“呜呜，呜呜…”眼见食物被投喂者抢夺，段屿沉嚷嚷就要去寒溯零手里夺回信息卡，寒溯零自然不肯，结果双方相互争抢，信息卡一弯折，直接断成了两半。
寒溯零捡起两份碎裂的信息卡细看，发现里面竟装有红外线感应装置，恐怕这是人类基地为辨别身份，而特地设置的隐藏机关。
“嘎啦—”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在耳畔，沉浸在红外线设计中的寒溯零回过神，发现身边的段屿沉正抓着另一张完好的信息卡啃咬，上面残缺的一大块部分，怕是已经咽下肚中。
丧尸本身就是人类变异而成，消化肉质食物自然轻而易举，但金属之类的制品恐怕会一直残存于肚中，想要取出就必须开膛破腹……
想到这，寒溯零脸一沉，走去抢过段屿沉手中残存的信息卡，直接把它丢到旁边下水道中。见其嘴中还在咀嚼着什么，寒溯零便掰开他的嘴，伸手进去想把残渣掏出来。
段屿沉被迫大涨嘴，中途数次想要咬合牙齿，却被寒溯零提前察觉意图，半推着用身体将他压在车盖上，一手撑开其锋利的上下牙，另一首则往更深处扣弄。
“哇哇哇哇…”无法闭合口腔，丧尸的呜呜声硬是变了个调，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不断往外涌现，顺着寒溯零的指尖一直滑至手臂肘部。
粘稠且带着丧尸气息的唾液，闻起来并不好受。时常与段屿沉亲吻的寒溯零，倒是不在意这些。他深入的手指已触碰到一大块金属物，此物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如果不取出来，保不准之后会不会刺穿喉咙。
投喂者要取出金属碎片的意志强烈，身为丧尸的段屿沉在其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仍由投喂者紧捏住喉咙中的金属碎片，缓缓往外拉扯。
变成丧尸，便失去了条件反射等基本反应，就不必担心段屿沉中途会干呕，只不过。…旋转着他那成线的瞳孔，段屿沉感受到喉咙里快被拽出来的食物，故意去蠕动舌滚动喉结。
因为此番小动作，使得几间房被取出的金属碎片再次深陷入伤口。寒溯零有气，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发作。他低头，吻住段屿沉的眼角，成功转移了注意。
手指夹住金属碎片，再次试图抽离伤口，这次过程段屿沉倒是乖巧，像是被勾起了好奇，一直用他的眼睛去触碰寒溯零的唇，眼球湿润的感觉，如同舌头触碰血液那般美好。
有段屿沉的“配合”，金属碎片终于成功抽离了喉咙。寒溯零起身，看着上面挂有不少细胞组织，深喘出口气，将该碎片扔入一旁的下水道。
“呀呀，呀。”嘴巴张开太久，段屿沉的上下颌一时半会儿合不上，大张着嘴继续流出唾液。
看到如此滑稽一幕的寒溯零，捂着嘴轻笑一声，心头的怒气瞬间荡然无存。
他上前，想帮助段屿沉恢复原貌，谁料手指一触碰那下颚，就听得嘎啦一声，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终于，在寒溯零坚持不懈的帮助下，段屿沉的下颚，脱臼了。
脱臼的下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垂挂在下面，段屿沉尝试动嘴，结果整张脸都彻底僵住。
寒溯零很是惭愧地看着段屿沉，还想去触碰他，却被其退步躲过，并被那双竖瞳紧紧盯住。此时段屿沉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浮现，又好像没有。
“主人，别动。”见寒溯零蹙起眉朝这边走来，段屿沉没再有刚才的闪避动作，仍由他捏住下颚，将其掰回至原样。
解决完一切，寒溯零拂去额头的汗液，才彻底松下一口。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力道居然能大到掰裂段屿沉的下颚，要知道，丧尸的上下颚的咬合力道，可是能把人类的骨头轻松咬碎的存在…
脑海中某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忽闪而过，寒溯零凝着眸，走到车辆边，抓住车屁股，双手一发力，竟把整辆车都抬了起来。
难怪他可以如此轻松搬开小店的大货架，难怪他可以让丧尸的下巴脱臼，原来是他的力气，在无意识间，变得这么大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溯零扫过自己乌黑的双手，想不出个所以然。
时间来到下午，寒溯零将搜刮的物资悉数拿回后备箱，为车加满油，再备上两桶汽油后，发动车辆，启程上路。
路上，坐在副驾驶位被安全带束缚的段屿沉，尤为不安分地朝他的口袋挥手。
“主人，这并不是食物。”寒溯零摩挲过口袋中的两张信息卡，善意提醒道。
夜晚降临前，天空下起了雨，伴随阵阵忽远忽近的雷声，雨越下越大，最后大到连开车都困难的地步。
在彻底入夜时，寒溯零将车成功开入了一个仅有几栋房子的区域。
这片区域里已经没
有活人的迹象，只有零零散散几只丧尸在路边徘徊。
里面所有的住宅门皆被敲烂，家具七零八落摆放着，显然是里面的物资被搜刮数遍所导致。寒溯零挑选一幢有完好床位的房子，带着段屿沉一同入住其中。
今晚格外的喧嚣，抱住段屿沉迷迷糊糊要入睡的寒溯零，眼皮下一亮，睁眼才听到迟来的雷声。他看向身边的段屿沉，夜晚的丧尸显得格外精神，总喜欢挨着他拱来拱去，好在他习惯了这些举动，想要睡眠并不成问题。
下床将窗帘拉合上。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寒溯零摸索着来到床边，向前要去抱住寒溯零继续入睡时，手却触碰到了一个湿漉漉的，滑嫩的玩样儿。
没等寒溯零反应过来，掌心上猛的一痛，一大块皮肉，竟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免疫者的血液在空气中弥漫，寒溯零听到了类似于丧尸的嘶吼声，还有腐烂气味。
这间房里，还躲藏着一只丧尸！
漆黑环境不利于人类行动，寒溯零忍着痛，迅速退步去拉窗帘，可没等触碰到窗帘，那只丧尸已扑上他的背部，咬上他的肩膀。
一瞬间，血液溅开。

第八章：丧尸犬
寒溯零被丧尸猛扑倒在地，肩膀上深陷的牙刺碎骨肉，痛的他差点晕厥。
紧咬着牙，寒溯零压住徘徊在心头对未知的恐惧，伸手拉开面前的窗帘。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整个房间。侧过头，寒溯零才发现啃咬他的并不是什么丧尸，而是一只狗！不，应该说是丧尸犬！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只有隐隐光线从窗口传来。寒溯零手指摩挲上丧尸犬的背部，扣入那光滑的犬皮中，发力企图将它拽离肩膀。
力量得到强化，丧尸犬嵌入背部血肉的爪子逐渐脱离，直至整个犬身都被寒溯零半拎起在半空，那一排犬牙依然还牢牢固定在他的肩骨内。
靠蛮力恐怕是无法挣脱开，寒溯零想起自己放在枕头边的枪支，他拖着这只丧尸犬，踉跄着爬行至床边去摩挲那把枪，却怎么也碰不到实物，他确信自己就放在这边。
难道，枪被这丧尸犬暗中叼走了？！恐怖念头一闪而过，肩部的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的精神无法再集中。
额上的冷汗留落入眼中，辛辣感让寒溯零忍不住眯起眼，眼角丧尸犬的黑色身影逐渐模糊。
“主，主人……”狰狞的求救声，让受到血液影响，而不断流口水的段屿沉走下床，晃晃悠悠来到寒溯零面前。
属于投喂者的痛苦表情倒印在眼眸中，段屿沉的视线扫过旁边还在啃咬吸食肩膀的丧尸犬，却毫无动静。
丧尸与丧尸之间，因为气息相近，即使是食物被抢夺，也不会有任何的同类对抗。
喂养段屿沉这么久，自然明白这点的寒溯零，眼中的希冀逐渐消失。他双手拽住丧尸犬的身体，准备将它，连同自身被咬住的那块肩膀骨头都扯下来，虽然不愿，但再让丧尸犬继续咬下去，他的整个肩膀都会彻底废掉。
过于残忍的举动，骨头松动的声音甚是骇人。寒溯零闭上眼，准备一口气发力时，一双手，触碰上他的脸。
寒溯零睁开眼，漆黑的环境近乎看不出任何东西，但他知道面前的黑影，正是是段屿沉。
“主人……”喃喃的自语声下，站立在前方的黑影，扑向他的右侧肩膀，伴随一声专属于段屿沉的嘶吼声，一股浓烈的尸臭味弥漫开来，肩膀嵌入骨缝中的牙也随即停止了动作。
“咔嚓，咔嚓。”是丧尸咬合骨头的声音，一道闪电霎时间劈下，产生光线，让寒溯零看清了一切。
是段屿沉，这个本不该攻击同类的丧尸，此时正抓住丧尸犬的脑袋不断啃咬。丧尸犬脑中所凝固的脑浆一块块掉下来，露出根根雪白的犬骨。
疼痛不再加剧，寒溯零稍恢复些力气，将残留在肩部的犬牙缓缓取出丢在一旁。
还在流着免疫者血液的肩膀，不断刺激着段屿沉的身体本能。他扔掉口中的犬头，转身将寒溯零扑倒在床上，低头含住那几处血孔，开始轻轻吮吸。
中午刚在加油站喂给他血液，短时间内寒溯零的身体尚未恢复，若再被如此吸食一遍，保不准他会失血过多而死。
他想要阻止段屿沉，但愈发沉重的眼皮，没支撑他做出抗拒动作，便彻底昏死过去。
寒溯零又做了个奇怪的梦。这个梦里并没有他，只有一个比现在年长些许，却极其憔悴的段屿沉，他手里正拿着几竖白花，将它放在了一块墓碑旁。
年长的段屿沉对着墓碑说了很多话，甚至是流下泪水。寒溯零听不清他的话，向前想要看清墓碑上所的刻的字样时，眼前的世界猛然一个晃荡，一束白光刺穿粉碎了画面。他，清醒了。
睁开眼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寒溯零触碰自己的眼角，才发觉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流下了眼泪。梦中那个段屿沉依稀在眼前浮现，看起来如此真实。
“呜呜……”熟悉的丧尸声打断了寒溯零的思考，他扫过眼前和他紧贴在一起的段屿沉，才想起昨晚昏死前的吸血事件。如果主人真的如往常一般吸食，即使他能醒来，恐怕并不会有这么好的精神。
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能证明一件事，主人他，昨晚并没与真的吸食他的血液。
容易被猜到的结果，却足以给寒溯零惊喜。为他攻击同类，为他遏制住吸血，一切迹象都在表明，段屿沉正在朝一个人的方向发展。
他以为段屿沉能拥有分辨他的基础神识，已经是最大幸运，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更进一步！
努力转动着竖瞳，刚把视线集中在寒溯零身上的段屿沉，被其一个扑飞直压在身上。气息暖昧的吻落在唇上，段屿沉微张开嘴想要“呜呜”两声，没想到一条舌头趁机钻入他的口腔，将里面属于丧尸唾液悉数卷走。
不理解此动作的含义的段屿沉，只是愣愣地看着身上的寒溯零，眼眸逐渐覆上水雾，呼吸愈发沉重，他扭动起身体，用臀部蹭着他的什么东西。
如此举动，好像发生在他身上很多次，他会在投喂者那获取到丁点血丝，还有些许无味的透明液体。未涉及必要食物的事，对段屿沉来说，可有可无，为此他不会对寒溯零的动作有太多反应，当然如果有血丝作为奖赏，他还
是很乐意含住那个缩合小口用力吸吮。
毕竟，投喂者的血液，他从来都是欲罢不能。
“主，主人…要到了…”如狗一样趴在床上的寒溯零，高翘着臀部配合身后丧尸的动作。肠道剧烈蠕动收缩所带来的快感，让寒溯零不住喘息，随背后一阵猛吸，属于男性的俊美线条倏然紧绷，伴随着一声低沉淫媚的呻吟，一股透明液体涌出，喷了松口的丧尸满脸。
“呜呜…”被液体所覆盖，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段屿沉瞪大眼睛反而更加模糊。
肉洞颤抖，好不容易从高潮余韵中回来的寒溯零，翻过身边看到段屿沉胡乱地摆动着手臂，不知是想要表达。盯着那双狐眸想了一下，寒溯零上前，舔去了附着在眼球上的液体后，段屿沉才恢复至平静。
扫过其脸上流淌的透明液体，寒溯零望了眼窗外耀白的阳光，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大白天就拉着主人做了如此羞耻的事情，自己果真是太淫荡了。
在房间简单清理一番，寒溯零恢复至平日那个正人君子模样。他拉着段屿沉走出房间，准备回车上拿取昨天残留下的食物时，在门口迎面撞上了一只丧尸犬。
这只丧尸犬体黄背黑，四肢修长，一双耳朵高高竖直，赫然是一只典型的黑背。
寒溯零想起昨晚暴戾的丧尸犬，更为谨慎地观察眼前这只没有丝毫动作的丧尸黑背。他扫过它的脚边，发现那里竟摆放着一件撕碎的警犬背心，以及一把漆黑的手枪。
而那边枪，正是寒溯零昨晚放在床头的那把。
所以说，昨晚就是它偷走了他的枪。
寒溯零眯起眼，脑海中又划过与丧尸犬搏斗的生死时刻。
他不再犹豫，拿过地上一片破碎的锋利器具，上前想将其刺入丧尸黑背的头颅。没想到这只挡在门口的丧尸黑背见他走来，竟站起身走到旁边，蹲下继续望着他。
满脸疑惑的寒溯零看了眼段屿沉，又扫过那边的丧尸犬，并没有想到什么所以然。
不过对方竟然主动让道，寒溯零也收了杀它的心思。他捡起地上的枪支，牵着段屿沉的手走出了房子。
经过一个雨夜，外面的地面湿漉漉一片。
寒溯零在车里喂给段屿沉食物后，将其用安全带扣在了副驾驶位上，开车往不远处的道路行去。
泥泞的路面，车辆跌跌撞撞开到马路上。
一路颠簸，导致后视镜都外斜不少，寒溯零伸手去调整后视镜，才发现，在他们的车屁股后面，竟然跟着那只黑背。
难不成是饿了，所以想对他发动攻击。寒溯零这般想着，驱车倒退想要撵过这只难缠的丧尸犬，结果这只丧尸犬竟一跃到了路边，逃过了必死的命运。
这只丧尸黑背太过聪明了。寒溯零在瞬间就意识到这点，甚至聪明得有点像人。他思索着，就见那丧尸黑背叼着一株绿植来到车窗旁，在他眼皮底下，咽下了那珠植株。

第九章：邀约
第一次看到能食用植物的丧尸，寒溯零自是震惊不已。
他注视着它，吞咽下植物，扒拉上窗口，摇晃狗尾巴，倏然明白了其用意。
这只丧尸犬，是想上他的车。
寒溯零变得谨慎。一只食用植物的丧尸犬，就算是带在身边，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甚至在遭遇危险时，还可以加以利用，一举两得的好事，他没有理由拒绝，只是…
抚摸着粗糙的下巴，寒溯零思考着这个想法的可行性，身边的丧尸却传来了“呜呜”声。
他看向段屿沉，见其扭动着身体，那张微青的俊俏脸庞稍稍皱起，像是遇到什么难事。
寒溯零把丧尸犬的事丢在脑后，靠过去检查他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不适的地方。
“主人，哪里不舒服吗。”侧过头，寒溯零与段屿沉相互对视。
“呜呜…”段屿沉似乎要传递什么信息，但他只是坐在副驾驶手舞足蹈，安全带也因他的剧烈动作脱离至脖颈。
寒溯零动手将安全带重新系好，顺着段屿沉的身体上下了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伤口。
疑惑之余，就听得窗口传来几声狗吠，看去便见那丧尸黑背咧着口尖牙，沾满泥土的爪子指着嘴向他示意。
这意思是，主人的问题出在牙齿处？寒溯零在想到这个点时，差点笑出声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脑补方面这么厉害，竟然能把一只狗的肢体语言幻想的如此活灵活现。
可笑是这般笑，寒溯零还是不自主来到段屿沉面前，掰开了他的嘴。当嗅到里面传出的血腥味时，差点以为自己疯了，他真去听信了一只狗的话！
当然这个念头只存在几秒就消失了，因为在段屿沉张开的嘴中，深处那颗牙齿上，真的卡了一根细长的骨头。
骨头顶住嘴顶部深处，让段屿沉无法合上嘴，因而只能不断发出呜呜声。
寒溯零伸手将那根骨头取出后，段屿沉才恢复平静，继续眨巴着眼注视他。
寒溯零吻了下他的唇，随即看向贴在车窗外的丧尸犬。
丧尸犬注意到寒溯零的视线，以为取得他的信任，尾巴摇的愈发欢腾。然而，这个谨慎的人类，却在它面前伸出手腕，拿着那根刚取出的骨头，在上面划了一道小口。
免疫者的血液渗出，成为刺激丧尸身体的致命瘾药，寒溯零身边的段屿沉紧紧盯住那血液胸膛不断起伏，嘴边一直滴落口水。
窗外本该对植物感兴趣的丧尸黑背，开始不断用爪子扒拉着窗户，那雪白的狗眸子里也硬生生迸出了血块来。
“你很聪明，可惜…”寒溯零从兜里掏出枪指着窗外的丧尸黑背，“某些方面，还嫩了点。”
伤口愈合，血液气息很快消失，恢复理智的丧尸黑背见到枪口，立马下地夹着尾巴滚到道路边，才堪堪躲过袭来子弹。
寒溯零见一击未中，也未下车去追，直接驱车朝目的地进发。
再透过后视镜看后面，那只丧尸黑背总算是没再跟过来。
距离下一个地区，还剩下一半路程。
依靠在加油站取得的食物，寒溯零成功在天黑以前，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因为地势较为偏僻，搜寻员尚未到过这里。路上开始出现少许身着朴素的丧尸，寒溯零驱车绕过丧尸，将车停在地区外围一家门口稍敞的房前，拉着车上的段屿沉一同进入了房内。
房子是一家三口的家，里面有两大一小只丧尸在无踪迹地游荡，寒溯零把三只丧尸驱逐出房间，将这间屋子占据为自有。
有了之前丧尸犬的袭击经历，寒溯零把整栋房上下都搜寻一遍，在没有发现异态后，才拉着段屿沉躺进一间小屋里早早入睡，明天，他们还需要为段屿沉的食物而狩猎，就像在别墅那般一样。
然而事实并没有寒溯零想的这般美好。因为该地区人口较少的缘故，周围出没的人类数量并不多。刚到这的头几天，寒溯零还能依靠“捡漏”拾到一些人类的躯体勉强让段屿沉填饱肚子，但过了两星期，剩余活下来的人类就相对聪明不少，但依靠丧尸来抓人显得格外不现实，被逼无奈，寒溯零只能就重操旧业，做起间接杀手的勾当来。
好在段屿沉比以前，在抓人方面已经能靠自己无伤捉到猎物，以至于现在寒溯零只要能找到人，段屿沉就会自己上去解决。搏斗过途中受些伤是难免的，但只要不是致命伤都可以在第二天回复如初，若是招惹了难缠的人，寒溯零通常会出枪帮忙，以此，丧尸食物的空缺问题才得以暂时解决。
人数的过快流失，幸存的人类很快发现端疑，但没人会往喂养丧尸这种荒唐事上想。这次寒溯零学聪明了，做事绝不留痕迹，以至于到现在，本地区人只知道有他这个逃亡的人住进来，并未怀疑到他头上。
而寒溯零作为免疫者，可以在周围所有超市店面内自由进出，也可以去西面的树林里寻找树果吃，所以不必太担心食物枯竭问题。
奈何日子还没安逸太久，某一天的上午，几量装甲车进入了地
区，上面印刻着曙光人类基地的标志，显然是基地派人来救助幸存者。
在房内观察下方救援动静的寒溯零，紧抓住窗台的手冒出青脉。仅存的幸存者离开，就意味着这块地区的食物将会趋于枯竭，想要生存，他就必须再次转移地方，可问题是，这地区是他认知中最偏远的地方，再让他去寻找没有搜寻队救助过的地方，恐怕在路上，自己就会被主人吸食完血液。
失去他的段屿沉究竟会面临何种结局，他不敢去想象。
转头看向坐在床头的段屿沉，这段时间内，他在神识并没太多进展，倒是那张面孔，从微青变得苍白，以至于在追捕猎物时，多数人都会被他的面容所欺骗，极大增加了猎杀成功概率。
思绪一闪而现，拉上了窗帘，寒溯零走到段屿沉旁边，低头吻上他的唇，手顺着其冰冷的脖颈划入衣服，拧拉那颗柔软的乳头。
“主人。”寒溯零粗重的呼吸吐在锁骨上，炙热的让丧尸皮肤都染上一丝人气，“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冒险。”
在救援人员走后的第二天，搜寻人员搭载着车辆到达此地，开始对这片地区进行物资搜索。
寒溯零看着有三个搜寻人员来到他所在的房子跟前，随即回头走到床边，将坐在那的段屿沉推倒在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
“主人乖，待会儿无论发生了，都不能露出牙齿。”
段屿沉只是静静看着他，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般，懵懵懂懂听不懂话。寒溯零揉着他的发丝，眼底充满温柔。
楼下的脚步声加大，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站在房间外。
没有敲门或是询问，反锁的门被强制破开，三个携带枪支，装备齐全的搜寻人员前后闯进来。
他们的枪直指向坐在床边的寒溯零，以及被盖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段屿沉。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由其中一人走过去掀开被子，让看不见面容的段屿沉彻底暴露在视线中。
这是个稍有阴美的男人。细长的眉，清新流畅，高挺的鼻，端正秀丽，线条柔软的脸，每一处都雕刻得恰到好处，可如此俊俏的男人，皮肤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那双狐眸里，看不到属于人的光芒。
“他是…”站在床边的搜寻员感到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却说不上个了然。”
寒溯零掩下眸，哑声道：“屿沉身体向来不好，前些天又被烧坏了脑子，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
短短一句，让床前的搜寻员紧绷的身体放松不少，他又瞟了几眼段屿沉，随而向看上去过分冷漠的寒溯零询问道：“带着一个病人，你是如何在末世里存活下来的”
寒溯零：“因为我是免疫者。”
没想到这种小地方竟然有免疫者！几个搜寻员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兴奋，要知道，能找到一个免疫者回去，基地给予的奖励将会大幅度提高。
“这位免疫者。”身边的搜寻员有些难以压制喜悦，他想要触碰寒溯零，与其冰冷眼眸触又下意识珊珊收回手，“你有没有兴趣来到我们基地来，以你免疫者的身份，定是不愁吃不愁穿…”
又是这句话，寒溯零想到某个在别墅地下室搜寻员说的话，心底不由冷笑出声。他静静地听眼前的搜寻员，将基地吹的天花乱坠后，插口道：“让我去基地可以，但他也必须跟我一同进去。”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搜寻员都沉默下来。

第十章：贪心
曙光人类基地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救助员以及搜寻员，在没有特殊原因下，不得带老弱病残回基地，否则该批同行的人，将被永远驱逐出基地。而且这种规定，不止曙光人类基地有，其余地方也有类似规定。
在场没有一个搜寻员会蠢到拿自身的生存开玩笑，可“免疫者”这么大一个奖励机会摆在面前，他们又不忍心这么抛弃。
三位搜寻员间的无声交流寒溯零看在眼底，但他现在更关心段屿沉的状况。几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即使有提前喂足肉块，也保不准他是否会冲动暴露。
此时段屿沉的一双竖瞳，正紧盯住站在床边的人类。那纤细的脖颈，他只要轻轻挥爪，就能从这头穿透到那头，溅射出美味血汁，精瘦肉体…唾液从嘴角流下，黑色指甲刺入被单，微微颤动的眼眸，是对于食物的渴望。
寒溯零观察到此些细节，连忙一个跨步至床边，拉上被子的同时，伸手将他冒出的獠牙悉数盖住。
“喂，你这是干嘛。”站在床边的搜寻员见寒溯零古怪的举动以及神情，想上前查看却被他大喊住动作，“等一下！”
寒溯零声音拧拉在一块儿，刺耳难听，他喘出口气才恢复平静：“我这位堂哥身患传染性恶疾，若是过于靠近，恐怕你也会被传染上。”
搜寻员一惊，连连后退至队友面前，直指着寒溯零惊慌道：“传染性，那你，你不就也有…”
“我为了照顾他，身上专门植入过医院的抗体，所以不会感染此种疾病，只是堂哥他…”寒溯零略带怜悯的目光，注视正啃咬他手心的段屿沉，“病情已经侵蚀他全身，即使注入抗体，也是无能为力…”
搜寻员们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若是把一个身负传染病的免疫者带回基地，到时候可不只是驱逐如此简单了。其中一个搜寻员做出最后挣扎：“你真的要带你的…嗯堂哥去基地吗，要知道一旦带上他，即使你是免疫者，在基地也可能难以生存…”
寒溯零从未如此坚定：“即使死，我也不会抛弃他。”
“好，我很欣赏你。”搜寻员未再劝阻，转身与两个搜寻员交换一个眼神，“把你的堂哥抬到外面的车上，我们带你们去基地。”
“谢谢。”寒溯零冷硬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如春化开湖面，荡出微波。
搜寻员离开了房间。寒溯零掀开被子，抽出被段屿沉撕咬至血肉模糊的手掌。他咽下口中呻吟，等掌心上伤口迅速愈合后，才看向床上正愣愣注视着他的寒溯零。
“主人”，寒溯零苦涩一笑，“我们走吧。”
许是该地区人口少的缘故，基地仅仅派出两辆车前来搜寻。十几个搜寻员们迅速在附近一带大略搜寻一遍物资，便让寒溯零带着体虚的段屿沉坐上后方的车前往基地。
一路上跌宕起伏，车上六个搜寻员靠在里端，紧盯住对面那身患疾病，不断颤动的段屿沉，害怕他发疯扑过来咬上他们一口。段屿沉确实要疯了，他被寒溯零控制在怀中，周围活生生的活人味道，近乎快让他疯癫。
“主人，再忍忍，马上就到。”寒溯零垂头贴在其耳边低语，对面注意到的搜寻员觉得有些许异样，但并没有往别处想。
车子开得更快，即使坐在车内也格外晃荡。若不是寒溯零倚靠在角落里，怀中的段屿沉恐怕早摔出去。
晃荡间隙，寒溯零察觉到对面有几个搜寻员开始有意识无意识往这边挪动，为了避免段屿沉与这些人过近距离接触而暴露身份，寒溯零抱着段屿沉径直移动到了车口上。
见那几个人还在用颠簸往这边动作，寒溯零手撑住地面想要继续移动，却不料手掌撑住着车外空挡，差点跌落到车外。
好不容易控制住身体，抱在怀里的段屿沉却挣脱开他的束缚，直朝最近的搜寻员扑去。
那个搜寻员没反应过来，脖颈被段屿沉咬了个正着，尖牙刺入血肉的疼痛让他惨叫出声：“快，这个人疯了，快拿枪打他！”
昏天黑暗中，搜寻员看到同伴们手中的枪皆对向自己，那宛如蚂蚁爬上身体的冰冷感，让他大怒吼出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要你瞄准这个疯子！”
“疯子？你倒是好好看看，咬你的是谁！”出生入死的伙伴在面前讥笑，搜寻员颤着身，斜眸看向咬住他的段屿沉。只见这个疯子，口腔上长着一排獠牙，乌黑的指甲，触碰间宛如死人般的温度，直接冻结了搜寻员的神经。此人哪里是什么疯子，这分明就是个丧尸！
而被丧尸所咬的他，也会在半天时间内彻底变成丧尸！
“不要，我不要，不要杀我。”搜寻员拼了命想挣脱段屿沉，但大幅度的挣扎动作，只会让脖颈处的尖牙愈来愈深入，动脉刺破使得血如浆液般喷洒而出。
没再给他任何求救机会，对面的伙伴已不顾情面，朝他射出数枪。子弹穿透身体各处，伴随着难以置信的眼神，在了段屿沉牙下倒下。
无法挣扎却依然新鲜的食物，段屿沉撕裂开他的身体，一口一口将血肉块塞入嘴中，那急切熟练的手法，
显然已经是吃过不少人。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至整个车厢，两个第一次出巡的新人终于忍不住转身干呕起来，另外三个则拿枪对准段屿沉，想就此了解他。
然而，率先掏出枪的搜寻员还未扣动扳机，就被一颗子弹射穿了头颅，血液混着脑浆，泼洒到旁边搜寻员的左眼上。
“艹，你在搞什么飞机！”搜寻员抹过眼角，转头见伙伴倒在地上，迎面朝向他的，是一把手枪，枪身上甚至还刻有曙光人类基地的标志。
“你怎么会有？！”搜寻员话音未落，就被旁边的人推倒在地，子弹从发丝间穿梭而过，直接命中了后面一个新人的口腔。
“啊啊！”剧烈的惨叫从另一个新人传出，如此近距离的身体撕裂，视觉上的冲击已经完全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剩下两个搜寻员举枪要先解决掉寒溯零，那边正在进食的段屿沉，那双竖直的瞳孔转动，竟是放下手中的头颅，直接朝这边扑过来。
“该死，这丧尸！”慌乱之余，一个搜寻员迅速转移枪口，子弹皆打在身体上，不痛不痒的攻击，完全没对段屿沉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他的乌黑指甲从鼻梁刺入，把搜寻员的脑子搅了浆糊。
仅剩下一个有战斗力的搜寻员，与寒溯零相互对枪。
“我当时真的瞎了狗眼，竟然让你这种混账上车！”搜寻员说话间都是怒与悲，那直指的枪口在剧烈颤抖。
“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做任何事。”寒溯零经过几个月的“磨练”，除了对段屿沉更加上心外，其余一切都可看为空气，更何况，这群搜寻员还企图在中途将段屿沉抛下。
他的枪口同样瞄准搜寻员，神情无丝毫变化。
子弹相互射出，一颗射入头颅，一颗没进胸口。
敌人应声倒下，寒溯零手指则沿着那伤口钻入，徒手扣出那颗子弹。他平缓下呼吸，走到段屿沉身边，抚摸过他的发丝，看向车上最后一个幸存者。
唯一存活下来的是个新人，对于本次外出搜寻物资，他就想当个混混，再回基地拿点奖励，没想到路上却摊上这种鬼事。
恐惧使他站不起身，瞪大眼看着寒溯零一步步走过来，想要开枪，手里的枪早不知飞到哪里去。
“不，不要杀我。”耳边上膛的声音清晰悦耳，寒溯零手中的枪抵在了新人搜寻员的太阳穴上。
“求求你，饶过我吧。”新人他单薄的身体在枪下抖成了梭子，“求求你…”
那边的段屿沉已经解决完整个脑子，他走来，紧挨住寒溯零。
寒溯零扣动扳机，却被段屿沉蹭得直痒痒，射出的子弹未命中人。
蹙起眉，寒溯零揽住其腰际于怀中：“主人，别动。”
“呜呜…”段屿沉听不懂话，蜷缩在他怀中，带血的嘴在被子弹射穿的地方来回舔动。
寒溯零不再管他，手枪对准那新人又要开枪时，行驶的车却停了下来。
“喂，你们后面怎么回事，声音这么大。”敲击声在车身响起，寒溯零蹙起眉，拿枪指着新人暗示他说话。
性命攸关，他不得不配合寒溯零：“我们刚解决那个病秧子，现在…”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寒溯零压低声音：“大声点。”
咽了口唾沫，新人扯着嗓子，以一种豁出去的姿态喊出来：“我们用枪解决了那个病秧子，两个新人吓坏了。”
“原来是这样，新人果然是新人，见的场面太少了。”声音开始减小，隐约能听到他在说什么：“那个免疫者，应该在车上吧。”
枪再次抵住脑袋，新人快要哭出来：“在，在…”
驾驶员又沉默一会儿，再次出声已经在车后：“你怎么像是哭了，里面是不是…”
“唔…快来救救我，有疯子！”伴随着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掀开车布的驾驶员那脑子。
完了…

