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张圆形的，浅蓝色的大床上做了一次又一次，床单上全是被打湿的淫水印迹和浑浊的精液。
这一夜的他们只有彼此，饥渴的旅人终于寻找到他的绿洲。
外头的太阳升起，透过朦胧的窗纱亮起一点白蒙蒙的光，像陷在雾中，像陷在梦中。
叶子濯数不清他们做了多少次了，这个疯狂的夜晚是如此的酣畅淋漓，他的脸趴在哥哥健硕的胸肌上，感受着温热的皮肤触感。
等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酒店前台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再多住一天，电话是叶凛听的，叶凛低声说着再续一天吧。
叶子濯睡眼朦胧，身体像被卡车碾了几十次似的，赖在床上不想动。
不甚清醒的脑子在叶凛把手环上他腰肢时突然惊醒。
意识回笼，昨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在这床上荒淫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叶子濯眼皮颤动了下，鸵鸟般躲在被子底下，无法面对他哥哥。
他们又做爱了。
那能称得上是做爱吗？
叶凛的触碰让他很舒服，他的身体很喜欢，但是他们是兄弟，这种行为是错误的，该被修正的。
试卷上写错了字能涂改掉，人生却没有重来的机会。
他们错了第一次，错了第二次，不可以再有第三次。
叶子濯僵硬了一瞬的反应没逃过叶凛的眼睛，叶凛在床上从背后搂抱着他，赤裸着上身贴到他的身上，绵密的热度从后背升起。
叶凛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垂，“醒了吗？”
“……嗯。”
说早安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
他们此刻就像清晨的恋人。
但是没有神会祝福他们。
“要不要再睡一会，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看起来很长，其实很短，足够他们斩断这些奇怪的关系。
叶子濯摇摇头，“很晚了，该起床了。”
说着他挣开叶凛的束缚坐起来，叶凛的手仍然虚虚搭在他腰上，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
他们的衣服堆在床下凌乱不堪，看起来不能再穿了。
叶凛看他盯着那堆衣服，心领神会开口道，“我叫人送衣服过来。”
“不是衣服的问题。”他垂下眼盯着被褥，浓密的睫毛投落一片阴影，昨夜叫了许多次的声音略显沙哑，“我们……我们不能再做这种事……”
“哥，这是错的。”
我们两个，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他们应该回到哥哥与弟弟的关系之中，而不是现在这种缠成乱麻一样理不清的关系。
叶凛没说话，床铺塌陷了下，他爬起来从背后抱住叶子濯，坚定的手臂像是无声的拒绝。
过了一夜，叶凛也冷静下来了，他意识到自己昨天的行为过于过分，并且冲动。
他沉沉开口道，“对不起。”
他从不限制叶子濯的交友圈，也不限制他的爱好，哪怕他的弟弟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尽办法去摘下来。
但是只要一想到叶子濯会投入别人的怀抱，要与他人谈情说爱，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叶子濯。”他叫他的名字，呼吸沉闷的压在他耳边，后面的话停顿许久说不出口。
他的弟弟微微侧过头避开他，叶凛在他的背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有好多话想说。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喜欢的日子过于长久，早已忘记为什么人会爱上一朵玫瑰。
玫瑰属于世人，不属于我。
但是，为什么不能属于我呢？
我疯狂、强烈、猛烈地热爱着他。＊
他不知道。
他只是一朵玫瑰。
你愿意听听我的心声吗？
叶凛张了张嘴，像是被谁攥住了声带，他有好多话想说，关于清晨，关于泥土，关于爱情。
你愿意听听吗？
“叶子濯。”
“我喜欢你。”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