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趴在最黑暗的一角，藏在内侧的手捏着套在身上的衬衣衣角，手心被汗濡湿。
他从熟悉的环境离开，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安。
狗已经习惯了那栋黑暗的宅子。
他的心跳得飞快，耳边嗡嗡响着混乱的杂音。
狗的神色却很平静，只有呼吸快了一些，好像真的在闲适地休息。
甚至还张开嘴，探出艳红的舌尖，像狗一样呼吸。
“这是自我封闭。”特聘的心理医生秦燕站在门外，从观察窗看了进去。
她大概知晓这起案子的一点细节，道：“大概是之前的生活他接受不了，干脆把自己真的当成……”
狗。
秦燕没把话说完，摇了摇头，“我先进去看看。”
狗看向走进门的女人，神色惶然了一瞬。
女人长相柔和，气质也很讨人亲近，患者们看见她的第一眼，通常会放下几分戒心。
狗却呜咽了一声，突然间浑身发抖，紧紧缩成一团，发出了呜呜的哀叫声。
秦燕顿了一下，往后退回房门之外，“不妙，他对我有应激反应，以前应该发生过什么，也许是我长得像什么人，也许是因为性别……不清楚其中细节，我现在很难接近他。”
“艹！”把狗带回来的警员之一握拳砸墙，“那个畜生什么也不肯交代！”
就连那个房子，也是他们从罪犯那七扭八拐的关系中捕捉出来的线，好不容易找到的……再晚两天，也许狗已经……
警员的肩膀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冷静。”
警员回头看到队长回来了，手里提着热腾腾的粥。
他叫了一声：“闫队！”
闫亭提醒完队友之后，问秦燕道：“我能进去给他送点吃的东西吗？”
他已经换上了新的制服，挺括有型的制服修饰身形，显得他高挑又英俊。而原本的那件衬衣暂时留给了没有衣物蔽体的狗。
秦燕看了房间里一眼。
狗正看着这边，眼睛黑黑亮亮的。
原本被他裹得紧紧的衬衣有些滑落了，露出尖锐笔直的锁骨。狗毫无所觉，似乎在翘首以盼。
秦燕点点头，惊讶地道：“他看上去好像倒是挺喜欢你，那你进去吧，不过记得，他要在肯接近你，别有太大动作……别吓到他。”
闫亭点头应下。
秦燕犹豫了一下，又含混说：“如果他不吃……你试试真的把他当狗狗……”
闫亭看向她。
秦燕说道：“先……先让他吃一点。”
闫亭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走了进去。
他并没有马上靠近角落里的狗，而是蹲了下来，平视着狗的眼睛：“要吃点东西吗？”
声音还和抱着狗离开的时候那样，似乎压着点什么，极尽温和。
狗在角落看了人类一会儿，人类打开了粥碗的盖子，狗动了动鼻子，胃被空中的香味激活了，咕噜噜的拧着叫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爬了起来，还是四肢着地，试探着爬向人类。
房间外的几人将目光挪开了。
狗套着衬衫，但没有扣上，几乎与全裸无异，那些淫虐的道具锁链还挂在身上，掐得奶尖和性具像出了血一样。
人类想给狗换身衣服，脱下道具，但只是一碰，狗就会细细的哭着，要取下来，更会发出惨叫。
不光是道具，想让狗穿上裤子，狗更是抗拒不已，像是要被杀死一样的哭闹起来，然后撞开所有人躲进角落里默默流泪。
最后只好让狗暂时维持这样的状态，等调整过来再换下来。
秦燕说：“我们先去聊聊？”
几人心软，想着狗哪一天可能恢复正常了，想给狗留点体面。
他们悄悄离开了。
闫亭还在房间里，目光此时不知道放在哪里。但他挪开视线，狗就顿住了，好像不被他看着就不肯动。
他只好把目光放回狗的身上。
低声道歉：“抱歉。”
他尽量不去看狗的身体。
狗慢腾腾地到了他的面前，膝盖摩擦出深深的红印，在惨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闫亭有些不忍。
但牢记着秦燕的话，他没敢动，甚至忍不住屏住呼吸。
狗凑过来闻了下粥的气味。
闫亭买的是山药排骨粥，香气浓郁，有足够的营养，又好消化。
狗很喜欢。
他嗓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真的像什么动物一样，用这样低沉的哼鸣表示感谢。
闫亭也感觉到那声哼鸣里传出来的亲近意味，忍不住笑了一下，“别怕，以后都好了。”
他总是忍不住怜惜地对狗说。
他把粥往狗面前推了推。
狗的肚子响得不行，欢快的打着鼓。
但他没有立刻低头去吃粥，而是突然趴到了闫亭的膝盖上，脑袋
轻轻将闫亭顶得坐到地上。
他低头去叼闫亭膝盖上的皮带，舌头灵活得不可思议，红红软软的舌尖一下子就解开了皮带，牙齿咬住拉链，将裤链拉了下来。
闫亭就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险些要在监控下露出自己的性器。
狗已经伏在他的裆间，软舌一下一下隔着布料舔着他。
内裤很快濡湿了，紧紧贴在他的肉柱上。
年轻的性器跳动了一下，顶端已然微微濡湿。
狗眯了眯眼，神色像妖精。他张开嘴，像是想把半勃起的性器含进去。
闫亭睁大眼睛，一下子把狗推开。
狗倒在地上，也睁大眼睛看向他，神情比他还震惊不不解。
“你……”闫亭手忙脚乱的拉起裤拉链，手上沾到的水迹让他动作停顿了一瞬。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居然有了一点反应……他和那些禽兽有什么分别？！
可是对上狗黑沉的眼睛，他又说不出狠话，心里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在那里过的是什么生活。
他一下子生不起气来，还是蹲下身，叮嘱道：“你别做那些事。”
“不用做的。”
狗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他的目光渴望似的往粥上看。
那……那我能吃吗？
闫亭诡异的理解了狗的意思，他努力放轻声音：“吃吧。”
狗没动。
闫亭小声叫他：“吃吧，乖……狗狗。”
狗才眼睛一亮，低头去用舌头舔粥。他被烫得吸气，吐着红软的舌尖，但下一秒又去呼噜呼噜的吃粥，一边吃一边微微抬起眼，深色的眼睛藏在睫毛下看闫亭。
眼里似乎还有几分浅淡的欢喜。
闫亭羞愧的捂住脸，有点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