第十一章：路途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新人无助蜷缩在角落里，同时面对一个疯子还有嗜人丧尸，谁也无法体会到他的绝望。头顶的灯光被阴影笼罩，如洪水猛兽般致命的压迫感，让他崩溃至流泪。
哭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尤为清晰，段屿沉微微转动竖瞳，将视线集中在新人头上。身体对食物渴求的本能，促使他走去伸出爪子准，备解决掉这个新人时，站在一旁的寒溯零制止了段屿沉的动作。
“主人。”寒溯零抓住他的手腕，瞟眼车外无际的荒地，脸部线条愈发冷硬：“我们需要一个活人带路。”
段屿沉挣扎一下未果，也不再强求，脱开寒溯零的手臂，重新回到另一端，抓起还未食尽的脑子放入嘴里。
寒溯零略带宠溺的视线地扫过蹲在那的丧尸，遂而看向地上狼狈的新人。他的枪口抵上新人的脑子：“知道基地怎么走吗。”
新人已经害怕的听不见任何话，只知道埋头痛哭。
寒溯零蹙眉，推动手中枪威胁道：“说！”
“我知道，我知道！”新人猛然惊醒，慌忙求饶道：“我知道在哪。”
“很好。”寒溯零满意地点点头，他总算从这个毫无作用的人身上，找到一点利用价值，这足以让他收回枪并命令道：“站起来，跟我去驾驶位。”
运输车的驾驶位上，仅有两个座位。新人这副样子，寒溯零并不指望他能够开车。他直接坐上了驾驶位，大略熟悉各个按键后，准备发动车辆时，旁边的新人又传来了哽咽声：“可，可不可以让这丧…他，离我远点。”
寒溯零不耐烦地瞥向坐在副驾驶位的新人，神情极其冷漠：“怎么，难道你想坐我这里。”
“不，不。”新人偷偷瞄了眼寒溯零，还有与其共挤一个位置的段屿沉，倒吸了口冷气挪身躲过丧尸刮一抓，“你开，开车吧，我没事了。”
真是麻烦的家伙，寒溯零收回视线，紧抓住方向盘，踩下了油门。
运输车开始快速且晃悠地往前面开去，跌宕的路面，以及蹩脚的驾驶员，可行而知，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新人究竟有多难受。
当然晃荡一点还不成事，主要是坐在主驾驶位的段屿沉，那长指甲已经多次触碰到他的袖子，再向前一点，便会刺破他的皮肤，并感染病毒，要不了半天，他就会变成丧尸，成为一个只晓得吃人的呆子！
眼见那黑指甲再次伸过来，恐惧感直接置顶爆表，新人张大眼背靠在车门上，眼球随那伸过来的爪子疯狂颤抖：“救，救命，我要变成丧尸了，快救救我！”
好不容易对运输车开始上手的寒溯零，被新人这么一吼叫，手一抖直接挂错档位，运输车噌噌向上一突，彭一声熄火在原地。
“你是不是想死。”寒溯零咬住牙，凌冽的眸子直射向旁边的新人，如果不是不认路，他早就一枪毙了他！
新人抿着唇，一把涕一把泪，实在憋屈的很又不敢出声，那张仅剩下皮包骨头的暗黄脸涨的通红。
“呜呜。”身边的段屿沉因暂停引发的震荡，整个前半身都倒挂在安全带上，想要立起身又不知如何动作。寒溯零叹口气，抓住段屿沉的腰际，将他俯下去的前半身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脊梁骨撞上寒溯零的胸膛，段屿沉坐那楞了下，随后转身看向了寒溯零。
成丝的唾液落在手背上，寒溯零伸手拂过他的嘴角。瞳孔相触，那双竖眸中倒映着他的整个身影，冷峻，孤高，像一棵雪松，可视却不可得。然而，段屿沉这却将他强硬框在了视线中，让他彻底融入他的生命。
呼吸猛然一泄，寒溯零仰起头，吻上他的唇。这片唇，从起初的僵硬苦涩，到现在的干燥无味，只有他知道，段屿沉的变化究竟有多大，这种逐渐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的神经为之颤动。
旁边的新人早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人类竟然和丧尸热吻，这究竟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绝美爱情，他看电影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场面！
察觉到新人的呆愣，寒溯零并未在意太多，他的舌头侵入段屿沉的嘴巴深处，毫无反射弧的丧尸，仍由他在嘴里搅动也不会有丝毫反抗。他可以侵犯他的一切，也可以让他肆意玩弄他的身体，那种绝对的掌控欲，难怪段屿沉以前喜欢将他囚禁在身边。
凌乱的呼吸，段屿沉被吻得嘴角斜侧却仍无丝毫反应，寒溯零将丧尸口中仅存的唾液吸入嘴中，才离开了他的唇。粗喘着气，寒溯零将其紧拢在身边，重新启动了车辆。
车辆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行去，途中甚至一度熄火颤动。新人在旁边担心受怕，好不容易开上一道相对完整的路，迎面又驶来一辆卡车，寒溯零没打算让行，结果也不退，两辆车本该相驰而过的车，成功撞在了一块儿。
“嘿，前面的混账，你是不是故意找茬！”粗鄙的言语从对面的驾驶座上传来，寒溯零踩住刹车，沉声对新人说：“记得配合我。”
“好，好。”新人扫过旁边真对自己的枪口，咽了口唾沫应声道。
前方车辆上的驾驶员走下车，跑到寒
溯零身边，手握拳狠狠敲着玻璃门辱骂道：“你开车不长眼睛是吧，我他妈都停车了你还撞上来！”
寒溯零冷漠地扫过窗外的男人，几个月对人类的猎杀与背叛，使他的眼眸透露出一种说不上来的锐利与残忍。
男人被吓一跳，稳下心神继续责骂道：“你那什么眼神，不服气是不是，有本事下来跟我打一顿！”
面对对方无理取闹的辱骂，寒溯零总算是摇下了车窗，迎面扑来的淡淡腐臭味让男人的神经瞬间紧绷，他扫过车上三人，没有看到丧尸的身影。
“如果没事，你可以让开了。”寒溯零清冷无起伏的声音，让男人的怒火蓦然腾升。不由分说，他举起枪对准寒溯零的脑袋，大吼嘲讽道：“虚张声势的玩样儿，如果不想死，赶紧给我下车！”
正对着枪口，寒溯零依然没有丝毫动静，甚至他深邃的眸没有一丝感情浮现。反倒是紧挨着他的段屿沉，咿咿呀呀想要伸出爪子去猎杀这个嚣张的人类，只惜他的双手被寒溯零固定在身边，即使发力也挣脱不开。
“还有你旁边这个疯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想死！”男人手中的枪指向段屿沉的额头，正处于绝对冷静状态的寒溯零见此握紧了拳，对准新人的枪口开始挪动至前方。
旁边的新人心里早骂得这个驾驶员狗血淋头，见其居然还连着段屿沉一块儿骂，才察觉到本该指着自己的枪口已经移动至侧边。新人心知不妙，若是寒溯零当着面杀了个人，他会怎么样自己管不着，但自己一定不会好下场。
扫过对面车辆副驾驶位上仅在的另一个人，他按住心中恐惧，探出头对窗外的驾驶员小声警告道：“这位仁兄，你应该也知道基地的规矩吧，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杀了同伴可是会被无理由驱逐出基地的。”
男人真的被怒气冲昏头，不管不顾直接上膛，嘴里还直叫嚣着“如果你们三个都死了，就没人可以发现我杀了人”这种话。
新人被这话骇的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寒溯零暗中松开对段屿沉的限制，嘴里开始轻声嘀咕着什么。
男人气愤之余又略感好奇，紧握着枪，他凑过去，听清了他的话：“说的没错，只要你们都死了，也就不知道我杀了人。”
过于平静的言语，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刺骨的寒意从背部腾升，击溃了全部怒气。说着玩玩的男人，知道自己撞上了硬茬子，他转身就要远离他，一双黑色爪子却从后方刺穿了他的双眼。世界瞬间的阴暗，只剩下脑子中所触及的冰冷与死亡。
一个活人，再次在面前被残忍杀害，旁边的新人瞪大了眼，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寒溯零抱过段屿沉，下车走到对面的车辆旁，等对方落下车窗时，一颗子弹射穿了对方的头颅。
血液喷洒在车窗上，在副驾驶位上目睹全幕的新人，两痕泪水顺着脸颊再次流下。他早该意识到的，比起身边这个爱嗜血的丧尸，寒溯零这种无人性的人类，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第十二章：基地
寒溯零回来了，带着数条无所谓的性命，回到了驾驶座。他揽过浑身是血的段屿沉，驱车绕过卡车，继续前往目的地。
中途遇见几个岔路口，新人恐惧到说不出句话来，即使是被问路，也只会伸手哆嗦指一个方向。
寒溯零瞥眼他目中的泪水，没有强求他说话，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
运输车畅通无阻行驶在大道上，前方，出现了一座呈圆形的建筑，城墙约有十五六米之高，材质皆是光滑材质，想要抵御周围零星丧尸完全绰绰有余。
装满尸体的运输车开进去自会暴露，寒溯零将车停在远处一块儿巨石后。车上没有证明他身份痕迹，但他还是考虑过销毁整部车，以及，击杀这个新人。
略带杀意的视线瞟向从车上下来的新人，他不能保证基地会不会对进出人员进行登记，若是被问起，事情会朝无法控制的方向进展，他应该尽量避免意外发生。
新人接收到来自寒溯零冷情，毫无遮掩的视线，背部腾起寒意，他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目视着寒溯零走过来，枪口碰上他的额头，冷酷的一如那双眼睛：“再见。”
没人会质疑他的话，枪声响起，击碎了对面的石头，一只乌黑的爬虫被钉在石头上，血红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苦楚。
没有疼痛，他还活着。
寒溯零收回枪，牵住旁边段屿沉的手往前方走去，一步一步，传来清冷声音：“跟上来。”
“好，好。”下意识地回应，新人愣了一下，起身紧跟上去。
并不疑惑其不杀的缘由，他身上，定还有足以抵过死亡的价值，这是寒溯零让身边人类存活下去的唯一解释。
人类曙光基地作为人类至“家”，其建造形象参考了历代丧尸守护电影，做成无落脚点的圆型，里外互通各有前后两条道路，皆有专门进行看守等级。
外面的人想要进入基地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幸存者验血测试，必须通过抽取血液检验其中是否携带丧尸病毒方可进入基地；另一种则是直接刷信息卡，在基地内到达一定功绩的人都会有信息卡，以方便外出完成任务后进出。
寒溯零走到刷卡点，负责人半眯着眼划过两人，漫不经心地伸手示意。
寒溯零递过两张信息卡，这是在加油站所获得的战利品，上面还有人类的血迹。
负责人没有提起谨慎，他见过不少带血的物件，即使是宝贵的信息卡，也会被这些莽夫折断。他将信息卡放在检验器上，屏幕上显示持卡人的信息和照片，以及出入时间。
“顾寒，顾远，亲兄弟。”负责人扫过寒溯零的脸，被血与灰抹得一塌糊涂，那尖锐的线条，依稀看出这人的冷硬，至于旁边的段屿沉…负责人蹙起眉：“你们两个外出几个月，去干嘛了。”
“杀人。”平静的话语，坦然的眼眸，他拉过身边的段屿沉，拂袖擦过其脸上厚重的血迹，“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看来是个狠角色，负责人视线停留在段屿沉裸露出苍白的皮肤上，将信息卡重新归还给寒溯零：“这么久没回来，平台上信息已经失效，记得登记处要回房间。”
“嗯。”寒溯零轻应一声，拽住段屿沉的手走进基地。
基地入口迎面就是一栋栋窄小的住宅，越往中心，楼层越高，最中心的高层上，是刻有“曙光人类基地”的行政中心。数不清的人类在基地走动，谁也不看谁，即使触碰到，也是互相低头匆匆走过。
在外食用数个脑袋的段屿沉，此刻对食物没有多大兴趣。寒溯零与他来到入口右边的空地上，那里有不少人在摆地摊。
“嘿，年轻人，有没有兴趣，这几天才过滤出来的清水，仅需信息卡上一千积分就可以拥有一大瓶喏。”小贩摇了摇手中的水瓶喊道。
当他这种小贩，一眼便能分辨过路人是不是新人，即使他注意到这两人是从信息卡通道进入…不过又如何，举报他们并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自己反而会深陷纠纷。
见寒溯零看来，其脸上血液近乎把鼻孔遮掩，小贩笑容愈发灿烂：“客人，买一瓶吧。”
“知道怎么出去吗。”寒溯零抬起下巴指向入口，他站在里十分钟，到现在没看到有人独自出去。
“出去，你在开玩笑吗。”小贩拿起手中的水大灌一口，那双狡诈的眼眸，像是在看一只困在牢笼里的宠物，“在这个地方，除了绝对的权利与任务，你只能死在这。”
这和他想象中的人类基地并不一样。寒溯零蹙起眉，抬头看向天边腾起的黑烟，鼻尖隐约闻到股熏臭味，他很早就注意到那里：“那是什么。”
小贩微笑：“焚尸炉，每天都会有饿死的人被送到那里去。”无所谓的耸耸肩，已经对此事见怪不怪，“新人，我给你透露这么多信息，不买瓶水，恐怕说不过去吧。”
寒溯零犀利的视线射向小贩，脸上没有被识破的紧迫感：“如果我想要，就要所有。”
手拂过腰间，荡起的衣摆下，是一把手枪，上面刻有曙光人类基地的标志。
小贩嘴一僵，坐回板凳上，拿着水瓶又喝口水，摆着手不耐烦道：“走开走开，没积分就别妨碍我生意，白白害我浪费一瓶水…”
瞄过那颤抖的手，寒溯零没再为难小贩。他走到一边，重新注视入口。新人已经通过信息卡进入基地，他四处张望会儿，看到寒溯零眸子亮了一下，随即朝左侧走去。
另一边是住宅区，房与房间的空隙是很好的躲避点。新人走进一条小巷，后脚有人跟了上来。
“接下来你会干什么。”寒溯零走进来，掀起的眼皮下皆是冷漠，“一个长时间未回归基地的人。”
“去登记处要个住所，做些任务赚取积分养活自己。”脱口而出的答案，这是基地所有人都明白的流程，顿了顿，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寒溯零，“你可以跟我一起”
寒溯零没有回绝，他留着这个新人，就是因为其足够了解基地的情况，在没有安定下来前，接触太多人对他不是件利事。
想起小贩的威胁，指尖擦过腰间的枪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热度，他在考虑是否将那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销毁掉。
这个人又在想恐怖的事情。新人观察到寒溯零眼睛夹杂的阴暗，跟他杀人时泄露的情绪一模一样。
咽了口唾沫，他犹豫再三，还是打断了寒溯零的思考：“登记处太阳上山前就会关门，我们需要尽快前往办理。”
寒溯零随意应了声，看向身边的段屿沉。他仍静静盯住他，那双本该深邃的狐眸里，如今只有愚钝，好在本长着张精明的脸，倒是一定程度掩去某些真相。
紧握段屿沉的手，上面仍是寒入骨头的温度。
莫名的烦躁，从几天前一直延续至今，这并不是个好现象。寒溯零看向天边落日，蹙起眉瞥向新人：“还不走。”
“走，马上去。”新人不敢再耽搁，走在前方带路。
临近下班，登记所里人仅有零星几个人，前台仅有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坐在那打着哈哈，那头金黄的发丝，曲卷着散落在桌台上。
“嘿，曲小姐，我需要三个住所。”登记所里，走来三个风格迥异的男人，曲小姐甩过一头金发，捏住桌上的笔，在纸上敲击：“新人，还是…”扫过旁边两个浑身是血的人：“长久出差。”
新人笑容一僵，很快恢复正常：“曲小姐说笑了，这两位是我在外面意外撞见，当时他们正遭受丧尸包围。”
能从丧尸群里脱身的人类。曲小姐起了兴趣，笔在她手指上转了一圈：“你说你，救了两个人，从丧尸群里。”
很明显的谎言识破，新人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寒溯零走上前，挡住曲小姐探究的视线，冷暗的眼眸与其对视：“我是免疫者。”
“原来是免疫者啊。”曲小姐怀疑散去，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她从后面木架上拿下了三张登记表。一张回归成员表，另外两张新成员登记表。
“或许我该让你住上个好房子，亲爱的免疫者。”曲小姐微微前驱身体，丰满的胸沟，足以勾起任何一个禁欲男人的欲望。寒溯零倒退一步至段屿沉身边，握住他的手：“抱歉，我对女人没兴趣。”
“那还真是可惜…”曲小姐直起身，那双褐色的眼睛中划过些许没落。她持笔，在表上写着什么，推到了寒溯零跟前时，脸上已是一副表情：“这是表，记得天黑前找到房间。”
“别怪我没提醒你。”恶意的视线扫过旁边的段屿沉，似乎在控诉他抢了她的男人，“今日登记时间已到点，请没完成的各位明天再来。”
在后续赶来人的声声抱怨中，寒溯零拉着段屿沉走出了门口，新人跟在后面，手里捏着三张表格。
“你，你可别在意。”新人小跑上来递来表格，不敢直视寒溯零，“曲小姐以前专门在夜店工作，后来凭身材才坐上的前台，据她说，现在已经改不了勾引男人习惯了。”
改不掉？寒溯零冷哼一声，视线划过身边路过的行人。
从他进入这个基地起，就有一种古怪感。除了入口处的新人以及刚才的曲小姐，他再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女性，这座能容纳上万人的人类基地，究竟藏着何种秘密。

第十三章：夜客
两张新人登记表上，只有一串编码和相同的住所。
“在这个基地里，我们并不需要名字。”新人看出寒溯零的疑惑，将手中的登记表举到他面前，“所有在这居住的人，除了一些重要干部外，都是以编码进行代替。”
“重要的干部？”基地的冷漠他已经见识过了，不用真名并不是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比起这些，他更在意这点。
“是，干部。”新人的表情变得谨慎，他径直走到旁边的巷子里。周边有很多的房子，随时可以找到类似这样的隐蔽处。
寒溯零拉着段屿沉在周边逛了一圈，从房子后面绕到新人身边。
并不在意他的多此一举，甚至说若不是看在寒溯零谨慎的份上，新人完全可以在大街上说这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在这个基地的重要干部，指城主，以及一些异能者。”
异能者，寒溯零心里一突：“具体说说。”
“你应该看过小说吧。”新人手在空气大幅度比划着招数，“就是那种能释放属性技能的攻击，有风木水土五种基础属性，还有其他的分支。”
寒溯零蹙起眉。他从小就是孤儿，后流转到段屿沉手中，在那栋别墅做起他一个人的性奴，如果让他分析床事上的细节，他或许能行事，但其余之外的…视线划过段屿沉棱角分明的脸庞，他记得主人好似在他高潮时候提过这事。
“当少数人类觉醒异能的那刻，丧尸将陷入危机。”温热的呼吸吐在脖颈上，吸吮产生的酥麻延长了高潮的韵律，“但不必担心，丧尸很快也会崛起，变得和人类一样。”
这是主人在看过一本小说后谈及的话，他以为这是颇感而发，当然现在也这么认为。
口不由变得有些干燥，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寒溯零开口打断新人跟他讲更多有关属性方面的细节：“曲小姐为何警告我夜晚不能出没。”
曲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妓女，但她的观察力很强，能一眼看出他和段屿沉的真实身份。有关于她的警告，只可信有不可信无。
“有关于这点，我必须强调一下。”新人拿出他那枚徽章，上面刻有专属于他的编码，这也是为什么寒溯零没有用劫持的徽章进行登记拿房的缘故，那两张绑定的面孔，对他太不利。
“在这个基地里，有明显的积分赏罚机制，当积分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得到这枚徽章，然后接取像搜寻员这样的暴利任务，而那种不够聪明的人，手上积分不足或是被扣完，就会…”新人顿住了话，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就会没有食物，导致夜晚不得不进行抢夺。”迎上其惊讶的眼光，寒溯零冷冽的眼眸望向街头川流不息的人，他已经不只一次看到衣不附体的人做偷卡这种小动作，为了获取食物，这是最快也是最省力的解决办法。
“没错。”新人没料到寒溯零能猜到这点，可一想他能在外带着一个丧尸存活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惊叹的了。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说道：“所以听到任何声音，晚上一定不能打开门，你不会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抢劫你。”
让他活下来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寒溯零轻轻摩挲过段屿沉的手心，扣下不少血液凝结的皮屑：“还有一个问题，那个焚尸炉，是什么。”
新人脸猛地一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有然。
鼻尖隐约飘过那藏匿着熏香的浓烟味，寒溯零心有了然，不再为难她。
他让新人带他来到了属于自己的住所，一间狭小到只有三四十平方米的小屋子，现在需要同时容纳两个高大的成年人。
“曲小姐对你不错，竟然给了你这么好的一个住所。”相处有数个小时，新人对他并不再那么胆怯，就想他所说的那样，手上有徽章的人，即使是个新人，也不会蠢到哪去。
“她是看在我免疫者的份上，想给我卖一个人情。”寒溯零将房间收拾一番后，起身拉过段屿沉坐在床上，没有陷入饥饿的丧尸，显得格外友好。
当然这点只有寒溯零这么认为，在旁边接受到段屿沉视线的新人，禁不住打了寒战：“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嗯。”没再为难他，房间敞开的门很快被合上。
寒溯零视线重新回到段屿沉的身上，那俊美的外貌，修长的躯体，无法染上情欲的神情。
巷子里尚未平复的情欲腾起，粗喘着气，他扑上前，像是饿狼般抱住了段屿沉僵硬的躯体倒在床上。
底下的被絮硬邦邦如钢铁，寒溯零没有空闲去理会，他的唇附上丧尸苍白苦涩的唇，细细描摹着专属于他的形状。
“主人。”这声称呼蕴含的太多，寒溯零看段屿沉的眼神比以往更为深邃。比起末世开始时的那种无法拜托的依赖感，现在的段屿沉，已经无形之中成为他活下的支柱。
捕猎人类的追随，加油站的凝眸，亦或是丧尸的啃食，那种所谓的执念，仅是由他一个人所衍生出的感情。
吻愈发加深，他触碰到了尖牙，血液在两者的口腔流转。他害怕，
段屿沉一旦恢复原状，就会又回到那个只会摄取身体的主人。
那双由无数情绪交织的复杂眼睛，他到现在都未曾忘记。
褪下身上仅存的衣服，寒溯零覆上他的身体，用他的手抚摸自己的敏感处，腾起的快感让每一处神经都为之颤栗，至少，这一刻，他还属于他，而他，亦属于自己。
夜晚悄然降临，懒洋洋趴着的段屿沉嘴上尚存着白色的精液，有人正在用舌头帮他清理这些情欲下的产物。
窗外飘过一道黑影，被段屿沉所察觉，他舔去最后的淫液，眯起的眼闪过猎人般犀利的光，有猎物送上门来了。
“该死，你就不能小心点吗。”黑夜中，有道声音埋怨刚在窗口跑过的同伴。
“别担心，里面的正在做羞羞的事情，不会在意这边。”
“妈的，如果这次被发现，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话语断续响起，等待里面的灯光熄灭后再任何动静，他们打开窗户，就这般光明正大爬进房内。
破旧的地板还传出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两个人走到床边，正准备对摆放在那里的衣服上下其手时，一双眼顿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那是一双如狐狸般的竖瞳，其这里闪烁的嗜血光芒让身体颤抖畏惧。
“我们被发现了，快逃！”其中一个小偷抛下这句话，就要往窗口跑去，没想到那里已经站着一个抱胸的男人。
寒溯零嘴角明明扬起微笑，眼睛却冷漠的像在看一具尸体。
其身上深不可测的气势，两个小偷深知提到硬铁板，皆往后退想要从另一边的门口逃离，却被段屿沉先一步阻截了去路。
暗淡的月光下，寒溯零一步步他们靠近，修长的手指上勾着一把手枪，宛如死神降临：“晚安，我的食物。”
意料中的枪声没有响起，两道血却呈泼洒状喷洒出来。
地板染成血色，银色的刀锋反射出小偷惊恐懊悔的眼神，他已经成为一具毫无活力的尸体。
旁边的小偷被段屿沉捅破了脑子，脑浆流了一地。
他对于杀人是愈发得心应手了。寒溯零擦拭过刀片的血丝，重新将其别回腰间与那把枪并在一起，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是坏。
风顺着敞开的窗口吹拂到他的脸上，寒溯零关上窗，静静看着段屿沉将其中一人的脑子肢解放在一旁，明白他是要为明天的食物做储备，便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走过去帮他的忙。
段屿沉没对他的动作做出任何抗拒，甚至协助他将血肉块装进袋子中。
心里止不住喜悦，寒溯零将收集完毕的食物藏在床底下，随意清理了地板上的血迹，拉着段屿沉倒在床。一夜好眠。
第二天，等寒溯零喂完段屿沉食物后，打开门准备去找新人时，他已经站在了门。
抱胸挑眉，寒溯零脸上并没有意外：“你来的还挺早。”
“是很早。”鼻尖传来血腥味，想到不好事的新人咽了口唾沫，才遏制住涌上来的呕吐感：“我们每天都要去赚取积分，然后到门口小贩那获取食物。”
“那些小贩的食物从哪来的。”寒溯零想起那个给他递水瓶的小贩，水在末世里，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存在，更别说是蔬菜肉类。他在外寻生存的时间，大多都是靠起初超市里掠夺的压缩饼干或是零食充饥。
又是一个涉及秘密的问题。新人见寒溯零侧过身，给他让出一条道来。他即使不情愿，也还是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被合上，鼻尖血腥味愈发浓重。他注意到脚下有一层淡淡的血迹，便立刻意识到，寒溯零这个疯子，昨天第一天到这就杀了人。
沉重怒意的呼吸声在心底奏响，新人却不敢有丝毫反抗。手里面有任何武器的蝼蚁，只能尽力去配合猎杀者的，正是因为深刻知道这点，他才能存活到现在。

