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墨渚有时候会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雪城——这显然不是一个接吻时该考虑的问题。
“怎么了？”雪城往后退了点，他们的嘴唇间连着一条欲断不断的银丝。
“没什么，你腿分开点。”墨渚跪在雪城膝盖间，将上衣脱掉扔在地上，露出皎月般白皙的皮肤。
“怎么不是你把腿分开？”雪城不满地皱眉，他捏了把墨渚的腰说，“除非你在下面，我不做。”
“别这样，雪城。”墨渚在他下巴上亲了口，两只手从雪城的薄绒衫下探上去，沿着薄薄的肌肉摩梭着，“就试一次，好不好？”
雪城一脚踩在墨渚肩上，轻轻将他踢开，自己则一个翻滚爬起身来将墨渚压在身下：“那你来替我试试，怎么样？”
墨渚笑了两声，搂着雪城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上拉了拉。两人自然地吻到了一块儿，然后逐渐分开。他们相互依偎着靠坐在床头，墨渚的手指在雪城手臂上跳舞。他问：“嗯……要看电视吗？”
“现在在播什么？”雪城反问。
“不知道。”墨渚打开电视，十几年前的老电影在屏幕上印出噪点。他无趣地捧起雪城的手臂抱在怀里，“我感觉自己快炸了。”
“我也是。”雪城无奈地曲起膝盖藏起自己的生理反应。
“不做到最后一步，就摸摸呗。”墨渚一翻身，将雪城又推倒在床上。他舔了舔嘴唇，将勃起的性器从裤子里解放出来。粉嫩的龟头吐出晶莹剔透的液体，滴在雪城的腹部。
雪城默认了他的要求，也将自己的肉棒掏出来。他们相互抚慰着对方，两双白皙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如同两只交尾的长脚螲蟷。甜腻的喘息声逐渐变得潮湿，他们吻住彼此，粉红色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在高潮时狠狠吮吸着对方的嘴唇。
两人躺倒在床上，手上沾满了咸腥的液体。墨渚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脸色煞白。他猛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浴室。紧接着里面就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雪城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也没说什么。在高潮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人。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下意识地就知道那是谁。
他看着天花板，缓缓闭上眼睛：“……哥哥。”
52
袁嘉顺是一个普通的村夫，在完成一天种田的工作后，他会避人耳目地溜进后山。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可以望见太阳下山时波光粼粼的湖水，还有赶在入夜前回家的村民们。
虽然隔壁家的阿花让他别夜里上山，小心野犬，但袁嘉顺从来没有这种担心。不仅是因为他身强体壮，根本不怕那些野生动物，更是有他天生招动物喜欢的性格支撑。他很小的时候，村里有一条恶犬，除了主人谁都不亲，唯独袁嘉顺可以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瓜。就连一点惊吓就会飞走的山鸡也会亲近他。
袁嘉顺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将怀里的包袱打开，呼唤道：“我来了，出来吧！”
一边喊，一边走了一会儿，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两只小毛团子从里面爬了出来。一红一白，圆溜溜的大眼睛、灵活的尾巴。两只小狐狸“嗷唔嗷呜”地凑了过来。
袁嘉顺坐在地上，黑的那只坐在他怀里，白的那只亲昵地蹭着他的手。他无奈又开心地帮它们顺了顺毛：“来，吃点东西。今天没肉了，就只有奶糕。”他将白色的奶糕盛在手心，两只小狐狸崽子便高兴地舔了起来。
“渚渚。”袁嘉顺挠了挠红色那只的下巴，又摸了摸白色那只，“小雪，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又被欺负？”
袁嘉顺是在两个月前发现了它们，那时候两只可怜的小家伙正在围着一只母狐狸小声叫着。母狐狸的爪子被捕兽夹夹住，已经断了气。袁嘉顺看它们可怜，便把随身带着的包子分了一些给它们，这两个没有一丁点儿危机感的小家伙便缠上了他。之后的每一天他上山时，两个小奶团子就围着他转了转去。
