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做了以后，我们快要睡着，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也被吓了一跳，睡意都没了，对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随后轻手轻脚去了客厅。
我知道是人家正宫打来查岗的视频通话，又怎么睡得着，于是我忍着头疼、身体疼也去了客厅。
“怎么了？这么晚了。”楚绪的声音有些疲惫，毕竟和我上了那么久的床，但他仍然很耐心。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你……”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很嫩，我几乎能想象到对方瘦弱的体型。
“没关系。”
“阿绪，你现在在哪里呀？”对方假装乖巧的关心，其实就是疑神疑鬼地在查岗。
“我在家里。”楚绪脸不红心不跳。
“真的吗？让我看看好吗？我、我都快忘了你房间长什么样了。”
楚绪的脸基本填充了屏幕，他知道是不能让对方看到室内的布景的，因为这是我的公寓。
“你想的是我的房间，而不是我吗？”
老天爷。
“不、当然不是！”偏偏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对方还特别上套，语气很惊慌，“我、我当然想阿绪啊！每天都在想！”
“小寒，我好想你啊。”楚绪有些懒洋洋的，“能对着镜头玩自己的身体吗？”
我忍着笑意。
楚绪曾经有一次和我说过，那个人对自己的身体特别有自信，一方面他觉得楚绪毕竟和他上了那么久的床了，另一方面，他的身体确实又白又嫩，不像我这种干活的身体。
他以为楚绪喜欢他那种的，所以但凡楚绪表现出对他身体有那么一丝的兴趣，他就会积极地表现自己。
“可以……是可以……”嗔怪了两句以后，那人似乎真的对着屏幕自慰起来，我看不到屏幕，但是能听到声音。
“想给阿绪生宝宝……”
楚绪强撑着精神装作欣赏的模样逗笑了我，于是我真的不小心笑出了声音。
……糟糕！
“……你和谁在一起？”视频里的声音顺利尖利起来。
楚绪下意识转头看了我一眼，略有些责怪，又强行按掉了视频。
“对不起。”我假惺惺道歉，心里巴不得对面那个神经病一下子受不了刺激跳楼死去。
楚绪叹了口气，揉了揉我的头：“不是你的错……去睡觉吧。”
因为他亲昵的动作，我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后心里涌上来无尽的甜。
我以为我们是会一直在一起的。
——————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去送外卖，楚绪一整天都没有课，待在我的公寓里睡懒觉。
离开时看着他睡得安稳，那种感觉是很好的，不过我还是轻轻摇了摇他，让他记得吃我做好的早餐。
晚饭时间，工作终于忙完，拖着疲惫又带着伤的身躯回家，毕竟昨天晚上被人激烈地操了。我知道楚绪这家伙并不会下厨，一定就在家里等着我投喂呢。
原本就算疲惫，心情也很好的。
结果却因为楚绪的状态不太对，搞得我也有些不安。
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但是却又说不出口，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吃完饭我向他求欢，被拒绝了，他犹犹豫豫地说累了不想要。
本来被拒绝也没什么……但他实在是很不擅长撒谎。
我其实猜到他想和我说什么了。
除了分手，还有什么呢？
把一切串联在一起就很好理解了——一定是易寒那边出了什么事，因为昨晚查岗时充满破绽的视频通话，让他起了疑心，然后又开始发疯了吧。而楚绪怕他出事，开始犹豫我和他的关系。
我把我的猜测和盘托出，楚绪没有否认。
“你知道的……他真的很难缠，今天早上，给我发了好几张自残的图片……”楚绪似乎很疲惫。
“你承认了吗？我们两的事情。”我坐到他旁边。
“那倒没有。”
“那不就结了。他人在国，你担心什么？”我漫不经心。
“我……我怕他真的会死，我还犹豫要不要跟他坦白。”
“你很在乎他吗？”我以为我说这话时语气是很平静的，但实际上确实是一股醋味。
“……他是我朋友。”楚绪看起来有些沮丧，也很惭愧，“他以前还救过我一命，代价是……瞎了一只眼。”
我不知怎的有点恼火。
“那你爱他吗？”
楚绪露出茫然的神色。
好吧，我猜他不懂这种东西。
“那你就是不爱他。”我抓住他的手，忽悠他：“你和他以前做过那么多次，昨晚看着他的裸体，你有感觉吗？”
楚绪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那我呢？”我放轻声音，“我的身体呢？”
楚绪吞了吞口水，有些羞愧地红了脸：“那还是会有
感觉的……”
“所以至少你不爱他，对吧？”我哄他，“你不过是出于习惯、出于友情或者是感激才容忍他。”
“……大概吧。”
“阿绪，你们这样是走不远的。”我直言，“他在床上都不能满足你。”可是我能，我特别耐你操。
他真的迷茫了，“……我不知道。”
“那你好好思考，不要随便做决定，好吗？”我顿了顿，还是想把话说重一点：“阿绪，我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
我真的不是吗？
楚绪愣了愣，“……我知道了。”
这一夜我们仍然抱在一起，楚绪似乎只是有些纠结，不像我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我的心理压力是哪里来的呢？
一开始答应他打炮，做他炮友，跟他来到首都，期间我无数次跟自己声明，这段关系是随时可以放弃的，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尊严，时时刻刻都必须保持洒脱，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我才察觉内心的不安有多大、恐惧有多深。
坦白说，我真的能离开楚绪吗？
一时间居然思考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日有所思，那么当天晚上我就做了噩梦。