第十四章：焚尸炉
寒溯零合上门，走到床边拉住段屿沉翁动的身体，丧尸的身体是冰冷的，能为他降下一些浮躁：“说吧，基地门口的小贩怎么回事。”
新人咽了数口唾沫，才开口道：“别看这些小贩在基地摆摊，他们每个人都是经过城主筛选，作为运作枢纽以及眼线穿插在门口的。”
寒溯零眼神一凝，手指触碰腰间的枪支：“如果被那种小贩知道了身份，会怎么样。”
新人以为又要做威胁他的事情，后退一步，惶恐地抬手挡在面前：“照，照道理说，如果被他们发现你是偷偷溜进来，第二天就会有人来将驱逐，只不过…”
“只不过。”寒溯零眯起眼，手指轻轻摩挲着段屿沉的手背，上面还有尚未干涸的血液。
“只不过这些小贩为了积分，或许避免麻烦，大概率不会举报。”新人见寒溯零收回拂在腰间枪支上的手，缓缓呼出一口气，“当然，他们也会利用这点不断威胁这些人，以此来赚钱积分。”
寒溯零的表情有些阴暗，没人会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新人站在原地，不敢看他的神情，也不敢离开，直到站的腿都僵硬了，对面才传来询问：“有关于积分，你知道怎么获取吗。”
终于问到正经事上，新人提精神：“积分需要去接取任务，我正要去曲姐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基地的街头依然拥挤不堪，尤其是登记处，已经排起老长的队伍。
寒溯零没有带上段屿沉，他以为很快就能回去，但排队的队伍比他想象中长不少，紧抿下嘴，他转身想离开。
“如果现在不等待的话，等会儿就没任务了。”新人喊住了寒溯零，无辜地指向里面被人头吞没的曲小姐，“曲小姐和我关系不错，应该会给我们一个好任务。”
寒溯零不是什么任性的人，欣然答应：“好。”
当然也只是嘴上说说，没有段屿沉他显得很焦虑，原地跺脚，咬牙，甚至是把手指扣弄至流血。新人想让他不要有过多张扬的动作，但提醒有什么用，在他眼里，自己什么也不是，那个丧尸才是他的一切。
队伍慢慢缩短，忙碌的曲小姐刚记录完一个人的任务，便瞥见新人以及那个满身阴郁的男人走到跟前，心情不由转好。
“嘿，逸安，还有编号> 看来曲小姐对他的映像很深啊，手指上的血液抹在衣服侧边，寒溯零朝她打了个招呼：“曲小姐。”
“你好，蠢男人。”曲小姐直言不讳，嘴角弯起笑容。这个男人选择拒绝她的好意，将成为他最后悔的事情。视线重新落在逸安身上：“你来的正好，我今天特地给你留了个好差事。”
逸安眼睛一亮，手撑住桌台靠向前：“是什么。”
曲小姐神秘兮兮地笑起来，她从后面一摞任务单中取出一张摆在了逸安面前：“焚尸炉的处刑。”
周围还在暗自羡慕的人听到这几个字，脸上神情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寒溯零察觉到异样，走到逸安身边，发现他脸上又是另一种恐惧。
“曲，曲小姐，你在开玩笑对吧。”逸安笑得很僵硬，额间的汗水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曲小姐将任务单往前推了推，涂满粉的笑容愈发灿烂：“我可没在开玩笑，省时省心又报酬又高的工作，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
喉结上下滚动，逸安尽量平稳气息：“曲小姐，这个任务恐怕不适合我，我需要换一个，清扫什么的都行。”
“逸安，> 这个女人，就是在报复，不，应该说是报复寒溯零才对，而最可恨的是，他和寒溯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心中再如何怨恨，逸安还是接过了那张任务单，上面写着他和寒溯零的编码，如果不完成这个任务，就不会再有下一个任务的机会。
这是基地的规定，所有人都不敢惹曲小姐。使辫子的荡妇。
领完任务，寒溯零回到住所，里面的段屿沉还在抓着一块肉啃咬，见他归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寒溯零走过去，抚摸着那头松乱的发丝，紧绷的面庞才稍稍缓和下来。
逸安紧随而来，撞见这场面，也是见怪不怪，他现在更在意那份任务：“> “那边的焚尸炉，究竟是什么。”寒溯零有自己的猜测，但猜测仅仅是猜测，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似乎想到不好的事情，逸安的脸变得愈发苍白，看上去比段屿更像是丧尸。他闭上眼，露出一个狰狞痛苦的表情：“你应该早发现了，这个基地的诡异之处。”
“在这里，除了曲小姐，你看不到任何一个女人，因为她们都被关押起来，
当成贡品给上层抒发欲望。”
末世来临，身为女性本就娇弱无助，为生存献身的女性数不胜数，可纵然如此，其数目还是肉眼可见的减少到屈指可数。
见此情形，基地的上层实行了一个隐晦的计划，控制所有的女性，为人类生存提供后代。
看上去是个不错的提议，开始也有不少人同意。但随着和丧尸战斗男性欲望的不断增长，被专门送去孕育生命的女人逐渐沦为肉便器，关在上层建筑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到被肉弄至发疯或者死亡。
起初此种行为遭到抗拒，可积分制度和共享女人的制度推出后，没有人再敢抗议了，只要有积分就能享用到可能永远都无法接触的女人，男人们乐意接受此方案。
而所谓的焚尸炉，就是这些女人死亡后尸体被丢弃的地方。
房间瞬间沉寂，只有丧尸的咀嚼的声音异常清晰。食用完肉体的段屿沉看向寒溯零，咿咿呀呀朝他伸出手臂。寒溯零将段屿沉抱在怀里，低头靠在他肩膀上，冷静的光落在逸安身上：“焚尸炉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寒溯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对于段屿沉以外的事情，他似乎都没有太多情感。逸安暗骂他的冷酷，拿出那张任务单缓解释道：“这个任务，我们仅需要搬运尸体到焚尸炉就可以了。”
但就是如此简单且高利润的操纵，却近乎没人想去接取，享用女性是追求，丢弃尸体是罪恶，这才是真实的人性。
与段屿沉紧贴着脸，寒溯零毫不避讳地侧头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湿吻，按住下面抖动的手，再抬起的眼中依然冷漠：“走吧，既然能赚取积分，为何不做。”
这个魔鬼，逸安叱骂却不敢有所表露，他楞在原地犹豫篇，终于是不情愿点下头：“好。”
连接基地围墙的天格外的蓝，还有白云，缕缕微风带着香味飘荡在鼻间。
寒溯零和逸安来到高层建筑，那里已经汇聚几个接取到同样任务的人，几人互相对过眼，没有说半句话。要处理被侮辱的女性尸体，不会有人有这个心情。
寒溯零扫过周围，发现不少浅坑和血迹，但并没有尸体：“尸体在哪。”
逸安摇头：“我没做过这个任务，所以…”
“该死的，有什么东西砸下来！”哪个男人惊呼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上空，一个人砸下在几人中间，碎成了肉酱。

第十五章：抛尸
尸体砸在地上，脑颅崩裂破碎，血液脑浆“啪”一声溅到每个人身上。
一片呕吐声中，寒溯零走过去，从容地翻过女人。她浑身湿透，嘴上，胸口，胳膊等地都沾满血迹以及手指印，在及膝的裙角处，还有成块的白色水渍。“她是被人干死的。”寒溯零很快得出结论。
“你说什么！”逸安最近见过不少死人，却没寒溯零的好心态。他靠过去，细看一眼，便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寒溯零依然蹲在那，仔细检查着女人的尸体，除了私密处的血痕外，沾满身体的水很冷，就像刚从冰里捞出来一样。
末世中，水是珍惜的东西，即使再有积分，也不会轻易浪费。寒溯零沾了点水用手抿了抿，上面带着粘粘的，如胶水一样的粘稠感：“这上面是不是有异能者。”
“我不知道。”逸安快吐出来了，头上又掉下来几具尸体，有些未死透的女人，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嘶哑声。鼻尖血腥味愈来愈重，良心的谴责下，他终于受不了了，转过身想要离开这里，宁愿完不成任务也不要再看到一具女性尸体。
后衣领被拉住了，逸安知道是寒溯零，这个冷情的人类，但他还是发怒了，这是他第一次把怒气发泄出来：“寒溯零，这是你的事，我不想再和你这个杀人犯在一起了！”
杀人犯！所有人都看向寒溯零，惊讶、恐惧，或许在场的所有人都杀过人，甚至杀人犯这个称呼在末世已经模糊了界限，但没有人会说这么自己，也不会让别人这么叫自己，这个词是某种禁忌，灌上这个称呼的人也终归不是什么好人。
一瞬间的怒火，来得也快去的也快。逸安愣在原地，两人距离很近，呼吸声愈发沉重，他看着寒溯零，以及他放在腰间的手，泪水不由从眼眶里流出。
寒溯零走进靠上他的身体：“你胆子变大了，和那群搜寻员一模一样。”
暖昧的距离，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逸安不敢动弹分毫，在他腰间，有个冰冷的物体正抵在那，若是不小心擦枪走火，要的就是他的命。
“以后小心点。”枪口拍了拍他的肚子，寒溯零退步到那具尸体身边，托起那具尸体放到那边推车上。逸安瞬间瘫倒在地上，仰头流着泪，像是脱水的鱼疯狂汲取着空气。
头顶又有一道阴影掉了下来，砸到逸安脚边，分裂的身体溅了他满身血液。逸安侧过头，与尸体颤动的眼眸对视良久，爬过去抱住具尸体，放到另一辆小推车上，跟上寒溯零的步伐。
有了带头人，一部分人受不住还是离开了，剩下的人则带上尸体，匆匆赶上两人的步伐。
焚尸炉离高楼有段距离，但也花不上几分钟。负责管理的是个老头，见寒溯零率先带尸体过来，翘着眉调侃道：“没想到今天的人来这么早，我还以为又要等到太阳落山。”
没有接他的话，寒溯零推着推车来到焚尸炉边，对准那个火孔掀起推车，尸体顺势便滚了进去。动作之熟练，仿佛对如何处理尸体极其了解。
火焰中传来噼里啪啦的碎裂，以及某些无法察觉的呜咽声，一股带着熏香的焦臭味顺着火孔飘了出来。
愣了愣，老头走过去拍了拍寒溯零的肩膀：“小子，或许你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工作。”
寒溯零不置可否：“等你死后，我就来顶替这个工作。”
晦暗的眸牢牢盯着他，老头咧开嘴后退一步：“你真的…令人作呕。”
有了第一次运输，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许多。几个人来来回回三四次，便差不多要完成任务。
“呼，就剩下最后一趟了。”安逸擦过额间的汗液，看着高楼下的地面上，仅剩下的三具尸体，他们很快就能完成一份巨额任务。
“动作快点。”寒溯零催促道，他不想再耽搁，一个时辰没有看到段屿沉，他已经不能维持的绝对冷静。想起那对唇，他变得口干舌燥。
“那边做任务的，给我过来。”狂妄的话语打断了思绪，寒溯零朝那边看去，见一个长发男正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的头重砸在墙壁上。
血顺着额头流到眼里，女人瞪眼看着长发男。
“怎么，不甘心吗。”长发男拉扯住女人的头发，手心冒出一团火焰放到女人的面前，“给你两条出路，是想死在我火焰下，还是被丢到焚尸炉里。”
拍了拍那张干枯的脸蛋：“如果选择前者，我会让你死的体面一点。”
“呸！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丧尸手里，这个基地的所有人都会被分成碎片！”
“妈的，这个疯婆娘。”丢开女人的身体，抹去脸上的唾沫，长发男甩开头发，指着寒溯零命令道，“你给我过来，把她扔到焚尸炉里去。”
见寒溯零没有动，逸安走过来提醒道：“这个人是基地的火系异能者，也是初期建立基地的人员之一，你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
“那边的，怎么还不过来，想死是吧。”
寒溯零握了握手，在长发男的注视下，走过去拽住了女人的头
发，将她拖到沾满血液的推车上。
“你们都会死的，都会死的！”女人挣扎着坐起身，伸直手臂想朝长发男扑过去，却被寒溯零一脚狠踩在肚子上，“闭嘴！”
女人瞬间不动了，瞪大眼紧盯着寒溯零，瞳孔中仿佛丧失了流光。一直被辱骂的长发男感到疑惑，走过来刚要查看情况，躺在推车上的女人竟猛地腾起身，扑上前咬上了长发男的颈部。
牙齿刺入动脉，溅射出鲜红的血液，长发男瞬间尖叫出声“啊，这个疯婆娘，快点给我把她弄下来，快点！”
撕心裂碎的吼叫，逸安想要向前帮助他，却被寒溯零拦住去路：“这件事跟我们无关。”
“可是…”没等逸安说出话，长发男已经发出异能，炙热的火焰附着上女人的背部，沿着她的衣服，皮肤，血肉燃烧至全身，蔓延到长发男的身上。
意识到不妙，长发男想要回收火焰，却被女人推倒在地控制住手腕。死亡爆发出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喊救命，却没有人前来帮助。熊熊的烈焰让两人靠在一起，血与肉融为一体，颤动的火焰逐渐平息下来，留下两具烧成黑块的尸体。
落日的夕阳下，风吹过在场所有人的脸庞，轻轻的，撩动心弦。没人敢有所动作，就像他们静静看着两个活人在眼前死去那般，像有什么东西，在今天彻底失去了。
一片寂静中，杀人犯推着小车走到两具尸体边，将他们搬到推车上，哼着小曲儿朝着夕阳的方向走去：“现在，就有关系了。”

第十六章：委托
进入夏季，天气变得阴晴不定，前一刻还未有乌云的天空，开始下起雨来，伴随席卷而来的狂风，小雨逐渐变成了暴雨。
雨水对进入末世的人类来说，并不是一个喜讯。混合着丧尸血液的水滴，滴在伤口上，将会被感染成丧尸。
雨天，基地不允许人类进出，甚至是房屋也不能踏出一步，但即使如此防备，依然会有那么几人感染成丧尸。好在雨过天晴，所有人都足够谨慎，一旦发现感染丧尸的人，会联手将其处决，以避免更大的伤亡。
但这对于免疫者以及本就是丧尸的人来说，雨则变得友善很多，他们可以趁此收集雨水，以清理某些平日里无法抹去的痕迹。
小屋内，寒溯零正揽住段屿沉的脖颈，将他抵在墙上，侵略他的唇，将他的唾液悉数卷入自己嘴中。
不安生的手抚摸过他的胸口、腰际、大腿根部，柔软至恰似人类的触感，让伏在他身上的人类身体愈发燥热，从小腹腾起的火焰，让某根火热的东西挺起在两人中间。
“主人，你身上好热。”被欲望吞噬，有些分不清现实，寒溯零紧贴住段屿沉的身体，属于丧尸的冰冷刚好能安抚他燥热的身体，不过这也仅仅是瞬间的停歇，伴随而来的，是更加难耐的躁动。
寒溯零快要忍不住了，他的手伸入到了下面…
“砰！”毫无征兆的开门声，寒溯零瞬间从欲望中脱身，将段屿沉抱在怀中。
犀利阴暗的目光扫向门口，见安逸呆滞地站在那，还有身边缩回腿的曲小姐。
“你来干嘛。”寒溯零直接与曲小姐对上眼，以安逸那性格，不会突然闯进门来。
曲小姐走进门，带着笑意的目光在寒溯零赤裸的背部滑动，精而不瘦的身体，完美的线条比例，手臂上恰到好处的肌肉，以及那张被情欲融化的刚硬的脸：“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长得实在养眼，只可惜…”
视线掠过寒溯零，与被遮掩的只剩下眼睛的段屿沉相识：“是个死基佬。”
寒溯零并没为此暴露愤怒，他背对着两人，开始穿起段屿沉和自己的衣服，位于后方的安逸安收起雨伞，将门关上，转过身时，寒溯零已经整装坐在床边，如果不是那撕破的嘴角，还以为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逸安脸一红，曲小姐说得没错，寒溯零虽然称不上帅气，但确实很耐看，以至于他刚才有片刻沉迷其中…
“有什么事，让曲小姐你大驾光临。”如果是末世前，寒溯零会给段屿沉与来访的客人沏一杯茶，只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且他对于这个害过他的女人并没有好感。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确实是有事来找你。”曲小姐这样回答着，视线却看向坐在旁边的段屿沉，愣了几秒后回看到寒溯零身上，“你的男友长得不错，应该说很不错。”
“多谢夸奖。”寒溯零挪动身体，将段屿沉挡在身后，“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曲小姐依然没有开口，她走到窗口，将窗上的锁扣扣上，朝逸安招了招手。
逸安不解，走过去，结果被她一个锁扣撞在窗上。
“曲小姐！你这是干什么！”逸安的手被180°翻折，袭心的断裂感让他的唇迅速失去血色。
“接下里所听到的所有事，不能向别人透露一个字，否则我就把的你编号彻底抹去，听明白了没有。”曲小姐压低身体，靠在逸安耳边说道。
失去编码就意味着丧失居住权，逸安顾不上疼痛，连忙点头答应：“听，听明白了。”
“知道就好。”曲小姐松开对他的限制，理了理衣服，朝坐在床头的寒溯零笑了笑：“我这也是怕某些松嘴巴才这么做的，请不要建议。”
寒溯零知道她如此行为其实是做给他看的，也知道能冒着雨过来，她接下去说的事情恐怕非同小可。直起身，他凝起眉宇道：“曲小姐，请说吧。”
“还记得前几天给你焚尸任务吗。”曲小姐闭上眼，咬住下唇继续道，“那栋高楼里住满了异能者，他们每天都对女性进行性侵，虐待，甚至是杀害。”
似乎是想到更不好的事情，曲小姐的嘴角被她咬出了血迹：“一个月前，我的妹妹，因为城主的虐待，自杀了。”
空气变得寂静，曲小姐颤着红唇，瞥过头不想让人看到她的丑相。寒溯零没去打扰她，逸安也没有，等到她缓和过来，脸上的妆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抹了把脸面，曲小姐从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呼出一口气道：“这是我妹妹死前留下的纸条，她说在这个基地里，有几个异能者私底下救助女性，并将她们窝藏在一个秘密点，但碍于门口的守卫以及积分机制，她们迟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平静话语，所传达的信息，却如一颗导弹砸在这间小屋里，不说逸安如何惊讶，就是一向没什么情感外露的寒溯零也不禁握紧了拳头：“所以你想救这些女人，曲小姐，你要知道这么的有多大风险。”
“就是因为知道风险大，我才来找的你。”曲小姐看起来又激动不少，她轻
轻摊开手中的纸条，抚摸上面清秀的字迹，眼底流露出难得温柔，“我妹妹比我长的好看，当初被城主一眼看中成了他的女人，在她的帮助下，我这个没用的姐姐，避免沦为工具的同时，坐上了登记处的管理人。”
“我以为妹妹在城主身边至少能度过半辈子，没想到…”曲小姐没有再流泪，寒溯零知道她把痛憋在了心底，但他不会为此同情分毫：“我没有能帮助你的地方，你对我说着些没有用。”
“管理焚尸炉的那个老头马上就会被辞退。”曲小姐依然自顾自说话，脸上重新换上了另一幅表情，“你就是下一个管理人员。”
寒溯零知道曲小姐并没有说大话，基地所有的任务，岗位安排都归她掌管，想要在其中做手脚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摩挲着段屿辰的手：“你为什么选择我。”
基地这么多人，找一个她口中愿意帮助的异能者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你足够冷漠，冷漠到任由那个女人和火系异能者同归于尽。”曲小姐的视线扫过他身后的段屿沉，“你也很大胆，竟然带着一只丧尸进入基地。”
“咔嚓。”即使外面下着雨，手枪上膛的声音在小屋内也极其明显。寒溯零将枪口对准了曲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从看见你们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曲小姐轻笑一声，反而对着枪口走上去，“我每天和数以上千的人接触，交谈，是不是人类我一眼就能出来的，更何况，你们还是他带来的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逸安。
扫过眼旁边脸色苍白的逸安，寒溯零没有放下手枪。曲小姐没有第一时间揭发他，为了这个目的。甚至说，住所，焚尸炉的安排，都是她一手操控。
寒溯零不甘心被如此拿捏，却不能和在职场上的段屿沉那样，保持绝对掌握权：“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了你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你会的。”曲小姐重新恢复了先前的笑容，戏谑的，令人发指的精明。眼尾上挑的眸缓缓转移至段屿沉身上，这个眉清目秀的丧尸，“因为他。”

第十七章：管理人
压抑至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逸安快喘不过气来，他走到门边拿上雨伞，刚想打开门，枪声瞬间从背后响起。
是寒溯零开了枪，他锐利的视线直射向曲小姐，带着隐晦的杀意：“曲小姐，你要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有人威胁我。”
身后就是被子弹射穿的墙壁，曲小姐嘴角依然噙着笑，那从容的模样，如果不是脸上重叠的妆容，谁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曾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她毫无畏惧跨步过来握住了枪口，将其弯折到旁边道：“还是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避免你的消息外露。”
凑近他的脸庞，红唇在上面若有若无地擦过：“站在我们这边的异能者都知道了，你是我们的同伴。”
这个女人，真的很有心计，可惜，寒溯零不会给她任何得意的机会。
推开她的身体，寒溯零向后坐靠到段屿沉身边，揽住他的脖颈低低笑道：“曲小姐，我知道你想要拯救那些女人，可你有没有想过，基地外面的世界究竟适不适合女性生存。”
末日丧尸横行，悲凉无助，别说是女性，就是免疫者也无法生存下去，基地里的人虽性情罪恶，但好歹有基本食物供应，饿死，咬死，侵犯而死，究竟哪种方式才是最好，谁也回不上。
“这点你不用考虑，出去后我们自己会想办法。”曲小姐喃喃一声，不想和寒溯零多废话，“> 视线停留在段屿沉的脸上，如此完美的外貌，照平时她定另行关照，只可惜，他是只丧尸，一只特别的丧尸。
“你口中的，焚尸炉的管理员吗。”寒溯零冷哼一声打断她的思绪，焚尸炉虽然是个食物供应点，但他绝不会让主人食用那些沾满男人精液的尸体。
“不仅如此，我还利用你免疫者的身份，给你安排外出任务。”曲小姐知道对方不为所动，适时补上一句，“最近基地外丧尸躁动，已有不少异能者外出查看原因。”
外出虽意味着危险性，但不得不说其任务积分可观，同时还能神不知鬼不猎夺到不同食物。
不得不说，寒溯零有点心动了。
“当然，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为你配上一个男人。”曲小姐可没忘记闯入门时，寒溯零脸上的欲求不满，一个丧尸的肛门，应该不能满足吧…
“除了最后一条，其余我应下了。”寒溯零收回了枪，视线掠过曲小姐，扫向紧闭的门口，“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 “你就不怕我…”
“要说的事就这么多，祝我们合作愉快。”留下一个飞吻，曲小姐拿过旁边的雨伞，离开了房间。
逸安哆哆嗦嗦站在门口，见曲小姐消失在视线，转头又注视寒溯零半晌，咽了口唾沫道：“我，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你。”
寒溯零正被段屿沉压在墙上，用舌头舔着脸庞。他任由丧尸的行为，眼底皆是了然：“如果你仔细去观察，可以发现曲小姐给每个人的任务都有迹可循。”
“是，是什么。”逸安觉得他接下来要讲了不得的事情。
“只要她第一眼看上人，在一到两次任务后，都会被安排去焚尸炉，并由合作的异能者进行观察表现，进行反馈。”寒溯零想起他为赚取足够多的积分，这几天主动去申请焚尸炉任务的事情，不由讽刺道，“你可以发现，这些人在完成这个任务后，就绝不会接取此任务第二次，即使是后续确定有人，也是无食物支撑才迫于无奈才去做。”
当然选择一个做得起中间的人只是观察的第一步，他们还需要掌握这个人的弱点，将他牢牢把握于手中。
进入这个基地的人，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获取食物，他们根本不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利益，但他不一样，在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比逃跑计划更大的隐患，一只丧尸，人类对丧尸的痛恨，可要比放走一些女人大的多。
好在对方提出的特权确实方便他行动。寒溯零呼出一口气，对逸安下了驱逐令：“如果没有其他事，你也可以走了。”
逸安忙点下头应道，撑着伞离开了房间。
“主人，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抚摸着那柔软的唇，寒溯零俯身在上面落下一吻。
寒溯零明白曲小姐会说道做到，却没想到行动效率如此之高，仅仅时隔几天，他就成功获得了焚尸炉管理人的权利。
据逸安说，先前的老头子是城主所指定，但因为年纪大，没精力扔尸体，故而需要新一个管理员上任。曲小姐将他推上去后，不少人都赞同其建议，寒溯零做这个任务时，起到领头作用，任务效率可
是比平常高出不少，所以要他做这个任务绝对适合。
再有一点，寒溯零是个免疫者。在这个曙光人类基地内，免疫者的身份并不比异能者差。
“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取代我。”老头子收拾着手里的东西，日复一日做这个工作，他的积分已经可以助他度过接下来的生活，“年轻人，我就只能劝告你，这个工作千万不能长做，不然会我像我一样天天做噩梦。”
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老头拿上物品，匆匆离开了此地。
寒溯零倒是没在意多杀，他为了段屿沉的食物，已经杀死不少人，单单是处理尸体完全不能让他动容分毫，倒是主人…视线看向站在旁边的段屿沉，即使知道这种死尸的任务最好不要带他前来，可不知为何，段屿沉从几天前，就喜欢粘着他，即使他外出去小贩拿买食物，也硬要跟着去，虽然他喜欢让段屿沉这样，但现在他们毕竟在人类基地，某些行为还是不要太过张狂。
好在主人现在学会如何控制自己，只要他提前提醒，就不会再无缘无故对人类发起攻击。
将他安顿在椅子上，寒溯零搬来另一把椅子，紧挨着靠在他肩上闭眼小歇，静静等待今天的抛尸者来临。
直到夕阳西下，那条通往高楼的路上，才逐渐出现零星几个推着尸体前来的男人。
他其实到现在也不明白，基地为何要人来做这种无意义的工作，直接派车去运输不更便利。
或许这也是城主的秘密，为了帮助基地的人抹去不该如此有的情感？
没再细想，寒溯零从段屿沉肩膀上抬起头。见几人将尸体推到焚尸炉跟前，站在那静静看向他，没再有更多动作。
寒溯零知道他们的用意，让他们将尸体叠在角落里的装置上，随后摆摆手让他们离去。
男人们很感激寒溯零，拉着推车继续装新一轮尸体。
待所有人离去，寒溯零走到尸体旁，扫过其中某个脸色苍白的女性道：“活着的，赶紧爬出来。”
尸体堆动了动，两个女人扒拉开身上的尸体钻了出来，其中一个向寒溯零点头示意，另一个则挪开几个尸体，将又一个女性拉出了尸体堆。
“妹妹，醒醒，我们到外面了。”拍打着妹妹毫无血丝的脸，姐姐以为她在装蒜，“不要再闹了，不然姐姐我要生气了。”
“别看了，她已经没救了。”寒溯零走来扫过其腹部插入的小刀，看那出血量，虽然没刺入致命点，但失血过多也已经来不及抢救，而且现在是末世。
“你在说什么，我妹妹她分明还有呼吸，她分明还有…”脖颈上一痛，姐姐眼前一白，倒在地上。
“赶紧带着她躲到那边的角落去。”寒溯零抬下巴示意躲避点，“记住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晚点会有人来接你们”
“好。”女人也很识相，拖着姐姐到了指定点。
转头目向远处又前来的抛尸人，寒溯零推着手上的大推车，让上面的尸体全部滚入焚尸炉中，等待下一波人类死尸的到来…
等到夜色渐晚，寒溯零待有人来接走那两个女人，在某个姐姐的阴沉注视下，看向段屿沉。
对方依然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那双狐狸眼紧紧盯着他，似乎与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生气了。”寒溯零轻笑一声，走过去捏住其下巴，在其唇上落下一吻：“主人，我们回家吃饭。”