看着这两只吃得没心没肺的小狐狸，他不禁笑起来。点着两只小狐狸的脑袋，他开玩笑道：“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吃了我两个月的饭，怎么就想不到变成人来报恩，嗯？”
渚渚和小雪抬起沾满了奶糕的小脸，对着袁嘉顺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袁嘉顺大笑了几声：“我怎么会跟你们说这些，乖乖吃饭吧。”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沾上了泥土的裤子，下山回家了。
－
夜里下起了大雨，袁嘉顺有些担心山上两只小狐狸。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开始他还以为听错了，可是这声音一直没有停下，袁嘉顺才意识到真的有人在外面。
“谁啊，这么晚了……”
门外站着两个长相及其漂亮的高个子女人。一个艳丽、短发，一双桃花眼被半遮在柔软的刘海下；另一个清冷、长发披肩，粉红的嘴唇如寒冬的一枝梅花。
“你好，外面下雨太大了。”
“请问你可以收留我们一晚上吗？”
两人齐声说：“我们会报答你
的。”
53
袁嘉顺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自称是狐狸的两个美人正一左一右端端正正坐在他的床上，说要给他报恩。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袁嘉顺斟酌着语言，还是决定不要直截了当地说出“你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种话。他挠了挠后脑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就是一届普通的村夫，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吧。”
“没有搞错。”小雪拉住袁嘉顺的手，“是你在我们无依无靠的时候帮助了我们。”
“你给我们吃的，还陪我们玩。现在就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了。”渚渚靠在袁嘉顺身上，用鼻尖在袁嘉顺脖颈上蹭出一片鸡皮疙瘩。
“男女……男男也授受不清！”袁嘉顺急忙把他俩推开些，“你们别寻我开心了，我没钱，要骗找其他人去！”
“不是骗人……”小雪一脸受伤地在头上一挥，露出一双雪白毛茸茸的尖耳朵。那对耳朵晃了晃，他说：“你看，不是骗人的。”
另一边，渚渚脑袋上也冒出一对火红的狐狸耳朵：“你看，是我们呀。”
“啊！”
袁嘉顺没有像小狐狸们想象中那样上演一场认亲大赛，而是大叫一声倒在床上：“妖怪！”
“不是妖怪啊！”渚渚生气地一爪子按在袁嘉顺胸前，“明明是你想要我们来报恩，现在又说我们是妖怪！”
“是啊……真伤人。”小雪也在一边泫然欲泣，一脸哀怨地望着袁嘉顺。
这一刻，袁嘉顺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狐狸精”——明明还是毛团子的时候只让人觉得可爱，变成人样后怎么就看着那么妖艳迷人？袁嘉顺咽了口口水，坚决地摇头道：“那、那也不行！……好吧，别那么看我。看在今晚下雨，我留你们一晚上。你们还能变回去吗？我家就这么点儿大，睡不下三个啊。”
“可以啊！”渚渚看事成，兴奋地点点头。
袁嘉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青烟糊住他的双眼。“啊！怎么回事？……呃？”烟雾消散后，两只小巧的毛团子乖乖缩在床上，两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他：“嗷嗷！”
“哇……”袁嘉顺这才有了实感，一脸不可置信地撸了两把毛团子，感叹道，“真是你们啊……我的老天爷，怎么会这样……”
“嗷、嗷嗷。”渚渚叫唤着，袁嘉顺自然不可能听得懂。他打了个哈欠，将两只小狐狸裹进被子里：“行了，明天再说吧。我明早还得种田呢。”
“嗷！”
－
“阿顺哥哥，你去哪儿捡来的狗崽子啊？”阿花怀里抱着个篮，里头装了些刚收下来的杂叶梗子，一会儿要去扔到田里当肥料的。她蹲下来想要逗两只小狐狸，却被躲开了。“嘿，还挺认生。”
“人家是狐狸，给你叫成狗了能给你摸吗？”袁嘉顺笑了，“没事儿，不咬庄家，通人性得很。”
“脾气还挺大，狐狸狗子不都差不多嘛……”阿花嘀咕着站了起来，“哟，阿顺哥哥，你脸上脏了。”她顺手擦干净了袁嘉顺脸上的土，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羞涩地干笑了起来。
谁也没注意到两只小狐狸陡然变得凶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