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张惜云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干脆去卫生间里洗了洗下半身，重新穿好裤子，再回到客厅。
张惜云缓过来些了，用手抓了一把从后穴里流淌出的草莓碎块就要往嘴里送，吓得我立刻冲到他身边打掉了他的手。
他茫然地看着我：“浪费食物不好吧。”
“这么脏你还下得去口？”我恨铁不成钢。
他沉默了会儿，又点了点头：“嗯……更过分的我都吃过，不然就只能饿着。”说话时，他脸上带着一点奇怪的微笑，让我觉得他状况有点不对。
确实不对。
灵魂散发着浓郁的绝望的味道，看着像是放弃了一切。
“去洗洗吧。”我扶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做点清淡的，然后……如果你想谈谈就谈谈，不想就算了。”
张惜云点了点头。
我扶着他走进卫生间，把花洒调好水温放到他手上，还给他拿了个小凳子以防他站不住。我关上门，来到了厨房，开始煮粥。
然后做了个不放辣椒的拍黄瓜。
考虑到自己的胃，我炒了个酸辣藕片，还放了几片肉。
做完饭端出厨房，我看见张惜云已经坐在餐桌旁等着了。我给他盛了一碗粥：“你想谈谈吗？”
他摇了摇头。
“那吃饭。”我用勺子舀了一勺，吹凉后递到了他嘴边，“我专门给你做的，你别说不吃。”
“嗯。”张惜云乖乖地张开了嘴。
吃完午饭，我自己洗了碗，看着坐在餐桌椅上发呆的张惜云，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问。
“我可以不回去吗？”张惜云反问我。
“我们说好的，今天你得回去，明天我要上班。”我拒绝他。
张惜云低着头，不太高兴：“真的不行吗？”
我忍不住再次揉了揉他的头发：“工作日不行。下个周末我去找你。”
张惜云的眼睛忽地亮了：“好，我等你，你一定要来。”
这种时候倒是挺可爱的。
我也在餐桌椅上坐下，尽力不去看一片狼藉的沙发，并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浪费草莓这种宝贵的食物：“我有个问题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活着。”张惜云坦诚地回答我。
我在心底松了口气：“这不叫喜欢，这叫需要。”
张惜云思考了几秒：“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吗？”
“你不需要明白。”我无法抑制地把目光挪向沙发。
这得多难洗啊……我开始绝望了。
张惜云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一点歉意：“我帮你买个新的？”
“不用了。”毕竟是我自己主动浪费的草莓……
张惜云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因为沙发很脏，下午我只好拉着张惜云在我的房间里一起玩电脑。虽然他对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致，但两个人坐在一起不干点啥又太尴尬了，总不能继续做爱吧——张惜云或许有兴趣，可我没兴趣。
虽然他对玩游戏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就是了。
终于，接近五点的时候，我提出开车送他回去，他答应了。
目的地是一个一看就很贵的别墅区。张惜云熟练地为我指路，最终我开车来到了别墅区里稍微偏僻些的一栋别墅门前。
别墅是三层的，院子里种了不少植物，看起来应该有人专门打理。一个强壮的男人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张惜云。我觉得如果不考虑噬灵怪的能力的话，他一个人可以打五个我。
“他叫齐完，是我的保镖。”张惜云向我介绍，“你要进去坐坐吗？”
“下次一定。”我持续敷衍。
“好，那你下周过来。”张惜云微笑着，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我会等你的。”
“嗯。”我看了齐完一眼，思考着打赢他的可能性，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个问题，“那我先回去了。”
张惜云对我挥了挥手，又站在门口目送我离开。
上班的日子很无聊。
但是上班摸鱼是真的很快乐。
我一边无聊地刷着社交软件，一边等着软件运行出结果。手机突然弹窗，提示张惜云给我发了图片。
他要是再给我发色图就拉黑他。
我心里这么想着，点开了他发给我的消息。
果然是色图。
照片里的张惜云只穿着一件白衬衫，扣子没扣。他坐在地上，身下一片狼藉。照片的背景我没见过，是个铺着地毯的房间，墙被刷成了灰色——也不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
我给他发消息：你以后要是再在上班时间给我发色图我就拉黑你。
张惜云秒回：下班时间可以给你发吗？
我：你最好别给我发。
张惜云：我知道了。
他最好真
的知道。
我把手机锁屏，放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张惜云又发消息过来：噬骨跟我说，你需要进食人类的灵魂？
这俩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张惜云不是很怕噬骨吗？
我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张惜云依旧在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希望你会喜欢。
我：你这样犯法你知道吗？
张惜云：他活该。
活该？谁？
我看着那三个字，甚至脑海里能想象张惜云说这句话的时候该有多冷漠。可是……总觉得他这个人和冷漠不太沾边。
张惜云：你周五过来吗？
我：周六吧。
张惜云：嗯，还是上次那间别墅。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