第十八章：外出
即使基地有再多的夜袭者，也不会每天都会有送上门的食物。加上“夜晚到免疫者那必定一去不复返”的信息在暗中流传出来，联合其焚尸炉管理者的身份，就再无有人胆敢去招惹他。
之前储存的食物即将食尽，寒溯零又不想给段屿沉吃那些女性的尸体，就必须外出进行新形势的捕获。
“所以你想到外面做任务。”曲小姐蹙起眉，注视着眼前的寒溯零以及紧贴着他的段屿沉，“最近基地外头丧尸躁动事情特别多，不少人都死在路上，现在去恐怕…”
“你只要给我这样一个任务就行。”顿了顿，寒溯零道，“最好是时间距离较长的。”
曲小姐并不赞同，一来此人是焚尸炉的管理者，二来救援计划正处在关头，这样一个中间人离开，绝对会对进程造成巨大影响。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寒溯零瞥过其紧抿的唇，“在出去期间，会有人顶替我的职位。”
“谁，该不会是…”曲小姐看向寒溯零身后，只见逸安探出头，冲她尴尬一笑，“曲小姐，那个人就是我。”
“绝对不行。”曲小姐一巴掌拍在桌上，直指寒溯零，“> 后面排队的人被吓一跳，他们可从未见过曲小姐对谁发过这么大脾气。
“但你也答应过我出去执行任务。”寒溯零放低声音，眸与眸相对间是针锋相对，“别跟我说你忘了。”
“没有忘，但现在情况紧急，再过些时日…”
“曲小姐。”一道男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走过来，将手中的信封递给曲小姐，遂而看了眼寒溯零道，“最近城主公布的新命令，记得执行。”
“明白了。”曲小姐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张扫视几眼后，一张被粉遮瑕的面孔瞬间变得苍白。
“曲小姐，不要为了包庇某些人而违抗命令，否则城主怪罪下来，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意味深长地再看一眼寒溯零，男人转身离开了登记处。
呼出数口气，曲小姐放下手中的信，迎上寒溯零漠然的眼眸道：“你外出的请求，我答应了。”
见其表情突变，寒溯零已有预料，刚要询问，曲小姐便率先开口说：“城主刚公布了一条命令：所有免疫者，将分配至各个队伍，外出调查最近丧尸暴动的原因，其次数不得少于一次且必须完成任务，违抗者，皆驱逐出基地。”
这是一条死令，即使曲小姐再不同意他外出，也不得不执行，毕竟若是包庇被城主发现嫌疑，可不是她一人死亡这么简单。
“等会儿我会给你安排队员，明天上午八点到我这汇合，到时候上面也会有对应外出徽章颁布下来。”她抓过信纸扔在地上，双手撑住桌子靠近他警告道，“切记，无论死活，必须保守秘密。”
第二天上午九点，小队成员已经集结完毕，其中包括寒溯零，段屿沉，两个异能者和一个会简单治疗的蹩脚医护人员。
“我明白队伍需要免疫者进行探路，但为什么要带上一个傻子上路。”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异能者看过段屿沉，轻啧一声，也不知道曲小姐是怎么想的。
“你别再多话了，赶紧过来扫描徽章。”另一个异能者在基地外催促道。
寒溯零牵着段屿沉，举起手上拥有剑盾交叉的图案徽章。
这些徽章都要经过编码以及人脸录入，再经过基地门口的看守者人脸匹配才能出去，比起进入基地，出去显得更为严苛，女性想要瞒天过海成功的概率太小，加上隐藏起来的女性人数不少，想要全部靠这伎俩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五人通过审核口后，在外面的停车场那提到一辆破了前车门的小轿车。
“城主还真是盐酸，竟然给我们这种破车。”寸头男踢了一脚车子，埋怨几声后，一头扎进车内，朝其余四人招手道，“动作利索点，我们的任务时间只有三天。”
这次需要完成的任务是到距离基地二十公里的地方进行勘测，据说那是个工厂，前些天派五六个救援队员前往寻找物资，到现在都未回归，故他们去侦查情况。
所谓侦查情况，便不需要他们与丧尸正面硬抗上，只要收集到足够的信息，就可以原路返回，如此过程中，免疫者就显得格外重要，其余人的职责就是帮助他进行信息的收集工作，遇到危险，可以直接逃跑。
“我们到了。”大概驾驶这部破损的车四五十分钟有余，一行人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个食品加工厂，厂外的空地还堆砌着不少制造机器和空罐头。几人在附近勘察，发现这个工厂各处都有出入口，从门口望进去没有看到丧尸的踪影。
“还愣着干嘛，我们进去看看。”寸头男有些按捺不住冲动，相互搓弄的双手上不断冒出火星。
另一个异能者就较为谨慎：“等等，我们应该让免疫者先进去看看吗情况，再考虑下一步…。”
“磨磨唧唧，你不进去，老子先进去了。”受不了队友的啰嗦，寸
头男选择直接选择一扇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剩余几人对视一眼，由那个异能者率先跟上，医疗人员也随即走了进去，现在，只剩下寒溯零和段屿沉在门口。
“呜呜…”段屿沉紧抓着寒溯零的手，那双竖直的不断转动，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
“主人，里面很危险是不是。”寒溯零紧握住段屿沉的手，“如果任务完成不了，就会被逐出基地。”
拉着其走到另一端，那里有通往二层的阶梯，上面连通一扇掩合的小门：“走，我们从偏门进去，调查清楚马上出来。”
一人一尸从上方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从程度分析，恐怕是杀害不少所导致的。
神经不由紧绷，寒溯零牵着段屿沉的手开始顺着眼前的小道开始往前行。
小道的围栏仅仅由钢精堪堪围住，走在上面，能观察到底下所有的情景，寒溯零看到了其余三人在下面小心翼翼的前进，在他们前面的拐角处，有两只丧尸正躲藏在那。
这三个人之间没有免疫者，被丧尸所咬必定会变为丧尸，到时候情况可能就愈发不好处理。
寒溯零虽然和这三个人关系形容陌路，但好歹是同一队，若有其中有人死了，另外两人逃出去回到基地举报他，恐怕并不是件益事。
思索片刻，底下的人已经在那个弯口前。
寒溯零拿起旁边物件，直接朝丢出去精准落在了拐口的位置，下一秒，两只虎视眈眈的丧尸就瞬间扑了出来，吓得走在前面的寸头男一跳，刚要使用异能，就被后面的人所制止。
“你的火系异能太过张扬，万一把其他的丧尸吸引过来，我们就别想逃跑。”
“那你说怎么办。”寸头男未熄灭手中火焰，前面的两个丧尸已经察觉到异样，朝这边袭击过来。
“让我来处理。”异能者扫了眼寒溯零这边，随即手掌拍合，水泥地瞬间隆起破开，两根土柱将两只丧尸圈住直压在了地下。
地面恢复了平整，寸头男对此显然有些吃惊，上去拍了拍伙伴的肩膀称赞道：“没想到你还挺行的。”
“接下来由上面的免疫者带路。”异能者往这边看来，随即指了指十几米开外的门口示意能否直接过去。
寒溯零明白其意思，扫了圈周围摇了摇头。他们在下面发现不了，但站在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在那条直穿过去的路上，头顶隐藏的透明夹板间，有至少七八只丧尸正在等待时机，若是这般过去，即使是异能者，也保不准会被咬住。
异能者心里有数，领着另外两人绕着墙壁开始拐远弯，由医护员时刻盯着寒溯零的指示，绕过或是无声无息干掉躲藏在后面的丧尸，三人成功来到了门口。
异能者来到门前，对两人下达命令：“接下里我去开门，你在旁边，若是遇到意外，立刻攻击。”
“好。”寸头男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经过刚才的事情，也承认了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异能者侧过身打开门，由寸头男在另一侧凝聚起异能，但并没有敌人出来。
“里面，似乎没有人。”医护员见许久没有动静，凑到门前看了眼里面，向两人说道。
“继续保持警惕，接下来的路可没有免疫者给我们提醒。”异能者抬头看向寒溯零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了人，“我们走。”

第十九章：遇敌
另一边，寒溯零带着段屿沉率先抵达楼上下一个虚掩的房间前。
他将段屿沉拉至身后，伸手推开眼前的门，一股浓烈至呛鼻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眯着眼咳嗽几声，抬头闯入眼中的景色，寒溯零相信，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个仅有三四十平方的小房间里，人类的头颅，骨骸，残肢碎片堆积成山，头顶微弱的灯泡上挂着一张人皮，通过反射出来的光，让原本就惨无人道的房间更是染上一层昏暗的血色。
在距离他几米开外的地方，有两只丧尸正蹲在尸体堆旁，一手抓住一根断裂的手臂，另一手从身边尸体缝隙中拉扯出一根数米的肠子，缠绕在脖颈上像吸面条一样将它吞入肚中。
视觉上过于强烈的冲击，即使寒溯零手上有不少人命，也时常看段屿沉食用人类头颅，见到如此情景，还是忍不住有些反胃。
倒是身边的段屿沉受到刺激，捡起脚边的残肢刚要往嘴里塞去，寒溯零抢过残肢扔在了一旁严厉警告道：“主人，答应我，不能吃这里的任何东西。”
段屿沉“呜呜”着，身体颤抖两下，眼见又要忍受不住去捡食物，就被寒溯零一手控制住动作，不顾其挣扎，拽着他就直往里走去。
尸体堆前，血腥和腐烂相结合的恶心气味直冲鼻腔，寒溯零咽了数口唾沫，稍有适应后，才弯下身翻找面前的残肢。
在灯光下，他看到了里面与众不同的东西。终于在拿开覆盖的肢体后，寒溯零从一个空着眼眶里发现了一枚闪着光的徽章。
“这是，曙光人类基地。”寒溯零抹去上面的脑浆，见浮现的花纹，似乎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那边正在啃食尸体的丧尸们。
不出他所料，这三只丧尸所穿的衣服，虽悉数被染成血色，但依稀能看到手臂上熟悉的图案，跟他现在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
看来之前的救援队员都感染成了丧尸。寒溯零把徽章放在兜里，将手上的血迹擦在墙壁上，拉住依然不断流口水的段屿沉往门口走去。
据曲小姐所说，之前来的救援队员共有五个，其中一个还是稀有的异能者，那另外两个呢，难道都被杀害了。
正在寒溯零迷惑之余，脚底蓦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不敢耽搁半秒，寒溯零推开门重新回到那条小道上向下张望，刚好见土系异能者和医护员前后冲出门，那扇敞开的门后，随后走出一个肩膀只剩下半截的丧尸，在他漆黑的指甲上还勾着寸头男的脑袋。
是曙光的人。寒溯零一眼就认出其肩膀上的花纹，这丧尸也是前救援队的。
来不及给寒溯零思考的时间，丧尸已经朝前方伸出双手，两团火焰在手心浮现，眨眼睛间便凝聚完毕发射出去。
迅速且滚烫的火焰袭来，异能者立刻双手合十，地上顶出一块土墙成功挡住攻击，然而没等他做下一步动作时，丧尸已经绕过土墙，突袭到跟前，手指间的黑色指甲直朝异能者袭去。
“该死。”好在异能者提前在手臂上凝聚土块挡住袭来一击，爪子从厚实的土块摩擦而过，竟滑向了站在旁边被吓得动弹不得的医护员。
五片黑色指甲，刺穿了医护员的头颅，带着脑浆的血液在后脑勺凝聚滴落。医护员想挣扎，一股火焰便从头部开始燃烧，将他悉数吞噬。
而同样触碰火焰的丧尸，却安然无恙。
此幕落在寒溯零眼中，便顺间察觉到异样之处。
这个丧尸，对火焰异能的掌控力，已经不是单纯的人类异能者所能比拟的。
土系异能也明白此点，趁对方还在处理医护员的尸体，转身便向门口跑去。
但他显然忘记了寒溯零的警告，在跑至工厂的正中心时，头顶的空隙处忽然扑下来十几只丧尸，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火系丧尸身上的异能者来不及防御，就被其中一只丧尸咬住了胳膊。
惨烈的叫声在眼前响起，寒溯零明白事已至此，他也不必顾及太多，直接逃跑就行。
拉上段屿沉，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楼下被撕扯下一条的胳膊的异能者，竟然冲他这边大喊道：“免疫者，快，快来救我！”
寒溯零充耳不闻，走到入口想打开那扇虚合上的门，手指却碰到一片尖锐。
心头猛然一颤，寒溯零低下头，才发现门的把柄不知被谁破坏了，铁质的大门，根本不是靠蛮力能够推开的。
惨烈的悲叫声在耳边不断徘徊，身为免疫者的寒溯零却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视线，是他很久没再体会到的，刚进入末日时，和主人刚变异那会儿一样的，那种见到食物的渴求。
僵直着脖子，寒溯零顺着感受望去，便见那火系丧尸正仰着他那破损的脖子，一双毫无黑仁的眼正望向这边。
它在看他。寒溯零呼吸一泄，尝试着往旁边走了几步，丧尸也随即转动头颅。它发现自己了，该死！
没有丝毫停留，寒溯零抓起段屿沉就往对面的小门跑去，一团团火焰沿着他的道路攻击过来，擦身而过所留下
的炙热，血液混合衣服残渣，免疫者血液的外露，让地面的丧尸彻底陷入了疯狂。
眼见火系丧尸沿着旁边的楼梯飞奔而上，手中的火团凝聚完毕再次朝他攻来，来到小门前的寒溯零没耽搁分毫，拉开面前的门，将段屿沉先推入房间，随即跨步进去，关门锁上的瞬间，门后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破声。
然而危机还未解除，房间内啃食残肢的两只丧尸，闻到免疫者的血液，皆停下手头动作抬头看过来。
“主人，站在我后面。”寒溯零从兜里掏出小刀，在一只丧尸扑过来的时候，拽住其胳膊，小刀顺势插入丧尸的脑子，横向划裂整个伤口，并掏出里面已经凝固的脑子。
失去脑子的丧尸，很快就支撑不住倒下，寒溯零一脚踢开它，视线射向另一只丧尸。
这只丧尸没有像普通丧尸那般扑过来，甚至没有看流血的寒溯零，而是紧紧盯住段屿沉不放
寒溯零尝试走过去击杀它，丧尸竟后退步躲过袭来一击，寒溯零惊诧，再次尝试发动攻击，结果这丧尸竟钻入尸体堆里，隐藏了踪迹。
又是一只相对聪明的丧尸，想起之前在住宅区偶遇的丧尸犬，寒溯零没再继续冒险动作，而是提防着尸体堆中露出眼的丧尸，来到窗口边，斜眼往下望去。
这个工厂的底部有两层楼之高，再加上这间房间足足有三层，想凭借肉身从这扇窗跳下，定是非死及残，更别说这扇窗的大小，恐怕不能供一个成年男性通过。
蹙起眉退回至段屿沉身边，寒溯零抓住他的手，略显焦虑地去摩挲他的手心。现在前有丧尸，后有丧尸，待在这个房间内也不是办法，他必须去博一把。
再次来到门口，贴在门上听着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寒溯零犹豫着，握住门上的锁便要转开，就被背后丧尸的呜呜声打断了动作。
“果然还是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寒溯零呼出口气回过头，见段屿沉捧着一颗相对完整的手臂正在啃食，也再没心思去阻挠。过于凶险的环境，使他的忍耐度一降再降。
再次来到窗边，远眺着外面空旷的土地，寒溯零喃喃道：“三天，我们还有三天可以等待的时间。”

第二十一章：逃亡
在距离人类基地二十公里的一个工厂里，两个人类与一只丧尸被困在小隔间内已二十四小时，在离他们半米外的门外，有一只丧尸正在对他们虎视眈眈。
“> “那边的墙壁，你可以破开吗，”寒溯零指向身后的墙壁，一墙之隔，外面就是空地。
队长摇摇头：“抱歉，以我的异能强度，恐怕只能凿出一些裂痕。”
“是吗。”舔过嘴角的血液，寒溯零拉上段屿沉，坐在在旁边没有头颅的尸体上。
小隔间内的气氛变得压抑，位于二楼的血红色灯光照下来，两人的脸庞显得格外昏暗。被土墙封锁的门外口，似乎听不到动静，但队长不敢将那面土墙移开，免疫者头颅的炸裂还历历在目。
“> “寒溯零。”寒溯零有一搭没一搭地掀起眼皮，他将段屿沉的手拉过来在，放在双手间按着，这是他在末日养成的习惯。
“你可以叫我林暖。”林暖暧昧的目光落在段屿沉身上，“他是你的爱人吗，看起来像个小孩。”
寒溯零往段屿沉靠过去：“你想表明什么。”
“别这么提防我，我只是想起我的妹妹，也是这种个性。”林暖后靠在墙上，望着上面熄了火的破损房顶，“你在上面待了几天，两天？”
“三天。”寒溯零说，将头靠在段屿沉肩膀上，亲吻他的脸颊，“你现在有机会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不，我可不想三天不吃不喝。”林暖摇头，“我们应该想办法出去，如果我们有三个人，至少能一个人离开，比如你之前用过的，引诱。”
寒溯零冷漠地看向林暖：“我不会死，他也不会。”
所以能死的只有你，这是潜台词。
林暖咽了口唾沫，口中愈发干燥：“我不过是开玩笑，没想到你会与这么大反应。”
“我也是开玩笑。”寒溯零掩下眸，“我们全部会活着离开。”
“想要活着，我们必须立即行动。”林暖总算从别的话题绕到重点，他的神情变得严肃，“我们有两种选择，从正面。”指了指被土墙挡住的门口，“或许从上面。”
“那里的路也被封死了，上去只能先到一楼，再冲过中间的空区才能到工厂门口。”寒溯零冷笑，语气开始浮躁，“我们出不去的，只有他能出去。”
“他，谁，你的爱人，你要明白免疫者也会受到那只丧尸攻击。”看向其身下的尸体，“那家伙就是也免疫者。”
“不，他可以出去。”寒溯零的指甲嵌入段屿沉的手背上，“但我不想让他一个人，他不能丢下我。”
“嘿，你的指甲。”林暖看到他暴戾的行为，想上前制止，他怀中的“小孩”却转过头，用那双诡异的竖眸看着他，还有尖锐的牙齿。
“该死，他是只丧尸！”林暖大退步，举起手就要发动异能，一把枪先对准了他的脑袋。
“你这是干嘛，维护一只丧尸！”林暖歇斯底里地说，发动异能的手迟迟没有放下。
“他是我的爱人。”寒溯零的枪也没有放下，“在你发动异能前，我会杀了你。”
想起子弹的速度，林暖粗喘几口气，收回手，重新坐回角落里，暗中观察这只丧尸。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头短发温顺靠在两侧，如果不是嘴边的血迹以及那排尖锐的牙，没人会意识到他是丧尸。
林暖尝试偏过身体，那双竖瞳也会随即转动，但这只丧尸没有扑过来的意思：“他看起来与普通的丧尸不一样，至少他不攻击人类。”
“是。”按住怀中稍挣扎的段屿沉，寒溯零抹去他嘴角的血迹，“他会听我的话。”
“听你话。”林暖睁大了眼，“那他可不可以！”
“不能。”寒溯零再次盯住林暖，眼睛微阖，“如果是你的话，就可以。”
寒溯零就是疯子，他早该意识到。林暖擦过下巴上的胡渣，手放下时意外碰到了一只断肢，他拿起在断肢，上面有一排整齐的被啃咬的钝痕。
他抬头再次注视寒溯零，那时而裸露的牙齿间，好似能看到残存的肉渣。
暗暗倒吸一口冷气，林暖看其的眼神变得幽深：“我准备去冒险了，你要一起吗。”
将段屿沉的刘海撩于耳根，寒溯零轻抚着他的脸道，半晌答应道：“走吧。”
带着一个疯狂的免疫者，还有一只丧尸能逃出这个工厂的概率有多大，林暖不知道，但他知道待在那种鬼地方，他迟早会和寒溯零一样啃食人肉，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控制土地上升至二楼的门口，林暖触碰上那扇紧闭的门：“我要打开了。”
“嗯。”寒溯零点头。
林暖没再三询问，他手中凝聚着异能，打开门，外面没有丧尸。
他试着往外走了一步
，楼上楼下都没有丧尸。回头冲寒溯零摇摇头，低声道：“或许它出去寻找食物了。”丧尸的食物都在他们所在的隔间，而恰巧被隔离了。
寒溯零没有回话，跟上他走到门外，看向正下方的门处，确实没有丧尸的踪迹。
“我先下去。”林暖扶住围栏开始向下走，踩在铁梯上的咯吱声在工厂尤为清晰，他放缓了脚步。寒溯零和段屿沉紧随其后，很意外的，三者顺利的来到楼下。
“或许我们真能从这里安全出去。”林暖落在对面紧闭门上的视线尤为混浊。昨天五人进来的小队，现在仅剩下他一个人，真是世事无常。
“走吧。”寒溯零在后面催促，林暖拍了下胸脯为自己提气，开始绕着外圈移动。
也许是有寒溯零这个免疫者在，又或许身上染有丧尸的气味，隐藏在头顶各层间的丧尸们并没有发动攻击，他们不可思议地，安全来到那扇门前。
“车就停在门口的右侧空地，等会儿开门我们要快速冲过去。”林暖低声提醒寒溯零，得到他的回应后，按下了门把手。
明亮的光线射入瞳孔中，林暖没有时间耽搁，撒开步子就朝那边的汽车冲过去。他拉开驾驶位上的车门，一屁股坐下去，按捺住兴奋，回头去看寒溯零，他依然在几米外，半俯着身子谨慎看着这边。
背后传来莫名的凉意，林暖僵着头，扫过头顶的后视镜，随即推开旁边的车门，连滚带爬离开了汽车。
在他身体在外的一瞬间，几根熟悉的黑刺穿透了前挡风玻璃，玻璃碎裂间，后面的车窗被切开，一只浑身长满刺的丧尸从后座走了出来。
林暖跑至寒溯零旁边，见他神色自若，终于忍不住吼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这只带刺的丧尸。”
“我们的车停在工厂另一边，我们必须马上过去。”寒溯零拽住段屿沉的手开始奔跑，林暖跟在后面，那只丧尸在后面追击。
眼见三者要消失在眼角，丧尸张开双臂，一根又一根黑色的尖刺从他身上凝现射出，刺与刺间密集，将光线都遮掩住。林暖回头一瞥见这漫天的黑刺，立刻发动异能腾起弧状墙壁，才堪堪防御住这些攻击。
“这样下我们谁也别想逃出去。”林暖咽了口血唾沫，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鼓了胸膛对旁边规避攻击而躲过来的寒溯零道，“等会儿我去拖住它，你趁机逃跑。”
寒溯零一愣，破天荒地问道：“你呢？”
“我，一个大叔，死了就死了，倒是你。”黑刺不断没入土中，林暖加快了手上异能的输出，“焚尸炉的看管人，可不能就死在这。”
“你是！”寒溯零看到一根黑刺穿透了土墙，没入他的肩膀，“一定要把幸存的女性成功送出基地，拜托你了。”
林暖说完，身体没入土墙，在另一头显现，全身加固土盔甲，朝那只丧尸冲过去。
寒溯零咬着牙，拉住段屿沉的手往另一端奔去。

第二十章：子弹
本次的任务执行时间为三天，若是三天内他们尚没有回到基地，基地，不，应该说是曲小姐会迅速上报，并派另一支队伍前来调查，而封锁在厂内的他们，就可以趁机会逃脱。
不过当下的难题，是如何度过这暗无天日的三日。段屿沉身处人体供应地，不必担心食物问题，反观寒溯零，人类所需的食物都放在车上，困在小屋子的他，只能在堆成山的尸体中寻找相对健康的肉食用，以此来维持生命。
第一次吃生肉，寒溯零强忍着吞咽下肚，没过一秒，成块的肉就被悉数吐了出来。擦过嘴角的唾沫，他已毫无食欲。如此直至第二天傍晚，饿得前腰贴后背的寒溯零，再次尝试翻找肉块吞咽。
饥饿果然是最好的催眠剂。即使是沾满血渣的人肉，放入口中也能尝到值得称赞的地方。将肉块迅速嚼碎咽入肚中，寒溯零走到段屿沉身边，和他互交一个深吻，才彻底从食用同族的作恶感中缓过神来。
鼻尖的腥味气息不断刺激神经，他拉过段屿沉的手，一同挨坐在角落里，继续提防着不远处隐藏在尸体堆中的丧尸。
在这个仅有人肉的地方，除了食物上所造成的巨大困扰，还有一只时刻对他身体虎视眈眈聪明的丧尸，他必须保持时刻的清醒。
漫长的三天，保受折磨的寒溯零行为愈发暴戾，他甚至多次对段屿沉发起攻击，等回神来，段屿沉的嘴唇，皮肤已皆被他咬至破损，不断自责又控制不住行为，如此情况一直维持到第四天的清晨，已经对食用同族肉类产生一定抵抗的寒溯零，再极力进食使得自己出现饱腹感后，移动到窗口观察外面情况。
临近正午时分，荒野的远处行驶来的一辆卡车。寒溯零注视着那车头上熟悉的基地图案，舔过嘴角的血迹，布满血丝的瞳孔中迸发出晦暗的血色光芒。
终于可以出去了。
驶来的卡车的几人正是奉命前来寻找寒溯零一行人，他们将车停在工厂边，对周边展开调查，再没有异样后，几人决定由免疫者在前面探路，开始对工厂内部进行搜索。
与寒溯零一行人同样的前奏，他们避开路上所有丧尸，来到靠里的那扇虚掩门前。
几人交流过眼神，依然决定让免疫者在前，由两个异能者守在两侧进行保护，其余两个异能者则看住后方开始谨慎前行。
正楼上的寒溯零听到楼下清脆关门声，知道是时候，拉住段屿沉靠近门口，正要打开门，楼下竟传来了一阵爆破以及惨叫。
地面竟强烈晃动，寒素零扑向前去开门，然而没等他站稳，地面就开始塌陷，他们连同门，和无数残肢一同跌落至下层。
“该死，这只丧尸太强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全军覆没，赶紧撤，快！”小队的队长见同伴瞬间被撕碎身体，呼吸一顿，催促队员往门口跑去。
其余两个异能者和免疫者也清楚局势，皆收起攻击，跟上其逃跑的步伐。
火系丧尸见食物逃窜，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下一秒，通天的火焰从他身上迸发，上冲直接摧毁了几人头顶的天花板，掉落下的地板直接封锁门口，尚未出门的寒溯零和段屿沉也随即掉下来，砸在一名异能者的身上。
“是> 没时间让他歇息。寒溯零从异能者身上起来，拽起露出半颗獠牙的段屿沉，转身去推被石块挡住的门，却没有丝毫动弹。
“你们还不快来帮忙，难道都想死在这吗。”情绪上的失控，寒溯零走过去邻起队长的衣领，血色瞳孔中的杀意，甚至比丧尸还恐怖。
“> 寒溯零深吸几口气，才恢复常有的冷静，他拉住段屿沉的手，退到一旁道：“拜托了。”
队长点过头，与其余两个异能者交换过眼神，三人联手再次与之抗衡。
一瞬间，在这个仅有两百平米大的隔间内，土刺，狂风，藤蔓，火焰，四种异能在空中碰撞炸裂，无数断肢残臂进一步炸裂将整个房间渲染为血色。
然而之前四人都无法匹敌的丧尸，自然不是现在三人能够对抗的。
使用植物的异能者，攻击的藤蔓被丧尸一手握住，炙热的火焰顺着藤蔓如蛇般蔓延过来，木系异能者切断手中的藤蔓，刚要后退步，丧尸已出趁机来到他跟前跟前，爪子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
“我，不…”话还未说完，他的心脏被硬生生拽住抽出，连带着无数血管崩裂，最后成为了丧尸口中的食物。胸口蓦然一空，木系异能者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没入了空处缺，独自喃喃一声，向后倒地彻底失去性命。
其余几人见此脸色皆一白。三个异能者还可以进行牵制，但只依靠两个异能者，打败它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绝望间，食用完心脏的丧尸，那双白眸抬起看向了风系异能者。
风系异能者连连退步靠到墙角落，双腿抖成栓子：“队，队长，救我。”死亡的恐惧让他丧失一切抵御能力。
“快朝我这边跑！”队长发动异能企图阻止丧尸的攻击，但这只丧尸仅是轻轻一挥，发出的火焰直接摧毁了眼前腾起的土刺，等碰撞产生的灰尘散去，丧尸已经移动至异能者跟前一爪子将其脖子割裂。
脑袋掉落被丧尸接住塞入口中，还残留着意识的风系异能者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寒溯零，掏出了一把枪，瞄准他扣动了扳机。
子弹径直擦过队长的脸颊，精准穿透了丧尸的脑子。
口中的脑袋掉落至一旁，丧尸似乎意识到什么，望向寒溯零的眼眸胀得通圆，身周燃起比之前更狂躁的火焰…
寒溯零瞄准他的眼睛，再次射出子弹。
子弹击穿左眼，丧尸往后退了几步撞在墙面上，火焰顺势吞没身体，融化子弹，攀附墙壁向上，头顶的石块掉落，将它彻底埋在了里面。
空气恢复了寂静，若不是四周无数残损的四肢，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你…”队长面目狰狞，一步步走到寒溯零面前，一拳揍在他的侧脸上，“你明明有枪，为什么不早点开枪！”
寒溯零抹去脸上的血液，抬起的眼中没有任何光芒，“为什么，如果没有诱饵，你凭什么认为子弹能命中它！”
想起刚才被火焰吞噬的子弹，队长身体一颤，染红的手掌捂住眼睛，有些东西在眼眶中蓦然爆发。
寒溯零呼出一口浊气，走到段屿沉身边紧挨着他。专属于丧尸的冰冷体温，让他的狂躁的心逐渐缓和下来。
静下的房间出现传来低低抽泣声，等队长擦干眼泪，深深看了眼寒溯零没有责骂，没有气愤，没有责骂，他运起异能开始清理门口堆积的石块，寒溯零也自觉加入其中。
十分钟后，属于对面的光线透过缝隙传过来，几人狼狈颓废的面孔总算是精神不少。
“我来看看距离外面还有多远。”存活的免疫者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走到亮处蹲下身，凑到那个光线处往外望去，在密集的石块中，他看到了外面温馨的工厂景色，以及一双蓦然闯入的纯白眼睛。
没有任何征兆，还在搬运石块的寒溯零，耳边响起一声刺入骨肉的骇人摩擦声。他看向旁边，就见还在观望的免疫者后脑勺，一根细如针的铁刺穿透了他整个脑子，伴随着悉索地转动，免疫者的脑子，瞬间炸裂开来。

第二十二章：绝境
趁林暖拖延那尖刺丧尸时，寒溯零和段屿沉成功来到了另一辆车边。
驾驶位上还插着钥匙，寒溯零将段屿沉推入车中，拧动钥匙的发动车辆，汽车向前扑通两下，竟然停止了运动。
“混蛋！”寒溯零一拳敲在方向盘上，打开车门下车查看情况，才发现这辆车的四个轮子，都被嵌入了一根约有十几厘米的黑刺，在阳光下隐隐闪着金属感的光芒。
寒溯零上前去拔出这些黑刺，触碰后传来的寒冷瞬间刺透皮肤，手掌上的经脉一根根接连断裂。
寒溯零倒吸一口冷气，低头注视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上，皮肉正在快速复原，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传递，坐在车上的段屿沉嗅味赶来，咬住他的手掌开始吸吮上面的血液。
“主人。”揽住他低下的脖子，寒溯零半推半攘着将他推进车里，“无论发生上面事，千万不能出来。”
寒溯零不指望他能听懂，只是下意识出言警告道，出车门的时候将车门给带上。
里面的段屿沉似乎察觉到不对，忙靠过来用黑色指甲拍打着窗户，那双琥珀色的竖直瞳孔径直盯着他，寒溯零甚至在里面看出了焦急之意。
摇了摇头，再看才发现那是对免疫者血液地渴望。看着另一边大敞开的车门，寒溯零苦涩笑道：“希望你能活下去，主人。”
话音落下，在远处的转角口传来一声轰炸。一只身覆盖刺梨的丧尸缓缓走过来，在他的右手衍生处的刺上，还提着一个附着不少土块的睁眼人头。
寒溯零最后看了眼车内的段屿沉，动身进入了旁边工厂的入口处。
这个入口直通过工厂的另一边，那里堆砌了不少制造机器，头顶上面有不少管道链接的空缺处，里面躲藏的丧尸数量不比另一边少。
手上断裂的经脉已经完全复合，寒溯零在机器上抹去血液，上眼角看着入口处出现的尖刺丧尸，蹲下身在机器间开始移动。
尖刺丧尸很快就嗅到了血液，来到寒溯零刚才所待的地方，面试机器上的血手印，舔过上面的血迹后，继续往深处走去。
躲在旁边的寒溯零敛声屏气，屈身轻步走到另一端，没想到刚好撞见数十个丧尸在这个咯吱窝内啃咬着残肢。
在工厂的另一边，还有另一个堆砌食物的地方，难怪这些丧尸能在这汇聚这么久不离开。
寒溯零压下心底的浮躁，紧盯着这些朝他看过来的丧尸，缓缓移动至下一个通道前，刚要继续寻找下一个躲藏点，那些还是在啃食残肢的丧尸忽然大吼一声，竟全部朝他扑过来。
“该死。”暗骂一声，寒溯零立刻起身朝前方跑去，这边的动静牵动了对头还在寻找他的尖刺丧尸，它身上的刺突出表体，皆朝寒溯零袭来。
寒溯零立刻伏地翻滚躲过一击，那些刺射进他身后的追击的丧尸，刺上附着的寒冷通过丧尸坏死的经脉蔓延至全身，在几秒内炸裂开来。
腐臭的丧尸碎片炸落在身上，寒溯零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起身继续往前跑去。
然而那尖刺丧尸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可怕。见一击不中，尖刺丧尸咧开牙，从里面又延伸出一根血红的尖刺，它将红刺拔出，手朝面前的机器一挥动，高有一米半的机器瞬间被割裂成两截轰然瘫倒在地上。
嗡嗡的声响从它的嘴中传出，踏过这些残缺的器械，尖刺丧尸一步步朝寒溯零过来。
寒溯零看到了面前出现的亮光，想着和之前那样先到外面再寻找入口躲藏，但等他来到那个拐口，才发现前面竟然是一扇透着光的窗户，正午的阳光顺着玻璃照射在地上，赫然形成了一个门的形状。
一切都结束了。寒溯零一闪而过这个思想，转身看着这些疯狂涌过来，与在二楼那只别无两样的丧尸们，以及堵住另一条道尖刺丧尸，咬着牙掏出枪，对准其中的一只丧尸进行射杀。
凝固的脑浆炸裂盖了后面涌上来的丧尸一脸，但这些丧尸根本没有丝毫是非观念，依然径直朝他伸出爪子。
退无可退，丧尸的爪子没入手臂划出一道贯穿半条手臂的伤口，属于免疫者的血液气息炸裂开了，眼前的丧尸，以及那边的尖刺丧尸，白色瞳孔中浮现出猩红，其攻击行为愈发暴躁。
寒溯零的身体皮肉炸开，无数的血肉在面前翻飞，他能感受到身体在被这些丧尸迅速分割，即使身为治愈者，伤口愈合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啃咬的速度。
免疫者一旦流血，就会遭到丧尸围攻，且因为免疫病毒的缘故，他只能活生生看着自己被咬死。
网上的话依稀在脑海中浮现。寒溯零笑了笑，被血染红的眼注视着出现在头顶的尖刺丧尸，见他举起那根血刺，朝他的脑子袭来。
寒溯零闭上眼。
然而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产生，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道阴影从眼皮上闪过，抓住那根血刺，将尖刺丧尸直接扑倒在地。
寒溯零呼吸一泄，睁眼就见段屿沉正趴在尖刺丧尸身上，根根刺密密麻麻遍布其背部，而尖刺丧尸的面门上，正在缓缓钻
出数到尖端，瞄准段屿沉的头部准备发射。
这些刺拥有炸裂的效果，足够让丧尸失去脑子，也表明真正死亡。
“主人！”寒溯零不知自己哪里爆发出的力气，手中的枪砰砰命中爬上他身体的两只丧尸，被啃断半截脚踝的脚硬是挺起，抱住段屿沉，将他抽离倒刺，滚落到旁边机器上。
头部撞击让寒溯零的本就模糊的眼睛愈发昏暗，他能感受怀中的段屿沉开始挣脱他的束缚时，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主人，求你，快点逃。”
怀中的丧尸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湿润的唇舔去他眼角的血泪，急促的呜呜声在他耳边渐行渐远。
寒溯零企图去抓住他的胳膊，却抓了个空。
丧尸的吼叫声在拐口喧嚣不已。寒溯零身上的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眼角的伤口恢复，他睁开了眼，看到遍地残损的丧尸，以及还在和尖刺丧尸搏斗段屿沉。
段屿沉的情况十分糟糕，所有能用眼睛看到的皮肤，几乎都被尖刺扎穿，从他这个位置，甚至能通过那个孔，看到里面损坏的内脏。
寒溯零不敢出声。他爬过去捡起一米外的枪支，上膛，瞄准，射击，一气呵成，子弹飞至尖刺丧尸的眼前，却被其皮肤出冒出的血色尖刺弹开。
尖刺丧尸通白的眼掠过段屿沉的头顶看到这边，寒溯零朝它大喊道：“有本事就过来。”说完，寒溯零拿起枪抵住自己的手臂开出一枪，免疫者新鲜的血液再次喷涌而出。
除了段屿沉，其余丧尸根本无法抵御免疫者的血液，尖刺丧尸也一样。它推开无法再动弹的段屿沉，朝寒溯零一步步走来。
死亡的阴影投在脸上，寒溯零却没有任何恐惧，他甚至勾起唇角继续挑衅道：“怎么，面对一个人类如此犹豫，你是再害怕吗…唔。”
通红的刺没入腹部，寒溯零颤着身，咽下口中的血液，抬起手点了点自己脑袋：“想要食用我，就刺穿这里，我不会再有所反抗。”
能导致人类死亡的方式有很多，但与丧尸一样，一旦捅破了脑子，即使是治愈者也无法再复生。
眼角瞥见从地上爬起来的段屿沉，寒溯零抬起手中枪口对准尖刺丧尸：“快！赶紧杀了我！否则我就会干掉你！”只要寒溯零一死，段屿沉就不会再有顾忌，只要他死，主人就能活下去。
尖刺丧尸受不了他的挑衅，从身上径直抽出一根黑刺，朝寒溯零的脖颈砍去。
厉风飞舞间，寒溯零却没有闭上眼睛。他紧紧看着那边的段屿沉，看着他在地上扭动爬起，看见他那琥珀色的瞳孔中流露的恐惧。
原来那时车里的情绪不是错觉。寒溯零掩眸苦涩一笑，可惜他没有命再看到更多。
思绪流转间，寒溯零再集中注意去看段屿沉时，那处却已经没有丧尸的影子。
头顶的黑刺落下，有一道身影如鬼影般出现在他面前。
瘦削的身体在顷刻间分裂为两段，无数的内脏全部泼洒出来。
寒溯零布满血丝的瞳孔剧烈收缩，心脏彻底失去了跳动：“不！”

第二十三章：异能
横腰断裂成两节的段屿沉，倒在寒溯零面前。那双琥珀色的竖直瞳孔里，倒映出他难以置信的神情。
寒溯零停止了呼吸。他撑起半个脚踝，爬到段屿沉身边，伸手去触碰断裂处流出的粘稠血液。
“主人，这点小伤，你会好起来的对不对。”寒溯零的手指透过血液，抓住那滑溜的，企图掉落的器官，将他们放回原来的位置。
但放进又如何，这些器官依然顺着指缝不断滑出，再放进，再滑出。寒溯零眼眶里下的泪水模糊一切，他低声喃语着，想唤醒段屿沉过来看看他。
可无论他如何安置，段屿沉还是一动不动。“段屿沉，我不准你离开我！”寒溯零崩溃了，抓住段屿沉的肩膀，发疯似地低吼：“只有你能醒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但段屿沉确实死了，即使他的头依然完好。寒溯零比谁都清楚这点，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抱起段屿沉的半截身体靠在身上，寒溯零血液覆盖的脸下面，满是悲痛，愤怒，暴戾，杂糅的情绪。
寒溯零后悔了。他不该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带着段屿沉出来，只要留在那个基地，段屿沉就不会死。不，甚至说，他一开始豢养他就是错误的：“如果这一切会导致你死，进入末日的那一天，我就应该被你吃掉。”
寒溯零撩起他长至眼角的刘海，低身亲吻他的眼睛。无法闭合的瞳孔染上唾液，反射出的光泽，像他在无时无刻在关注着他。
头顶晃荡的灯泡开始一闪一闪地断触，被血液染红的灯壁，将血色泼洒至各处。
血腥味的工厂内，尖刺丧尸拿着那根黑刺走到寒溯零身边。他咧开生有无数尖刺的嘴，在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后，挥动黑刺朝寒溯零的脖颈砍下来。
寒素零知道他不能死，如果倒在这，段屿沉就再也不可能复活。他抬起眼，朝那根黑刺射出了子弹，两者触碰产生的碰撞让攻击产生偏移，径直刺入了旁边的机器中。
尖刺丧尸咧开嘴，嗤嗤叫了几声，直接折断手中的黑刺。断裂处迅速延长恢复至原样，他举起了黑刺，重新朝寒溯零发动。
这一击速度极快，寒溯零来不及开枪，只好用枪身挡住攻击。
手枪开始产生裂痕的同时，寒溯零调整枪口对准丧尸头颅，按下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穿透了丧尸的鼻梁，瞬间炸裂成碎片溅了满脸。
鼻梁受损，尖刺丧尸却没有因此倒下，那生长在鼻下的黑刺再次挡住了子弹。尖刺丧尸抚过血肉模糊的鼻，厉声尖叫着，举起武器再次迎头劈来。
然而寒溯零已经提前移步至远端，此击又落了空。
尖刺丧尸暴躁了。他一脚踹开段屿沉的半截身子，里面的肠子从这端拖长至墙角，褶皱部分被紧绷拉长，下秒被一根尖刺再次折断。
见到此景象，寒溯零刚回归的理智再次泯灭。他举起枪，朝丧尸连开数枪，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整个工厂：“给我住手！”
面对寒溯零的怒吼，尖刺丧尸反而起了兴趣。它用黑刺阻挡住子弹，走到另一边，拿起段屿沉的上半身，黑色指甲顺着缺口掏了数下，不仅是肠子，肺，心脏皆被捣碎落在地上。
一只脚在下一秒踩碎了它们，就像对待一只蚂蚁一样，反复蹂躏。
破碎成灰的主人，寒溯零彻底丧失了理智。他扔掉了手中没有子弹的枪，拔出身边机器中的黑刺，即使手掌在顷刻间千疮百孔，他也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将黑刺刺入了尖刺丧尸的体内。
然而尖刺丧尸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反抓住那根袭击自己的黑刺，控制异能让其在另一头迅速延伸，没入寒溯零的肋骨处。
骨头碎裂与寒冷带来的痛处，让寒溯零浑身的经脉接连胀起断裂，仅剩下的半个的脚踝一僵，他便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死亡前，难以忍受的痛逐渐离去。寒溯零躺在地上，看着头顶晃动的灯泡，里面依稀可以看到那双没人能够抗拒的琥珀色眼睛。
“主人。”失神低语声中，尖刺丧尸走到他跟前，将手中仅剩下头颅的段屿沉丢在他身上。
寒溯零颤了颤身，伸手揽过眼前的头，注视着尚未闭合的双眸，将唇贴上了他的唇瓣。
独属于他的气息覆盖于鼻尖，互相抵住的额头，像是晚睡前的温煦。寒溯零没有害怕，他动了动唇：“晚安，我的主人。”
“扑哧。”黑刺插入血肉的声音，寒溯零却没有感到疼痛。他斜眼瞥向上端，见一只丧尸挡在了他面前，肩膀上曙光基地的标志，正是当时在二楼隔间的那只聪明丧尸。
当时与那碎石残肢一同跌入至一层，寒溯零一直以为其已经死亡，没想到他竟然是活着。
面对尖刺丧尸的攻击，它很快就支撑不住倒在如了没何。他盯着仅剩下头颅的段屿沉，黑色指甲朝自己嘴巴指了指，随即直插入自己的脑门中，合拢旋转，从里面掏出了一颗东西。
他将那玩样丢至寒溯零跟前，便彻底失去动静。
寒溯零左手捏住那满
是脑浆的东西，将液体插在身上，里面的浅蓝色才逐渐显露出来。
这是一颗晶体，握在手里，能感受到里面强大的能量。
寒溯零盯着这颗晶体，回想丧尸临死前的举动，将它放入口中。
咀嚼间，寒意从口腔逐渐蔓延至全身，发丝，睫毛，嘴唇上皆附着上冰块。
寒溯零倘若身处冰窖，浑身的流动的血液皆冻结凝固。他颤着唇，紧紧抱住眼前的仅剩下头颅的段屿沉，其表面也出现了冰渣。
尖刺丧尸来至他身边，见地上即将晕厥的寒溯零，嘶哑地尖叫一声，将手中的黑刺直扎入了寒溯零的胸口处。
然而这击却未能得逞，无数的冰晶附上黑刺，顺着刺身蜿蜒而去，冻结那只青黑色的手，在顷刻间碎开炸裂。
顿时失去一只手臂，尖刺丧尸狂吠出声，他身上突出无数的黑刺朝寒溯零袭去，但在搬空皆冻结成了冰块掉落在地面。
适应冰冷的寒溯零粗喘着气，拿着头颅，扶住机器站起身。
靠在机器上，寒溯零向尖刺丧尸举起，周围的空气温度急剧下降，无数冰锥浮现于空中，随手掌合拢，一同发射。
见躲避不及，尖刺丧尸如刺猬般蜷缩在一起，在外的刺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将冰块悉数戳碎。
寒溯零神情依然冷漠，他的手臂往侧边一挥，碎裂的冰块转化成细如线的冰刺，冰刺穿过刺与刺之间的空隙，直接扎入尖刺丧尸的身体。
尖刺丧尸身体多半由尖刺构成，受到攻击也不会太多损伤。他展开身体的同时，黑与红的刺梨互为融合，一根由刺拼成的，尖部成锥的武器悬与半空，在丧尸的指挥下，朝寒溯零袭来。
危急关头，寒溯零手中的冰块化为盾挡住攻击，尖刺丧尸也不罢休，那悬浮的武器化为一条棘鞭，绕过冰盾打在后面躲避的人身上。
冰盾破裂，露出的景象却不是寒溯零碎裂的场景，棘鞭击中的，仅是一个冰人。
此刻的寒溯零已经绕到尖刺丧尸的后方，手中冰刺一下刺入了尖刺丧尸的体内。
这种攻击对尖刺丧尸本来没太多效果，但之前深入体内的冰因为运动化成可水，并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寒溯零的这番攻击，恰巧为他和这些液体间构建链接桥梁。
眨眼间，尖刺丧尸的身体开始散发寒气，水在各处重新凝结成冰，并在冻结至脚底时，断裂开来。
晶莹的冰晶在灯光下耀耀迷人，寒溯零伸手接住一颗掉落下的红黑色晶体，将其放入了段屿沉的嘴中。
“主人，你会没事的。”自我安慰着，寒溯零运气异能，将遍地属于段屿沉的残肢碎片用冰块连接，三截断裂的躯体合并在一起，重新汇成了一只完好的丧尸。
只可惜这只丧尸不会动，不会叫，仅仅是一具失去活力的尸体。
寒溯零蹩着脚走过去抱起段屿沉，一步步朝出口行进。

第二十四章：失控
寒溯零抱着段屿沉，驱动林暖那辆近乎毁坏的车回到基地。门口的登记员例行查询其徽章，发现与他记录在一起有另外七人，询问其他人的踪影时，寒溯零只是冷漠地说：“死了。”
死了?登记员看着上面的显示的七人身份，共五个异能者，三个免疫者，一个医护员，先后执行同一个任务，结果却回来一个免疫者。登记员平日再玩忽职守，也不会相信这种蹩脚的理由。
“除非你有他们死亡的证据，否则我会认定你是临阵脱逃。”登记者在显示屏幕上标注出重点关注对象道，“还有你手上的尸体，丢到外面的空地上，会有乌鸦来解决掉他。”
登记者甚至还没说完话，就觉一股寒意从前方传来，还未来得及抬头，就发现眼前的电脑屏幕已经一片漆黑，屏幕中所反射出的自己，上半生已经凝结了剔透的冰晶，随即断开炸裂。
被这边动静吸引而看过来的人们，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类在面前消失的景象。而始作俑者，则抱着那具近乎是面目全非的尸体，进入了基地。
寒溯零杀人的消息很快在基地里传开。比起那些暗中击杀女性的异能者，寒溯零这样明面上的举动瞬间引起了恐慌，甚至有不少人向城主提议驱逐他。
曲小姐还未来及为寒溯零安全回来高兴，就被其杀人的事情气的眼冒金星。作为曲小姐计划中的中间人，就这样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上，分明就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愤恨之余，曲小姐在下班后，与逸安来到寒溯零的住所。
在门口敲击片刻没有反应，绕到后面发现窗户被一块布遮住。曲小姐害怕出事，直接一脚将门踹开。
门一打开，两人都为自己看到的景象震惊了。
寒溯零就坐在床头，两条裸露的胳膊上满是见骨的伤痕，在他的右手上，还持着一把冰锥，
“他，他在干嘛，自…自残。”逸安揉弄数遍眼睛，他知道寒溯零这个人很疯狂，但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不。”曲小姐一开始也这么想，在看到床上双眼，全身全是创伤的段屿沉时，真相呼之而出，“他是在用血液治疗那只丧尸，只不过…”
脖颈处明显用于粘合的冰块，这只丧尸恐怕已经死了。
逸安察觉到异样点，但寒溯零还是不知疲倦得将流出的血液灌入段屿沉的嘴中，那双手臂甚至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透明。
“这样下去他会死的。”见他再次举起冰锥，准备在手臂上割划，曲小姐走上前想去阻止他，逸安比她更快一步。
逸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是不希望这个人死，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反正他走过去，抓住寒溯零的手臂，朝他大吼道，“寒溯零，别再傻事了！”
寒溯零转过头，逸安发现他双眼通红，投过来的视线，冰冷而陌生，比那天救援车上杀人的神情还要更胜一筹。
逸安松开手，后退一步，咽了口唾沫后，又再次上前抓住阻止他的动作：“寒溯零，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死。寒溯零身体一颤，转过头看床上的段屿沉。几天几夜未睡，加上失血过多，他的面孔更为恐怖，“不，主人没死，他只是太累了，只要睡醒，就能重新睁眼看我。”
逸安瞪大眼地听着寒溯零自我催眠，曲小姐也愣在原地。她知道两人是情人，但没想到会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当寒溯零拿起冰锥切入皮肉，逸安才回过神来。他上去遏制其双手，却被他一击冰柱击飞到对面墙上。
一股刺骨的冰冷从腹部延伸至四肢。寒溯零收回手，逸安从墙上掉下来，趴在地上咳了许久，抬头见寒溯零又隔开一条裂痕，扑上去再次被轰飞。
见逸安嘴角流出鲜血，寒溯零稍稍恢复了点理智。“逸安。”这是寒溯零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嘶哑中不杂任何感情，“你这样，我会杀了你。”
逸安知道没有开玩笑，笑了笑，坦然且豁达：“放心，我会救下你。”他也是认真的。
寒溯零盯着他半晌，手中凝聚出冰刺，走过去，眼见要刺穿喉咙，眼前顿然一黑，歪过身倒在地上。
冰刺在距离几厘米的地方停止，逸安捂住心口，抬头与面前的女人对视：“曲小姐，多亏你了。”
“寒溯零情绪不稳定，醒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好转。”曲小姐凝视着寒溯零紧促的眉头，“你在这看着他，若是还是这样，我们只能想办法处理掉这只丧尸。”
“他是寒溯零的命。”逸安慌忙阻止。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切断他的执念。”曲小姐拖着寒溯零至床上，让他和那只丧尸紧挨在一起“记住，我们不需要一个失控的人。”
门口，临走前的曲小姐这么说道。
逸安坐上凳子，注视床上紧挨在一起的两者，视线在停留至段屿沉身上时，眼底浮现出羡慕。能在末世中被人类如此袒护，他真得很嫉妒。
比起人类对人类而言，他真得嫉妒段屿沉可以得到寒溯零的完全信任。
将双手放在
胸前，逸安轻声低语：上帝啊，求你，一定要让他们活下来。”
此时的寒溯零，四周漆黑一片，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屏幕，上面循序渐进地播放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监狱，圈养，游轮，枪战，重合，离世。每一个跳转的瞬间，都记录着他和段屿沉之间，碰撞出的悲喜交加。场面寒溯零从未经历过，但他却又异常熟悉。
眼前的画面再次开始转化，他又回到了那个白色的病房内。他躺在病床上，这次他看清了，段屿沉的脸。一个比现在更为更为成熟的主人，一头黑发中夹杂着不少白丝。
他掩着眸流泪，嘴巴一直在说些什么。寒溯零企图凑近去清楚，他也听到了“零，我会…”便再也听不清一个字。
“主人，你想说什么。”意识到接下去的话会十分重要，寒溯零在病床上坐起身，伸手去拽住的段屿沉的衣服，他触碰到了，眼前的段屿沉却瞬间粉碎成了灰，整个房间都碎裂了，彻底溶于黑暗中。
寒溯零猛然惊醒。他看向段屿沉，和靠在床头柜上额头冒冷汗的逸安。刚才的都是梦？寒溯零抱住段屿沉，他的身上寒如薄冰，跟死人的温度差不多。原来一切是事实。
“寒溯零，你醒了。”逸安揉弄着眼睛，连续打好几个哈切，倏地想到什么猛然惊醒，细看寒溯零安然无恙，才拍打着胸脯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又要自残了。”
他刚刚的确有这种想法。寒溯零把段屿沉紧拢在怀里，控制异能加固其脖颈间的冰块，“你可以离开了”
“可曲小姐说…”咽了口唾沫，逸安年轻的面孔露出一个微笑，以掩饰尴尬：“你应该不会，再想不开了吧。”
“不会…”寒溯零五指插入段屿沉的手指间，冰与火的交碰让贴合处更为紧致，“我会想其他办法。”
“希望如此。”逸安半信半疑道。

第二十五章：败露
段屿沉的死亡对寒溯零影响实在太大，不少执行焚尸炉任务的人，都向上投诉寒溯零的懒散行为，甚有暗中解救的女性，警报其将活人丢入焚尸炉中的恶劣行径。
曲小姐为此找上寒溯零，警告他收敛。寒溯零嘴上应下，回头又是另一副德行。好在其是免疫者又是异能者的身份过于特殊，城主收到投诉，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毕竟这种难得的人才，可以顶替上百个普通人。
最近曙光基地外特别不安生，不少丧尸开始不加掩藏，在数千米外的地方晃荡。基地数次派异能者和免疫者的组合前往勘察，却皆是凶多吉少，幸存下来的异能者说辞和寒溯零一致，大多就是少部分丧尸拥有异能，且不排除某些丧尸开始拥有智慧。
这件事也很快在网上转播。研究丧尸的专家公布出一张表格，是有关丧尸类型等级的具体划分，表上说丧尸通过吃人肉可以提高身体强度，到达一种程度，便有进化的功效。
其中，有初步判断意识的丧尸归为四级。至于携带异能的丧尸，皆是由异能者的人类变异所导致。
专家还特意提醒，最近多地发生丧尸聚集的情况，还请各地区多加注意，官方正在尽快查询此现象的原因。
这一事件搅得人心惶惶，以至于深夜，基地也时常传来惊吼声，影响不少人的睡眠。
为这事，城主只能再三发出警告，说半夜发出惨叫的人，将会被罚三天三夜不准吃喝。这种惩罚，别说末世，就是正常日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夜晚再没人敢尖叫，甚至是说话。部分人对此方案产生极度反感，不过城主身居高位，即使敢怒也不敢言。
整个基地陷入暂时的寂静中，外围丧尸愈发猖狂的行动，基地内因之前任务，异能者骤减，城主只好取消强制外出的任务，只有丧尸越过基地防卫线时，才会派人去调查。
事态频发，基地陷入难得混乱，曲小姐的逃亡计划借此开始实施。
她和寒溯零，以及逸安，约定在月中的那天深夜至躲避所，与友方异能者和幸存的女性进行计划商谈。
躲避所是一间不大的中型屋子，这里是曲小姐原本的住所，想要如此多女性共度，对谁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考验。
“过几天，焚尸炉里的灰就会堆满，那时我会安排寒溯零运送出门，你们就躲在里面，和外头失踪的异能者碰面，他们会带你们去安全的住所。”曲小姐将计划一一说明，眼划过在场数几十个女性，神情严肃，“记住，这次行动是所有人参与，若是有一个人出现意外状况，所有人都将面临危险，一定要给我提起十二分精神。”
“好！”一群女性高举手臂宣誓，只有一个坐在前端的女人没有动作，一直狠狠盯着的寒溯零。
“怎么了，夏竹，有什么问题尽快提出来。”曲小姐很重视这次行动，她甚至多次访问记住每个人的名字，以防危急关头，能第一时间缓过来。
“曲小姐，我很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夏竹朝曲小姐鞠躬，随即面向寒溯零道，“但我不可能相信这个杀人凶手。”
夏竹仇恨外露，恨不得吃他的眼睛，寒溯零想起当初焚尸炉旁拉拽妹妹的姐姐。他站在原地，甚至没再看她一眼：“少了我，你以为这里的人还能出去吗。”
并不在意在场女性投来的愤恨目光，寒溯零陈述着事实：“你的妹妹已经死了，难道要我为了她而冒暴露计划风险。”抬起头，那双眸中皆是讽刺：“别太过想当然，还有在场一些人也是。”
所有向曲小姐打小报告的女性，皆羞愧地低下头，唯独夏竹仍旧不依不饶：“那我就要眼睁睁看着妹妹死吗，她那时明明还有呼吸，她明明…”捂住眼睛，夏竹蹲下身放肆哭出声来。
有人去安慰她，曲小姐上前阻止，拉着夏竹走到角落，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她睁大通红的眼睛，看着寒溯零，眼底的仇恨，皆化为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惭愧。
寒溯零知道曲小姐说了什么，她也提醒了他：“我先走了。”手指划过掌心，依稀是属于段屿沉的温度，“如果有要事，明天再通知我。”
推开房门，迎着风，寒溯零在黑暗中快速行进。他回到房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摸黑来到床沿边，伸手摩挲上面一具冰冷的躯体，在几个冰块处停留加固后，躺上床与他紧挨在一起。
揽住他的腰，寒溯零的呼吸有些许沉重，他拧了把腰，阻止不合时宜的热度，在那熟悉的位置落下一吻：“晚安，我的主人。”
基地周遭的丧尸愈发暴动，甚至出现骚扰基地的举动。曲小姐害怕计划会出岔子，便让寒溯零提前上交焚尸炉灰尘满了的报告，城主果然批准下来。
运载到外倾泻的时间是就在明天的十五号，曲小姐提前下班，与女人们再次强调一遍作战计划。寒溯零则提前在基地外的停车地领到卡车。
将一部分灰尘搬运上车，到第二天的深夜，女人们钻上车，用那些灰隐蔽自己，等白天寒溯零再在上面盖上一层，便大功告成。
夕阳西下，基地却静地有些
令人发指。寒溯零驱车经过小贩区时，与那里的几个小贩对过眼，他们看过来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当初进入这里，遇到的那个给他推荐水的小贩。话语的明与暗，每一句都想牵着他鼻子走。
握住方向盘的手有些冰冷，他的心跳莫名加得很快，额头也渗出不少汗液。寒溯零行驶到门口，那里的外出登记员见是他，也不多过询问，低头在纸上圈圈画画，将外出的行径表递给他，随即打了栏杆。
寒溯零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逸安，他正在和一个人聊天，神情并不怎么自然。身侧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也在闲聊，依稀能听到什么丧尸暴动的声音。
将车开进栅口，竖在地面的缓冲带让车身连续颠簸两次，眼见就要彻底到外面，车内却传了一阵咳嗽声。声音之大，外出登记员看过来，逸安也是，那几个闲人也都注意到这边。
寒溯零不敢耽搁，一脚油门踩下去，眼见就要彻底离开基地，头上一堵墙落下来，直接砸在车头上，卡车后半身瞬间腾起，寒溯零顺之冲撞向前，直接弹出安全气囊。
等他缓过来，打开车门下来，和下面等候多时的城主相互撞面。城主是个中年男子，长的小巧精炼，他一身黑色休闲装，敞开的外套里搭配一件白色t恤，过于精致的穿着，在这个基地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寒溯零。”城主上前一步，眼看向卡车后方堆积出现的人影，冷笑一声道，“我该说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愚蠢，竟然企图带着这些女人离开这。”
寒溯零依然平静，在段屿沉出事后，他近乎失去了一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寒溯零漠视着涌来的人，皆是在旁边闲谈的人。
“很早，在你刚进入基地时我就特别留意你。”城主欣然告知，“顾寒，顾远兄弟两是我的表兄弟，你带着他们的徽章，而且全身是鲜血，我自然会起疑。”
他走过来，继续道：“后来我问与你接触过的小贩，他告诉了我一切，当然，末世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我也不想报复你，甚至在你觉醒异能时为你感到高兴。”
摊开手摇头：“可惜，你终究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即使惜才，也救不了你。”
寒溯零：“那个人，是谁。”城主至始至终都在围绕他诉说，或许可以通过他找到些许端疑，但却一直未调查甚至是采取行动，而是等到了这天，将他们一网打尽。过多的巧合，就成了必然。
城主神色猛然一变，指着他以及那卡车命令道：“来人，将这些企图逃跑的女人，还有202201全部捉回去！”

第二十六章：覆灭
事情败露的信息席卷整个基地，两个异能者来到登记处，将曲小姐强制拖至现场。
“曲小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城主掐住她的下巴，在那涂满口红的唇上落下一吻，“我承认，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至少，你只差一步就可以完成偷梁换柱。”
“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曲小姐挥开他的手，两条藤蔓缠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送入城主的怀中。
城主揽住她的腰，手顺着脊椎划入衣摆中，触碰底下微微缩合的穴口：“你猜的不错，就像你在我身边安插异能者暗线，我在你那确实有人…那个女人，主动找上的我，告诉我她想复仇。”
手指在身体内加速动作，淳淳的淫水夹杂男人的精液，染湿了阴毛：“被这么多男人伺候的感觉怎么样，听他们说，你昨晚一直在高潮。”
“是－你－安－排－的。”曲小姐呼吸加重，昨晚她刚入睡，住所来几个异能者，不由分说将媚药涂满她的全身，腥臭的肉棒塞满各处，从黑夜干到白天，以至于她今天不能按原计划赶到现场进行勘测。
“感谢我吧，至少在死前让你体验了一把快感。”城主的手指，配合上藤蔓或轻或重顶弄着里面肿大的淫核，“为了报答你为这个基地做出的贡献，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曲小姐快听不清了，藤蔓上附着的强力媚药，让她的下体不间断地抽搐。意识又要沉沦于欲望中，无数男人的肉棒会贯穿她，让她喷汁高潮。
“你果然跟你妹妹一样是个荡妇，”轻微的呻吟在怀中接连起伏，城主咯咯笑出声来，“曲挽这个贱人，用身体勾引我套出女性数量，又暗中和几个叛徒救助她们，死后还想让你接手这个烫柿子。”
褪下裤子，将肉棒挺入她的肉穴：“只可惜，那张纸条被我发现了，我便将计就计，好将你们这些叛徒一网打尽。”
“你，混蛋…嗯啊…”肉棒顶开宫口，藤蔓顺着爬入卵巢，在里面浇满媚药。曲小姐彻底了丧失理智，她的双腿缠上城主的腰部，配合他的动作晃动臀部。
淫水随着抽插喷涌飞溅，在卡车中探出头的女性们，看到曲小姐被城主，以及几个男人共同压在地上，轮流淫奸，乌黑的脸流下两行清泪：“我们是不是都会是在这。”
“不，我不相信！”一个女人跳下卡车，想要躲进对方的住宅区，一道火焰袭来，直接将她烧成灰烬。
“都待在里面，别出来。”和几个异能者在前苦苦抵抗的寒溯零，根本腾不出手去顾及一个愚蠢的女人。他瞄准敌方一个强有力的输出点，一道冰刺从交织的异能间隙穿过，精准没入他的脑袋。
“先解决那个冰异能的叛徒。”其余人意识到寒溯零异能的强大，集中火力攻击他，寒溯零只能将所有精力集中到防守上。
车上的女人簇拥在一起，听到警告，没再有人敢去探头观察。夏竹坐在卡车的另一端，一头成灰的发披在肩上，身后的挡板处时常发出碰撞，打在背部分外刺骨。
“都是我的错。”夏竹蜷缩成一团，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堆起的灰，“是我听信了那个恶魔的话，我竟然天真地以为他会放过我们。”
她开始哭泣，另一边的女人们愤恨她，却没有心思去责骂她。“我们都会死在这。”女人们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成片的黑云压在心头，量风如何吹，也吹不出半分空隙。
“曲小姐本来说今天的月亮很圆，会和末世前一天的那个晚上一样圆，可现在居然连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女人抱住膝盖，将头埋入了双腿间，“或许我们选错了日子，昨天，或者是明天，至少不会选在今天。”
“我们应该出去赌一把，至少不能在这等死。”又一个女人提议道。
“怎么出去，你只是个没用的女人。”很快有人打破她的想法，“比起出去送死，让你生孩子恐怕更有点用处。”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当初为何不继续躺在男人胯下卖穴，你这个两面三刀的荡妇，就该第一个去死！”
“说谁去死，第一个该死的就是你。”
身后的女人开始陷入吵闹中，还在苦苦防御，为她们获取生存时间的异能者们听到吵闹，心中唯一的支撑点也逐渐崩塌：“这些恶心的女人，我居然还想企图救她们。”
“我不想再管她们了，我们应该去跟城主求情，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他或许能给我们通融。”另一个异能者散去防御往前走去，“嘿，我们投降了，这些女人随便你们如何处置，还请…”
数道异能刺穿他的身体，对于叛徒，不会有人给予同情。
“看来老天爷并不会给我们机会。”耸耸肩，身边的异能者调侃道，“好吧，换个方面想想，至少我们和兄弟几个死在一起，也知足了。”
“去你的，你这个死基佬，谁跟你称兄道弟。”
“诶，话不能这么说，咱几个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是兄弟都说不过去。”
“别说了，对面又攻过来了！”
异能再次碰撞，异能者的体力终究
是有限的。身边每有一人不吱声，剩下的异能者压力就会倍增。很快又有一人承受不住，寒溯零和仅存的幸存者只能后退靠上卡车。
死到临头，他还不忘继续调侃道：“没想到我会和你活到最后，有什么遗言，可以跟我说下，不然过了这店，就没下一个庙了。”
寒溯零看了眼他脚边的尸体：“把他的头割下来给我。”
“什么。”异能者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变态，好吧，反正都要死了，我会满足你的要求。”异能者将脚边异能者的头颅割下托到寒溯零面前，“来吧，你想拿它干什么，吃了它，还是发泄。”
寒溯零拿过那个头，手指附上冰刺，刺入那双眼，直接扣入脑仁，抓住里面的硬物取出。
透亮的结晶，反射出璀璨的光线。在旁边异能者惊诧目光下，寒溯零将上面的脑浆抹去，将晶体放入嘴中咀嚼。
晶体粉碎间，熟悉的寒意贯穿全身，他的头发，眼皮再次被冰霜所覆盖。
敌对异能者们再次发动进攻，身边的异能者企图抵御进攻，刚触碰那庞大的能量体就瞬间吐出一口血液。
他倒在地上，仰头朝寒溯零催促道：“兄弟，快，快逃。”
寒溯零充耳不闻，当异能临近面门，他猛然睁开幽蓝的眼，挥手间一把冰枪伏在手上，与所有异能激烈碰撞。
冰枪出人意料的坚固，竟摧毁这次攻击，直接飞跃砸向异能者人堆中。
炸裂的冰晶覆盖上所有接触者的躯体，沿着躯体蔓延冻结至全身。手臂尚且安全的异能者能及时驱散，已无法动弹的在顷刻间变为冰雕轰然炸裂。
仅仅几秒，基地的异能者竟损失有一半。
将曲小姐折腾至昏迷的城主拉上裤子，转身察觉到战局上的巨大转变。
他亲眼目睹寒溯零身覆冰状异能，所过之处，友方的异能者皆冻结碎裂，掉落的结晶被对方所接住吞食，刚有所弱化的异能量再次腾升爆发。
城主的心腾腾地快跳出胸口。他知道那些晶体是一个异能者的能量所在，他也有想过将这些能量占为自有，可经过试验证明，无论是口服还是碎裂，都无法在其中获得半点能量，甚者还会因为能量堆积而暴体身亡，> 没给城主太多时间，寒溯零手持冰枪朝他突进过来。
“该死的叛徒。”城主恐慌了，他发动异能凝结成株网企图阻拦，然而冰刺很轻易突破防守，直朝他的面门突来。
“住，住手！”远方一道声音及时阻止动作，冰刺堪堪停在距离城主一指长的地方。寒溯零看向声源处，身体周遭的水蒸气瞬间凝结成冰。
路灯下，一个异能者掐住段屿沉的脖颈，手中的风将他的半只耳朵绞成烂泥：“如果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把他的躯体彻底毁坏。”
寒溯零不敢动了，城主却发动了攻击。他手心的藤蔓欻地延长刺穿寒溯零的肩膀，吊起将他摔出几米开外。
夹杂异能的一摔，结结实实撞在水泥地上，接触的骨头悉数碎裂错位。
寒溯零要紧牙关，扭动躯体，撑起眼目视城主将地面残留的结晶悉数粉碎，控制植株卷起段屿沉的躯体，腾升至他头顶。
寒溯零伸手去触碰段屿沉，他碰到了，一阵风刮来，藤蔓，丧尸结晶，连同段屿沉，顷刻间粉碎成肉沫。
冰凉的血液浇灌下来，染红了眼前的一切。

第二十七章：沦陷
段屿沉消失，对寒溯零究竟意味着什么。失去一个恋人，一个曾经豢养他的人，或是一个控制者。
“当你不再畏惧我时，你会明白一切。”那天的段屿沉，背对着他目视远方，城市璀璨的灯光笼罩他高挺的背影，让这个冷漠迷人的男人多了几分人类的气息。
寒溯零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和段屿沉同居一个屋檐下，他也从未看透过他。沉着稳重，放浪不羁，不，都不是，这个男人就是个矛盾体，当寒溯零认定他是这样一个人时，他又会展现出另一面。那样神秘，那样迷魂淫魄。
在如此不计其数的猜疑中，他唯独笃定一点，这个男人，比他更在乎，甚至是爱他。
即使他从未说过爱他。
血液从头顶浇灌下来，顺着发丝流入眼中，幽蓝的眸染成血红，断裂错位的骨头正在快速愈合。
“> “呵，呵呵…”寒溯零笑了，他从地上站起，将凸出的骨骼按回原位，两行血泪从眼角流下：“他死了，你们都得死。”
“你怎么会恢复这么快！”来不及给城主惊诧时间，周围的温度骤降，无数冰刺凝聚于空中，朝他发射。
城主忙抬起手，几棵藤蔓应动而起，缠绕在面前阻挡攻击。
然而寒溯零的异能在结晶收割下，已经提升一个档次。冰刺瞬间穿透粉碎藤蔓，直取城主命门。那边的风系异能者见状，化为风顺走城主才得以保全性命。
“呼，幸亏有你在。”城主落到地上，看着眼前陷入疯癫状态的寒溯零，当即命令在场存活的话异能者：“所有人，攻击> 副城主意味着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在后怕的异能者们，皆不要命向寒溯零发动远程攻击，即使寒溯零的异能再强，在耗费大半，且无后续能力支撑的情况下，只能呈防御姿态。
“我必须做些什么。”仅存的友方异能者扶着卡车站起，他想要发动异能，结果一口血液先吐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在寒溯零身上，夏竹趁机跳下卡车，扶住他的身体说道：“异能者，跟我去控制台，解决掉那里的敌人，把基地门打开。”
“你这该死的女人，现在还想着逃跑，我真是白瞎了眼想救你们。”异能者怒气翻涌而上，牵扯到伤口，更是痛得龇牙咧嘴。
“不…”夏竹苦涩摇头，肮脏的脸上显露几丝懊悔，她指着因压住卡车头而留出一丝缝隙的基地门道，“是门外，有丧尸攻过来了。”
异能者顺着指尖看去，就见基地门残留的缝隙下，无数的漆黑指甲在那挥舞摆弄，细细听，甚至能听到成群丧尸的吼叫声。
什么时候…异能者瞪大眼，看向夏竹：“这种数量的丧尸，你放它们进来，难道不怕死吗。”
“与其待在这里被这些人糟蹋，我们宁愿变成丧尸。”卡车上有女人们探出头。
“能把那个恶心的男人弄死，我也愿意。”又有女人说道。
“我也是。”
“我也…”
“你们。”异能者瞪大眼于这些先前还在吵架，现在却一致发声的，灰头土脸的女人们，释然一笑道，“好，你来固定我的身体。”
夏竹将他身体扶住，异能者发动最后的异能。水花溅起浇灌在守在门口的两个异能者头上，顺着耳朵，鼻腔进入身体，在血管中不断流转翻腾，凝聚在喉间。
窒息感顿然腾上，两个异能者紧抓住喉咙，很快便窒息而死。
“成功了。”夏竹见此没来得及欣喜，靠在身上的躯体却猛然抖动，随即血液从皮肤中渗出，染红他一身白衣。
“果，果然，我还是不能…”异能者再次吐出一口血液，左手指缝中的几颗晶体滚落到脚边。“带上它们，交给他。”异能说完话，断了气息。
夏竹强忍着泪意，捡起那几颗晶体握在手里，跑去对面的控制室，然而城主早就注意到这边，先一步用植株挡住她的去路。
“你们这些女人，谁也别想逃，都给我乖乖回到床上。”城主张扬的声音响彻耳畔，夏竹抓住那些藤蔓左右撕扯，其余的女人也过来帮忙，却没有办法让其动弹分毫。
那边的寒溯零被众多异能者逼至狭口，众多异能砸在冰上，冰块应声断裂，寒溯零也到极限吐出一口血液。
难道一切都要结束了。夏竹泪眼朦胧的视线中，顿然出现一个小巧的身体，他背对着城主，偷溜进了控制室，按下开启按钮。
基地门口缓缓上升，无数的丧尸开始从越发宽阔的口中爬进，朝最近的人类袭击。
“是谁！赶紧把基地门关上！”城主转头看去，就见控制室内，逸安正朝他冷笑，用一台机器砸碎了控制台，“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夏竹趁城主分神之际冲出空隙，将手中的晶体丢过异能
者的头顶，落到寒溯零的手中：“> 夏竹呢喃着，一根藤蔓刺穿她的胸口，背后的城主推开她的尸体，满目阴霾地盯住寒溯零：“所有人，赶紧杀了他。”
寒溯零将晶体放入嘴中，咀嚼间强大的异能从他身上爆发：“太迟了。”
庞大的寒气迅速扩展，附近所触及者皆冻成冰块。另一边，丧尸疯狂涌进门口，看到人类便扎群冲去，几个异能者刚企图抵抗，就被里面藏匿的异能丧尸率先击杀。
所有的人类都从住宅区逃出朝另一个基地另一边涌去。尚且存活的异能者在城主的命令下负责断路，但随身边同伴一个接一个减少，异能者也感到恐慌，直至运起异能破开逃亡的人群，往那城中心的高楼逃去。
黑夜中，城主和几个得力的异能者率先抵达高楼。他们关闭高楼特制的进出口，远眺着下方丧尸群覆盖过人群，城主将手中的水杯砸在玻璃上：“该死的> 风系异能者安慰道：“城主，竟然是我们建立这个基地，想要重新建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怎么建！”城主拽住其衣领，“现在别说建立，就是走出这栋楼都难。”
“城主，冷静，你不是还有个表哥吗，到时候我们去投靠他不就行了。”旁边一名异能者提醒到道。
城主喘了口气，才平静下来，刚要开口说什么，背后传开一声巨响。
几人回头看去，只见破碎的门口，满身血液的寒溯零站在那，手中拿着一把长达两米的冰枪。
“我说过，不会饶了你们。”寒溯零身覆寒气，步履间皆是霜冻，几个异能者深知阻止不了他，皆退到城主身边，“城主，赶紧想想办法。”
“我本来不想用的…”城主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支装有绿色液体的针孔，一把扎进身边风系异能者的手臂中。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风系异能者发动异能击飞城主。城主撞在窗户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是给你救我的嘉奖，好好享受吧。”
话音未落，愤怒的风系异能者全身经脉撑开皮肤，皮肤开始一块一块脱落，腥臭的绿色液体不断流出。在逐渐变成这副人不如人，鬼不鬼模样的同时，他释放出的异能，剧增到使空气都压缩的地步。
“α试剂，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增加异能者的能力，但副作用会使得使用者全身肉块脱落，直至死去。”城主扯平身上的黑色外套，迎上风系异能者怒不可赦的表情威胁道，“解决掉他，我就给你解药，记住，你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第二十八章：我的人
城主说话间，风系异能者的全身表层皮肤已经悉数脱落，裸露在外的皮下组织，混合凹凸着错综复杂，流淌绿红血液的血脉，看上去瘆人至极。
情况再糟糕下去，不用十分钟，他就会彻底失去性命。
风系异能者转身看向寒溯零，突出眼眶的瞳孔满是杀意，他接受了城主的要求。
异能者动了。寒溯零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一竖风直袭他的腹部，对危机的反射神经促使他下意识凝聚冰块进行阻挡。
身后的墙壁瞬间破坏碎裂，即使有特意保护，风携带的气流还是让他的身体增添数道擦伤。寒溯零深知不能再给他更多攻击机会，运起异能将手中碎裂冰化为冰枪，踏步靠近朝他发动进攻。
尖锐的枪头直指头部，风系异能者微抬手，卷起的风轻易搅碎那把冰枪，并将寒溯零轻易击飞撞至对面的书架上，上面存放的书本顺之掉落砸了他全身。
“> 是骨头，已经看不出人样的风系异能者，身上残留的肉块再度脱落，裸露在外的骨头，以手指为先，率先脱节断裂。
“快，快给我解药！”风系异能者一步步逼近，走动的脚跟处，落下一块又一块血肉。
城主靠在窗户上，见眼前似成怪物的男人，咽了口唾沫，随后指向在书堆中挣扎着爬起来的寒溯零道：“先杀了他，我就给你。”
风系异能者已经快没有辨别能力了，只是下意识遵循城主的要求，转头朝寒溯零再次发动攻击。带刃的风瓜刮过身体，书页混着徐血液溅洒开来。
寒溯零用于阻挡的冰块碎了一地，一道风袭来划入他的心口，切断里面链接心脏的脉络。他呕出一口血来，强大的治愈力还企图修复他的伤口。
寒溯零抽搐着，将收手中最后一颗晶体放入嘴中，身体内崩裂流血的筋脉冻结，他抬手，对异能者发动最后的攻击。
风系异能者顿感寒冷，薄冰覆盖上他残缺的身体，顺着血肉延伸至全身。
寒溯零想将这些薄冰碎裂，一股风旋绕上异能者的身体，下一秒，冰混合着挂在周围的肉块断裂共同落在地上。
遭受药剂蚕食的风系异能者，经过这一番折腾，外圈的肉近乎掉了大半，里面的肋骨，甚至是跳动的心脏都能隐约看到。
他乘着风飘过来，带着腥臭作呕的腥味，凝聚一道强有力的风刃刺穿了寒溯零被冰冻结的心脏。
心脏分裂成碎片，寒溯零吐出一口血液，用异能包裹住碎裂的心脏，才堪堪吊住一口气。但心脏刺穿，即使有再强的治愈能力，也必死无疑。
风系异能者深知这点，再顾不及寒溯零。他转过身，拖着仅剩下来骨骼与器官的身体来到城主前，几颗露骨的白花花牙齿张合触碰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解药。”
城主咽了口唾沫：“你将我们带出这里，就…”
“是不是根本没有解药！”风系异能者笑了出来，他裸露在外的喉结在那纤细的脊椎上滚动，“我早该猜到你的为人，我早该杀了你。”
话语间，一道风刃刮来，另几个异能者反应过来，配合城主一同挡住他的攻击，全部被掀翻在地。
风系异能者就要发动异能解决城主，没想到身体顿然倾斜，他的眼睛，脑颅，骨架，一个接一个散落。一个活生生的人，从脱落皮肤至现在肢解成尸，时效不过十分钟。
“α试剂的副作用，果然可怕。”城主扫过地上化为血水的异能者，踩碎滚落至脚边的眼珠，走至还剩一口气的寒溯零旁，一脚踩在他冻结的心口上。
“> “扑哧－”是刺入血肉的声音，并不是寒溯零的，一股血液在寒溯零身上腾起，包裹住城主的藤蔓。
“这是什么东西！”城主想要抽出藤蔓，那股血却顺着藤蔓蜿蜒而上，触碰至城主的手指，宛若硫酸般强烈的腐蚀痛感在尖部腾升。
城主忙放开藤蔓，那血流很快就覆盖上整条藤蔓，将其侵蚀成白气。
渐渐的，在寒溯零身上覆盖的冰霜开始消失，他心脏处缺口，出现一股股粘稠的血液，将伤口粘合恢复。
心脏再次正常跳动，寒溯零抚摸过完好无损的胸口，那里腾起一个区别于身体的温度，温柔的，熟悉到令他颤栗。
“主人。”喃语下，他衣服上的所有血液，包括还在渗血的伤口，皆在他的面前凝聚出一个堪堪模糊的血团。
血团停留在寒溯零面前，撩起他的下巴，在那失色的唇下落下一个血吻：“久等了，零。”
霎时间，有什么夺眶而出。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个人形模样的血团上，城主感受到一股轻柔的，却无法忽视的压力感。
一吻完毕，血团将唾液，泪水，血液悉数咽下
，覆盖在外的血液逐渐凝聚幻为黑色衣服，一个脸部血肉模糊的男人，站在城主跟前。
“你…”城主甚至未说完一句话，男人手中顿然腾出一根血刺，扎入他的肩膀，径直带上他的身躯撞上对面的墙壁。
城主一声惨叫，身边一名异能者去拔出那根血刺，手刚触碰那血刺，血液便开始飞速逆转，全身筋脉再瞬间全部崩坏炸裂。
血液溅了城主满脸，在一片血红中，他看到那个男人走到他跟前，以最完整的姿态：柔软的发丝温顺地贴于两鬓，脸部线条分明深邃，两道细长的眉弯弯的，似皎洁的上弦月，嘴角所携带的笑意也无不透露着温文尔雅。量谁第一眼，都会以为他一个温柔的人，如果能忽略那双不似人类的血色竖瞳狐狸眼的话。
“城主，你差点杀害我的人，该如何偿还？”他的声音也一如人般柔润如水，手却握住那根血刺往里推进。
血刺所接触的地方炙热无比，城主想要动手发动异能，又有两根血刺刺破他的左右手腕，将他牢牢钉在墙上。
在城主的惶恐眼神下，段屿沉从旁边抽屉中拿出一个注射剂：“城主，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不，我…”城主甚至没说完话，注射剂便扎入城主的头部，绿幽的液体悉数灌入其脑门。
仅仅几分钟，城主的头颅上，头发，皮肤就开始脱落，接下来是血肉，然后是脉络，器官。
腥臭的气息弥漫鼻尖，段屿沉依然擒着微笑，那竖眸中不自主流露的一丝骇人的韵味，对杀人的快感。
他就是个疯子！
逼近死亡，城主身上爆发出强大的异能。他控制藤蔓拔出身上的血刺，朝段屿沉发动攻击。然而对方就那么直直站在那，径直让藤蔓穿透身体，却毫无损伤。
被药剂蚕食的只剩下骨架的城主，头骨中残留的一只眼越过段屿沉死盯住后方的寒溯零。就是这个人，害他变成如今这副丑态，即使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生命尽头的狰狞咆哮中，数以上百根藤蔓破开地板，由下而上，直击毫无抵抗能力的寒溯零。
段屿沉眉头一凝，借助血液汇聚瞬移至寒溯零旁，揽过他的身体，手上凝聚一片血雾冲那些狂暴的藤蔓袭去。
血雾附上藤蔓蔓延，上面所加持的强烈腐蚀性很快将大部分藤蔓融化。剩余的藤蔓，仅凭段屿沉纯粹的进攻技巧，便摧毁殆尽。
“不自量力。”随最后一株藤蔓枯萎，段屿沉紧拢住怀中的人，低头用唇在他泪意朦胧的眼上轻轻摩挲，那双竖直的瞳孔，扫过变成一摊血的城主，直指那边尚且存活的异能者，眼底杀意愈演愈烈，“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第二十九章：淫欲（h）
因异能觉醒而重生的段屿沉，如今的能力强大到，即使注射α试剂都无法抗衡的地步。
剩下的异能者，没有不识趣上去送死的。
“我，我可以给你一切，求求你，不要…”段屿沉动了动手指，还在求饶颤栗的异能者身体瞬间炸裂，飞溅的血液钻入旁边异能者身体内，其血液随即逆转狂吠，仅几秒，身体便鼓胀成气球，在一声骇人的崩裂响中，他也分裂成一摊血沫。
血腥味充斥整个房间，浓重的让段屿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还是丧尸，这点即使复活也不会变化。
目睹这一切的寒溯零，身体的大小伤口在自身治愈下已经恢复七七八八。段屿沉走到他跟前，那双恢复成琥珀的的瞳孔与他对上。
“主人…”寒溯零甚至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其推到墙面上，唇撞上唇，赋有侵略性的舌席卷他的口腔，将一切唾液席卷带走。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零的身体，零的一切，他都要感受。
“唔…”段屿沉的手触碰到他的腰际，瞬着脊椎向上摩挲，体内的血液顺着指尖挪动，所过之处腾起的热度，甚至比媚药还要火热。
察觉到寒溯零的眼睛逐渐迷离，段屿沉撕咬他的外唇，沙哑的情欲声在耳边响起：“零，有什么感觉说出来，这里没有其他人。”
“主人，我好热。”寒溯零揽住段屿沉的脖颈，滚烫的身体贴上其冰冷的皮肤，他叹出一声慰藉，知道其意图，臀又不自主去磨蹭底下的肉棒，“外面都是丧尸，现在不能…嗯啊…”
“骚货！”段屿沉瞳孔微暗，一巴掌拍在其臀部，激得寒溯零喘出呻：“明明身体在发浪，嘴上倒是会矜持。”
低下头，段屿沉在其耳边吐息：“零，放心，马上你就会像母狗一样掰开骚穴，摇着屁股向主人求欢。”
血液加速流过血管，身体火热的寒溯零只觉肉穴深处腾起一股熟悉难言的瘙痒，深处涌出的肠液擦过充血肿大的前列腺，一股又一股酥麻感腾升迅速弥漫至全身。
“嗯…后穴里面好痒…想要主人进来…哈…主人碰碰…”瘙痒带来止不住的痉挛，寒溯零身体轻搐，他抬起腰际，褪下裤子，用粘糊的肉穴将那血构成的裤子摩擦至湿透，“主人，求求你，肉我…”
段屿沉暗骂一声，伸出一根手指直插入穴口。许久没有开拓的肉穴，紧紧含住手指，血液控制肠肉蠕动带着手指渐序深入。
“主人…顶…啊…顶到了…”黑色指甲触碰到敏感点，寒溯零的身体猛然紧绷腾起，段屿沉按住他的身体，又闯入一根手指，指甲夹住里那的凸起，肆意蹂躏。
快感一波接一波的拍打在身上，胸前的乳头也被段屿沉咬住吸吮。寒溯零爽得肉棒顶端都渗出精液的同时，更多无法满足的空虚感在身体里。
还不够，还能拥有更多。
他摇着屁股，去迎合下面的手指，清冷的声音被情欲玩弄至柔糯：“嗯…主人…别玩了…想要肉棒操我，要精液…把母狗操脱肛都没事…的嗯哈…”
“手指都插不进去，还妄想吃肉棒。”段屿沉几巴掌毫不留情拍在臀部，留下数个红色巴掌印，“母狗给放松点，想夹死主人吗。”
“没有…母狗…会听从主人的…啊…骚穴里…嗯啊有什么进去…”段屿沉身体上衣服活了过来，变成血液钻入穴口，开始向四周扩张穴壁，紧致的穴壁逐渐拉伸，在血肉中钻入四根手指的同时，血液覆盖上充血的凸点，开始渗入膨胀。
“不要，那里会坏的！嗯啊…进来了…大肉棒…”寒溯零一瞬间的清明被彻底击溃，一根许久未肉弄，才重新恢复生机而变得有些许粉红，却仍旧粗壮的肉棒闯入狭口。
紧致湿润的淫穴包裹住肉棒，段屿沉吸着热气，将指甲嵌入其皮肉中，将其压在墙壁上，举起他的一只腿放在腰间，挺动精瘦的腰往肉穴深处凿入。
“唔…主人…好大…都打开了…顶到前列腺了…里面好酸…快点用力干我…操我啊…”
许久未做，本想慢慢让他适应的段屿沉，见胯下的母狗不仅用腿磨蹭着他的睾丸，还贴上他的胸脯，舔弄他的脖颈，埋入穴中的肉棒不禁又涨大几分：“骚货，越来越会勾引男人了，我没意识的期间，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下发骚。”
肉棒开始一下又一下快速进出肉穴，顶弄蹂躏敏感点。“嗯啊…没有…骚货没有…只有主人…哈…太快了…要被主人的大肉棒干死…嗯…哈啊…”寒溯零太久没有体会到真正的性爱了，段屿沉又死盯一点顶弄，高耸的肉棒很快就达到顶端，射满了两人腹部。
高潮下，瞬间紧致的肉穴，夹的段屿沉爽到头皮发麻，喉咙更是干涩至极。紧压住寒溯零其因高潮颤抖的身躯，段屿辰控制肉棒，在寸步难行的肉穴冲撞，本来就高潮迭起的寒溯零，更是爽得皮肤都弥漫上一层粉红：“嗯啊…大肉棒…好会干…主人…好舒服…要被干死了…嗯啊…主人…又要到了…”
剧烈绞紧的肠肉，含着嫩滑淫液，上下吸吮着肉根，段屿沉快要
被他吸得出了魂，许久未精人事的肉棒竟当场射了出来。
不同于人类的，冰凉的精液冲刷着肠道深处，寒溯零仰起头，含雾的双眸蓦然睁大，身体开始持续不断的痉挛，喷汁。
“嗯…啊…哈…主人…好冰…哈嗯…”滚烫的逼里冰火两重天，寒溯零已经爽到快说不出话来了。射完精的段屿沉依然不放过他，抱着他淫意溅起的身体放到工作台上。
肉棒瞬间抽离身体，被干得起了淫态的寒溯零曲起身子，四根手指撑开底下缩合的淫穴，将里面淫奸得红肿的肠肉展现在段屿沉面前，蠕动缩合的肉逼深处，隐约还能看到那颗颤栗的果实：“主人…里面还是好痒…再操操骚货…嗯啊…”
眼见这逼在眼前一缩一缩又喷出大鼓混着精液的淫味的肠液，段屿沉刚挺起的肉棒，瞬间硬到快要发疯。
他掰开寒溯零的双腿呈一字，甚至命令其自己抓住腿。寒溯零也没有了理智，一心只想勾引眼前的人淫奸自己的肉穴，便抓住双腿往上弯曲，肉穴周围的嫩肉开裂扩张，竟然硬生生开出了一个指关节开的口子来。
下一秒，一根粗硬的肉棒就捅进这张欠操的逼穴里，琼汁淫肉再次被凿开激荡，敏感的身体再次临近高潮！
“浪货，一干就不停发骚，就喜欢被主人淫奸的母狗，干死你个骚货！”肉棒反复碾磨那处骚点，时而又狠狠顶开脆弱的肠道在里面扭转，浑身都酥软的寒溯零再次放声淫叫，“主人…好棒…又插到了，碰到骚心了！，肉棒又大又烫，又要高潮了…啊啊…呀啊！”
滚烫的淫液再次涌出浇在龟头上，肉逼痉挛的频率再次加快，甚至比之前更嫩更滑。不过段屿沉刚射过精，这次肯定不能轻易射出来。他一手掐住他的腰，继续在这张不懂得满足的穴里操干，与此同时，他的指尖凝聚出一根血刺，扎入了寒溯零的肉棒孔里，发动异能控住肉棒血液碰撞的同时，血刺开始模拟肉棒在那张小孔里抽插。
早就陷入淫海里的寒溯零对此毫无抗拒，甚至在小孔抽插中获得更多的快感而加快肉穴吞吃肉棒的频率，到后来，他上面的嘴也被含住，舌之间的纠缠，最后演变成了另一种形式抽插，他的喉间的嫩肉不断被撞击，酸麻的同时，又生出一种别样的淫态。
“高兴吗，零很快就会恢复到末世前的样子，每晚都会骚发浪，勾引主人肉逼，不，现在不止是一处了，零的身体会被一直开发，永远成为我胯下的母狗。”
温柔的气息吐在耳边，寒溯零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下意识地呻吟，迎合操干，硬朗的面孔上，悉数是沦陷于淫奸的快感。
不过从他兴愉的表情上，段屿沉明白，他爱上这种感觉。

第三十章：离去（h）
“主人，实在太多了，母狗又要喷了…”
此时的寒溯零，被段屿沉抱在怀里，一根硬挺的肉棒从后方快速进出他酥软外扩的肉穴，层层叠叠的快感冲刷他的眼目，一簇簇白光在眼前闪烁。
实在太舒服了，大肉棒在穴里抵着前列腺转动碾磨，时而又有精液浇灌肠道，把肚子都射得鼓起来。
“唔…主人…嗯啊…”又是一击戏弄，被操得又酸又麻的穴骤然缩紧抽搐，寒溯零揽住其脖颈，挺起胸脯蹭弄段屿辰的乳头，咬住肉棒的穴肉深处涌出一股一股淫液，又让肉弄的在穴口留下一圈白沫。
变成丧尸的段屿沉持久力极其恐怖，寒溯零已数次抵达高潮，段屿沉却还没射第二次，从他愈加兴奋的表情来看，恐怕这才渐入佳境。
前后双重抽插，一波接一波快感，要把他冲成笨蛋：“嗯…主人…骚货不行了，歇一歇，要坏掉了…啊…”
“口是心非的骚货，明明把主人的肉棒咬这么紧。”段屿沉粗喘着气，将肉棒再次送入红肿骚穴的深处，淫肉贪婪地裹住肉棒，一嗦一嗦荡出更多的琼汁淫液。
“主人，真的不行了，小逼到极限了…嗯…快点出去…”穴里腾起的痛意让寒溯零蓦然惊醒，他推搡着段屿沉的胸脯，高抬起臀部，让肉棒逐渐脱离酸软的肉穴。
狰狞的柱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眼见身上的骚货扭着屁股要从他身上起来，段屿沉一巴拍在他臀上，传来一阵臀荡与咛叫：“骚货，主人还没射你就擅自抽出，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嗯？”
“知…知道。”寒溯零尽力平息体内欲火，逐渐清明的眼望向窗外，所能触及的空地，皆是黑压压一片，“主，主人，现在丧尸里也有不少产生理智的，我们必须尽快逃脱这里。”
“看了你已经忘记了。”段屿沉语气一沉，视线扫过抽屉里的媚药，动了动手指，混和血液的淫水沾上药物，钻入骚穴，在肉壁均匀涂抹，伤口修复的同时，一股比媚药更为难耐的瘙痒在深处腾起。
“主人，啊啊，不能再，外面…嗯…母狗又发骚了，骚穴…骚穴…主人再操进来…要大肉棒…”寒溯零脑象征理智的弦崩裂，黄色废料瞬间填充整个脑海。他的臀部坐到肉棒上，又粗又烫，勾的嫩逼又达到一波小高潮。
“嗯啊…嗯…哈…”寒溯零叫得嗓子都哑了，身子止不住发浪，肿到无缝隙的肉穴，抵在龟头上，怎么也插不进去，“主人，求你…肉肉骚货，逼里好热，又要高潮了…嗯…主人的大肉棒…插到骚心了…母狗要爽翻了…”
肉棒上又浇上一股淫液，段屿沉见寒溯零嗯嗯啊啊痉挛小高潮的淫态，双竖瞳再次染上血红：“贱货，竟然光靠淫想就喷了，想要肉棒就给我掰开淫穴，妈的，技女都没你骚。”
“主人，零不是技女，只有主人一个人，只要主人…”寒溯零咛喃着，仰腰抬起臀，手指摸到下面泥泞不堪的肉穴，按着穴口肿出来的肠肉揉弄片刻，竟然忍不住钻进去，自己用手指插起来。
修长的手指在肥嫩的穴口进进出出，带着外翻的肠肉，骚穴像活了一样紧吸着手指，抽插间甚至传出噗嗤噗嗤的淫乱声。段屿沉的欲望本就肿胀得生痛，见如此放浪的一幕，顶部更是刺激得渗出精液。
“骚货，就知道勾引主人。”他一把拽出段屿沉的手，撑开滑嫩的两瓣，肉棒抵住小口，扑哧一下全部捅进去，精准撞在敏感点上。
“嗯啊…啊…好爽…”巨大的快感冲刷整个身体，寒溯零的脚下意识去圈住段屿沉的腰际，身体随对方的抽动一下一下起伏，深处的肠道对肉棒反复摩擦，被夹在两人腹部间的肉棒，里头的血刺也开始对小孔进一步扩张肉弄，段屿沉没干一会儿，寒溯零的逼又开始抽搐高潮。
“嗯…嗯…”寒溯零已经没精力去说话了，若不是腰身被段屿沉掐住固定，恐怕早就倒在其身上。
从正入式，到背侵入，再至侧边插进，段屿沉依然不知疲倦地操干着寒溯零的肉穴，即使媚药的效意散去，他的肉棒依然坚挺如初，甚至隐隐有愈发精神的疑味。
射入窗户的月光，从左向右，直至隐藏于黑云直之后，段屿沉终于抵在敏感点上，射出了精液。
早就被操得破烂的寒溯零，即使被精液内射到肚子，也只是轻哼哼两声，完全睁不开眼。
段屿沉抽出穴里的肉棒，穴口霎时间涌出一大股液体。浓重的淫味悬绕鼻尖，体内刚歇下去的欲火又有再度腾起的趋势。
将半硬的肉棒抵在快看不出样子的穴口上，段屿沉低头见怀中人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猛地抽自己一巴掌，并控制肉棒处的血液流动，才勉强控制住继续精虫上脑的行为。
“主人，我还可以…”
“嘘－”段屿沉伸出手指抵在寒溯零的唇上，“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轻应一声，寒溯零彻底陷入睡眠。
这是末日以来，寒溯零睡过最安稳的一觉，即使身处的高楼被丧尸所围住，也没有丝毫畏惧。
等寒溯零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他被段屿沉揽抱在怀里，行走在基地的街头，眼前眼后全是丧尸。
“主人，快走…嗯啊…”一张嘴，呻吟就脱口而出，他后方的肉穴和前端的肉棒里，都有一粗壮玩样儿埋在里面浅浅抽插。
但寒溯零却没有半点陷入欲望的迹象，他们身周，无数丧尸擦身而过，若是冒出几只四级，赋有一定神识，丧尸，他和主人会再次陷入困境。
察觉到怀中人肌肉的紧绷，段屿沉的手潜入他的裤子，抓住穴里冒出头的血刺开始扭转顶弄。寒溯零咬住下唇，靠在段屿沉的肩头颤栗：“主人，不要玩了，我们先出去…唔…又顶到骚心了…嗯啊…”
细细的呻吟在耳畔响起，如此极端情况下，寒溯零的穴愈发紧致，肠肉缠住连通段屿沉感觉的血刺，近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段屿沉一定把这个骚货压在地上淫奸。深喘几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欲望，段屿沉抬头与挡在面前的丧尸对上眼。
它就这样站在路中间，直勾勾盯住他们，寒溯零也发现了，逼穴紧咬住血刺往里吞咽：“主人…”
“滚。”段屿沉低声吼道，眼前丧尸一颤，竟真的听从命令，屈身蜷缩成一团，翻滚到侧边。
迎上寒溯零疑惑的眼神，段屿沉低头，用唇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挲：“整个基地的丧尸，现在都由我控制。”
“什么时候…哈…”穴里的血刺被抽出，坚挺的肉棒在里面进出。私密处淫乱的交合，血液化为布毯盖在上面。
“很早，我就觉醒了异能以及控制部分丧尸的能力。”段屿沉的手指触碰两者的交合处，手术粘着淫液转圈打转，“可惜我那时候等级太低，又没有自主意识，并不知道如何使用。”
“所，所以，当初工厂里那只丧尸，也是主，主人召唤来的…”寒溯零的声音被撞到支离破碎。
“差不多，那种情况属于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段屿沉将肉棒挺入穴深处碾磨，淫水很快渗透整根肉棒，“好在当时你把那颗晶体放入我嘴里，假死期间，我的肉体一直在吸收里面能量，周围低级的丧尸，受到我异能的影响，也开始往基地集中，可无论我如何吸收，距离觉醒还是差临门一脚，直到那个风系异能者将我击碎…”
这一击，不仅助他彻底吸收了血刺丧尸的晶体，甚至把周边城主粉碎的晶体系数收尽，异能等级大幅度跃升的同时，催发出了神识。
静静听完解释，寒溯零颤栗着，无力靠在段屿沉身上，双眼愈发迷离。在失去绝对清醒的意识前，他问出三个字：“为什么。”
竟然能控制丧尸，为什么还要做屠基地的举动：“那些女人，异能者，逸安，曲小姐…”
“为什么。”段屿沉轻笑一声，抱着寒溯零走到基地门口，所有碰见他的丧尸纷纷让路：“我说过，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第三十一章：新基地
早在末世前，段屿沉就豢养寒溯零十年有余，无论生活，知识，还是性，一切都由段屿沉亲力亲为，以至于寒溯零的思想观念，乍一看没问题，但细纠，却和普通人又有很大出入。
其中最明显的，实属对段屿沉的做事态度：无论主人做出何种原理上的错误，寒溯零永远选择无条件支持，即使有朝一日段屿沉成为杀人成瘾的疯子，只需一声令下，他也会将刀刃亲自递到对方手里。
原本确实是如此，但经历过末世这段时间，寒溯零的心境多少发生变化，表面看不出来，段屿沉还是察觉到其对无关人过多的关心。
这种现象，说不上是个好，还是坏，毕竟对于寒溯零，段屿沉之前认定要做出改变，却不知从何入手，可当寒溯零真为他人而分神，段屿沉又毫无缘由地烦躁。
他早该意识到的，是他一手促成寒溯零走向极端，就不该有想让他变成正常人的觉悟。
一路的性爱，段屿沉抱着寒溯零抵达附近一处废弃小屋。他在床上铺了条新床垫，垫了一个枕头，抬起寒溯零的腰开始原始地抽送。
没有太多技巧的做爱，仅仅是抽出顶拧，做了大概一个时辰，段屿沉才射出精来。
性爱后，寒溯零躺在床上，肚子涨得老高，淫液随穴口张合一股接一股流出。
“零还在想那些人吗。”段屿沉揽住寒溯零的身体，与其对上眼，“恨我绝情没有救下他们。”
寒溯零身上的情欲尚未褪去，硬朗的脸看上温和不少。他与他对视，没有丝毫回避，“不管主人做什么，我都会选择支持。”
“零…看着我。”段屿沉捏住寒溯零的下巴，“如果我说那些人还有救，不，应该说是成为丧尸苟延残喘，你想要吗？”
“主人究竟在害怕什么。”段屿沉的情绪掩盖的很好，与他同居十年，寒溯零还是轻易察觉到细微异样，“在害怕我离开你吗，主人，你应该知道的，离开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寒溯零总会说他想要的话…段屿沉的指擦过他的唇，乳尖，腹部，肉棒，最后到泥泞的肉穴处。
轻轻撩开恢复如初的肉瓣，引导里面的淫水流出。等淫水流尽，将微硬的肉棒挺入柔软的小口，把甬道插得满满当当。
两人皆发出慰藉一声，寒溯零抬高腰际，方便肉棒能进行抽插，段屿沉却将寒溯零抱在怀里，让两人的身体紧靠在一起：“明天还有要事，早点休息。”
体内埋着一根肿胀的肉棒，身体刚经过两次操干，一时半会儿也无法适应。
身边的段屿沉似乎睡着了，呼吸悠深且漫长。寒溯零不确定他是否在装睡，毕竟在他印象中，丧尸并不需要睡眠。
穴里的肉棒似乎又涨大不少，摩擦过肉壁产生不小热度，寒溯零忍住没发出低咛，开始思索段屿沉口中的要事。
听主人的解释，他现在的形象，大致就是丧尸的头领，可以控制住比他异能等级低的丧尸，虽然没有异能强度准确地估量尺度，但能轻易打败注射药剂的基地城主，其等级定是不低。
能掌控一切，按照常理来说，段屿沉接下就会去建造属于自己的丧尸军队，在末世中占据一席之地。可这种事发生在段屿沉身上，寒溯零却感觉古怪。毕竟按照主人的性格，是绝不会把某些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更不会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所以，主人他…
“主…主人…”身边的人忽然有所动作，寒溯零的肉穴蓦然紧绷，缠住肉棒开始自发吸吮，渗出肠液。
然后段屿沉仅是换个姿势抱他，呼吸依然婉转延长。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寒溯零呼出一口热气，凑上前，在段屿沉的眼角落下一吻，与其一同闭上眼。
一人一丧尸在此处逗留一晚，第二天找到隐蔽处的车钥匙，从车库提车，一路向北前往下一个地区。
寒溯零从网络上了解过如今各大基地所在的方位。在曙光人类基地的北面，也建有另一座人类基地，其规模虽比不上曙光，却因地处交通要道，多数外出执行任务的异能者会在那短暂借住，故其地位在众多基地中也是名列前茅。
段屿沉在曙光人类基地内尚且有数以上千的丧尸可以控制，他不明白其为何要抛弃那些丧尸，转身前去一个陌生的地点。
“主人…”眼前远端隐约出现的全新人类基地，寒溯零想询问缘由却被段屿沉打断。
他温和的脸庞露出一个笑容，“零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
往北的基地名为晓光基地，当段屿沉和寒溯零驱车赶到时，基地门口停留着不少由异能者驾驶的车辆。
负责登记进入的人员见到两人走来，直接开口询问：“名字，异能，执行任务的编号，以及所处的基地名称。”
段屿沉和寒溯零相视一眼，由寒溯零上前一一道来，在说道所处基地名时，登记人愣了下：“曙光人类基地，那里不是几天就不是被丧尸攻破了。”
“是，这几天和我队友在外执行任务，等会去才发现基地已经沦陷了。”寒溯零脸庞天生冷硬，
在撒谎上有特定的加成，登记人没有怀疑，毕竟有异能的人类一向受到各种基地的招揽。
“所以，你们到这是想要加入我们晓光基地。”登记人猜想到来意，拿出两张登记表，“你们很幸运，我们基地刚好在招揽各地的异能者，只要能通过异能强度测试，你们就能够加入其中。”
“拿上表格，跟着他去训练地点，他会告诉你们接下来的测试行程。”
寒溯零接过表格，和段屿沉对视一眼，跟随旁边那小个子的中年人一同前往所谓的训练场。
???训练场的外观是个旅馆，里面连接的墙壁被凿烂，形成一个宽阔的室内广场。
里面摆放着数十台机器，有不少异能正在进行测试。
小个子热心地解释道：“最近不少地区被涌现的丧尸群攻破，部分逃亡的异能者来到我们基地想要定居，但基地容量毕竟有限，城主只能通过设立测试进行部分人员筛选，以保持基地的正常运作。”
“那边的测试人马上就完成，我们可以先去排队。”小个子领着他们来到里位测试点，指着那边一块连接机器的铁板道：“将你的异能击打在这块测试板上，机器会自动根据你的异能属性计算异能强度，如果是特殊性质的异能，也会有格外的加分项。”
“只要能达到四级，就能通过测试。”
寒溯零听完介绍微蹙起眉，四级，正是丧尸产生智慧的等级，这个等级对于现在的尚存的人类异能者来说，可不低。
思索间，前面正在测试的异能者，已经凝聚出一团火球击打在测试版上，铁板后方的机器屏幕上很快显示结果：四级异能者。
“我，我竟然通过了。”异能者难抑激动，接过结果纸，像吃到糖的小孩神采飞扬离开了训练室。
“没想到这种人异能强度会有四级，真是人不可貌相。”小个子喃喃道，见寒溯零上前，手中的异能若隐若现，好心提示道，“请尽全力进行攻击，否则机器将无法精准计算。”
小个子话音刚落，寒溯零手中的异能瞬间凝聚出他常用的武器冰枪，旋转突向测试版，枪头碎裂于测试板上，冰块顺着测试版边缘冻结凝固，下一秒，将整个特制的铁板撕裂碎裂。
巨大的轰烈声，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也同时惊看到，屏幕上的显示的异能等级：“六。”
要知道，末日至今为止，依然没有一个具体的异能强度划分，这种测试机至多能测试达到五级异能强度，至于六级的判定标准，制作人将测试版的强度提高至五级异能者全力一击的两倍以上，才形成的这个模糊的标准。
可现在有人却在他们眼皮底下，打破了这个指标，这是何等的震撼。
小个子瞪圆眼说出话来，身边的段屿沉见测试板损坏，走到旁边的测试机前，挥手凝出一道混浊水流击打在测试板上，测试机随即显示出“四”的字样：“看来我们都加入了基地了。”
段屿沉的攻击也吸引不少人关注，但四级异能强度显然并不能让人有所惊叹，所有人的视线重新聚集在一脸冷漠的寒溯零身上，甚至有不少人上前巴结。
见那几双拉扯其胳膊的手，段屿沉嘴角笑容一时僵住，柔和的瞳孔微微竖起渗出血色。
他推开面前的人，在几声辱骂声中，走到寒溯零面前，捏住其下巴，吻上他的唇：“很抱歉，他是我的人。”

第三十二章：控制
不会有人去理会段屿沉，毕竟在末日这种男多女少的现状下，找个一个同性相爱并不是什么意外事。反倒是是寒溯零，面对如此任性的情侣，身周冷漠气息竟能缓和下来，眼神也逐渐柔和。此变化赢得在场不少异能者好感的同时，某些夹杂不堪思想的视线也油然而生。
??“零，还真是受欢迎。”段屿沉松开唇，趋于完美的面孔微微扭曲。
??旁边的异能者尚且不知，但和紧贴段屿沉的寒溯零却感受到了，那种心头颤栗的恐惧感。
??盯住段屿沉愈发血红的双眼，寒溯零适宜揽住他的腰际，隔着衣服，用插着血刺，稍坚挺的肉棒去磨蹭他的身体，并再次承诺说：“主人，我一直是你的。”那种悬绕心头的危机感才隐隐散去。
??在负责人那领到身份卡并确认居住地点，寒溯零顶着众多灼灼炙热的视线，牵起段屿沉，来到指定住所。
??这次，他们的住所不再是一间小屋，而是中央高层的一间套房。能拥有这种待遇，自然是因寒溯零异能等级高所享受的福利。
??进入套房，段屿沉逛看一遍几个相连的房间，随后回到客厅，拽住寒溯零身体，将其扔到一旁沙发上。
??寒溯零甚至还未有所反应，一直埋藏在肉穴的血刺被段屿沉拔出，一根肉棒闯入他微微湿润的甬道。
??“把腿举起来，让主人好好操你。”段屿沉附上他的耳朵轻轻舔弄。
??寒溯零轻喘着气，不敢违背，也不愿违背。抬起一条腿放在段屿沉手上，任由其架上肩膀，肉穴口因此动作得以舒张扩展，成功将整根肉棒吞咽。
??夜晚，晓光基地的顶层，城主正在整理一天的资料。这几天，基地有不少异能者加入，他身为城主，需根据其异能特性?，一一安排工作。其中最让他头痛的，是今早刚加入的那位，名为寒溯零的六级异能者，这种极度危险的人物，就是一把双刃剑，他必须尽力将其招揽于自己手下。
??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为了处理这些事，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眼，今天完成之后，必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在太阳落山前，城主总算处理完手头的事，刚要起身，埋在肉穴深处浅插的狗棒子，忽然肿胀撑大甬道，一股强力的滚烫精液随即内射入至脆弱的肠肉上：“唔哇…波弟…太多了，肚子被射满了，要怀上小母狗了…”
??位于窗口的办公桌，晓光的城主趴桌上，像个荡妇一样高跷着屁股，在他的腰间，趴着一只纯黑的黑背，一根粗黑的狗棒埋在那柔软的后穴里，不知疲倦地操弄。
??更恐怖的是，这只黑背的狗眼闪烁出的的精光，已经不是普通的动物所能拥有。
??“波弟…都两天…我要休息了…不要再操了…嗯哈…狗套子要坏掉了…唔…太会干了…不行…又要高潮了…”
??淫乱呻吟中，一股肠液喷涌而出…肠液的冲刷下，黑背本想歇下去的思想顿然荡然无存，它的四肢圈住城主的臀部，将骇人的狗棒子抽出，猛挺进操到泥烂的肉穴里，勾得肉穴再次发骚发浪。
??“嗯哈…要被狗鸡巴操坏了…操死我吧…”城主被操得理智荡然无存，甚至伸手想去揉弄麻痹的穴口，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含着狗棒子的肉穴蓦然紧缩，城主瞬间清醒。他抬起腰，想将这狗鸡巴拔出体内，但黑背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愿，以为是在玩游戏，趁狗棒子一半抽离身体时，一个深顶再次破开了酥软的肠肉。
??肠道里的淫液喷了一地，城主瞪眼捂住嘴，才没让浪叫冲出口。
??“城主。”门外的声音锲而不舍。
??城主曲身扭转身体，使自己正面向黑背，他的手按住黑背疯狂耸动的身体，尽力按住颤动的声线道：“我还有要事…你晚点来找我吧。”
??外面再没了动静。城主大张着腿，坐在狗鸡巴上迎合操弄，刚要放浪淫叫，一道男声却在房间内响起：“没想到晓光基地的城主，竟然是个勾引丧尸狗的贱货。”
??城主身体一颤，竟直接射出精来。丧尸黑背舔去狗脸上的精液，城主才略回神，被淫意吞噬的双眸看向声源处，便见得一团血液从门缝钻进来，逐渐凝聚成两个人形。
??面对如此淫靡的场景，其中一个看上去更好说话的男人捂住身边人的眼睛，秀丽的眉宇微微皱起：“看来今晚来的不是时候。”
??“你们，进来干嘛。”城主再淫荡，也知道羞耻，他扯过挂在旁边的外套遮挡在私密处，并一手按住胯下耸动的狗，“赶紧出去！”
??说话间，城主身上爆发出五级异能，面前两人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主导的俊俏男人声音依然温和：“我们这次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谈谈?，基地何时换城主的。”
??当他面说这种话，这明摆着就是抢劫！城主彻底怒了，他也不再顾忌卡在穴口的狗鸡巴，释放出庞大异能，房间内附有金属的物品顶端开始变尖，直朝两人发起攻击。
然而金属在距离
两人一米外的地方就凝结成冰碎裂，散落间隐约浮现的异能强度，甚至比城主还要高。
??五级以上，冰属性。城主瞪大眸注视那睁开眼，身附寒气的男人，如此特征，不正是今天刚报到的寒溯零。这人第一天就忍不住要来上位了？
??“城主，还有丧尸黑背，好久不见。”寒溯零的视线射向衣服中仅露出一个狗头的黑背。这是他当初遇到的第一只拥有智慧的丧尸，其体黄黑背的经典外形特征他还有印象。
??显然丧尸黑背也记得寒溯零和段屿沉，它颤了下身子，缩回外套内，仅将两只通白，象征感染病毒的眼睛裸露在外。
??城主愣了下，按在丧尸犬背部的手竟感受到了颤栗。波弟它，这是在害怕？恐惧这个名为寒溯零的异能者？它虽然是只丧尸犬，异能却比他还要高上不少。
??明白寒溯零比他料想中还要强大的城主，吞咽下数口唾沫：“你，你们想怎么样。”
??寒溯零看向段屿沉，段屿沉揽住他的腰道：“给予我们副城主的权利，且基地内所有事务，我们都能进行干涉。”
??这种权利，简直跟他的城主之权威没两样！城主犹豫一下，一道冰锥抵上太阳穴，顶部传来的刺骨寒冷，只有他敢说句不是，下秒便会头破血流。
??六级异能者，对于晓光基地来说，就是一把双刃剑。
??见寒溯零手指微弯，抵在太阳穴上的冰锥有深入的迹象，城主终于忍不住求饶：“我，我答应你们。”
??“城主果然是个识相的人。”段屿沉的手顺着腰向下，抓起寒溯零的手指轻轻摩挲，“记得每天给我们分配积分以及生存下去的必需品，否则，我不建议将你的事情公布出去。”
??暖昧的视线滑过外套下的丧尸黑背：“基地的建造者，每日和一只丧尸犬白日宣淫，不知道外面的异能者知道此事，会如何看待你。”
??说罢，段屿沉说哼笑一声，牵住寒溯零的手，离开了房间。
??最让他畏惧的寒溯零离去，城主总算有了喘息空间。他掀开衣服，才发现丧尸黑背的狗阴茎已经萎缩滑出肉穴，那颇大狰狞头部还沾有不少浅黄色的液体。
??至于刚射出的少许尿液，还残留在城主的体内。
??城主苦涩一笑，起身清理混杂的肉穴。他不知道，答应狗仗人势的段屿沉这种条件，对于基地来说，究竟是不是好事。
??当然这对于段屿沉来说，定是一件百利无一害的失。每天躺平就有大量积分通过城主的操纵进入账户，不再愁吃与穿，除了不能轻易外出至各地，就和末世日前没两样。
??有了末世内人类所享有最顶级的保障，段屿沉总拉着寒溯零没羞没躁地滚床单，以至于寒溯零的肉穴无时无刻痉挛缩逼含着精液。长时间沉溺于肉欲，使他冷硬的面部添上一丝妩媚，身体对于欲望的苛求性，也逐步恢复至末日前，甚至更甚。
??“主人…”揽住段屿沉的胸脯，靠在其身上，视线顺着黑暗中隐隐闪烁的光，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字样。
??“人类中心基地的专家又发表声明：最近丧尸进一步进化，已经出现能够控制低等丧尸的丧尸王，它们正在各地建立丧尸基地，请各方城主做到准备，互帮互助，准备迎击大规模的丧尸攻击。”
??段屿沉一字一句读出，缓缓转动寒溯零体内的肉棒，怀里的人微微抽搐，喷出一小股嫩滑的淫液：“零，乖，腿再张大点，圈住我的腰。”
??“好…主人…”寒溯零听从他的话，身体顺势让压在床上，抵住肠壁的肉棒更是撞出一阵浪花，“嗯哈…主人…好舒服…前面…前面也要…”
??“小骚货…”段屿沉控制异能，埋在前段肉棒里的血刺延伸出来，指尖夹住血刺开始小幅度的抽送。
??精液的射出因血刺长时间堵塞，如今高潮像肉穴一样变得漫长，需要不停肉弄才能彻底射出，如此，平常的生理性行为，也要段屿沉有所动作，才能尿出尿尽。
??至于长时间遭受淫奸的肉穴，不停发酸发浪，恨不得时刻咬住肉棒，只有在操得合不上时才算罢休。
??而变成丧尸，且过于悠闲的段屿沉欲望则更为恐怖，那根粗长硬棒时刻需要肉穴套子，以至于寒溯零经常会有被他操死在床上的错觉。
??“嗯啊，主人…太多了…哈…”漫长的射精，前后共同高潮，寒溯零实在承受不住如此疯狂的淫欲冲刷，彻底昏死过去。
??段屿沉抽出软下去的肉棒，嗅着空气中浓重的淫味，肉棒又有隐隐起立的冲动。
??这样下去可不行…段屿沉看着胯下烂透的寒溯零，他必须去找点事做了。
??

第三十三章：出发
城主对于段屿沉和寒溯零躺平不做事的行为略感不喜，但因占据寒溯零这个六级异能者，晓光的名声和地位都得到一定程度地提高，加上两人安分守己，城主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就算寒溯零是多人在场认证的六级异能者，长时间不见踪影，还是引起不少人的怀疑。好比近期，基地内外会开始流传：六级异能者根本不存在，寒溯零只是晓光为巩固基地形象撒的一个谎言。
如此一眼便能分辨真假的言论，却还真有不少人选择相信。城主为之烦恼之际，段屿沉与寒溯零再次不请自来。
站在城主房内，段屿沉的视线划过其怀中蜷缩成一团的丧尸犬。“城主，看来你这次学乖了，没有在下午和它…一起滚床单。”
想起之前的洋相，城主不会给予他们好脸色看：“你们来还想得到什么！。”
“城主，放轻松，我们这次，是来帮你的。”目睹城主愈发谨慎的表情，段屿沉丝毫不觉得自己半遮半掩的话恐吓威力有多大，“晓光基地，应该有不少高难度的任务，需要异能者前往完成吧？”
“你想出去执行任务？”城主一愣，反应过来又很快质疑，“这难道不是你的阴谋？”
“如果城主不信，那就算了。”段屿沉耸肩，牵起寒溯零的手就要作势离开。
城主果然慌乱，叫住他们道：“等，等等，我这确实有需要你们参与的重大任务。”
见段屿沉再次望来，城主从办公桌上拿出一叠资料道：“近一周，北部一处住宅区内出现众多丧尸的身影，东部龙戾基地的城主怀疑有丧尸王在那现身，顾与我协商沟通，准备各自派一队人前往一探究竟。”
城主神情愈发凝重：“可好巧不巧，龙戾基地内这几天，也出现了一个六级异能者…我怀疑此次协作，是其城主设下的圈套。”
“所以，你必须派遣能力足够强大的异能者前往赴约，以便保护其他异能者的安全。”段屿沉一语击中重点，“在不知道对方传言是否属实的情况下，这个任务，最好由同样是六级的零去最合适。”
“没错。”城主抚过怀中颤栗黑背的皮毛，“丧尸王的情报确定对基地来说至关重要，我不能因为害怕是陷阱失去第一手线索，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任务。”城主希翼的目光投到寒溯零身上。
寒溯零没有回应城主的话，而是下意识望向段屿沉。自从段屿沉拥有人类意识后，一切行动都由他做主。
察觉到城主跟看过来的视线，段屿沉微勾嘴角：“这个任务，我们接了，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
几天后，晓光基地的门口，登记员正在进行日常的出入登记。
在对两个陌生成员进行任务编码匹配时，登记员瞥见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不由一顿：“寒溯零，还有他的男宠？”
男宠？段屿沉一挑眉：“没想到两个月不出面，我和零的名声竟不减反涨。”
“寒溯零六级异能者的名气已经彻底传开了，他现在是我们晓光基地的门面支柱。”登记员偷偷瞄了眼旁边的寒溯零，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凛若冰霜。
“不过这任务下为何只有两位，确定不是上头记录错误？”登记人刷新系统，屏幕上依然只显示两人，要知道，执行这种等级的任务，平日里起码十人起步。
“此任务比较特殊，城主说不宜带太多人前往。”段屿沉善于撒谎，且不会有丝毫破绽，“时间紧迫，你赶紧安排车辆，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竟然是城主的命令…登记员也不再唠嗑，迅速给他们备上一辆完好的轿车，在后备箱配备足够的汽油，目送他们上路。
望不到尽头的瘠土之上，一辆半新的轿车正行驶在起伏不断的小道上。
小道两侧，是数不清的枯萎树木，它们稀疏零落于各处，驰骋而过之时，像是堆砌而起的断裂骷髅。
轿车内，段屿沉靠在驾驶位上，左手指搭上方向盘，半眯着眼，顺着这条不毛之路快速前进。
相比他的悠闲，寒溯零却紧蹙着眉头，像是在忧愁什么事。
段屿沉斜眼看他：“零，有什么烦恼事，可以告诉我。”
寒溯零抿着嘴，犹豫片刻开口道：“主人，你为什么要去接任务…是我的身体，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吗？”
段屿沉一个打滑，轿车差点飞出去。
“主人…”
“咳，零。”段屿沉一时哑语，“如果你能在床上不晕厥过去，我很乐意一直跟你做爱。”
寒溯零的眼眸微缩，脸颊浮现两片浅红：“主人，是我的错，回基地后请调教我，我会尽力配合的。”
“小骚货…”胯下的肉棒有隐隐起立的冲动，段屿沉猛踩下刹车，没等车停下就拉过寒溯零的身体，手嵌入下体，捏住埋在肉穴的血刺往外拔时，车身忽然剧烈晃荡。
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关键时候，段屿沉及时抱住寒溯零身体，才避免其遭受撞击，不过他的背部也因磕碰乌青了大片。
见段屿沉表
情一瞬间扭曲，寒溯零微淫的神情顿然散去，寒意从躯体弥漫至整个车间。
“喂，前面的，你突然停下来干嘛，我踩刹车都来不及！”车后方传来喇叭声，寒溯零舔过段屿沉的伤口，打开车门走下车。
段屿沉待伤口治愈后，也随之跟下，往后方看去时，那辆撞上的吉普车已然冻成冰块。坐在驾驶位的男人太阳穴处，一把锋利的冰枪正抵在皮肉上，血液将枪头染红。
“我，我很抱歉，是我没看路，请，请放过我一马。”男人面对寒溯零的异能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选择求饶。
寒溯零不予理会，刚要用冰枪刺穿男人的脑袋，一道声音及时制止：“零，等下。”
段屿沉走到吉普车前，扫过车前端上龙腾标记：“他和我们一样是龙戾基地的人，暂且放他一码。”
男人听此，连忙点头：“对，对，我和你们是一个基地的，千万不要自相残杀。”
“可是，屿沉…”寒溯零还想说什么，段屿沉走来揽过他的腰，亲昵摩挲上他的唇：“零，别忘了我们现在可不认路，有个带路的岂不美哉。”
说完还暗暗瞥眼男人，男人收到指令立刻附和：“我知道这片地区的所有路线，完全可以带你们去目的地。”
寒溯零还在为刚刚的事耿耿于怀，段屿沉从唇至下，撕咬着他的脖子：“这次任务关乎龙戾的未来，我们决不能出差错。”
段屿沉容貌是养眼，可看两个大男人亲热，男人还是略感不适，不过他捕捉到关键点：“你们也是来出行与晓光的合作任务的？好巧，我也是。”
“我们也是…”段屿沉呢喃道，在寒溯零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吻痕后直起身，一本正经道，“好兄弟，那麻烦你在前面带路。”
“好。”男人应道，指着冻成冰块的方向盘：“在这之前，可不可以，先帮忙解冻下。”
“当然。”段屿沉话音刚落，覆盖于吉普车的冰块霎时崩裂，散落闪烁的冰晶，掩盖住那狡黠的笑容，“好兄弟，我们出发。”

第三十四章：遇敌
荒路上，两辆车前后行驶，轿车在前领路。
封于修指尖摩挲寒溯零的腰际，扫过其手上城主给予的地图，嘴角微微抽搐：“这小子，竟然敢骗我，刚才就该杀了他。”
“如果认得路，就不会跟我们走，更不会撞上车屁股…”寒溯零轻声嘀咕，抬眼与段屿沉幽怨的眼眸相撞，“主人，抱歉。”
“确实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刻意隐藏身份，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段屿沉微叹口气，加快了行进速度，“等会儿随我把利息从龙戾身上全都讨要回来。”
两人对话间，车辆已行驶至目的地。在这个由百来栋房子形成的住宅区外围，一处树荫下，已经汇聚不少人和车辆。
守在入口的人拦截两者的车辆：“晓光的人？”
“不，是龙戾的。”段屿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后面那个也是，我们去哪里集合。”
入口的人看过后方吉普车上张扬的龙腾标志，指向那边的空地道，“车就停在那，停完后尽量去和那边的队伍熟悉一下，到时候更好配合。”
“好。”段屿沉应上，将车开到指定点停下，刚和和寒溯零一同下车，就见那撒谎的男人走来，挠挠头道：“那个，我是顾淳，可以和你们同行吗。”
“你觉得我该给你好脸色看吗。”段屿沉冷嘲热讽道，“如果不是遇到我们，你恐怕还在那片荒地打转。”
顾淳脸一红，支吾道：“我，我是城主后派来支援的，他没给我指路，所以我…”
“这么说，你找不到路是理所当然了。”段屿沉冷笑，刚要再嘲讽几句，寒溯零拽住他的袖口道，“屿沉，那边的人过来了。”
不远处聚在一块儿的数十个人走来，位于最前面的高大男人走到寒溯零面前，朝他伸出手道：“你好，同伴。”
“你好。”寒溯零伸手和他相握，男人说，“我正在谋划这片地区的勘察计划，先向我报告一下异能等级，我好分配队伍。”
寒溯零和段屿沉相视一眼，由段屿沉回答道：“我俩都是五级，至于他…”
“我也是五级。”顾淳弱弱回答道。
“竟然都是五级异能者，刚好再组成一队。”男人扫过身后的异能者们道，“再等十分钟，如果晓光的人还不来，我们就先执行计划。”
“不是说晓光里有个六级异能者吗，为何还会迟到，是害怕吗？”段屿沉不合时宜插了一句。
男人并不意外：“晓光的六级异能者终归是个不确定的信息，至于是否存在，还有很大疑虑。”
“但若是晓光放弃这次任务，也变相证明其确实没有六级异能者。”
“那我们的六级异能者呢，他在哪？”段屿沉当即套问道。
“和晓光的一样，龙戾的六级异能者究竟是否存在，除了城主，所有人都不会知晓。”男人说罢，看了眼手表，“时间到了，我们进去吧，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性命第一。”
“明白。”
数十几个人，由四人为一组，从外围各处往深处推进，段屿沉和寒溯零，通过自我请愿，他们两人为一组，安排从一处偏路潜入。
虽然只有两人，但相比其它组别的小心谨慎，这边的段屿沉和寒溯零，却是另一番画风。
丧尸横行的大街上，他们不仅没有丝毫躲避，甚至在大街上闲逛聊天。
“主人，你真的相信龙戾基地里没有六级异能者吗？”寒溯零推开面前晃荡的丧尸，与段屿沉并肩走在大道上。
段屿沉牵起寒溯零的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龙戾这次任务派出的人，除了那个顾淳，显然都是有头有脑的人物。”
想起其领头人的果断决策，以及他人的无条件服从性：“仅为提高形象，而放出六级异能者的假消息，那一旦实情暴露，恶果将会加倍反噬，我相信能生存至今，龙戾的城主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主人，我还有个问题，你能控制这里的丧尸吗？”寒溯零一直好奇这点，如果是这样，他们就能提前知晓任务答案。
“并不能，丧尸与丧尸间之所以能聚集攻击，是同种地区的丧尸间，彼此拥有某种信号沟通，曙光的丧尸信号频率我能够同步，这边的我尚且未找到点，只能做到简单的不互相残杀。”
“主人说的是。”远处一道救命声传来，寒溯零停下脚步，“需要去帮忙吗。”
“帮，为何不帮，别忘了我们现在可以龙戾的人。”段屿沉揽过寒溯零，两人化为血液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隔了一条街道处，一个龙戾的小分队正遭受异能丧尸的围击。
分四队勘测行动效率是高出不少，但小队遭遇众多丧尸的攻击，即使各个身负异能，也难以脱身，更无法及时救援。
“所有人退到进入后面的房子里，快！”四人小队的队长见周围愈发增多的丧尸，立刻下达命令。队伍后方的队员轰开禁闭的门，还没等进去，一只丧尸就率先扑上来。
“该死。“手中火球轰飞
接近的丧尸，“队长，房间里也让丧尸占据了。”
丧尸还在增多，队长必须做出决策：“我用异能打开一个缺口，你们马上走！”
“可队长，你呢！”其余三人拒绝，队长一声怒吼镇住，“我是队长，一切听我的！”
局面愈发紧迫，几只毫不逊色于五级异能的丧尸，已经冲破四人的异能防线，朝这边攻来。队长以身体为支点，无数的藤蔓从皮肤眼神爆发，缠住所有攻击而来的丧尸。
“赶紧走，我支撑不了多久。”队长嘴角渗出血液，其余队员只能遵循命令，从植株创造的通道中逃离此地。
身周的植株在丧尸异能下逐渐摧毁，队长抽搐着，从半空掉落至地上，眼睁睁看到丧尸一拥而上，那锐利的黑指甲即将穿透他的身体，周围的温度极忽然速下降，面前的丧尸皆迟缓下来，一层薄冰覆盖全身，伸来的指甲断裂粉碎。
漫天的冰晶飘洒而下，周围的丧尸皆冻结成冰块，有几个异能丧尸企图发动异能逃脱，却完全动弹不得，并在下秒爆体而亡。
庞大的异能扑面而来，死里逃生的队长抬起头，就见寒溯零从那片冰晶中走来，身后还跟着样貌尚好的段屿沉。
“你没事吧。”寒溯零前来，朝队长伸出手。
“谢谢你救了我。”队长依靠手站起身，梳理体内凌乱的精神力，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紧盯住寒溯零道：“你是我们龙戾的！”
段屿沉前来一步打断，“这是个秘密，千万要保密。”
队长郑重其事答应：“我会的。”
几分钟后，从远端传来一阵脚步声。
“就在前面，队长他还活着。”耳畔传来几道惊呼，是队员找来另一只小队前来支援，见脸色惨白却无过多损伤的队长，三个队员一拥而上紧抱住他哭泣。
空气中尚存异能气息浅淡下来，领头的男人走到寒溯零旁边，与其蓝眸对视：“是你救了他。”
寒溯零：“是。”
男人向他鞠躬：“感谢。”
除这边突发意外状况，其余小组尚且完成任务在指定地点汇合，数十几人，四组队伍，除了发现不少拥有神识的四级丧尸，以及一些即将步入五级的丧尸外，并未发现其余异样。
“这个地区近些日子汇集如此多异能丧尸，难道真的只是意外。”领头男人斟酌着，扫过在场为躲避丧尸灰头土脸的队员，“丧尸恐怕都顺着气息赶来，我们先退至外围，做下一步计划。”
“是。”
然而就在所有人顺着侧边的路离开时，从不远处飘来一股雾气，将视线悉数覆盖。
男人拦下所有人，心跳没缘由的加快：“做好防御，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是丧尸，都是异能丧尸！”迷雾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围的雾气竟扭曲旋转，所有的异能者皆在瞬间分开。
寒溯零也没反应过来，等回神，身边的段屿沉已然失去踪影。纵然知道主人是丧尸，也明白其实力强劲，但他还是没缘由的心慌。寒溯零和段屿沉，已然无法分开。
身边的迷雾中，开始出现一只只丧尸，脾性愈发暴躁的寒溯零，手中幻出冰枪，一枪横扫过数只丧尸，冰顺着脚底不断蔓延，所到之处迷雾也冻结成冰块。
“没想到，人类中也晋阶出如此强劲的异能者。”
缭绕的雾气中，寒溯零提枪挡住一道急流。

第三十五章：对抗
迷雾中，龙戾基地的人深陷恶境，数不清的丧尸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
比起人类在迷雾中寸步难行的现状，丧尸凭借嗅觉辨别食物方位的方式，让它们几乎不受此环境的影响，这也使异能者对抗丧尸更为艰苦。
寒溯零迎上的口吐人言的丧尸，其水属性的异能，与雾气完美融为一体，那张戏谑的脸在雾四方浮现，攻击也却落得一空，反倒是的水流迫使寒溯零防御。
“哈哈，人类的异能者们，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撑多久！”丧尸狂妄的声音响彻整个地区，所有异能者疲于防守的同时，皆有意识与就近人员凑合。
异能者们终于摸索至一起，领导人清点人数，除已确定死亡的三人，依然缺少两人员：“谁有另外两人的信息？”
“领队，我看到他们在那片深处的迷雾里！”有人指向那边更混浊的白。
从里面传递出的强大异能，以及附近大规模聚集性丧尸，那片迷雾中必定会有一只丧尸王，且异能等级有六级之高。
虽有不甘，适当舍弃以保全大局，是领队该做的事：“所有植物，土系异能者，用异能隔断雾气打开缺口，其余异能者进行丧尸抵御！”
“是！”
计划实行间，周围雾气再度加深，湿漉漉，伴随着某股异能涌现，领队意感不妙：“抓住各自身边的人，快！”
话未落下，周围已是一片空白，再次叫唤同班无任何回应，所有人再次被分离。
异能四处闪烁，翻滚的雾气吞噬掩埋一切。
迷雾中心，寒溯零防御并不成问题，但打败这个神出鬼没的丧尸，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他有尝试去冻结雾气中的水汽，然而很快又有雾气填充上来，全然只是徒劳无功。
耳畔不断有惨叫声响起。
丧尸猖獗，咯咯的讥笑成为人类的梦魇。
绝望下的迷雾中，一股恐怖的能量猛然迸发，明媚的天空阴沉下来，一道雷电直劈而下。
雷电强大的威力劈散部分雾气，也吸引住寒溯零身边那边一只丧尸的注意力。
攻击体质，寒溯零透明化冰块，顺着面前剥开的薄雾望去，就见一个身缠雷电的男人，手握一束闪电，将周边的丧尸劈裂。
此爆发的异能强度有六级。再细看，这男人不正顾淳，原来他是龙戾基地，传闻中的六级异能者。
此时的顾淳，不复之前的懦弱样，双眸中皆是赤裸的狠辣，他的攻击干脆利落，迅速攻破一只丧尸的头颅，腐臭的脑浆喷了他满脸，又让附着的电流灼烧，一时散发的气味竟难闻至足以呕吐。
顾淳没流露丝毫情绪，手中闪电命中突袭来的水流，两者相撞，腾起一股炙热的热气。
丧尸是使用水系异能的一把好手，竟直控制热气直冲顾淳面门，顾淳的异能颇富攻击，却无法进行有效抵抗。
危机时刻，一堵冰墙腾起拦截住那热气。
“还好吧。”寒溯零趁浓雾闭合之际，来到顾淳身边，将另一道水流挡住。
“你是，那个想杀害顾淳的人！”顾淳出口成便是古怪话，手中的电流朝寒溯零袭来。
寒溯零挡住攻击，相错的眼间皆是审视戾气：“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处境。”
“完事后再收拾你。”顾淳妥协，斜劈电流击倒一只丧尸，“我来进行攻击，你负责保护。”
寒溯零应下，凝聚冰盾及时阻挡住一道水流的同时，顾淳手中的电流则朝那水流方向袭去。
电流没入雾气中，顺着水汽蔓延开，一股焦臭味随即传递。
“看来我的攻击奏效了。”顾淳的表情略显扭曲，“下一击就要了它的命。”
可拥有人类智商的丧尸，吃过一次亏，就不会有第二次。
迷雾中同时攻来数道水流，寒溯零一边防御，一边与顾淳发动抽奖式攻击，却没有一次命中敌人。
“这只丧尸学聪明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寒溯零再次抵御住攻击，遭受打击的冰块碎裂出数道痕迹，“我们必须先解决掉这碍眼的迷雾。”
“怎么解决，我们根本不知道另一只丧尸所在地。”顾淳吐了口唾沫，横飞眉头紧皱，“别告诉我你没想到另一只丧尸的存在。”
“自然能想到。”寒溯零快抽不出空讲话，“先帮我再想办法。”
另一边，被迫分开的段屿沉，没走几步，眼前雾气一扭转，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段屿沉眼眸稍稍晦暗，周围气息一转，身周往迷雾冲去的丧尸悉数膨胀炸裂，散落的血溅起融于迷雾之中，而段屿沉，也凭空消失在原地。
迷雾，由水汽构成，存在一定流向及速率，段屿沉追寻雾气运动轨迹，在一所住宅前停下现身。
房子周围腾数道雾气，眼见屋子要消失在面前，段屿沉手中凝出一把血扇，刮出数道利风，悬绕身周的雾气吹散，那若隐若现的房子重新出现在面前。
“这点小伎俩，还不够看。”段屿沉走到房前，身化
血从门缝渗透进去，一路沿着楼梯往上，在位里的房间前停下脚步。
这间房间前的雾气过于浓厚，站在门前，也无法看到门框。
段屿沉尝试伸手去触碰，手一伸入雾中，一股撕裂感顺然乍现，再抽出手臂，只剩下断裂的横截面，以及抖动的筋脉。
血液在伤口处凝聚，很快将伤口恢复如初。段屿沉捏住完好的手臂晃动几下，整个人再次化为血走进迷雾中。
没有实体状，即使雾气攻击，也无法造成丝毫伤害。
段屿沉闯入房间，在一片浓白中搜寻下落，终于在小角落中发现了一个蜷缩在一起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身体呈现雾状，若不是细看，恐能错过，而她散发的异能，已然达到六级。
“你叫什么名字。”段屿沉凝出人形，蹲下身尝试与小女孩进行沟通。
小女孩身体一颤，抬起的脸上满是泪渍：”我，我是秋。”
段屿沉的声音愈发温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没有其他，丧尸吗？”
“我有哥哥，哥哥说要帮他对付敌人，他们会毁了哥哥，秋不希望哥哥死。”小女孩身体哆嗦的更厉害，周遭的雾气汇聚过来。
段屿沉蹙眉，连哄带骗道：“我带你去找哥哥，怎么样。”
“不，哥哥说我要待在这，不能和任何人走。”秋段然摇头拒绝。
“可我是丧尸阿，跟你也算是同类。”段屿沉露出一个微笑，配上他俊美的面孔，泛红得狐狸眼，竟是有些许妩媚，“你觉得我像骗子吗？”
“不…不像。”秋惨白的脸微微发烫，“你的能带我去哥哥那去吗。”
“当然。”段屿沉伸出手指，“来吧，跟我走。”
“嗯。”
与此同时，还在和六级丧尸周旋的寒溯零和顾淳，在其不间断的消耗下，异能开始出现短缺现象。
“该死，这只丧尸异能还没耗尽吗。”顾淳手中的电流扭曲愈发厉害，马上要到散去的地步。
寒溯零也不好受，没有晶体进行支撑，他的异能也要耗尽。
“人类，不用再幻想逃脱，我马上就送你们下地狱。”丧尸的声音四散响起，寒溯零凝出的冰块再次被摧毁，顾淳接住剩余攻击，踉跄一步，嘴角流出血液：“我的异能见底了。”
寒溯零：“我也…”
如今想要及时补充并爆发异能，只有一个办法。
眼扫过顾淳的遍布汗液的脑子，寒溯零手中的冰刺隐隐浮现。
正要出手之际，顾淳兴奋大喊道：“迷雾好像消散了，我看到丧尸的影子。”
寒溯零抬头看去，混沌的白果真浅淡下来，丧尸彷徨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
在其身体彻底显形之际，寒溯零手握一把冰枪，与顾淳一同，使用最后的异能朝它直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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